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心如刀割


  内容提要:
  为了爱,为了心上人,为了守其初心,雷天秋经受种种磨难,可以说为了心上人梅玉兰付出毕生的感情。
  当雷天秋听说梅玉兰要嫁给别人时,方寸若割。可见到心上人的面时,才得知她是为了自己而迫不得已出嫁的。雷天秋感动的泪如泉涌,正当和心上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黑乎乎的枪口正对准梅玉兰,在这生死存殁的刹那间,雷天秋毫无犹豫为心上人挡了一枪,不幸中弹身亡。
  雷天秋的所作所为就是最好的证明:爱情,只有爱情,可以使有情人敢于为所爱的人献出生命,这一点,不但女人可以做到,而且男人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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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一见倾心
  "丁零零……丁零零……"
  一九九四年四月十三日上午,从郑州一高的五层教学楼内传出了阵阵电铃声。第三节上课了,这一节是班主任的课,是以高三(2)班内万籁俱寂。就连平日最爱捣乱的在最后一排紧靠左边窗户坐着的赵方和刘远也是鸦雀无声。最后一排挨着右边窗户有两张桌子,一张空闲着,另一张坐着一位正在写字的男生。
  斯时,满脸长着黑胡须的班主任拿着他的教科书走上讲台,身后跟着一位适中身材的女生,梳着又黑又长的麻花辫,右手掂着鼓鼓囊囊的红书包,长得天生丽质。
  班主任咳嗽了一声后面对同学们说:"大家请静一静!今天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生,她叫梅玉兰,大家欢迎!"
  "哗---"教室内霍然响起声振屋瓦的鼓掌声。
  梅玉兰的两腮即刻变得红扑扑的,心里高兴的就像著名歌星在舞台上受到热情观众的青睐一般,面带微笑向同学们鞠了一个躬。
  少顷,掌声平息了。
  "希望今后大家要多多给于梅玉兰同学帮助!"班主任指着倒数第一排右边那位男生对梅玉兰说,"你暂且去最后一排坐在雷天秋同学旁边那个空位置上。"
  话音落罢,梅玉兰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雷天秋。前边的同学均不约而同的扭脸相望雷天秋,雷天秋目不转睛盯着梅玉兰,唯见她面如满月,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特别是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头养着的两丸黑水银;看着看着,梅玉兰已经走到自己身旁的空位置上坐下了。雷天秋又忍不住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正一眼,偏一眼,中间还追上一眼打量梅玉兰,真是观花花吐蕊,观玉玉生香!
  梅玉兰坐下后把书包放在桌面上,与雷天秋相视笑了笑,也不由自住的打量他:脸若银盆,眉如墨画,眼若点漆,唇若涂朱,齿若编贝,可谓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我叫雷天秋,是班里的班长,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囗,我一定帮忙!"
  "谢谢!"梅玉兰面对雷天秋含笑着说,"以后有难题我会劳驾班长的。"
  雷天秋闻罢这句柔和的感谢话,高兴的如同喝了蜜汁一样,瞭望着窗外想入非非,心里思忖:真漂亮!若能和她比翼双飞永结连理的话,既使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我也万死不辞!
  "今天我们开始学习下篇新课文,请大家翻到二百三十四页,先看一下训练重点和预习提示。"班主任说完转身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时间如白驹过隙,短短的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放学后,雷天秋和梅玉兰一起走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但见路上行人扰扰攘攘络绎不绝。
  "恕我冒昧贫嘴。"雷天秋一边走一边问梅玉兰,"你家住在哪儿?为什么突然转到郑州来上学?"
  梅玉兰琢磨有顷后说:"我家在郑州市十八里河镇九口楼村,只因我爸想在市里做生意,无奈我和我妈也跟着来了。---你家住在哪儿?"
  "我家就在附近,人民路786号。"
  "真巧!我爸就在人民路做生意。"
  "哦,做什么生意?"
  "开酒店。"
  "祝你家酒店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谢谢!——哦,这就是我爸开的酒店,今天中午我请客,请进来吧!"
  "多谢你的盛情,我家就在前边,还是不必了,下午再见!"
  "再见!"
  雷天秋说完望了望路旁酒店门楣上写的"鑫鑫酒楼"四个大黄金字,而后便向前走去。
  今天上午甭提雷天秋有多高兴,眼中、脸上、吻角都流露着难以言状的欣喜神情。雷天秋匆匆到家吃了一顿午饭后便慌慌张张的去上学,他想碰碰运气和梅玉兰走在一起谈笑风生。当他扬扬自得走到鑫鑫酒楼近前时,向酒店内探头瞅了一眼,又向前边的路上望了望却都没有发现梅玉兰的身影,心里琢磨着兴许她早就走了,于是火速奔向学校。进入班内,左寻右找,也不见她的影子,只发现班内有五位男生围在一起有说有笑嘻嘻哈哈。
  五位男生发现雷天秋气喘吁吁闯进班内,便不慌不忙走了过来,带头两位是班内最调皮的"混混",一名是赵方,瘦高的个儿,梳着三七式发型,脸色红润,一双眼睛又圆又大且炯炯有神,满副英俊潇洒的气派。另一名是刘远,一米六五的个头,留着短短的寸发,圆胖的脸,小鼻子小嘴小耳朵,两只眼睛可不小,只要瞳人上下左右一转,各种各样的鬼点子都想得出来,满腹坏水,一点经纶都没有,长得倒是仪表非凡,面如傅粉何郎。
  赵方等人走到雷天秋跟前说:"班长同志,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我看你眼神不定,找谁呀?"
