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木名凌霄,戳秀非孤标。 ——白居易 我对凌霄是有偏见的,是因为舒婷的"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已",攀附权贵的凌霄花,总让我嗤之以鼻。 记得有一次发测试卷,老师阴沉着脸,脸上写满了不悦,"这次达标自测,九十分以上的只有十几个!"我听着,满怀希望的心很快灰暗下去——那么,便没有我了罢。老师用眼睛扫视一圈,很快面色缓和下来:"这一次,熙做了满分。你们要向她学习,人家的分数从来没有低于过95分……"我内心忽然很不平起来——熙是我的好朋友,做完那份卷子,她还向我抱怨过太难。 看着熙的笑脸,我暗暗有些嫉妒,哼,凌霄花! 放学后,熙赶上了我:"没事吧?""没事。""你……"她小心翼翼地将头凑过来:"我明天把错题给你讲讲吧?"我瞬间又想起那张布满红叉的试卷,内心的愤怒突然被引爆,"成绩好了不起吗?"我冷冷地问道,头也不回,走了,觉得自已就像是一个虚荣的小妇人,多可笑。 熙一定在风中 默然许久吧,后来的许多天里,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顺着我,我也处以不咸不淡的态度,直到—— "你知道凌霄花吗?"熙突然问我。 我顿了一顿,扔下手中的笔:"嗯。舒婷的《致像树》里有的。" 熙露出两排牙齿:"那你见过吗?" 我沉默了。也许偏见而生,我一直没肯去看一看凌霄花,见过,也不曾留意吧。 于是,我趁着假期,跑去乔园看了凌霄花。 "高花风堕赤玉盏,老蔓烟湿苍龙鳞"。我站在盛开的凌霄花下,心灵被深深地震撼。那是怎样的花啊!一朵又一朵灿烂的明亮,挤在一起,点亮了我的心田。明媚如纯真的少女,笑得豪无芥蒂。她哪是炫耀自已啊!明明是热烈地开放,洒洒脱脱把一颗心捧出,给天,给地,给你。 被惊艳的我伫足花下久久不愿离去,凌霄花与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长久留在我的心田。 我看向燃烧的花朵,很快懂了熙。原来,她是这样的。 "凌霄多半绕棕榈,深染栀黄色不如。"那朵花,常在我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