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平从边疆的部队复员到了省城,当时是80年代初。城市里待业的回城知青满大街都是。找工作的艰难使江平第一次尝到了人生的苦涩。 好不容易托人送礼、走后门,才进了国营的机械厂。苦干了几年,靠昔日老师的提携,进了省工业厅的办公室。在机要科里做副主任科员。 工作是既轻松又自在。十几年过去了,江平娶妻生子,过着城里人的普通日子。是那种让人羡慕的、平和、幸福的日子。 可是江平的内心有一种些微的不满足感。自己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 上学的时候,江平就是有名的才子。参军到了部队,靠手中的生花妙笔,又红透了一个师。那时的江平春风得意,在政治部搞宣传。诗歌、散文、陆续在报刊上发表。真是才华横溢,人见人羡。 可是复员到了地方,十几年过去了,江平还是副主任科员。到不是一定要当什么官,只是看到身边的同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进步当了各级领导。连处处不如自己的扬华,也靠送礼拍马屁,当上了党办副主任。心里就特别不服气,自己差在哪呢? 江平心气不顺,整天低着头,见谁也不爱说话。到了年终岁尾。江平接到了老战友向籍的电话:在省城工作的几十个老战友们、要在良缘宾馆搞一个战友连谊会。让各条战线的老战友们聚一聚,今后好多联系,互相帮助、话话友情什么的。 这可是好事,江平心里挺高兴。可是又觉得有点难为情。见了面说什么呢? 这几年下海的发了财,进机关的升了官。只有自己,两袖清风、一肩明月。说混得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说不好?简直和人们心中的江平不成正比。就拿手中这支人人羡慕的笔来说,十几年了,连一篇像样的文章也没有发表过。真是惭愧到家了。 他考虑了许久,拿不定主意是去,还是不去。忽然他想起来在部队当打字员的梦茹。 清纯美丽的梦茹和江平先后入伍,来到了远在南疆的边防团。因为是同乡就认识了。 第一次见到了光彩照人的梦茹,江平就被梦茹的漂亮、震惊了,眩晕得不敢直视。闭上眼就是梦茹那俊美的微笑,拿起笔、就在纸上写梦茹的名字。直到一张纸上布满了墨迹。 他竟把她比成了"万绿丛中一点红"的白茹。在笔记本中写下了这样的诗句:"谁能摄我神魂去,万蕊丛中只有卿。"可是等到两个人见了面,又仅像是熟悉的路人。只是客气的微微颌首,一笑而过。绝无过多的表示,江平想:凭梦茹的美貌和高雅的气质,自己只能像欣赏月亮一样,远远的仰视。如果自己不能一鸣惊人的出人头地,是绝对没有资格追求梦茹的。 可是又实在想看见梦茹,哪怕是梦茹的背影,也足以荡起心中的涟漪,略慰热恋的情怀。所以,那时候江平有事没事都往政治部的打字室溜达。等到远远的见到了梦茹的身影,又故作清高的没有什么表示。微微颌首,一笑而过。 其实,梦茹也是同样的想法。觉得江平在部队红得发紫,每次见了自己都高傲的昂着头,也许根本就看不起自己,自己又何必高攀呢? 及至两人从部队先后复员,各奔东西。在茫茫人海的大都市里,再也见不到彼此了,才各自在心中后悔了一番。 虽然江平没有出人头地,可是爱与被爱的权利还是存在的。令人遗憾的是、却自己剥夺了自己。 美丽的梦茹也因为江平和自己的矜持,而和梦中的因缘擦肩而过。这就有了以后的岁月里江平的无尽遗憾。江平常常想,如果梦茹也对自己有这个意思,只是不好开口,就太可惜了。也许梦茹认为、自己不置一词,是一种孤傲和假清高呢。唉!太残酷了,真是人生的无奈呀。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只二三。"江平将这些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何况自己已经娶妻生子。妻子致力是自己的同事,有名的漂亮、贤惠。已经当上了自己部门的领导,工业厅办公室副主任。儿子也聪明可爱,在市重点高中读书。自己再想这些就有点过分了。 可是,后来听说,梦茹从部队回来以后,进了一家机关。因为工作的不如意,调到了一家酒店做人事工作。嫁给了一个部门的领导,后来又离了婚。现在带着女儿自己过。生活的挺苦。这次战友聚会,能不能见到她呢?一想起梦茹那黑亮的双眸,江平就一阵激动,有一种马上见到梦茹的渴望。 于是,江平决定了去赴会,也许真的能见到梦茹。 二、过了正月十五,到了聚会的那一天。江平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去了良缘酒店。 江平人长得精神,在机关多年、又特别有气质。进了良缘酒店的玻璃大门,在富丽堂皇的前厅见到了站在那里招呼客人的李季。李季现在是一家机电设备公司的领导。满脸是谦恭的微笑,非常得体的和江平握手:"哈、哈、江平可见到你了,怎么样?发了吧?现在那得意呢?"一连串的问号将江平问的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是惊喜的拉住了李季的双手,紧紧地上下摇晃。几年不见的战友,自然是另一种情感。"哎呀!哪比得上你呀!我不过在机关混饭吃,你可是县团级的大处长。" "副处!副处!"李季谦虚的寒暄。两个人正在热烈的交谈,被你来我往的其他战友们打断了。这时战友们你呼我唤,大厅里到处是拥抱、握手的战友,周围一时间热闹了起来。江平赶紧在角落里找了一个座位,悄悄地在人海里搜寻到了那双令他砰然心动的明亮眼睛。 梦茹正在和几个熟悉的战友交谈,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后边的江平。梦茹有些紧张,仍然像十几年前一样,微笑着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大厅里的战友们正在闹烘烘的交换名片,互相打听对方的近况。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又都在急匆匆的交谈。好象是在闹哄哄的火车站,生怕误了上火车,又舍不得送行的亲友。江平见到了在报社当编辑的胡岩,精瘦的胡岩,小脑袋瓜上架了一付大眼镜。仍然是那样幽默。他故意把副主任科员的江平,简称为江副主任:"江副主任!你可来了,又高升了吧!" 江平苦涩的一笑,咧着嘴角说:"你快别逗了,咱们说点正事。我给你们的那篇文章什么时候发?" 胡岩故意轻松的说:"那还不容易,只是``````。 什么只是?你痛快一点,装什么孙子。"江平揪住了胡岩的胸口。胡岩只是嘻嘻地笑,就是不说话。被逼无奈,胡岩只好说:"你那篇文章、主编到是签了,只是主编听说咱俩的关系,提了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在作者一栏里署上主编和我的名字。评职称的时候,主编的高知的分量就更重了。江平沉吟着:"还有呢?胡言小心的说:"我和主编策划了一个电视连续剧,需要一笔赞助。"江平吃了一惊:需要多少?胡岩含糊的说:"五六万吧。不过你可以推荐两个演员,参加演出。" 江平沉默良久,没有说话。胡岩瞟了江平一眼:"又不是让你自己出,你在工业厅,下边企业又熟。哪个企业的老总不巴结上边?你们一个小科长,到企业办事,企业的总经理都陪着吃饭。那叫小母牛掉进了酒缸``````醉(最)牛B。 江平说:"那是权利部门的科长,你没权谁理你?拍马屁是为了骑马。多少退了休的局长、处长,走哪都没人待见。就是因为在职的时候,不办事、光吃人。" "所以,现在是有权赶紧用。能捞赶紧捞。你江平混了十几年,为什么还是副主任```````,江平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得、得!我回去问一下,行不行。 胡岩满意的说:"这还差不多,别那么死性。" 江平心里知道,不能得罪报社。否则自己以后就会被封杀,写的文章永远别想发表。 这时,几个熟悉的战友从人群里挤了过来。听说江平已经是工业厅的副主任了。就七嘴八舌的寒暄,称呼江副主任派头大。连名片都舍不得给哥们一张,是不是怕哥们找你办事呀?江平羞臊得面红耳赤,赶紧解释自己不是副主任,是副主任科员。众人哪里听他解释,纷纷打趣调侃。根本就不容江平插嘴,江平越是解释,越是解释不请。到最后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弄得自己上不来、下不去的。浑身不自在,可不解释清楚,自己的脸上又火辣辣的难受。就客气的敷衍、寒暄。应付着,王顾左右而言他。 这时,开出租发了财的宝生,递给江平一张名片。江平扫了一眼印刷精美的片子:"行呀!在新经济开发区当总经理呀!"宝生得意的说:"咱们自己的公司,欢迎光临指导。民营经济,还需要江主任多多关心。咱们今后要多联系,特别是你们工业厅,我们有好多的指标要你们批。"江平刚要解释,自己是个无权无势的副主任科员。转念一想,别解释了。解释一次,得罪一个人。别人以为你是拿架子,故意回避给别人办事。就故意含糊的说:"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说的?宝生兴奋的说:"我这不算什么,刚刚起步。知道兆易吗?就是那个警卫连的文书,胖子呀!对!对!就是胖子。胖子现在俄罗斯做生意,出入坐奔斯,两个俄罗斯美女陪着。那气派。江平惊讶了! 这个世界变化快,变得自己像一个锁在深宫的呆鸟。什么都不知道了。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挣那几个死工资,过的到是平和、安逸。可是人生的乐趣在于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有个作家说过: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无异是在做妓女。那自己每天上班是在做什么呢?为了谋生?那不如去做猫,做猫有人喂,还自由,唉!自己怎么这么窝囊呢? 正在沉思,宝生又说:"克明也不简单,前年去的加拿大,在加拿大开了一个贸易公司。"是吗?江平更惊异了。"今年老婆孩子都移民加拿大了。"江平沉默了,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宝生还在喋喋不休的叙说,谁的买卖大,谁挣了多少钱。