  刘远向前凑了一步,勃然变色说:"少跟他废话!雷天秋,班主任在的时候,我还畏惧你三分,此时此刻班主任不在,没人给你撑腰,谁怕谁呀!在我眼里你狗屁都不是!"
  闻罢此话,雷天秋无名火起三丈,紧握着双拳真想与他们搏一搏,可又一想: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强手不敌双拳,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想到这转身准备走,赵方和刘远连忙上前阻挡。
  "怎么想走?想必你是怕了吧!"赵方冷笑道,"班主任不在时,瞧你在课堂上威风的样儿,你神气个屁!还和人家走在一起,你配吗?"
  "雷天秋,本来我们哥几个商量着今晚收拾你,可阎王爷嫌你命短,没想到你找上门来了。"刘远眄视指使着说,"实话告诉你,今天上午来的新生梅玉兰是我和赵方看上的意中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免得招惹是非!如果明天我再发现你和她走在一起,小心挨拳头!"
  "别拿拳头吓唬我,别依多欺少,你们少来这套鬼把戏,有本事自己去追。"雷天秋怒形于色说,"我爱和谁走在一起就和谁走在一起,你们管不着!"
  "老子偏要管!"
  是可忍,孰不可忍!雷天秋想到这儿便挥起拳头气冲牛斗般击向刘远,把他击躺在地上,然后自己骑在他身上一拳挨一拳的击打。岂料赵方和另外三名男生从背后袭击雷天秋,你踢两脚,我踢两脚,他踢两脚,一直把雷天秋打躺在地上,踢得他在地上滚来滚去。刘远趁机连忙站起身,举起凳子便往雷天秋肚子上砸。只见雷天秋双手紧紧捂着肚子,横眉怒目,痛心切齿!
  正在斯时,突然闯进教室一名男生,仪表超俗,面如黄金,双目如灯,魁梧健壮如铁铸铜打!他发现赵方等人正在拳打脚踢雷天秋,一个箭步冲上前,不问青红皂白就挥起拳头击打赵方和刘远等人。
  赵方等人挨了打又不敢还手连忙退后两步,苦笑着对这位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说:"兰少俊,我知道你和雷天秋是一对朝暮相处的铁哥们,可今天是我们和他一个人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兰少俊,我也听说过你会几套拳脚,是个能打能挨的好汉!"刘远不可一世的说,"你别忘了,我哥是道上的老大,赵方的二叔是公安局的局长,黑白两道,老子都有人,你不要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别人我还不管,天秋的事我管定了!你少拿权势恐吓我,我也告诉你,我爷爷的好朋友是嵩山少林寺的稠禅法师,若真拼实斗,谁怯谁呀!你们也不要欺人太甚!"兰少俊直瞪怒目说完把雷天秋扶起来,问,"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死不了!"刘远插话说,"今天就给兰少俊一个面子,明天……"
  "明天若发现你和她走在一起,别怪我们手下无情!"赵方向雷天秋说完又对刘远等人说,"预备铃响了,我们都回到座位上吧。"
  "赵方刘远!"雷天秋圆睁星目说,"今天的事,我决不会善罢甘休!你俩小心点!"
  "有本事尽管都使出来,我们走着瞧!"刘远说完跟着赵方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兰少俊搀扶着雷天秋走到最后一排坐在凳子上后说:"看你难受的样子,不如去医院看一下吧,我待会替你给班主任请个假。"
  "不用了。"雷天秋双手紧紧按住肚子说,"忍一会儿就没事了。"
  "赵方和刘远是不是为了她而打你?"兰少俊发现梅玉兰走进教室内便对雷天秋说,"她的确是婀娜妩媚,绰约多姿,可惜自古红颜皆祸水呀!"说完便起身走到前边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梅玉兰走到座位跟前坐下后,发现雷天秋双手紧捂着肚子,阴沉着脸低头无语,于是柔声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快去找医生看一下吧,不然会很难受的。耽误一晌课没关系,自己的身体重要,快去吧,要不明天我帮你补习功课。"
  听到这样温柔的语调和安慰的话,雷天秋顿觉心中特别的温暖,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寻思:只要和你坐在一起说说话,就是疼的断肠破腹我也能忍受。想到这,把刚才挨打的事全抛到九霄云外了,满脸堆笑对梅玉兰说:"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兴许过一会儿就不疼了。---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酒店里客人多,我在帮助爸爸炒菜。"
  "哦,你也会炒菜?"
