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被熏香过的,带着微微的醉,拂面而来。一抹绿,沾染着湿漉漉的水,蒙着一层薄雾,灵气逼人地朝我微笑。 这是我养的一盆多肉绿植,圆滑的、鼓囊囊的肉瓣一个劲儿的伸展,仿佛要在阳光面前张开胸脯,拥抱每一寸金丝绒般的光亮。不敢捏肉瓣怕起皱褶的我,小心翼翼的以指间轻轻触了一下肉瓣的尖,一丝沁凉从指间传来,像白月光。 我欣喜,看着那些微微露兴的新芽,只觉朝阳无限好。满足的四处看,突然一滞。 那也是一盆多肉绿植,但可惜的是,它的叶瓣全从茎上脱落,只剩下几片小的有些萎缩的叶子,蜷缩在一起,泛着微微的黄,没名的冷攀上心头。它那依然挺立的根茎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圆圆的小伤口,已成了褐色。在那 犹绿根上,显得有些突兀而丑陋。那种叶片的枯黄,显现出一种夕阳的晕圈,是垂暮的光泽。我曾经看到过它盛放的模样,粉嫩的泛白,令人无比垂帘。而今,却颓废成这般模样。 它的身旁,一大盆千牛红火的绽放着,紫红色的明艳撑涨着,眼看着像风一吹,就能倾洒出颜料来。暖色调像热好的牛奶,缓缓流过心间。 我有些怔怔的,都是一株生命,但它们生命的热度却天差地别。都是相同的成长时间,但一冷一热,一死一生,我们在对待它们的时候,态度的差别,便是它们盛开的温度,亦是我们的心灵给予它们的温度。 那一抹绿,实际上正是人间冷暖,它折射出来的光芒与热度,一定是让我们不管怎样都能坚持下去的、都能感觉生命美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