易货贸易和新西兰、独联体的特殊交易。说得江平烦躁不安。 一直在旁边插不上嘴的王继德这时说:"就是,现在的钱毛了,可是比以前好挣了。"乌头悄悄对江平说:"别听他们瞎白虎,他那名片,就是明骗。满大街都是下岗的。找工作多难呀!吃低保都排不上队。" 江平问:"为什么?" 你身强力壮就值400元。 "不是没收入吗?政府说应保尽保呀?" 那是宣传,没收入,你可以去找工作。 能找工作不就找了吗?找不到工作才找政府的。 嗨!现在谁跟你讲这个理。 梦茹这时走了过来。她依然是那样的轻盈、美丽。和从前一样,羞涩、慌乱地望着江平。轻轻地说:"你好!"江平故做镇静,微微点了点头:"你好,现在哪工作呢?"梦茹微微红着脸,沉吟了半天,反问江平:"听说你混的不错?"江平:"嗨!瞎混呗。"然后深情的凝视着梦茹。 梦茹的美丽、凭添了更多的成熟。往日那俏丽的马尾辩,变成了运动式的齐耳短发。显得更加精神,双眸依然是那样深邃、明亮。 她似乎知道江平深深地爱着自己,她充满柔情地叹了一口气:"听说你混的不错,在省工业厅当副主任?"江平急忙解释:"是副主任```````!"梦茹羡慕的打断了江平的解释:"我就知道你错不了!"江平红涨着脸、欲言又止。他已经神魂颠倒,不知所云了。每一次和梦茹在一起都是这个样子。是梦茹的美丽或是梦茹的魅力?总之此时的他、看梦茹的眼神在梦茹看来是一往情深,脉脉含情。 。梦茹知道,和江平说什么、江平都会帮助自己。她突然摆脱了沉吟,大声的探询:"你能不能给我调动一下工作?"然后紧紧盯住江平的眼神。 江平有点没反映过来,他看着梦茹鲜艳的唇和曲线柔和的下巴在动,却不知道梦茹在说什么。半天江平反映过来,才慢慢说:"你有什么想法吗?具体有什么打算?在交警大队当警察的曾长富走了过来调侃的接上了话茬:"轻松体面的,离家近一点,再加上挣得多一点……"梦茹娇嗔的斜视着曾长富:"死样!就你多嘴。"曾长富故做正经的说:这点小事,在咱们江大主任手里……小菜!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江平说:"我可告诉你,这是梦茹的事,也是咱们自己的事。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办不成?看见没有?这群哥们把你吃了!走吧,咱们楼上,边吃边聊。然后不容分说拉起江平和梦茹就走。 曾长富对梦茹说:咱们好好宰一顿江大主任,他们当官的都是公款报销,不吃白不吃,到哪都白吃。对不对?梦茹清脆的说:"那是!"然后深情的看着江平。江平暗暗叫苦,看来和梦茹的误会越来越深。可是又不能在梦茹面前露怯。只好说:我可不是什么大主任!千万别误会!我今天请客是我的荣幸,你们使劲点,可千万别给我省钱。战友们满意地哄笑起来,簇拥着江平走进了餐厅。 餐厅里已经坐满了战友们,各自和熟悉的人凑在一桌。互相叫劲的劝酒和寒暄。餐厅里你呼我唤,乱乱哄哄的热闹非凡。江平又开始费劲的解释自己不是什么大主任,只是一个普通的机关干部。愈是费劲的解释,人们愈是认为江平这个人特别谦虚,还是那么质朴,自然。也有人调侃的说:别来这一套,怕我们找你办事是吧?作为老战友、你可是尽玩虚的,要不就是你怕花钱买单。江平急忙说:"不……不!我买单!我买单!"梦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只是什么都来不及说了。江平被另一桌战友拉了过去喝酒。她望着被簇拥走的江平,江平也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被别的战友拉走聊天的曾长富和梦茹。 江平搜寻着梦茹的背影,一眼看见了从人群里挤出来的谷宾。他还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嘻嘻哈哈的说:"行呀!江主任,来半天了、都顾不上搭理咱哥们?"江平抱歉的说:"不是没看见你吗?怎么样?在哪发财呐?" 谷宾苦笑着说:"发什么财呀?能吃上饭就不错了。这不把房子卖了,开了一家饭馆。勉强混饭吃,挣不着钱。" "那就别干了,把饭馆卖了,什么挣钱干什么。" 你说的简单,干别的?连饭都吃不上! 给别人打工呢? 就咱们这个岁数?谁要呀! 万一有人要呢? 那你也干不了,挣一壶醋钱,老板恨不得使唤死你。就是累不死,那份气你也受不了。 那就申请低保! 不可能,低保到不了你这。你知道郭键吗?知道!就是汽车连的那个小精豆子。人长的特别精神,总是笑眯眯的。对!对!下岗后,到处打工,去年死了,肺癌! 什么!?江平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郭键不爱讲话,稍有点结巴。可是特别善良,幽默。在部队时立过功,入了党。汽车连和江平的连队紧挨着,两个人时常在一起,感情很深。仅仅一年不见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江平心里很难过,急忙追问谷宾。 谷宾沉着脸说:"从发现到得病走,只有三个月。留下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年国庆节、他住的平房拆迁,别人都搬走了,只有他们家没有地方搬,孤儿寡妇急得直哭。也没有人操持,真够惨的。" 江平感到一股悲哀,酸酸的涌上眼来。仿佛是自己死了,留下了孩子,没有人照顾。他沉重的吸了一口气,叹道:"怎么办呢?咱们是不是去探望一下孩子。哪怕给孩子买一个书包呢?这也是战友的情分。" 谷宾摇摇头:"别去了,人死了快一年了。家里老小刚刚把他忘记,咱们一去,这不是勾人家心事吗?大过年的。" 江平默然无语,许久他才抬起了头。望了一眼餐厅里欢声笑语的战友们想:怎么会忘记呢?一个大活人呀!这么多年的情分。他悲哀的摇了摇头,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了,他悄悄地走出了宾馆的大门。 三,江平从良缘宾馆出来,独自一人去了郭键在西南楼的故居。 他想找到郭键的遗孤,表示一下对老战友的怀念情感。他不能忘记郭键那双黑亮的眼睛,永远快乐,幽默的笑脸。 在车流滚滚的路上,他记起了郭键在一个寒风呼啸的冬天,从自己连队的伙房里,拿了一个大大的肉包子,用一个兰花瓷碗盛着,揣在怀里给自己送来的情景。 包子从油黑发亮的棉衣怀里拿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还有郭建调皮的望着自己的、充满笑意的脸。在那个年代里,一个肉包子,不亚于今天的一席丰盛的大餐。重要的是那份互相惦念的情感和牵挂。还有自己退伍时,郭键在分别的那个夜晚,给自己煮了十个鸡蛋,送了过来。 虽然自己不喜欢吃煮鸡蛋,可是那份浓浓的情谊。至今让自己感动。他总是调皮的逗自己笑,青年时代的快乐有多少是郭键带给自己的。唉/郭键那,郭键。你怎幺就不知道给我打一个电话呢,哪怕我们见上一面你再走呢?慕然,他意识到这正是郭键用心良苦的地方。他怕留给自己痛苦和难过的记忆,正如他生前总是悄悄来,悄悄地去。也许他在生前不知道自己得的是绝症,弥留之际,已经不能承受离别之痛。也许,也许,太多的也许让江平悔恨不已。 滚滚红尘,喧嚣的都市,人们总是行色匆匆,有着忙不完的事情,没有时间停下来回味一下往事。江平的脑海里翻滚着,一下子回到了16年前的部队生活。 到了西南楼,郭键的故居已经是一片废墟,只有几个拣破烂的人,在破砖烂瓦中忙碌的寻摸着,郭键的任何信息都湮灭在早春的寒冷之中。 江平默默地站了许久,在砖头瓦砾之间凭悼战友的灵魂。 他在心里说郭键,我不会忘记你的。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江平的内心总是无法平静。郭键和梦茹及其他战友的影子像电影里的蒙太奇,翻滚`叠化,渐渐远去。 他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莫名其妙的烦躁,本来就沉默寡言的他,现在更不愿意说话了。 妻子觉察出了他的变化,几次询问江平有什么心事。江平就说没什么。时间长了妻子也就不耐烦了,甚至将单位的职务行使到了家里,对江平说话的口气也开始生硬起来。有时居高临下的数说江平,江平挨不过,就溜出去在街上躲一阵子。 妻子的职务有了新的变化,调到人事局做了副局长。这一下更显的江平没有出息,甚至成了一些人的笑谈。江平也自惭形秽。感到在工业厅的前途是没指望了。想求妻子致力给自己调动一下工作,刚一张嘴,就让致力撅了回来。致力说:我刚到人事局就办你的事情,容易引起议论。再说了,工业厅哪不好。就你那麽死性,到哪都一样。 江平混沌地混着日子,转眼就到了四月。工业厅开了一个精简机构的工作会议。江平打听到了自己不是精简对象,就想凭借自己和厅里组织部长的私人关系,借此机会,调整一下工作。组织部长说:你为什么不自己调动一下呢?一句话,说的江平木在那里。是呀,老婆是人事局长,调动工作却要别人去做。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组织部长又说:你自己调动,咱们有许多优惠政策。你的挡案关系放在人事部的人才交流中心,什么时候调都可以。调不走慢慢调麽。江平感到有一定的道理,机关对自己已经没有吸引力。再说调动一个人的工作,应该是有把握的。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调动工作的进展,错综复杂。阴错阳差地,工作调动没有成功,江平就这么莫名奇妙地丢掉了工作,成了自由职业者。既不算下岗、也不算失业。只是档案还在原单位,没有了稳定的收入,没有了上班的岗位。妻子对此十分不满,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开始,妻子还凭借自己的权利。给江平找接收单位。随着下岗人员的增多,连厂长、科长都在成批的失去工作。不合适的工作江平又不去。妻子渐渐地不耐烦了。 江平却想,正好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就自己去人才中心找工作,每次都是花了不少的报名费,登记费,介绍费。合适的工作却没有。 没有了稳定的工作和收入,家里的日子开始拮据起来。孩子又考上了重点高中,学校里名目繁多的收费,仅靠妻子的工资有点支应不过来,江平的心里烦乱不堪。