  "何止是炒?像煎、煮、炸、烤、炖、蒸、烹、焖等等做法我都会,这都是我爸教我的,只不过没有我爸做的可口。"
  "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能品尝到你的手艺?"
  "如果你乐意的话,明天中午,我做几道菜让你品尝一下,看看我的厨艺如何?"
  "咦!正巧明天是星期天,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吃完了可不许赖账哟!"
  "那是当然!"
  "别当真,给你开个玩笑,嘿嘿嘿嘿。"
  雷天秋心里说话:待人热情又大方,又会体贴人,还会做饭,相貌又好,像这样多才多艺、温柔贤慧的女孩,全班绝对找不到第二位,若真能和她奋翅起高飞的话,别说挨打受疼,既使是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可是又有谁知道我这颗赤诚的心和一片痴情呢?
  紧靠左边窗户坐着的赵方和刘远一直盯着雷天秋的一举一动,他俩发现他和梅玉兰面对面有说有笑,醋意大起。赵方自言自语说:"看来雷天秋这小子挨打挨的还轻,他居然把咱哥俩的话当做耳旁风,我看不给他一点厉害尝尝,他是不会死心。"
  "雷天秋好对付,关键是……"刘远接着说,"兰少俊会武功,他又和雷天秋是很要好的朋友,恐怕硬碰硬我们背不住会吃亏。"
  "有武功怎么了?"赵方很不服气地说,"别人怕他,我可不把他放在眼里!"
  "别吹牛啦,你不怕他为何刚才不敢打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如果会功夫,谁怕他是太监。不过没功夫咱也不怕他,老子有的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赵方,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不如你出钱,我找人,咱俩联手对付兰少俊。"
  "怎么联手?你具体讲清楚。"
  "明天你拿一些钱给我,我拿着钱再给我大哥,让他在‘道上’雇几个敢死的哥们对付兰少俊。他武艺再高是光棍一人,俗话说好手不敌双拳,双拳不如四手,一手独拍,虽疾无声!只要把兰少俊困住了,我俩收拾雷天秋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妙计!但是你大哥的朋友认不认识兰少俊?找什么理由打他?这些来龙去脉总得向他们介绍一下吧。"
  "当然要介绍,对了,听说梅玉兰的爸爸开了个酒店,明天正好是星期天,有机会,不如我俩明天中午去她的酒店请我大哥他们吃一顿,详细的给他们介绍一下情况,你看这么做行不行?"
  "行,就这么决定。"
  "不行,还有一步重要的棋没有走。"
  "还有什么?"
  "你想想,为了梅玉兰我俩又费不少精力又花不少钱,又是打又是杀,我俩如此‘用心良苦’,现在她还不认识我俩呢?你说这是不是公公背媳妇过河,下力不图好?"
  "这么说,我俩去和她认识认识?"
  "走!"
  刘远和赵方商量妥当后起身走到梅玉兰座位跟前说:"喂!我向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班的赵方,我叫刘远,以后若是谁胆敢欺负你的话,你对我说一声,我们哥俩宰了他!你放心,我俩在班里是老大,出了校门照样是老大,捅了娄子我一人包了!"
  梅玉兰用藐视的目光瞥了他俩一眼,心里说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看你俩长得怪英俊潇洒,羊屎粪,外光里不光,讨厌!
  赵方见她低头不语,心里思忖:或许她对我俩有意思,不说话肯定是她心里愿意。想到这便谄笑着说:"刘远,我俩走,不打扰玉兰学习了,——我们明天见!"
  雷天秋发现两位仇人转身离去了,便扭过脸对梅玉兰说:"我看他俩是有意讨好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梅玉兰憎恶的说,"我最讨厌像他俩这样自高自大的人了。"
  "那你刚才为何不言语?"
  "心里憎厌就行了,何必要得罪那些无赖?省得粘上臭屎甩不掉。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你是跟谁学得这些处世经验?"
  "这都是跟我爸学的,我爸常对我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是非只为多开口。特别是像我爸那样做生意的人,一定要敏于事慎于言;无论是遇到好人或是坏人,官员或贫民,小偷强盗或流氓地痞,都要好话良言多讲,正所谓横着难咽顺着好吃嘛。"
  "说句心里话,我真佩服你处事的妙谛!"
  "那都是生意场合的应酬,你可不要阿谀谄媚讨好人,其实我喜欢别人指正我的过错,因为错误同真理的关系就像睡梦同清醒的关系一样,一个人从错误中醒来,就会以新的力量走向真理。"
  "和你交谈了这么多话,我真是受益匪浅,真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你过奖了,其实我也在你身上发现了一种别人没有的东西。"
  "什么东西?"
  "精神!我看你肚子疼得直皱眉头还坚持上课,这种自强不息坚韧不拔的精神在许多像你这样年龄的男生当中已是寥寥无几。"
  "说实话,我肚子疼不是犯了什么病,而是被……"
  "被什么?"
  "哦,差点忘了,明天我和我的好朋友兰少俊一起到你家做客好吗?"
  "当然好啦!届时欢迎你和你的好朋友光临!"
