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球》中高尼岱人物形象分析 以进步自诩为"民主党"人的高尼岱,可以用六个安概括他:"假革命,真流氓"。 他为革命取得的巨大"功勋"就是曾破坏过大路。而那实在是算不上革命,就连八旬老翁和几岁孩童在敌人未来之前,也可以安然地"在平原挖好些窟窿"。 当敌人快要到的时候,他赶忙缩回市区,并不革敌人的命;当他下车见到变鲁士军官后,手就发抖,谁知道他是出于革命的义愤还是因为心里怕得厉害呢? 不过,他还真有一招,我们的高尼岱先生,他会吹革命的口哨。车上的旅客听到他的口哨声"所有的脸儿都变暗淡了"高尼岱看出了口哨的威力,于是"始终用一种猛烈的不屈不挠的态度,吹着他这种复仇意味的单调口哨",只可惜口哨声并未有钻破敌人的耳膜。 民主党人高尼岱先生还有一件大的与革命有关的癖好:那就是喝啤酒。 "他有一套个别的方式去开酒瓶,去让酒吐出泡沫,偏着杯子去细看,接着就举在眼睛和灯光的中间去玩赏它的颜色",喝完,"他斜着眼光盯着他的杯子,仿佛就尽了那个在他为之而生的唯一职责"。在他的头脑里革命不会喝酒那是不行的。 遗憾的是,他的革命又不尽彻底,他对女色似乎比对革命更感兴趣,尽管他曾经高声斥责别人"无耻透顶"。可是他自己又是怎样的贷色呢?当鸟先生讥笑羊脂球时,他微笑表示赞同;当车上人传送喝酒时,他偏偏把嘴唇老接触羊脂球在酒杯上吮过还没有干的地方,无疑是表示献媚;当夜色降临,车子里什么也分辨不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偏向羊脂球一旁,做了一个有损于革命者声誉的动作;当他和羊脂球等人同歇一个旅馆的头一夜,便发生了"过道里的秘密"。 可以看出,作者对高尼岱的嫌恶恐怕比对其他三个资产者还要深一点。 作品通过辛辣的讽刺语言,无情地揭露了假民主党人、假爱国主义者的丑恶实质。高尼岱是一个披着进步民主外衣的政治骗子,是一个自私自利的道德败坏的家伙。 高尼岱是怎样的人 他是一切有身分的人最怕碰见的人。二十年来,他那一部黄褐色大胡子在一切有民主风味的咖啡馆的啤酒杯里拂过来拂过去。他的父亲当年是个糖果商,给他留下一分相当像样的产业,他和弟兄朋友们把它吃了个精光,迫不及待地等候共和国降生,以便获得他为革命喝了这么多杯啤酒之后分所应得的地位。在九月四日那天,也许是有人跟他开玩笑,他以为自己已被任命为本省的省长;可是等他上任就职时,办公室的侍役们,那时是办公室的唯一主人,却拒绝承认他这项资格,他只好悄悄退了出来。好在他本是个好好先生,平常与人无争,最喜帮助别人,因此他又鼓起无比的热忱,从事本地的军事防卫工作。 他叫人在平原上挖了许多坑,把附近树林中的小树一齐砍倒,在公路上密密层层埋伏下许多陷阱;他很满意自己这些准备工作,所以等敌人快开到的时候,他就很快地回到城里。现在他以为到勒阿弗尔去更可以为国效劳,在那个地方新的防御工事会成为迫切需要的东西。(政治派别、身世、社会混混、热衷的事情)……高尼岱在厨房里那座高大的壁炉下面坐下来,壁炉里烧着一大堆火。他叫人替他搬来了一张小方桌,外带一瓶啤酒,然后叼着烟斗抽他的烟。他那只烟斗在那些民主党人中间几乎和他本人一样受人敬重,倒好像它为高尼岱服务的同时也在为祖国服务。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海泡石烟斗,积了厚厚的烟垢,和主人的牙齿一般黑,不过烟斗香喷喷的、弯弯的、亮光光的,和主人的手已经混得很熟;有了这个烟斗在手,主人的神气才显得十足。高尼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两只眼一会儿盯住炉里的火苗,一会儿盯住杯中的酒沫;每喝一口,总要带着得意的神色伸出他又瘦又长的手指头掠一下油腻的头发,一面用嘴吸着唇髭上挂着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