妻子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时不时的摔打给江平看,以发泄自己对江平的不满。 时间长了,江平的心开始平静下来。又拿起了笔写字,看书。到编辑部去投稿子。有的编辑部将稿件搁置起来根本不看。有的编辑部极不耐烦来人来稿。编辑名家的作品,既省事又可以借约稿的机会游山玩水。甚至可以互相交换发表稿件。对于江平这样的作者想发表作品难乎其难。 江平将一篇文章精心打造,自己觉得十分满意,走进了日报的编辑部,结果失望而归。 走在路上,江平就心烦。路过证券公司的门前,想起了自己持有的股票,就想看一下行情。 股票大厅里人头攒动,电子大盘红绿相间的数字闪烁不停。自己持有的那只股票涨了一点,配股公告标明配股价是自己购进时的一半多一点。如果不配股的话,股价涨上去自己就亏了。江平往自己的帐户里打入一笔钱,按规定比例配了股。 万般没想到`第二天,这只股票的价格就开始下滑, 江平知道,抄股实际抄的是心态,稍有损失就割肉。怎么能抄股呢? 接下来的一星期,这只股票的价格,跌了一半。从市场行情来看,短期很难有起色。大盘在下降通道运行。江平果断地抛了出去。 四,妻子下班回到家,看到江平在光线昏暗的家里看电视。就忍不住发了脾气。从地没扫,到不买菜做饭,犄角旮旯数了个遍。 江平也不作声,实在忍无可忍了,就起身走了出去。致力在后边喊:你去哪?江平走到了街上,心情十分沮丧。像一只漫无目地的走兽,在华灯初上的街上走着。 远远地看到,公共汽车站上,一个过去的同事在打手提电话。春风得意的样子,一会,一个年轻妖艳的女人从出租汽车里走了出来。两个人搂抱着向对面的歌厅走去。 街上的霓虹灯闪烁的耀眼。繁华的街景更让江平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心情。仿佛被这个社会抛弃了,又如一只断线的风筝,漫无目地的飘零。确切地说,此时的江平更像一个中途下车的旅客,被列车甩在了站台上,既不知身在何方,又不知道去哪里,四顾茫茫。列车已经呼啸着远去,复杂难言的心情充溢心头。 此时家里的内战和谋生的艰难,使江平焦头烂额。甚至想痛快地大哭一场,发泄郁闷的心情。 每天必买的晚报和早点都省了下来,一分钱的支出都要计算。没有了稳定的收入,花妻子的钱就不舒服。 转过天,在街上闲逛的江平看到一张残破的报纸。一则招聘启示吸引了他的注意。看起来条件挺适合自己,就穿戴的整整齐齐,去招聘的公司面试。 豪华,漂亮的写字楼里,几十个应聘的俊男靓女,让江平自惭形秽。虽然他年过四十,在同龄人中还算是仪表堂堂。可是年龄上的差距还是让江平知难而退了。 他逃似的离开了招聘的公司。走过了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流。像波涛汹涌的江水挤过了江平的眼前。他忽然有一种,自己变成了盲流的感觉。随波逐流漫无目地的走着。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他眯缝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问自己: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崔永元说:你离开中央电视台你就什么都不是。是的,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有从头做起。从零开始。 又过了一个月,江平的仪表和谈吐,征服了一个公司的老总,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开发区的公司。 公司的规模不小,可是初创的公司,百废待兴。特别需要江平这样有经验有能力的人。到公司的第一天,江平就和在部队时一样,搞起了环境卫生。将楼道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又将卫生间的纸篓到了,忙的一塌糊涂。 江平同一办公室的汪小姐,坐在办公桌后面`对着镜子化妆。细致的描了眼线,又去画唇线。腾出了眼皮,夹了一下江平,然后在心里哼了一声。里里外外忙了一阵子,坐了下来。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江平低下头没吭声。看着坐在对面的汪小姐怎么接电话。 汪小姐白了江平一眼,放下了小镜子。伸出了左手拿起来电话,冰冷的脸上立刻就有了笑容:嗳/赵经理呀,您有什么指示。 娇声娇气的音调,让江平感到肉麻,简直受不了。赶紧拿起来暖瓶去食堂打水。 打水回来,就见一个粗胖的年轻人,趴在江平的办公桌上和汪小姐调笑。江平知趣地放下暖瓶,转身走了出去。 在楼道里转了一圈,江平又回到了办公室,只见汪小姐沉着脸冷若冰霜的望着窗外发呆。江平思衬着,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汪小姐。刚来了半天就得罪了人,可不是好事。 静坐了一会,江平觉的无趣。就找着活干,擦擦桌子,收拾收拾办公室。汪小姐不耐烦的嘟囔着,嫌抹布太湿,擦的桌子半天干不了。影响了她的工作。江平尴尬不已,等到江平接电话的时候,汪小姐又嫌江平的声音太大。江平满脸赔笑,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心里的委屈却是从没受过。四十多岁的江平,像新嫁进门的小媳妇,战战兢兢地度过了第一天。 以后的两个月,汪小姐百般刁难江平。弄的江平几次都在想不干了,受不了这份窝囊气。可是想到找工作的艰难,就没了脾气。这期间,江平干了几件漂亮事,引起了公司总经理的注意。 公司欠了外边不少的帐,要帐的外来人员络绎不绝。以前都是推门就进了办公室。找经理,找财务,公司秩序十分混乱。 江平分管公司地行政,保安。就安排保安挡住第一关,来人一定登记。得到容许才能进办公楼。进了办公楼由专人迎进会客厅。 然后自己出面,和颜悦色地巧妙周旋。有一个破了产的公司来要帐,江平打听出来人不过是个业务员,就推脱说两个公司是有合同的,而合同是对方的总经理签字的,所以必须让对方的总经理来解决合同遗留问题。对方公司的总经理早就携款潜逃了。哪里会来要这区区几万元的小钱。业务员无奈地走了。再也没有来。 给公司省了钱,总经理就高兴。立刻将几件棘手的事情交给了江平。 河东的分公司要续签租房合同。对方以欠租为名,提高了续签租金的标准。并索还欠交的租金。江平细致的调查了这个公司的情况,这个公司面临着拆迁,不可能和自己的公司续签租房合同,就果断地决定了,连夜将分公司搬出租来的房子。欠交的租金慢慢和对方磨。同时掌握好了分寸,不让对方起诉到法院。这就使公司处于了主动的地位。 江平又为公司完善了各项规章制度,为职工建立了小浴室,小食堂。使公司的面貌有了一定的改观。公司上下对江平十分佩服。恰好办公室主任升迁腾出了位置,江平也就顺利地当上了办公室主任。一些难事,不好办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总经理不得不在心里赞叹江平的才干。 汪小姐也一改过去对江平的冷漠。开始对江平的巴结。江平也不好意思计较过去所受的委屈。 汪小姐长的不好看,可是极有女人的韵致。皮肤白皙光洁。高耸的乳峰,浑圆的臀部。在办公室走动时,夸张的扭动。故意用眼角瞟着江平,时间长了江平就感觉得到和汪小姐之间可能要发生点故事。 财务部的李莹也时常找借口到办公室来。不是发传真,就是打电话。李莹是那种细眉细眼,皮肤极白的小女人。说一口极好听的普通话。汪小姐很少用正眼看李莹,等李莹在办公室转了一圈,无聊地走了,汪小姐低声对江平说:德性,也不照照自己的镜子。江平不好说什么,只好应付的笑一笑。 汪小姐凑了过来:暧,你知道吗?她是雷总的姘。江平小心的看着汪小姐,等待下文。 汪小姐压低了声音:雷总有老婆,孩子都三岁了。李莹使劲往上贴,结果俩人勾搭上了。弄得雷总的老婆成天来电话,打听他们两个人的行踪。两人在办公室就那个。 江平一楞,心想是非来了。就假做心不在焉的恩,啊着。汪小姐见得不到回应,就没劲的住了口。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江平假装有事出去,站起来往外走。没等走到门口,就听汪小姐对着电话说:在呐/在办公室开会呐,也在呐啊,我刚才还看见她呢``````````。 江平到展厅转了一圈,所有的人都不像江平刚来那会,冷漠地不搭理他。而是挂着谦恭的笑和江平套近呼。江平微笑着,和每一个见到的人点点头,像有身份的领导,亲切,和善。 等到回了办公室,汪小姐神秘地说:刚才又是雷总的老婆来电话,说着说着,还哭了呢。江平不解的问:为什么不打到他自己的办公室。汪小姐撇着嘴说:她不敢呗?为什么?哼?汪小姐走到门口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小声对江平说: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个公司的真正老板是雷总同父异母的哥哥,靠抄股挣了几十万。正好雷总在安徽的保险公司混不下去了,就投奔了哥哥。哥哥只会抄股,就出资办了个公司。让弟弟管理,自己只做董事长。却什么事情都不懂。 雷总是搞保险出身,空手套白狼是内行。你看销售公司用的手段和经营方式全是搞保险那一套。几年间就把公司的规模扩大了一倍。其实这里有银行贷款,厂家的货款,客户的预付款,总之,他自己没有几个钱,自己的注册资金早就抽到国外去了。挣钱是他的。赔钱是银行的贷款。 他老婆为什么怕他呢?汪小姐说:这还不明白,凭什么让他做总经理。他哥哥和他媳妇那个了,雷总佯做不知,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如果和哥哥闹翻了,总经理肯定是做不成了,还得像乞丐一样的离开这里。事业正发展的红红火火,他自己没捞够,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哥哥闹翻呢?所以他才和李莹勾搭上。李莹是干财务的,可以方便捞钱呐。这叫堤外损失堤内补,一箭双雕。 李莹去年来的公司,刚来的时候寒酸极了。不到一年,阔气起来了,别人的工资是800元,雷总给她1000块。还塞钱给她,不就是卖肉的钱吗?