  "那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日上三竿,霞光万道。
  "咚咚……咚咚咚……"
  阳光穿透玻璃窗一直照在雷天秋酣睡的眼上,这时,他朦朦胧胧的听见有人在叩打自己房间的门。是谁呢?好不容易盼到星期天想多睡会儿都不行。难道是兰少俊来了?肯定是他,昨天放学时说好了他来喊我,这小子起的这么早,居然比我还兴奋。雷天秋想到这儿连忙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门前开开门,门一开却发现站在面前的不是兰少俊,但见此人弱冠之年,五官端正,仪表不俗,双目炯炯放光,满面春风得意的神情。
  "王卫军,怎么是你?"雷天秋出乎意料的说,"我还以为是兰少俊来了呢?"
  "难道同桌来了你就不欢迎吗?"王卫军笑着说。
  "欢迎欢迎,快屋内请!"雷天秋把王卫军让进屋里,两人并肩坐在床帮上。
  "今天兰少俊要来吗?"王卫军问。
  "嗯,——昨天咱班来了一位新生,正好坐在你的位置上,我们说好了,今天我和兰少俊去她家做客。到了中午。你也和我俩一起去吧。"
  "不必了,今天我来是向你告别的。"
  "你参军的事说好啦?"
  "说好了,我明天早上就走。"
  "我俩在一起同桌快一个学期了,明天你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和你见面?不知何时再与你‘杀’一盘?"
  "现在我就和你‘杀’一局,把象棋拿来。"
  "再较量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徒弟怎敢越师!"
  "别嘲笑我了,虽然棋法是我教你的,但是棋艺都是你自己摸索的,现在青出于蓝之人举不胜举数不胜数,真是后生可畏!"
  "哎!我可不承认你是我前辈,我俩是兄弟之交。"
  "让我当前辈,我才不干呢。我还想年轻几岁,真想回到童年,回到那无忧无虑充满稚气的童年。"
  "谁不想回到童年,可是人寿几何?逝如朝霜,时无重至,华不再阳;岁月如飞刀,它刀刀催人老呀!"兰少俊一边说一边从门外走进屋内,和雷天秋、王卫军坐在一起,接着说,"王卫军,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参军了吗?怎么还没走?"
  "明天我就正式成为军人了。"王卫军殊是自豪的说,"我今天来是特意向同桌辞别的。"
  "既然如此,走,我们哥仨去酒店摆桌宴席,权当给你饯行!"
  "谢谢少俊你的盛情,我临走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做,还是不要浪费了。真正的快乐不在于经常在酒场上的团聚,那是酒肉朋友,而在于能有你和天秋这样的挚友。"
  斯时,走进屋内一位中年妇女,短发头,鬓角有几根白头发,额眉上有两三道皱纹,单眼皮,双眼充满着光芒,此人正是雷天秋的母亲王凤英。她端着托盘,上面有三碗正冒着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王凤英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说:"我刚做了三碗鸡蛋面,你们三人吃吧。"
  "妈,我说过了早上不吃饭。"雷天秋笑着说,"我不想现在把肚子填满,留着空肚子中午吃好的。"
  "瞧你没出息的样儿,你不吃,总得端给你的两位好朋友吃吧。"王凤英说完便走了出去。
  兰少俊看着王凤英走出屋门后笑着说:"说实话,我今天早上还真没吃饭。"
  "来来来,咱们哥仨把它报销了。"雷天秋一边说一边把鸡蛋面端给王卫军一碗,端给兰少俊一碗。
  大约十分钟,仨人就把鸡蛋面吃得一干二净。雷天秋看了看墙壁上的表后便急不可耐的说:"少俊、卫军,走,我们去玉兰家赴宴,别去晚了让她等得着急。"
  "刚吃过早饭就吃午饭,慌什么?"兰少俊笑着说,"我看不是她等得着急,而是你等得着急吧。既然你迫切想见到心上人,那我俩就陪你走一趟。"
  说完三人便走出屋内,刚走到院内,发现从大门外走进院内一位中年男人:上身穿中山装,下穿蓝色裤子,看衣着打扮颇是俭朴,此人正是雷天秋的父亲雷亮坤。雷天秋说:"爸,你下班了。"
  "嗯。"雷亮坤板着脸说,"快吃午饭了,你们这是去哪玩?"
  "去少俊家,中午我就不在家吃饭了。"雷天秋说完便和兰少俊、王卫军走出大门。
  三人走出大门,只见路上人来人往,自行车、摩托车、小轿车,一辆挨一辆,一辆连一辆,车如流水。三人边说边走,走到十字路口红绿灯下时,王卫军便裹足不前,满副恋恋不舍的神情说:"天秋、少俊,你俩去玩吧,我还有许多事要做,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当名军人不容易。"兰少俊说,"你说的不错,真正的快乐不在于酒场上的团聚,经常吃吃喝喝,那是酒肉朋友,而在于识友和挚友。祝你升官发财,早日娶到一位温柔贤慧的好老婆。"
  雷天秋拍了一下王卫军的肩膀说:"当兵就要当一名能保家卫国能吃苦不怕困难不怕危险的兵,当官就要当一位真诚为人民办实事办好事敢与邪恶做斗争敢于伸张正义的官,要么就当好,要么就不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请恕我直言!——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你一番逆耳的忠言,放心吧天秋,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少俊,我走了,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多多保重!"
