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非,起床打球去!" 我半梦半醒之间感到床摇床动,一激灵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吗?" "哈哈,昨天看的《唐山大地震》还没还过劲来吧?"闫辉作弄我成功得意的贱笑道。 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可丢。我反击道:"你丫的还好意思说,是谁半夜不睡觉非拉着我看那毫无营养的垃圾电视剧,怕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吧。" 床又吱呀吱呀的响起来。 "你大爷的,就不能温柔点,床都被你晃零散了。不知道毁坏公物要赔偿吗?你小学的思想品德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你又不是女人,即使你有哪方面的倾向,也要花大价钱去整啊。整好了也不是我女人,对你用的着温柔吗?" 我无语,东八岔的! 闫辉,男,19岁(他自己说的),未婚不单身。河南籍,家有不大不小钱(自诩富二代),通用称呼:二代。菲林职业技术学院(其实就是一个很小的培训性质的学校)设计班学生。我的同班同学加死党。加上老秦(秦翔),烟灰(刘献辉),被广大的师生们"亲切"称为"四人帮"。 为啥?你看,那,对,就那几个在食堂打饭不排队的那几个。那个一米八几的,顶着"乔峰头"的是老秦。那个一米七几的,怎么看都像刚从劳改所出来的劳改犯的是烟灰。那个一米七几的,面目清秀,偏要叼着个烟,大有告诉所有人我是痞子的是二代。我?哦,那那,那个一米六几的,头发像鸡窝一样的就是我。鸡立鹤群啊!呵呵。 有时,我在想,怎么会跟这几个奇葩的人混到一起的?跟这一群奇葩的人混在一起本就是个奇葩的事吧,我也就释然了。 二代为了弥补我精神上的伤害,请我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酒足饭饱,我和二代就晃荡到了学校的操场,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星期天的这个时间,操场上应该是热火朝天了,怎么只有寥寥几人呢? "哎呦,我去,知道小爷要来打球都自觉地腾地了啊!"自我满足感直线上升到要爆表的我大放厥词。 兄弟是什么?兄弟是你飘到要离开地球在下面拽住你的人。是你膨胀的时候,扎破你放气的人。是你做白日梦吵醒你的人。 "今天放假了。"二代不失时机的做了兄弟该做的事。 我这才想起昨天老师宣布今天放假的事。这个记忆的恢复,让我失去了打球的兴致。放假对于我这种学生来说是不可能不记得的。只是我潜意识的不想记得吧。他们放假了可以回家,那里有爱他们的父母,有他们熟悉的一切的人、事和环境。那是他们最安全的港湾,在外面委屈了,累了,回去,在那里恢复到神采奕奕再次出发。而没有父母在的家,我就像一株没有根的植物,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卒子,即使遍体鳞伤也不回头,我知道没有退路的!只能在这个从陌生到熟悉却依然不属于我的城市找份假期工作。今年找个什么工作好呢? "猫哥(我外号),发什么呆呢?打球去啊?"二代推了我一下。 "我不想打了,你打吧。" "怎么了?再不打就要等到明年才能在一起打球了,我下午要走了。" "啊,你下午就要走啊?"我有些惊讶。二代是了解我的,以前每次放假都会陪我几天再走。 "嗯,昨天孟茜打电话让我早点回去多陪陪她,都一年没见了。"二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家有伊人相盼,怎能不快马加鞭! 孟茜,二代传说中的女朋友。之所以为传说,是因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也。二代说过,孟茜是他邻校的。他们是在一次朋友聚会的时候认识的。二代第一次见到孟茜就惊为天人,鞍前马后三个月才搞定。其间,费尽心思,花样百出,挥金如土,终将其俘虏。 可恨自古好事多磨,二代才一亲芳泽,品尝到爱情的甜蜜就被父母强制送到了菲林学院"深造"了。 二代说他很爱她,她也很爱她。他们一定经得起距离和时间的考验的!他说的异常坚定,我们一时亦惊为天人。只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痴儿啊!"哈哈。 事实证明,他们经受住了这一年的考验。他们应该感谢发明电话的那个人。他们每天都要早晚互报一天的生活,然后在你先挂,么么哒的浓情蜜意下不舍的挂掉电话。 "二代,你先打会,等下我就上场。"我笑着道,我不会告诉他我在笑什么。 二代抱着球向场地走去,就像下午他背着包奔着他的爱人而去。 兄弟,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