你瞧她那德行,还臭美呢。 江平听的楞住了:呦,还这么复杂?那是/汪小姐继续说:雷总心里有这么多秘密,疑心也就最大。他总怀疑人们知道他的底细,所以对谁都不放心。你看李莹没事总到咱们这溜达,那是替雷总监视咱们呢。江平诧异的笑笑,哼哈地听汪小姐小声叨咕。 五,从这天起,江平就事事小心。提防有人给自己下套。极其谨慎的应对面前的工作。 公司里的几个中层经理,嫉妒江平,刚来不久就当上了办公室主任,就事无大小,故意向江平请示。实际是给江平出难题,推卸自己的责任。江平心里清楚,就巧妙的应对,及时向雷总汇报,请示解决的方案。将难题转移。 一段时间之后,江平的精明,干练在公司里出了名。谁有事情都找主任来解决。公司的效率和精神面貌都有了变化。 1。销售部的章键在上海出差,出了车祸。人是没出事,可是公司的汽车却报废了,几十万元的损失。恰恰出在保险过期,还没有续保的时间段。公司里没人过问此事,章键特别苦恼,既舍不得这份工作。又不知道怎么干下去。压力大的快要崩溃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章键找江平;主任,我那事怎么办?江平故意问:什么事?就是上海出车祸的事。江平轻描淡写的说:什么怎么办?你又不是想出事。全部由你包赔,章键一惊,你又赔不起。这样吧,我向雷总汇报,请示一下。重要的是吸取教训。章键连连点头称是。 江平没再说什么,边走边吃。端着饭盒往雷总的办公室走,刚走到办公楼的楼梯,修理工小李就拦住了江平:主任,我求您点事。江平和善的说:提什么求呀,有事情就说吧。小李红着脸说:我老婆下岗了,生活挺困难的,能不能给我老婆安排一个工作。江平问:你老婆是干什么的?小李说:学保险的。什么学历?中专。这事我记住了,办成办不成的我都告诉你。小李感激的连声说谢谢。 江平走到雷总的办公室外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敲门,敲了一下,听到里边有动静,没人开门。就狐疑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汪小姐边吃饭,边和几个围在身边的年轻员工调笑。江平没说话,慢慢走回自己的办公桌。那几个年轻的员工吐吐舌头,扮着鬼脸溜了出去。 汪小姐扬着红脸说:你到```````,然后伸出了手,指了指雷总的办公室。江平点了点头。汪小姐说:正那个了,你不是讨厌吗。 江平一下子明白了,脸腾地红了,有点不好意思。他扫视了汪小姐,奇怪她什么都知道。汪小姐从精致的小皮包里拿出小镜子为自己化装。一边忙里偷闲的叨咕:是做生意,还是玩女人。不干正事。江平转身拿起一张报纸,遮住了自己的脸。一边看,一边想。他们在里边不会知道是谁敲门吧。传出去多丢人呐,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汪小姐站起身,向门口走去。经过江平身边的时候,故意用鼓胀的乳峰噌了江平的手背。江平不经意的躲开了。到了下午,雷总打过来电话,让江平过去一下。 江平走进了雷总豪华的办公室,雷总胖胖的身材,陷在皮转椅里。油光的脸上架一副大眼镜。他指着皮沙发客气地说:江主任请坐。我叫你来是了解一下公司最近有什么反映。江平就大胆的将小李的老婆,要公司解决工作的事情。 又将章键的车祸经过汇报了一遍,提出了几个解决方案。请示雷总。 雷总点着头:这些事情你都可以解决。就说是我的意见,你应该多负一些责任。别怕得罪人,工资的事情我会考虑的。我也会让你满意的。江平小心的点着头,退出了办公室。 等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见里大公司的业务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公司欠里大公司四万元的装修款,每星期都要来催,江平十分厌烦。可是公司又不愿意痛快的给,就只好要江平来推托,每次江平都说公司没钱。一脸的微笑和真诚。好言抚慰哄走拉倒,这次江平换了一个办法。热情的招呼着里大公司的业务员。客客气气的说:来了,我正和老总商量钱的事,现在公司的周转出了问题,你看是不是过两天来看看。业务员就向江平诉苦。说自己怎么困难,要不回钱只发工资的百分之六十,江平心里就有点不忍。问业务员能发多少。业务员说:也就三百多元。江平说:你在这也没钱,不如回去等我的电话。一低头,看见业务员的脚底下,自己办公桌的前面留下一堆烟头。和一滩黄稠的粘痰。江平心生厌恶,敷衍着说:就这样吧我还有个会。业务员说:我回去能不能用车送一下。江平只好给司机打电话,司机回电话说正在外边办事,崭时回不来。江平只好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二十元钱。递给了业务员:你打车走吧,下次来,带给我发票。业务员接过钱走了。 江平无奈地将烟头打扫干净,正在弯腰拿拖布拖地的时候,汪小姐扭着腰进来了。走过江平的身边,故意用浑圆肥大的臀部碰了一下江平的头。江平一楞,抬起了头,理顺自己被碰乱的头发。汪小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从皮包里拿出了小镜子若无其事地顾盼自己。江平心里麻酥酥的,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汪小姐听了电话对江平说:江主任,叫你到楼下业务厅去一下,那边打起来了。 江平将湿淋淋的拖布拧干。放回走廊那边的卫生间,急匆匆地赶到了楼下的业务厅。 业务厅里吵吵嚷嚷,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和刘经理大吵大闹。江平在沙发的角落里悄悄地坐下。仔细地听他们为什么吵架。内勤高小姐见江平来了,就拦住了顾客:你别吵了,我们江主任来了,你有意见向我们江主任反映。江主任会给你解决的。 年轻的顾客气的满脸通红,气呼呼地对江平说:你们也太不负责任了,我今天跟你们没完。找不回驾驶证,一切损失由你们负责。 江平这时已经明白,业务厅的工作人员发生了差错,将顾客抵押在业务厅的驾驶证丢失了。顾客的雷霆之怒、固然是修养的欠缺,但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错误发生在自己的业务厅。 他判断`丢失的概率极小,肯定是张冠李戴拿错了。一边给顾客赔礼道歉,一边查找业务登记簿。同时让顾客留下地址,电话,安慰顾客先回家,不论多晚找到了一定送回去。顾客满意的走了。江平在业务厅工作人员的配合下很快找到了三个没有拿走的驾驶证。然后和三个驾驶证的主人分别通了电话,进行核实。 联系到第三个人,那人说刚刚发现拿错了。江平就问: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赶到。那人说、在市郊的一个饭店。江平立刻驾车直奔西郊。等到华灯初上,天已经黑透。江平才和那个人见了面,一边向顾客道歉,承认公司的失误给顾客造成的麻烦和不便。一边换回了驾驶证。等到将事情处理完了。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那位年轻的顾客感激的要请江平吃饭。江平客气地谢绝了,匆匆赶回了公司。 雷总还在公司,见江平快刀斩乱麻,很快解决了纠纷。十分满意。 六,雷总早上刚一走进公司的办公室,李莹就扑了上来。在雷总的脸上像盖邮戳一样的亲吻。雷总头天夜里和老婆吵了起来,一进门被李莹像滑溜溜的蛇一样缠住,又啃又咬的,立刻就浑身火烧火燎起来。就势将李莹抱了起来,放在了宽大的老板桌上。手就伸进了李莹的裙子里,裙子里光光的。李莹竟然没有穿内衣,雷总就势而下,不停的抚摩。嘴也在李莹白嫩的脸上舔来舔去。李莹目光迷离地闭上了眼睛,不停的呻吟,雷总按捺不住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在办公室里操练了一个多小时。 李莹扭动着身体撒娇,就是不让雷总停下来。两个人浑身上下,水洗一样、出了许多汗。电话几次尖利的响了起来,雷总一急,就将电话线拽断了。等到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停止了动作,钟表已经指向了十一点,雷总打着哈欠犯困,鼻涕眼泪一块流,像刚洗过了脸,湿淋淋的。 李莹赶紧从皮包里拿出注射器和白粉,稀释了给雷总注射了进去。飘了半天,缓过气来的雷总就精神十足了。摸着李莹的乳房还要来一次,李莹娇嗔地打下了雷总的手说:你不吃饭了。雷总说我就吃你`````````李莹就又躲又闪,赶紧穿上了衣服。等到系上了裙子,雷总问李莹:你怎么一大早就想干这个? 李莹的眼泪一颗颗地顺着白嫩的脸蛋往下流。雷总有点慌乱,急忙问:快说,怎么了?要不我急了。 李莹说:夜里做了一个梦,和雷总正那个,让雷总的老婆看见了,哭闹着、打做一团。两个女人披头散发地滚在一起。雷总却抱着胳膊在一边瞧希罕。李莹大声喊:你帮帮我,打这个骚货。雷总竟然嘻嘻哈哈地摇晃着走远了。 李莹的妈、开了灯,将梦中哭喊的李莹叫醒。李莹一看天亮了,就穿上了衣服,开车来到了公司。想等雷总来了、问个清楚是不是跟她真好,还是就像一般的朋友,玩完就散伙。结果什么也没问和雷总疯狂了一上午。 等到吃过了午饭,李莹还是心事重重。躺在老板台上和雷总说话。雷总故意转移话题,问李莹:江主任这个人怎么样?李莹说:看不明白,这个人这么精明能干,怎么会来咱们公司呢?我看这个人心眼太多,你得提防着点。再说刚来半年,你就让他当办公室主任,是不是有点快。 雷总说:我也知道这不是一个一般人,当个副总都有富裕,却屈尊到咱们公司挣这一千元钱。我也有怀疑,只是咱们公司太缺人了。不过他现在干的都是替咱们得罪人的活。这就像咱们前头多了一道挡风的墙。给咱们挡挡风寒,要不都冲我来了,我招架的了吗?他不是能干吗,能干就让他干。他还觉得咱们信任他,你看刘晓庆的妹夫靖军,公司偷漏税。刘晓庆这个法人没事,她妹夫靖军,一审就判了三年。你说是刘晓庆聪明还是靖军聪明。 李莹说:当然是你聪明了。说着、搂过来雷总的脸亲了一下。雷总顺势捏住了李莹的乳房。李莹紧紧地贴了上去。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税务局的小罗说:公司有一个员工举报公司的偷漏税,市局的稽查分局明天就到公司查帐。