  雷天秋和兰少俊看着王卫军走远了才转身向前行去,未走数步,又长又宽的朱色招牌上写的"鑫鑫酒楼"四个金字便映入眼帘。
  "少俊,你看,到了!"雷天秋欣喜的说,"这就是梅玉兰家开的酒店,进去吧。"
  "看把你高兴的,仿佛到了结婚礼堂似的。"兰少俊一面说一面和雷天秋走入酒楼内的大客厅,但见座无虚席宾客如云。
  "欢迎二位光临!楼下已经没有座了,请随我到楼上坐。"
  两人刚步入客厅,一位中年妇女便笑着过来招呼,惟见她面如凝脂,描眉画眼,浓妆艳抹,清香扑鼻,谈吐从容,言语柔媚,此人正是梅玉兰的妈尹名君。尹名君把两人领到楼上的一间套房,套房内有两张大圆桌。两人刚在左边的桌子旁坐下,梅玉兰便突然出现在眼前,笑着对雷天秋说:"我老远看着就像你,有失远迎,真是抱歉!——妈,这位就是我们班的班长雷天秋,我俩还是同桌呢,在学习上他可不少帮助我!这位是……"
  雷天秋忙介绍说:"他叫兰少俊,我们是同班,他在第二排坐着。——大婶你好,今天客人多,你就下楼忙去吧。"
  "既是同班同学,那你们就在这说话吧,想吃什么尽管问玉兰要。——玉兰,好好款待你的同学。"
  尹名君说完便走出套房,刚到一楼便发现从门外走进大客厅五个人,前两位是赵方和刘远,后面一位男士而立之年,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脚穿一双白色皮鞋,浑身上下一身白,平头正脸,面目威严,上嘴唇留着黑乎乎的"一"字胡须,一对环眼,眼角露出千层杀气,双手插入口袋内,满副不肯一世的神情,此人正是刘远的大哥刘天一;他身旁跟着两位彪形大汉,左边一位叫武戟,一米七左右的个头,长头发,梳着一个小辫,胖乎乎的体形,两只色迷迷的小眼睛;右边一位叫江孤龙,高大的身躯,剪着半寸的头发,满脸黑须,一对黑眸放出可畏的凶光!
  看到这五个人高视阔步态度傲慢的模样,尹名君心里预感着欲要发生什么事似的,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招呼:"欢迎诸位光临!今天客人多,楼下已没有座位了,请各位楼上坐!"
  刘远对尹名君问:"请问这酒店是不是梅玉兰的爸开的?"
  "没错!"尹名君答道,"我是她妈,你有什么事就对我说好了。"
  "没事。"赵方接过话把儿说,"我们是同班同学,我们几位是特意来给你捧场的,祝你的酒店生意兴隆,年年有今日。"
  "谢谢!请楼上坐!"
  刘天一、赵方、刘远、武戟和江孤龙跟着尹名君上了二楼。雷天秋、兰少俊和梅玉兰正在说笑,发现一伙人步入套房,均变得哑口无言。雷天秋看到两位仇人便星眼圆睁,怒火中烧!兰少俊心里说话:好个赵方刘远,你俩没能耐还请你大哥和两位狐朋狗友来帮忙,哼!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两个,来五个我打两对半,今天我要显显俺兰某人的威风。
  赵方发现自己的心上人梅玉兰坐在雷天秋的身旁,气的浓眉倒竖,心想:"今天我非把你打的脑浆迸裂不可,看你还死不死心,看你还敢不敢接近梅玉兰!"
  尹名君看了看雷天秋,又望了望赵方和刘远,发现他们均是横眉努目,生怕惹出是非来,于是指着右边的圆桌苦笑着说:"诸位请这边坐,请问你们想吃点什么?"
  "好酒好菜尽管端上来!"刘天一殊是阔绰的说道。
  "你们请坐,我这就去吩咐。——玉兰,走!跟着我下楼去帮忙。"尹名君说完便下楼了。
  "真是对不起,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下楼去帮帮她,待会我就把饭菜给你俩端上来。"
  梅玉兰面对雷天秋说完站起身刚想走,雷天秋鬼使神差般拉住梅玉兰的一只温柔的玉手,说:"你先别走,我和你再说两句话,然后我和兰少俊就走。"雷天秋说完发现自己的手正握着梅玉兰的手,连忙又松开了,心里高兴得就像刚出笼的糖包,热乎乎甜滋滋的。
  梅玉兰发现自己的手和雷天秋的手握在一起,顿觉脸颊绯红,羞人答答的向楼下行去。
  刘远指着雷天秋对刘天一说:"大哥,他就是夺走我梦中情人的雷天秋;瞧见没有,他旁边那位就是兰少俊,这小子有武功,可了不得!"
