那一年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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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恋
一
静的心总凄迷如秋天的雨,飘曳几丝寒的闲与淡淡的愁.静总爱一个人独自偃卧在黄昏的杂草丛读长天的云,读那份轻柔,读那份缥缈.......
云的眼中总激荡着一种痛.在她的天空总悬浮着一轮凄清的孤月,从风掠过的那一刻起,在她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不得积涌起叠叠的斑斓与延伸出一种筛落的树影般静的悠长.
云认识静的时候静正捧着一本徐志摩的散文集坐在山的杂草丛静静地看着.
云的被这一幕征服了----清雅的远山,碧空,云翳以及乱草掩映里被风拂起长发的静的背影,一如秋空深处自己用情感联觉出的向往......
或许是云眼神的痴迷感召了静,静回头看到了云.
.......
云说:徐志摩总是轻柔而溢情地挥洒着浪漫束溺住你的心,给你现实的苦痛与唯美思考的徘徊----那康桥,那自剖,那晚钟,那木鱼......都是云所追求的情感的色调----她在寻觅.
云渴望着!
静没有语言,只是静静地听着.静也不须要任何语言了.他欣喜与忧伤都巳流淌在了脸上,还有云眉角里淡淡的愁.
......
静有时候想:那康桥,那晚钟,那木鱼在那个年代所给徐志摩的情感在这个年代或许也被其它所代替了,毕竟年代的情感巳转移了.况且云还那么渴望地想去寻觅那也被徐志摩情绪化了的东西给予她情感.
于是静就想,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二
静再见云的时候是一个月后的雨夜----
云如一张秋叶摇曳在街头,被霓虹灯拉拔得乱七八糟的什物碎影使她的身影更加斑斓混淆.静走了过去.......
冷么?静理弄着云散乱的湿发问.
云笑了,很开心.
云说:我终于寻到了,又是你.
静也笑了.
或许应该是你.云又说.
. .....
云吻了静.
.......
静想难道云是在寻觅徐志摩那种情感里酝酿出的一样的爱情么?
三
另一天,静亲吻了云.
静拥有了云.
四
云要去广东了.
云说:自己总在虚拟着追寻一个梦-----这个梦她还未寻完......
静眼里闪过一丝痛深深地望着云.......
云走了!
五
没有云的日子里,静尤喜欢独处与思考----静经常在与云第一次见面的草丛里看云,有时候他就想云堆间隙里,草丛某个角落是不是那双灼热的眼又在看着自己,于是他总是莫名其妙地东张西望;或者便在有雨的时候慢步在街头,他喜欢被雨淋的感觉,他想这雨或许是云在远处高兴得哭了的眼泪,也或许此时的云也都在看着天空沉思,她的思绪她眼神里的情感都挥发在空中,又融解在雨点里......
静想:其实云无处不再的:云落里,风隙里,月的斑影里.只是自己灼热的眼神一触及化了她的倩影而巳.
云终于来电话了.
云说:南方的城市里巳没有了杂草,没有了山,没有了长埂,天空中的云也不那么轻那么柔了.有时候为了看云要走好远!云还说,她巳不看云了,每天一有空就给静写信.这样可以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邮借贮存在静那里.
云又说她认识一个男孩.
......
静想了很久......
静的心里有一种预感......
静知道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在变.或许当一个人巳疲惫和总是失落的时候,不管她曾经那么地执着.可她却难免在一次次的妥协中悄悄地变化着.最多余下的只是一个强硬虚名的外表依旧沉溺顽固在自己所认知的范围.这顽固便是她自以为的执着,而妥协便是她自我安慰时认为原则以外而现实中又处处影响到她的东西.
静把自己的心情都写给了云.......
六
而这个时候静的生活里出现了红.红是云的表妹,静的一切她都从云那里知道的.
红总如一阵夏季的风,在静的记忆里留下淡淡地惬意.静见红的时候红正偎在窗口听着克莱德曼的钢琴.
是静么?红看着颓丧走过的静问.
喔!
你认识云么?静感觉这女孩有点像云.
红笑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静沐浴了整个音乐里的心情,他也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忘记了云......
七
静与红的每次见面总显得那么偶然.每回静偃在草丛,或颓废在街头的时候红总是悄然而至.
红说:这世界本来没有痛的,只是感性封闭的人兀自哀鸣罢了.
八
云又来信了.云说她的那个城市总充溢着陌生与沉闷----那里的每一个黄昏与夜都流淌着寂寥:冷的风,冷的街,灯光的昏黄悬浮着一切,自己呆滞的目光就荡漾在这样的风里.云信的末尾说,她巳交了一个男朋友!云没有提静信里的内容.
......
尽管巳有心里准备,静的心还是阵痛着.
静没有回信.
云也一直没有再写过信来.
九
半年后云回来了,尽管她衣着的华丽企图掩饰什么,静却一眼看穿了褪却了在她眼后面的悲戚和巳凝积了的愁丝.
静想拉云的手.云挣开了.
云说,我不属于你的.我巳不会再是......
可我可以付出的,甚至......静说.
云摇了摇头,默默地走开了.....
十
静回家的时候,巳是很深的夜了.静仰起头,只见一轮冷月挥霍着丧衣般的惨白在风里沉呤着撕扯自己硕长的躯影.
静问自己:云呢?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静哭了.
静也模糊了所有.躯体里溢灌的都是感伤失落.脑子里急速地影印着一些熟悉而陌生的东西:暮夕的渲云,杂乱的草以及那缩影了一整个季节飘逸长发的背影......
静经过红门口的时候,红的屋里还亮着灯,伴着风,从里面溢出来低郁而杂乱的钢琴音.
静欲离去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云巳不是以前的云了,她所有的梦都巳被现实撞碎了.她的灵魂也在颤抖着在冬天的冰冷里扭曲着.
静一转身,只见红一身裙装犹如月光仙子般正倚靠在门口.......
十一
云偷偷地又走了.她没有跟任何人留下讯址.她只在静经常去的草丛放了一封信:静!我好累......我好陌生......我只有陌生地游觅......
以后听人说云去了云南.
又有人说她在重庆跟一个大老板在一起......
十二
云终究没有选择实际,终究没有本分.
.......
云真地一直走了.那是个晴朗有云的秋天.她从香山的高处连同那些如蝶一样的枫叶轻轻地飘落了.......
......
......
云的一生一如落叶季节一阵凄凉的风,轻轻地飘散曳一张枯叶,轻轻地飘来,又轻轻地飘去了远方,留给世人的只是几许感叹与瞬间飘曳的绚丽.
云是属于天堂的,她曾那样地执着于天空,那样消极感伤于那个季节.
她的忧郁,她的执着,她那飘曳的梦都随她的离去得到了解脱......
.......
另一个飘雨的季节,红与静来到云的坟墓前----在那个荒芜的山岗上,那个一年前才新增的坟上巳长满了杂草.一只蝴蝶翩翩飞舞其间.静说;那蝶一定是云,因为只有云才会独自读天空的那一抹云,领略着那份轻逸与洒脱.也只有云才会静静地在杂草丛,终究孤独地飘曳她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