雷总有点慌乱:你怎么不给我顶住?小罗急忙表白:我可没少给你卖力,这次人家举报到了市局,说咱们区局包庇你,这不,这回绕过区局直接让稽查分局处理这事。我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出来,我们分局长、让市局叫去批了一上午,中午局长一回来就急了。现在正查谁和你们公司来往多,要严办我们几个。我才琢磨是你们公司内部出了问题。你赶紧准备一下,别让上边查出事来,你不出事,我们就出不了事,能顶的我们肯定顶住。不保你我们还保自己呢。说完,小罗就挂了电话。 雷总拧眉沉思,良久没有说话。沉吟着谁会举报自己,李莹说:瞧你这记性,不就是吕真吗?那天她在背后嘀咕咱俩的事,让我听见了,我们俩人吵了起来。没过一星期你就把她开了。 雷总沉了沉气说:有可能,她在财务干了两年,什么都清楚。我就不该让他走,唉~都是为了你出这口气。这回可是惹下了大麻烦。你赶紧回去和小郭他们清理一下账目。将保密的锁到会议室和办公室的文件柜去。别让人家抓住把柄。 行/李莹赶紧答应着走了。 雷总又思索了一会,把江平叫了进来。交代说:你去买几份礼品来,高级讲究点,另外定一家豪华饭店的客房。明天准备陪客人。一定让他们吃的满意,玩的满意,高高兴兴地离开公司。礼品的标准嘛~~500元左右。江平说:那你批点钱吧,雷总说:你写个借条,我签个字就行了。一定要有发票,别再出了叉子。江平心里话,谁呀?这么大的架子。嘴上说:你放心,我马上就办。 回到办公室,江平问汪小姐:你说买什么样的礼品好呢?汪小姐不屑的说:要看你送什么人了,送什么档次。江平说送当官的,500元的标准。雷总说:既要拿的出手,又不要花太多的钱。汪小姐斜着眼说:最小气了,500元也拿的出去。买手包算了,真皮的也不过5,600元。江平就开车去了商场,一看那些手包的价格,上千元的有的是,500元只能买中档的。就咬牙做了主,买了四个真皮文件包回来,锁进了文件柜。一低头发现柜子的下边多了几本帐册。 第二天一早,三个穿便衣的人走进了办公室。江平将来人嚷进了会议室,忙着沏茶到水的寒暄,来人就有点不耐烦了。你们雷总什么时候到?快点通知他,我们没时间等。江平小心的应付:雷总马上就到,正在往这赶。 说着话雷总就上了楼。几个人被让进了雷总的办公室。雷总说:江主任你让财务部的李莹把公司的帐册拿过来。江平走了出去,到财务将雷总的话复述了一便。然后知趣的俏悄溜走了,找了个事由离开了公司。 等到中午回到了公司,看见雷总和几个人走了出去。显然是到昨天订的那家饭店去了,江平松了一口气。到了下午3点多,雷总他们喝的满脸通红,醉熏熏地回到了公司。 整整一下午,雷总的办公室的门都关着。江平小心地呆在办公室,感觉到屋子里似乎在打麻将。哗啦哗啦的洗牌声音从走廊那边传过来。到了下班汪小姐说:主任我可走了,你还不走?说着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内衣,一通乱摸,两眼看着江平,异样的眼神一瞥。江平不禁心慌意乱,将脸扭向窗外,故意做出不理会的样子说:你先走吧,我一会还有点事情。汪小姐背着皮包,打着手机电话走出了办公室。 七, 等到天黑,快七点了雷总将江平叫了过去。江平走进了雷总的办公室。看的出来,稽查局的几个人,脸色都很平静,坐在沙发上抽烟,望着雷总和江平说话。 雷总说:你陪马处和高科长李科长去吃饭,我得赶10点的飞机去广州,就失陪了。完事你准备点好节目招待马处。看着雷总一脸的轻松,江平就知道这回又搞定了。心里有了底,就是花钱呗。不过雷总这个人疑心大,自己最好找个他的亲信陪着,有个见证。事后也好说话。 雷总客气地对马处说:对不起,失陪了。我先走一步了。说完,夹起皮包急匆匆地走了。 江平将雷总的表弟,小姚叫了进来。悄悄地告诉小姚到酒楼去吃饭,让他充当司机。小姚高兴有机会高消费,迅速地将公司的宝马开了过来。 几个人上了汽车,在小姚的熟练驾驶下,飞速地行驶在灯火镧珊的街道上。江平在车上问马处:有没有熟悉的地方?马处反问:你有地方没有。江平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听马处的指挥。马处就熟练的指挥汽车开到了市郊的东北菜馆。 进了灯火辉煌的菜馆,曲曲弯弯的走廊尽头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包间,同来的几个人让江平点菜,江平知道这是和自己客气。说;你们点吧,千万别客气。只要大家尽兴。几个人交头结耳了几句,叫来了服务小姐:你们这有什么特色菜?小姐说了几个菜名,李科长问;小姐漂亮吗?小姐说:不漂亮你们换。江平心里一惊,有点坐立不安。又怕人家笑话自己没见过市面,用眼角扫视了马处长的表情,马处长神态安然地坐在那里,微笑地看着自己的部下。不到一会,几个妆饰性感的女人走进了包间。江平有点坐不住了,心想事情有点过了,恐怕自己对局势的掌握失控。趁乱走出了房间,告诉坐在车里的小姚去买四条三五香烟。一个小时以后送进去。 小姚说:从饭店拿多省事,结帐时一块把票就开了。江平说:饭店的东西多贵,咱们尽量给公司多省钱。小姚并不知道江平是为了一个小时之后脱身而做准备。小姚答应着要走,江平又加了一句:解放路的烟草专卖店是真货,提防别的地方有假货。 送走了小姚,江平回到了包厢。昏黄的灯光下,几个年轻的小姐正和马处他们说笑。这时马处提议:一个人讲一个笑话,不讲的喝一杯酒。江平为了活跃气氛,在马处的话后边加上了一句:讲不笑的也要喝一杯。马处高兴的附和:对,你先来。江平也不客气;有一只炮兵部队打靶,一颗炮弹偏离了目标,飞向一块白菜地。长官命令一个士兵去看一下,有没有伤人。士兵走到了白菜地的炮弹坑旁,一个满脸烟火的贼,抱着一棵白菜正从弹坑里往外爬。看见士兵走过来,委屈地说:至于吗?偷一棵白菜就用炮弹轰。 所有的人只是客气的微笑了一下,马处说:什么呀,一点都不可乐。喝酒,喝酒。江平就豪爽地把一杯啤酒干了。几个人一齐鼓掌。显得特别兴奋,小姐们分别坐在男士的旁边。不时的调笑,布菜。 有了女人,男人的话就多。喝起酒来也痛快,随着酒精度数的增高,男人女人越发没有了拘束。一会就有人搂抱着走了出去,留在饭桌前的也不在吃菜。而是唱歌的交谈的,搂着脖子亲嘴的。 江平见气氛热烈,就悄悄地退到一个角落里,坐在沙发的边上静静地观察。那个年轻的女人坐在马处的腿上,马处喝一口酒,用嘴送到女人的嘴里。女人躲闪着笑。 江平身边的女人,见江平心事重重的样子。就主动答话,江平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那个女人是哪的人,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江平又问那女人多大了,女人说26岁。然后就就勾住了江平的脖子,将粉红、滑嫩的舌头伸进了江平的嘴里。江平含住了女人鲜嫩的嘴唇,心里就一阵发慌。他果断地将那年轻的女人推开了,女人娇滴滴地说:怎么了,你下不去手呀,是不是觉得咱俩人岁数差的太大。说完将柔软、热乎的身子往江平的身上贴。 江平说:我还有事情,一会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去陪他。女人不高兴地说:那合适吗?江平不以为然:那有什么不合适,今天我结账,不就是钱吗?钱你就放心。正说着小姚拿着烟进来了。 江平将烟接过来,放在桌子上说:各位这是一点小意思,别客气呀。我去结账。然后将小姐介绍给小姚,脱身走了出来。先去了一躺卫生间,又在大厅里磨蹭了一会。前台结账时,服务小姐说:1800元。江平有些醉意,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说:怎么那么多。服务小姐强硬的说:就那么多。江平有些心虚,找小姐,得付服务费`包间费,人家宰的就是不规矩的人。你又能怎么样呢? 江平为了息事宁人,赶紧数了一千八百元给了小姐。拿了发票就走,慢慢走回包厢,屋里的几个人一起看着江平。 马处率先发难:你什么意思呀?怎么叫司机进来了。江平赶紧解释:我不能喝酒,只好带个司机。咱们在里边又吃又喝,让司机在外边呆着,有点不合适吧。马处不容分说:你立刻让他走。江平见小姚也十分尴尬,再说自己的目的基本达到了,就好言安慰小姚回去。然后走回酒桌。对马处说:对不起,我喝酒补过`行不行。说着端起来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其他几个人说:不行,不行。必须连干三杯,否则的话``````你看着办。 江平为了缓和气氛,主要是公司有求于人,不得不连干了三大杯啤酒。一会就头昏脑涨起来。本来江平就是个豪迈的人,喝了酒更是意气风发。只是视线模糊,嘴不应心。只好控制自己,警惕着局势的发展。 这时有人把灯关上了,包厢里只剩下电视里的歌星在微弱的光线下闪来闪去。马处用沙哑的男低音哼唱着:一只美丽的小羊,偎依在我身旁```````。江平端着一杯红酒大声的迎合,歌声有点跑调,以显示自己是真的醉了。免得马处的节外生枝。 一直坐在江平身边的小姐,紧紧地贴在江平的身上,不时用胳膊勾住江平的颈项用细嫩的脸颊摩挲。江平浑身躁热,在年轻女人的诱惑和一定要保持头脑冷静的煎熬中挣扎。 马处是个老江湖,当然看到江平的放浪形骸是故意作给自己看的。心里暗笑,我今天就是要看看你的道貌岸然能坚持多久。只有将江平拉下水,自己才会安全。才会在江平的公司打下窝,捞到更多的好处。小姐是早就安排好的,怎么勾引江平还用自己教吗? 马处的不动声色,使江平有点不安。是不是自己的表现不到位,可是现在考虑的却是怎样全身而退,又不能得罪马处。唉!难呀。 这时年轻的小姐搂住了江平的头,将自己精致小巧的白嫩乳房、从低矮的吊带裙里掏了出来,放进了江平的嘴里。江平一楞,随既故意的大口含住了小巧温润的乳房。使劲一吸,竟如柔软滑腻的糯米元宵。那女人打了江平一下:你要吃了她,我可就没有了。江平苦笑着喝了一大口红酒,将剩余的红酒倒在了女人的脸上。女人恼怒的坐到了一边。 马处始终在不经意的观察着江平,见江平确实醉了。心里暗衬,想和我斗心眼,我见的多了。 江平又端起了一杯啤酒,刚要往嘴里倒。李科长从黑暗里钻了出来,一把将江平的手拉住,啤酒洒了江平和李科长一身:别喝了,江主任,都半夜一点了。咱们该撤了。江平故意说:别,再喝一杯,我敬你马处。说着又端起一杯酒,往李科长的脸上举。