  "呸!"刘天一向地上吐了一口痰后讥讽的说,"有武功怎么了?小孩子家能有多大能耐?我一个拳头就能把他揍扁!"
  "说话小心点。"武戟对刘天一说,"俗话说百岁无智小儿,小儿有智百岁,有志不在年老少,无志空活一百年,无论对付什么样的人都要小心谨慎才是。"
  "别道听途说他有武功就觉得神圣不可侵犯!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刘天一对武戟责怪完便走到兰少俊跟前骂道,"喂!臭小子,我看着你非常的不顺眼,我命令你三秒钟之内在我面前消失!"
  雷天秋知道这几位是不好惹的"茬子",于是贴近兰少俊的耳旁悄声的说:"穿新鞋不踩狗屎,我们走。"说完,两人起身刚向门前走了一步便被赵方和刘远阻挡住了。
  "兰少俊可以走,但雷天秋必须留下。"刘远拍了一下雷天秋的肩膀,尔后说,"我大哥有点事想找你谈谈,今天我请客,来,请坐,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谈事。"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我俩还有事呢。"兰少俊不耐烦的说。
  "这里轮不到你插嘴,快滚!"刘天一愤怒的说。
  "你少在我面前大声嚷嚷,这又不是你开的酒店,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兰少俊理直气壮的说,"你管不着!"
  "他妈的,我看你是活腻了!孤龙武戟,给这小子一点厉害尝尝!"
  刘天一话音一落,江孤龙和武戟便气势汹汹挥起拳头击向兰少俊。兰少俊连忙闪身,后退两步摆开架势紧握双拳冲向江孤龙和武戟,但见他上两拳击鼻洼鬓角,中间两拳击肚腹,下边两拳击腿脚,左右击两肋,前后击胸腰,正击心房,偏击眉梢,人到眼到拳到,直打得两人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赵方和刘远见势不妙也过去帮兵助阵,岂料这一去无异于灯蛾扑火,惹焰烧身。刘天一看到江孤龙、武戟、刘远和赵方光吃拳头,气得火星乱冒,趁兰少俊不注意,挥起拳头照准他的后心狠狠击了两下。顿时,兰少俊的吻角便流出了一道鲜血,险些栽倒在地。五个人一看机会来了相互望了望便像一群性情凶残的豺狼把兰少俊团团围困,磨拳擦掌,步步逼近!
  雷天秋一看凶多吉少便拿起桌子旁的凳子高高举起砸向刘天一的头部,这一招正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武戟、江孤龙、赵方和刘远发现从刘天一的额头上流下两溜鲜血,便都惊愕失色。兰少俊趁机转动身形挥起双拳击向五人,左两拳,右两拳,前两拳,后两拳,偏两拳,正两拳,一拳挨一拳,一拳接一拳,一拳快似一拳,直打得五人如同王八撵西瓜,滚的滚爬的爬。
  "兰少俊、雷天秋,你俩听着,今天的事老子绝不会善罢甘休!你别以为懂一点功夫便一味的猖狂,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俩打得跪下求饶!"刘天一怒视的说完便站起身,江孤龙、武戟、赵方和刘远也都陆续的站起来,均都狠狠的瞪了兰少俊和雷天秋一眼后便一个一个的踉跄的走下楼去。
  斯时,尹名君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位而立之年的男士,但见他:上穿棕色拉链衫,下着天蓝长裤,合中身材,大腹便便,短发头,脸色黄中透着红,红中透着亮,亮中透着光,好像抹上了薄薄的一层油似的,此人正是"鑫鑫酒楼"的厨师,也是梅玉兰的爸爸梅良旿。
  梅玉兰慌忙的跑到雷天秋跟前问:"他们五个人是你打的?"
  "不错,是我打的。"兰少俊答道。
  "他们你也敢打?"尹名君惊讶的说,"你俩也不打听打听,他们是什么人?是好惹的吗?特别是那长着‘一’字胡的刘天一,在这个城市他是老大,没有人不敢不听他的,今天你俩可是惹了滔天大祸!"
  "你胡言乱语什么?什么不敢惹?什么滔天大祸?有这么严重吗?"梅良旿厉声说,"再厉害的人也不敢不怕王法!"
  "爸爸说的对,邪不胜正!"梅玉兰指着雷天秋对梅良旿说,"爸,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雷天秋,这位是兰少俊,我们都是同班同学。"
  "大叔你好!"雷天秋殊是歉然的对梅良旿说,"刚才我和少俊在你的酒店里打架,打扰你做生意,真是对不起!"
  "一人做事一人当!"兰少俊说,"大叔你请放心,事端是我挑起的,我绝不会牵累到你们,也绝不会让他们在你的酒店里闹事!"
  "什么牵累?都别说这些话。"梅良旿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应该想想如何解决才是,我看他们吃了亏肯定会找人来报复的,不如你俩先避一避,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多谢大叔你的良言相劝,大婶,玉兰,我俩走了。"雷天秋说完便和兰少俊一起走出鑫鑫酒楼。
  宽阔的柏油路上依然是人来人往车来车往,雷天秋边走边心有余悸的说:"少俊,刘天一他们肯定会找我俩报仇,你看怎么办?不如今晚我俩不回家,找个地方避一避,怎么样?"