心里却骂道,你一个破处长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为了工作。我江平能尿你这一壶。 李科长躲闪着,向马处示意,几个人见江平还在往嘴里倒酒。一起将江平搀扶着坐到了沙发上,马处戏笑地说:江主任该给小姐们发钱了,江平大方的像发名片,每个小姐给了300元钱,几个小姐高兴的簇拥着江平走出了酒店。 江平故意歪歪倒倒地靠在马处身上,亲热地交谈。马处似乎玩的很尽兴,满意地说:江主任表现的不错,不过那个小姐向我告状,说你看不上人家,你下次得补上。江平说怎么补,马处不满的说:还用我教你。江平机灵的转了话题:什么时候,我听你的。你一句话。 马处得意的笑了。这还差不多。你们公司的事情可不是小事,这次我给摆平了,不过得留点尾巴。江平不解地问:怎么了? 马处说:虚报员工工资,吃空额这事不仅是偷税,还牵涉到劳动局社保的问题,别的我已经给平了,这个尾巴你们再自己跑跑。税金也不过就几千元的事。 江平心里踏实了。和马处他们上了自己的汽车,高科长亲自开车,将江平送回了家。下车的时候江平故意将高科长当成了出租车司机,递过去一百元钱,大方的说:别找了。 然后歪歪斜斜地和马处告别,上了自己家的楼梯。从楼道的窗户看见马处他们开着自己的汽车从夜幕中消失,江平才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老婆"致力"看见江平浑身酒气,满脸通红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立刻就瞪起了凤眼。怒气冲冲地说:怎么又喝醉了。江平关上房门,歪倒在沙发上。得意的说:我什么时候醉过,我是装的。要不他们不放我回来。你不信?见致力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江平就伸出左手说:这是一`二`三```````五个,对不对。致力相信了,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卧室。 江平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时钟指向了凌晨三点。电视演的什么根本看不进去。只是酒后的兴奋使江平在努力回忆`梳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检查着自己的每一个言行,有没有漏洞,怎样去弥补。这已经是多年的习惯了,谨小慎微的他惟恐自己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 他还有记日记的习惯,只是日记的语言优美而含蓄,他不希望自己的一切让别人一览无余。他的日记只有自己才看的懂,只是年代久远的事情,他同样一脸茫然。 他感觉的到,今天的节目不是十分成功,为了出污泥而不染,只能出此下策。只是钱花的太多了,里外3000多元。想起来有点心疼。其中还有1000多元没有发票。不太好交代。又一想干脆自己花算了,就当这个月白干了,省得和雷总交代不请。 八,汪小姐回到了家里,男人正在喝酒。汪小姐的火不打一处来,男人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子,此时全没有了谈恋爱时的柔情蜜意,一付酒囊饭袋的嘴脸,让汪小姐见了心腻。更可恨的是那方面疲软。让汪小姐不满意。只是男人是IT工程师,每月工资六千多元。汪小姐特别喜欢钱,只好和男人凑呼过。 男人因为有短处,在老婆面前也低三下四。汪小姐一掉下脸,男人就知趣的收拾碗筷,给老婆端上了饭菜。 汪小姐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坐下来吃饭。男人见老婆不高兴,有一搭无一搭的说闲话,汪小姐见男人嬉皮笑脸的献殷勤,不忍心做的过分,哼哈地敷衍,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一直嫉妒李莹,傍大款是汪小姐一直藏在心里的渴望。在雷总的身上她没少下工夫,可是李莹却不声不响的贴了上去。汪小姐恨死李莹了,可是又没有办法。特别是男人又不行,年轻女人的欲念就每时每刻的燃烧在心里。 到了夜里上了床,汪小姐忍不住去摸男人,男人睡的像死猪,汪小姐生气地使劲掐男人的大腿。男人一开始想努力,可是半天没有动静,终于忍不住汪小姐的掐咬和漫骂,爬起来到客厅去睡。汪小姐气恼的将被子`枕头扔了一地。 黑暗里,汪小姐想起了白天见过的那些男人。然后就呻吟着自己安慰自己,到了夜深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到了公司,见江平衣冠楚楚的走了进来,汪小姐嫉妒地说:江主任昨天到哪里去潇洒了。 江平有点苦笑的说:潇洒?谁愿意潇洒谁潇洒。天底下最苦的差事就是陪客人吃饭。汪小姐说:得了,你别得便宜卖乖。 江平哭笑不得:陪客人吃饭是吃不敢吃,喝不敢喝,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调动酒桌上的气氛,还要注意哪句话说的哪位不爱听。唉!难呀。 汪小姐斜瞟着江平说:别人想去得自己花钱,有机会潇洒,凭什么不去。 江平真诚的说:我现在就想早早回家,吃咸菜喝稀饭。去饭店的事,一辈子不去我都不想。我们单位的赵书记,当干部二十年,在饭店吃了二十年。现在心脏里放了三个支架,抽出血来化验,上面浮着一半油。一张嘴,点着火就能变成喷灯。汪小姐说:为什么呀?江平说:一肚子酒精能不着吗?汪小姐就捂着嘴笑。 正说着话,雷总进来了。问昨天的事情怎么样。江平急忙站了起来说:雷总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雷总说:夜里的飞机,今天早上到的。江平说:夜里飞行不安全吧。雷总简单地说:机票便宜。江平就跟着雷总到了办公室,详细地汇报了马处他们的反映。 江平分析说:他们借着这件事栓住了我们,想长期拿咱们当他们的小金库。雷总阴沉着脸半天没说话,江平知道他是心疼钱。故意解释说:咱们正好多了个靠山,多个朋友多条道。嵇查局可是权力部门,惹不得。雷总哼了一声,比我照章纳税花得都多。 江平说:这可是以前种下的果子,咱们又没有可靠的关系。现在不擦这个屁股,也过不了关呀?雷总后悔地说:这都是吕真的主意,说什么合理避税,给公司省钱。我连给他们发奖金加上杂七杂八的钱一点没省下。还烧香引来鬼,落了个偷漏税的罪名。勾来一批吃拿卡要的恶鬼。 江平说:过去就过去了,现在咱们不是摆平了吗。以后税务上的事情,有马处就好办了。 好什么办,税务局的小罗拿了我多少好处,在外边吃饭打的的发票都是我报销,早晨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是给老婆开了个饭店。请我做嘉宾,参加开业典礼。这不就是让我送钱去吗?以后吃饭的事情都要安排到他那。一刀一刀,零着宰我。什么事也没给我办成,还不能得罪,得罪了,坏你可有富裕。江平一听也是,就没再说话。这些捞钱的蛀虫,捞钱的手段你连听都没听过。 小姚听说江平在雷总的办公室,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拉着江平往外走。快点,我的汽车让交警给扣了。要罚款,江平说:罚款就罚呗,不就是三十,五十的。你也值当的。小姚说:什么呀,拖车最少是四百元。江平说:我有什么办法? 小姚涎着脸说:你不是和他们熟吗。江平轻蔑的说:熟有什么用,现在专门杀熟,你省了四百,完事我一请他们,也得花四百。你说谁省钱了。 经不住小姚的软磨硬泡,江平和小姚去了交警大队,找王队开了一张条子去领车。看车的大爷见了条子说:交20元存车费。小姚老老实实地交了钱。江平和小姚一人开一辆车回到了公司。没过两天,交警大队的王队长来到了公司。 江平将王队让到了会客室,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闲话。江平客气地说:别走了,今天正好咱们喝一杯。王队说喝什么呀,饭馆我可吃腻了。哪天你请我喝茶吧。江平说:行呀,什么时候开始玩高雅了。王队说:什么高雅呀,心烦,这份差使简直不是人干的。 江平故意调侃说:怎么不是人干的,什么人不得求你们。你们可是大爷。王队说:对呀,求你的人多,你不就得给人家办事吗。你不办,人家就以为你拿架子,就得罪人。你看,这是我们领导老婆的修车费,让我找地方报销。说着王队拿出了一张发票,我一想,咱俩人的关系最好,只好找你想办法解决了。 江平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明枪吗?如果不给报销,就得罪了他,以后的麻烦不知有多少。 江平笑着说:这么点小事还难的住你,你这么看的起我是我的光荣。把发票给我,我去找老总签个字。王队将发票递给了江平。 江平仔细地看了一眼,是一张八百元的汽车修理费发票。对王队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找雷总。 雷总接过发票,脸拉得老长;你怎么净揽这些破事?江平也感到窘迫说:这都是用的着的人,不能得罪。你不办就麻烦了。 雷总无奈地说:你这次给报销了,下次怎么办,咱们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你把发票给他,就说老总不在。然后你自己掏四百元给他,到月底我在工资里给你补上。明白了吗?咱们公司挣点钱也不容易,每天开门就是一万元钱的费用,我不精打细算行吗?昨天工商局长请客,打电话叫我过去一下,说给我介绍一个朋友,实际是让我过去买单。我能不明白吗,估计他们快结束的时候我过去结了帐。现在真是没办法。江平自己都觉的脸上发烧,好像自己在不择手段的捞钱。 回到会客室,李莹也尾随而至。假做拿东西,打电话。江平心里明白,这是雷总派过来监视自己的。 江平故做平静的将发票交还王队:老总出去了,发票你先拿着,以后在说。王队的脸色有点难看,江平也有点发臊。火辣辣的难受。江平冲王队使了个眼色,瞟了李莹一眼。拿出四百元钱,这是一点小意思,是我请你喝茶的钱。王队假意客气了一下将钱接了过去。李莹打完电话扭身走了出去。 江平小声说:她是老总的女朋友,我不得不防。王队也自我解嘲的说:我一看就明白了。我赶紧走,还有好多事呢。江平故意挽留:别介,咱们一块聚一聚怎么也得吃完饭在走。王队脸红红的说:改天吧,改天我请你。江平嘻嘻哈哈的将王队送了出去。 九, 政府的李区长要来公司调研,雷总让江平做个准备,全公司上下忙碌了一天。还买了许多鲜花装饰庭院,又派人去北京买来纯正的法国咖啡。 第二天一早,政府又打来电话,李区长不来了,让办公室准备一份汇报材料送过去。江平又忙着写材料,将公司在政府的帮助下,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汇报给李区长。 江平打电话给财务,问去年公司的利润,和今年的预期目标。李莹没好气的说:这能随便说吗,这些必须问雷总。 江平又问雷总,雷总莫测高深地说:你不会编一个数字,现在的数字哪有真的。连报纸都是编的。江平不以为然,这数字固然可以编,但是不能编的差距过大。否则惹出别的麻烦也说不定。汪小姐见江平在那里冥思苦想的写材料,酸酸的说:天都快黑了,休息一下吧。那么玩命谁说你好呀。江平头也不抬:这份文件,明天就要,今天必须赶出来。 汪小姐拿出这几天买文具纸张的发票说:你给签个字,江平拿过来连看都没看,龙飞风舞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将发票递了回去说:找雷总签字的时候小心一点。我看他这两天不高兴。 这时公司门口的保安来电话,十几个要帐的工人把大门口堵上了。不让出不让进。还要冲进来打人。江平急忙扔下笔,对汪小姐说:你赶紧向雷总汇报,我去大门口看一下。说完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汪小姐惶惶张张地推开了雷总的办公室,一头撞了进去, 李莹正赤条条的和雷总做体操。听到门响雷总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汪小姐傻了一样的呆站在那里。立刻怒声喝道:出去!李莹羞得红着脸蹲在地上不起来。 雷总提上裤子冲上来,将傻呆呆站在那的汪小姐推了出去。汪小姐这时如梦初醒,捂着脸,哭着跑了。 江平赶到大门口,见十几个壮汉气势汹汹地和保安对持。马路上围了不少的人看热闹。 江平过去好言劝解:各位,有什么话好好说,咱们都是懂事懂法的人,别不留神干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都跟我走,有事我来解决。一个粗汉指着江平的鼻子说:你是哪棵葱?你解决的了吗? 保卫科的李科长走过来说:这是我们的江主任,你们的事情就得他解决。找别人没用。江平心里明白,这里话里有话。只是不去理会。一个像头的人走过来揪住了江平的衣领:行/你不解决,我和你没完。江平使劲挣脱揪他的手说:有话好好说,你们要是这样的态度,我还没法管了。 来人恶狠狠地说:欠我们十五万工程款,害的我们公司三个月没发工资了。我们吃什么,你说我们怎么办? 江平和颜悦色的说:谁拿不着钱都着急,我也一样,谁不拉家带口。可是钱怎么还?咱们不是得坐下商量吗,打架能打出钱来?犯了法,进了监狱,还得给人家钱,咱们不能办傻事,是不是。人群里有人说:大哥说的对,咱们的目的是要钱,不是打架。什么事都得有个商量。 江平赶紧接上了话茬,还是明白人多,咱们到会议室去,坐下商量商量行不行?十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嚷嚷:走,跟他走,今天不给就砸扁了他。江平将十几个闹事的人让进了会议室。见汪小姐哭着从门口跑过,心里纳闷,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平给每一个人都倒上茶,然后和善的和大家聊了起来。江平关切的问每一个人的名字。在单位的职务,一边说都挺不容易。谁都得挣钱养家,就是不能惹出事来。出了事谁管?还不是自己吃亏。几个人说:是呀?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可是三个月不发工资,谁受得了。 江平说:不发工资是不对,可是你们领导怎么不来,我给你们十五万,你们能把他都发了工资?发完了怎么办?工人们说:你管不着,你就给钱,不给钱不行。 江平说:咱们是法制国家,一切事情都要讲法。债务是两个公司之间的事情,是法人和法人的关系。你们几个人不具备法人主体资格。不是合同规定的法人代表。咱们必须按合同和法律办事,你们今天来我们公司是法律不容许的,是违法的。不过我个人不这么看,我拿你们当客人。你们想一下,为什么你们公司一个领导都不来?显然你们被人利用了。 你们堵住马路吵吵嚷嚷,如果有人打了110,警察来了。这事可就麻烦了是不是。一席话说的十几个人面面相觑,垭口无言。那个领头的粗汉大声的喊了起来:你说怎么办?别说没用的。 江平说:你们让领导来,拿着当初签的合同。按合同的条款办。我明天等他,和他商谈,如果不能达成一致,或我们到法院起诉,或你们起诉我们,通过法律手段解决。一切按法律规定的办理。违法的事咱们不能办。 十几个人信服的点点头,江平和气的将来人送出了公司。一场剑拔弩张的决战,在江平的雨润无声的劝解下消散了。 江平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雷总始终没露面,江平有点奇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经理不会不管。他走向雷总的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里边没有动静。又敲了一下,雷总在里边说:进来/ 江平走进雷总的办公室,李莹坐在沙发上啜泣,雷总阴沉着脸不说话。江平故做轻松地汇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雷总的眼珠在镜片后面转了一下:谈什么谈,他们搞的工程千疮百孔,人家根本不验收,明天你就找律师起诉他们。 江平小心的说;找律师可得花不少钱。雷总气恼的说:十五万我都给了法院,也不能便宜了他们。又接着没头没脑的说:明天你给我把汪小姐开了,别让她干了。江平诧异的问:为什么?雷总不容分说的口气:你别管为什么,立刻找一个文员代替她,我永远都不想见到她。 江平拿出笔记本将这两件事记了下来,看了看李莹已经不哭了。正望着窗户外的夜空出神。 十, 汪小姐连着两天没有上班,江平心想,正好用不着和汪小姐当面谈辞退的事。 江平紧锣密鼓的找律师,跑法院。和刁律师谈起诉的细节。刁律师说:你写一个背景资料来,其他的就别管了。先交五千元手续费,咱们多退少补。江平大方的说:你们也不容易,上下活动也得有经费。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们送来。 刁律师高兴的说:别客气,难得遇上你这么会办事的人。江平说:哪里,咱们都得互相体谅。现在办事哪有那么简单的。 走出律师事物所,江平见时间还早,顺路去了汪小姐的家。一来看望一下,通知她先别上班了。二来满足一下好奇心,雷总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不要汪小姐了。 进了汪小姐家的楼道,上了六楼。站在汪小姐家的门外。江平已经气喘吁吁的心跳。犹豫了一下还是按响了门铃。良久,门打开了。汪小姐穿一件男人的大汗衫,肥大的刚好遮住了屁股。两条雪白的玉腿赤条条的露在外面。江平有些迟疑,汪小姐说:进来吧。等你半天了。江平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汪小姐说:我刚给你打电话,说你办事去了,不在公司。我想你一会准来。边说边走进了客厅。 江平坐在沙发上,不解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雷总批你了? 汪小姐满脸通红,眼泪啪哒啪嗒往下掉。江平说:别介,你要是哭我可走了。汪小姐抽搭着掉眼泪。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怎么这么倒霉,我又不是故意的。 江平听的耳红心跳,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说:你干脆辞职吧,回头我给你找个好点的工作。你没法再干下去了。 汪小姐一听更委屈了。哭的江平不知所措。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边哄着汪小姐,一边从卫生间拿来毛巾给汪小姐擦眼泪。心想,等她哭声一停,赶紧走。千万别惹出麻烦来。正想着,汪小姐搂住了江平的脖子,江平不知道该怎么办,脸红心跳,目眩神迷。 他慢慢地抱住了汪小姐的腰,贴在鼓鼓的乳房上,心猿意马不能自持。下边也开始鼓胀难受。此时汪小姐又踮起了脚尖,将白皙光滑的脸蛋贴向江平… 两个人一会就倒在了地毯上,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仔细的看着汪小姐的玉体,浑身洁白,泛着柔光。两个挺拔的乳房,像雪白的馒头,汪小姐像昏死过去,低声呻吟着,手里死死地抓住江平。 江平立刻冷静了下来,觉察出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样怎么对得起漂亮的老婆,对得起儿子。他为自己晚节不保而羞愧,挣扎着慢慢地爬了起来。赶紧穿上了衣服。 汪小姐闭着眼,嘴里呢喃着呻吟,等待着疾风暴雨的到来,可是云收雨散,一切都像是一个梦。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让汪小姐迷惑不解,继而怒不可遏。她睁开眼看见江平走到了门边,恶狠狠地骂道:臭流氓,你永远别理我。江平头也不回,逃一样的跑下了楼。 江平回到了公司,雷总正在办公室发火。咆哮的吼声在楼道里回荡。江平小声的打听怎么回事。财务部的张会计挤眼摆手的不让江平说话。 江平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坐椅,想起了汪小姐的模样,那一身雪白的肉在眼前晃动。他为自己臊的难受。 他定了定神,想起找一个文员的事情。梦茹曾经托自己调动工作,只是让梦茹到自己的跟前来就不合适。如果有了万一,对自己对梦茹都不太好。可是眼前急需一个顶替汪小姐的人。只好打电话给梦茹,试探一下梦茹的意思。