  兰少俊优哉游哉的说:"有我在,你怕什么?我可不是有意在你面前吹牛,就刘天一他们一群大饭桶,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踢倒一双!"
  "我怕牵累到你我的家人,那些孬种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万一有个差池……"雷天秋说。
  "他们胆敢对咱的家人不利,我既使豁出性命也要与他们搏一搏!"兰少俊说。
  "只可惜我不会功夫,如果我会功夫的话,咱俩谁也不怕,在咱们学校,不,在这个城市可以说是战无不克,盖世无双!"
  "咱俩怎么能叫盖世无双?"
  "不对,应该是盖世有双。"
  "哈哈哈,我建议,若想学好功夫,首先学习必须搞好。"
  "你说的不错,没有知识的人学什么都困难。对了,明天上早学我就不喊你了,你也不用喊我。"
  "为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喔,我明白喽。"
  "明白人不用细讲。——明天见!"
  "明儿见。"
  两人说完便在红绿灯下分开了。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柏油路旁的路灯齐明,一盏挨一盏,一眼望不到边。
  天上闪烁着三三两两的星星,晨钟敲响,夜漏已尽。
  雷天秋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匆匆地梳洗完毕后便走出家门,孑然一身行在宽阔的柏油路上,快走到鑫鑫酒楼时,左近望了望空无一人便悄悄的藏在距酒楼二十米左右的大树底下,双眼一直盯着屋内有灯光的鑫鑫酒楼。
  颇久,酒楼内的灯光灭了,接着就是"吱吜"两下开门和关门声,紧跟着便出现在路上一位袅袅婷婷婀娜妩媚的女子。雷天秋发现了心上人梅玉兰高兴的真像是如旱得云,如暗得灯,如贫得宝,大步撵小步追上前喜气洋洋的说:"早上好!"
  梅玉兰含笑着说:"早上好!"
  "昨天我和少俊在你的酒店里闹事,真是对不起!"
  "你们为什么打架?"
  雷天秋本想说实话,可又怕她为此而影响学习,于是转话说:"我和少俊走后,他们有没有去酒楼里惹事?"
  "没有,你们走后,我妈害怕会出什么事,于是便报了警。"
  "其实我的理想就是想长大了当一位人民警察;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想当一位歌星,我喜欢唱歌。"
  "你都喜欢唱什么歌?"
  "像《诉衷情》、《心会跟爱一起走》、《甘心情愿》……这些歌我都喜欢听也喜欢唱。"
  "你有没有听过陈百强的专辑?"
  "当然听过。"
  "我最喜欢听他唱的那首歌了。"
  "哪一首歌?"
  "偏偏喜欢你!"雷天秋面向梅玉兰有意地说。
  梅玉兰听罢这五个字顿时两颊绯红,低头无语只管行走。说话间,两人便到了学校,教学楼内电棒通明,老远的便听见书声朗朗。
  赵方和刘远发现雷天秋与梅玉兰一起走进教室内,怒目瞪得溜圆,恨的牙根都痒痒。赵方把展开的书本遮挡住头,扭脸对同桌刘远说:"刚才看见没有?那臭小子居然还和梅玉兰走在一起,我真想找个没人的街道把他废了!"
  刘远连忙说:"先不要轻举妄动,让他再嚣张几天吧。我大哥吩咐咱俩这几天监视雷天秋和兰少俊地一举一动,包括他俩的家庭住址。这就是我俩这几天要完成的任务,其余什么事暂且不管。"
  "难道我们挨了打就不去报仇吗?一天不打他,我心里的恶气就咽不下。"
  "仇不是不报,而是时机未到,时机一到,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光阴似箭,时间如梭。
  下午放学后,雷天秋和兰少俊一边走在柏油路上一边说:"今天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兰少俊问:"什么奇怪的现象?"
  "赵方和刘远他们挨了打又不报仇,看他俩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他们真的怕了我俩?"
  "往往暴风雨来临之前天空是非常平静的。"
  "难道他们正在酝酿复仇的大计?"
  "备不住兴许也有可能,总之这几天我们要加强谨慎。"
  "走!陪我去精品屋看看。"雷天秋说着便率先走进了路旁的精品屋,兰少俊也跟着进去。
  "买一本最好的玛丽日记本。"雷天秋对销售员说。
  "我知道你最不喜欢写日记了,今天你怎么有这个雅兴?"兰少俊问。
  "对不起,恕我不能相告,这是我的隐私。"雷天秋一面说一面拿着销售员递给的日记本,付完钱后便和兰少俊走出了精品屋。
  兰少俊一边走一边匪解的说:"我发现你这几天有点怪怪的,以前你总是让我喊你上早学,今天你却不让我喊你,你也不解释为什么。昔日我俩无话不谈,方才我问你为何有兴趣写日记,你也不说,想必你是不把我当成好朋友。"
  雷天秋斟酌片刻后说:"自从第一眼见到梅玉兰之后我便喜欢上她了,早上我想和她走在一起说说话培养一些感情,所以早上才不让你喊我一起去上学。每当和她晤谈时,我心里就特别的高兴,我想把我的感受和值得回忆的事记在日记本上,以表示我对她的一片血忱!不告诉你是怕你笑话,告诉你我倒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哈……"
  "我就怕你笑话,你果真笑话我了。"
  "别生气,笑也分叵多种,我这纯粹属于欢喜的笑。梅玉兰能有你这位情坚金石一片赤诚的痴情男孩爱着她,我真替她高兴。"
  "可惜她一点也不知道,你若是她就好了。"
  "你把我当成你的心上人,太荒谬了!若这样我俩不就成了同性恋了。"
  "哈哈哈……"
  "哈哈哈……"
  "我该拐弯了,明天见。"
  "明天上早学你让不让我喊你?"
  "你想喊就喊吧。"
  "我俩和梅玉兰走在一起,我俩岂不成了情敌?"
  "那得看她愿不愿意?"
  "别当真,给你开个玩笑,我才不被她倾倒呢。——明天见!"兰少俊说完便向前走去。
  雷天秋一到家便趴在桌子上翻开玛丽日记本,拿起钢笔在第一页上写道:"这本日记将是我生活的影子,它真诚的记下我的最美好最值得回忆的事。"
  第二页上写道:
  "一九九四年四月十五日晴偏北风二到三级
  初次见面就有意,再见面心里就难忘记。玉兰,自从认识了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你还记得那天下午我肚子疼这件事吗?其实我不是肚子疼,而是被赵方和刘远他们打的,他俩是为了不让我接近你而对我大打出手的。我不告诉你实情是怕影响你的学习,还有在酒楼上打架同样也是为了你。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算计我,只要打不死我,无论是天南地北,无论是海角天涯,无论是上刀山,无论是下油锅,无论是天荒地老,无论是海枯石烂,我还是故我依然的爱着你!
  玉兰,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今天早上我在黑暗的角落等你等了好久才盼到和你走在一起,兴许你还没有发现我的良苦用心,但只要我持之以恒的去等去爱,你迟早会知道我的一片血忱!
  我不去想能否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要勇敢地吐露真诚!"
  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便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溜走,时间匆匆,太匆匆了。
  每天上早学时,雷天秋都不忘在黑暗的角落等梅玉兰,每天下午放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写日记。这一天他在日记本上写道:
  "一九九四年五月三日晴东南风三至四级
  ‘这好几天早上我俩怎么总是碰面?真是太巧了。’听罢玉兰的这句问话,我感到十分的委屈,心想:我天天早上都等你,怎么会不巧?我暗恋你这么久,难道你丝毫没有发觉?可又一想,发觉不发觉都无所谓,现在我俩还年轻,等我们都长大了,不上学了,我再向她表白衷情。眼下只要走在一起说说话、快快乐乐的,何必要尝受那最甜最苦的爱情滋味?
  岁月可以赢去我的生命,却赢不去我和梅玉兰的欢声和笑语。"
  雷天秋刚放下笔,便隐约听到电话铃响了。过了一会,王凤英走到雷天秋跟前说:"刚才兰少俊打来电话,他让你马上就去‘和平街’找他。"
  "我知道了。"雷天秋应了一声便拉灭房间里的电灯走出家门,拐弯抹角走了良久才来到一个没有路灯的狭窄街道,街道长一百多米,左右均是楼房,一个行人也没有,显得静悄悄阴森森的,死寂的可怕。
  雷天秋向前走了五十米左右,发现有一个黑影站在道旁不动,又向前走几步,借着楼房内反射出来的灯光仔细一看,原来是兰少俊。兰少俊急不可待的问:"这么晚了,你打电话让我出来干什么?"
  "我还没问你呢?"雷天秋迷惑的说,"你打电话让我出来干什么?"
  "放学后我一直在家看电视,哪有时间给你打电话?我只是接了一个电话。"兰少俊说。
  "那就奇怪了,我也没有给你打电话。——你接电话时,有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
  "好像是……好像是刘远的声音,对,一定是他!"
  "糟糕!我俩中了他们的诡计,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哈哈哈……想往哪里逃?"
  笑声一落,但见从对面走过来黑压压的一伙人,模模糊糊看见头三位是刘天一、刘远和赵方。
  雷天秋和兰少俊见势不妙连忙转身,可扭过头一看,也是黑鸦鸦的一伙人。前有人,后有人,左是楼,右是房,此刻,两人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正是陷入进退路穷,腹背受敌的险境!
  蝶恋花词:苏轼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飞时,
  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
  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自从认识了梅玉兰,雷天秋便深深地爱上了她。尽管他对梅玉兰枉自多情,可她却一无所知,再加上赵方和刘远极力阻挡他接近梅玉兰,雷天秋越发惆怅烦恼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雷天秋和兰少俊怎么也没有料到会中了刘天一等人的诡计,两人会不会突破重围?刘天一使用什么毒辣的手段对付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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