表示自己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并没有忘记别人委托自己的事情。 电话那头是梦茹冷冰冰的声音。一听是江平的声音,梦茹立刻惊喜地放低了音调。互相问候了几句,梦茹就直截了当的让江平给自己的妹妹找一个工作。 梦茹的妹妹是机械厂的检验员,下岗好几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虽然男人的工资比较丰厚。生活没有问题,可是在家的无聊和社会生活脱节的痛苦,使她梦想着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找工作的艰难在梦茹看来是没有希望的。可是毕竟江平和自己是多年的战友,自己的调动在去年就托付了江平,一直没有消息。江平隐隐的缺自己一份情,现在让他给自己的妹妹找一份工作,即是补上欠自己的那分感情,又是考验江平的活动能力。 江平也觉的将梦囡安排在自己的身边是最好的选择。起码可以和梦茹有了更多的联系。他和梦茹开玩笑:我们公司是美女和香车的世界,梦囡是不是比梦茹漂亮?梦茹娇嗔地说:美女谈不上,漂亮到有一点。江平问梦茹:梦囡是什么学历?想找一个什么工作。梦茹说梦囡的年龄有点大了,今年32岁。江平有点犹豫。这个年龄想找工作可是太难了,可是想到梦茹美丽而抑郁的大眼,江平觉得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他想了一下,告诉梦茹自己周四去北方人才市场招聘。梦囡到那里找自己,混在找工作的人群里,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录取梦囡。 梦茹暗想,江平越来越油滑了,可是妹妹有了工作自己在家人的面前也有了面子,她从心里感激江平。于是连声表示感谢,江平也有点得意,只是故意谦虚的说:没什么,咱们之间用不着客气。 梦茹又提出请江平到外边吃饭,江平不好推辞,只好换了一个说法,自己最怕到外边吃饭,哪天有时间咱们再联系。 搁下电话,雷总将江平叫了过去。江平进了雷总的办公室,李莹又坐在沙发上哭。雷总余怒未熄的样子。 雷总问江平起诉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文员招聘的情况。江平一一做了回答。 十一, 法院给公司送来了传票。定于一周后开庭。江平和雷总一起去了刁律师那里,在刁律师的引见下,雷总和江平在法院的院长办公室见到了年近60的院长。 雷总有点惊叹院长办公室的豪华,单是高级沙发和流线型的老板台就大的惊人。整个办公室足有一百平米。套间还有沙发和电视。各种高大的绿色植物装点在四周。 自己这个总经理和人家比,有点寒酸。等到院长进来,后边跟着刁律师。雷总心里明白,事情有点眉目了。 雷总和院长寒暄,客气。院长庄重而不失热情。待刁律师将江平介绍给院长的时候。院长将江平打量了一下说:我们好象认识,江平说:我过去在工业厅工作。市里有一次在青岛开会,我们住在一个酒店。院长高兴的说对,对。我想起来了。你是江科长。 江平知道,自己不能喧宾夺主。赶紧将雷总介绍给院长,院长客气的敷衍着。雷总赶紧插话:院长日理万机还这么关心民营企业。我们一定好好谢谢领导的关怀。 院长摆了摆手,我没时间说这些。该说的我都和刁律师说了。我和刁律师是老同学,你们的案子最好是调解,我们可能在感情上比较接近,但是一通过法律裁决,我们就不能偏的太多。这样你们的损失也太大。如果你同意调解,我们就使用一些手段,可以为你们多争取一点利益。 雷总只好说:我们听您的安排,同意调解。刁律师又碰了江平一下,江平明白了。悄悄告诉雷总,把拿来的文件袋放在了院长的办公桌上。 厚厚的一捆现金放在文件袋里,摆在院长的面前,院长面无表情,看都没看说:今天就这样了。我还要到市里开会。刁律师替我送一下二位。 雷总和江平知趣的告别了院长。等到上了汽车,坐在后排座位的雷总叹了口气:2万元钱就见了院长5分钟,这也太贵了。江平一边开车一边说,你知足吧,院长可不是好见的,如果没有刁律师的面子,你掏十万,谁理你呀。你以为二万块就完了,以后有的是节目。 雷总沉默了,望着车外飞速掠过的街景陷入沉思。 又过了一个星期,江平和对方的公司到法院调解了几次。最后达成了一个协议。公司一次性付对方五万元的支票,了结了此事。 雷总签了字,江平给法院送去了支票。在请刁律师和法院的几个人吃饭的时候,刁律师提出要江平买两张哈尔滨的往返机票。最好是这个周末。江平悄悄问刁律师,去哈尔滨干吗? 刁律师一脸的坏笑,江平一个劲追问。刁律师不得不小声说:俄罗斯遍地美女,白嫩得肌肤像牛奶。周末去玩一天,周日晚上飞回来,不耽误上班。神不知,鬼不觉。 雷总听见了,在一边打杈:你们小心一点,别像工商局的老马。周末飞到广州去玩,让公安抓了现行。连夜打电话,让我飞广州交罚款。我夜里飞到广州交了一万元,将老马保了出来,还没看清广州什么样,当天又飞了回来。 冤?我不算冤,我一打听,那些人和公安勾着,你一进去,公安就等着创收,没等你提上裤子,公安就进来抓人收钱。小姐还有提成。你们说:是不是冤大头,大脑进水了。众人一起哄笑。 雷总继续说:包个二奶多好,又省钱又干净。就是有点麻烦。法院的张庭长说:包二奶得多少钱?没个百八十万养得起吗?我一个月就两千块钱工资,交给老婆就一分钱都没有了。 雷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从皮包里掏钱。每个人五千,发了一圈信封。刁律师和几个法官声色不动,依然谈笑风生。互相斗酒。到了十点多,刁律师提议去隔壁的豪庭洗澡。江平知道那地方有小姐按摩,心里有点害怕。低声对雷总说:我先走了,明天一早还得去塘沽。处理分公司的事情。雷总说:不行,你走了,我回去谁开车。刁律师拍着江平的肩膀说:没事。你也开开眼,扬市长在湖边钓鱼,一边一个美女陪着。上鱼饵,摘鱼都不用自己动手。哪个当大官的不养姘。洗个澡算什么。 几个法官已经在前边走了,雷总和江平只好在后边跟着。 进了沐浴宫,只见四面的墙壁都镶嵌着巨大的电视机。舒缓的音乐旋律和富丽堂皇的大厅让江平头晕目眩。各种形状的池水,清澈地泛着不同的水流和气泡,翻滚着流动。墙边的小门是一个个更加隐秘的小浴室。辉煌灿烂的灯光,射在人的皮肤上软软的,人就好像在天上的云里,梦里。 江平惬意的泡在池水里,在强大翻滚的水流按摩下昏昏欲睡,如入仙境。过了许久,他睁开眼,发现其他人以不知去向。急忙草草冲洗了,走向休息厅。 休息厅里黑洞洞的,只有放录象的微弱光线。江平摸索着走进一个包间,雷总的身上站着一个年轻的小姐,一边胡乱踩着雷总的背。一边四下张望,观察着有没有新的生意。江平在旁边的床上躺了下来。立刻有一个小姐走了过来,江平摆摆手,小姐向黑暗里走去。 看见雷总身边的按摩小姐走开了,江平问雷总:咱们走吧?雷总哼哼着说:我睡一会,你给要壶茶。服务小姐走过来,单腿跪地,小声说:先生需要什么茶?江平说:随便/ 雷总在旁边听见了说:什么随便?沏一壶香片来,小姐答应着走了。雷总批评江平:你也太没有经验了,你一随便,她敢跟你要一千块钱,你信不信。她可以把30元一斤的茶叶说成是铁观音,碧螺春。你有嘴都说不清。江平说:我不是没来过吗?雷总哼哼着睡了过去。 等到结帐时,江平一看发票,整整三千,比吃饭都贵。雷总心里明白,他们几个人都放炮了,能不贵吗。走吧,半夜2:00多几个人才走出了豪庭沐浴宫。刁律师他们分别打车走了。江平开车将雷总送回家。 自己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老婆又是一宿没睡,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看见江平蔫蔫的走了进来,凤眼圆睁。怒声喝道:你干什么去了?一宿不回家?江平理亏、嗫嚅着说:就请客人吃了一顿饭。没干什么。老婆说:我看这日子没法过了,你好好考虑考虑,还想不想过了。你肯定是变坏了。在外边找女人去了。 江平说:我拿什么找女人?一得有权,二得有钱,我什么都没有,怎么变坏。没钱找女人?人家也得跟你呀。 老婆见江平有点火,一想江平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气呼呼的不理江平,回了卧室。 十二, 雷总最近有点心烦,自从和李莹在办公室的活动让汪小姐撞上。李莹就不停的和雷总闹。自己也有了心理障碍,总是担心有人突然从外边闯进来。李莹说:在公司没法呆了,让雷总拿50万元,她要离开这里。 雷总不仅舍不得50万,还担心李莹脱离了自己的控制,那些秘密就危险了,自己也少了捞钱的助手。不让她走,一来玩着方便,省钱还干净。主要是可以控制她的嘴,更多的捞钱。李莹说:自己也离不开雷总,可是全公司都知道自己傍着雷总,脸上有点挂不住。 雷总思来想去,想出一个好主意,决定再注册一个公司。让李莹任总经理,自己任董事长。挣了钱是李莹的,李莹才破涕为笑。雷总亲着梨花带雨的脸蛋,心里充满了得意。这一招可是一箭数雕。即稳住了李莹,又可以追逐新的女人。还能转移资金,开辟新的业务,狡兔三窟。自己的脑瓜太好用了。 江平进了雷总的办公室汇报工作,雷总冲江平发牢骚:法院也太黑了,打的这场官司,十五万一点没省下,还多花了二万。江平也有点尴尬,从头到尾是自己操作这件事情。现在总经理不满意,好像自己在其中有什么私弊。可是一开始就是自己告诫不要打这个官司,是他一定要起诉人家,与自己何干?再说刁律师是他的朋友介绍过来的,和自己并不相识。想到这里,心下坦然了。劝解说:过去就过去了,你还交了不少法律界的朋友,你自己也消费了。以后有了事情还能找人家。雷总说千万别有什么事,有事宁愿绕着他们走。这些人太黑了。江平见话已至此,无法再说别的,只好将话题转移。 江平拿出500元发票给雷总:这是税务局马处拿过来的,钱我已经给他了。雷总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没完了?这么点破事就吃上我了。我规规矩矩上税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呐? 江平无话可说,好像自己在攫取不义之财。看着雷总阴沉的脸色,江平借口有别的事情,悄悄走出了雷总的办公室。 一边走一边想,我敢得罪他们,你敢吗?你不报销给我看看。这些人不吃了你? 江平走了,雷总将李莹叫了进来。用下巴点着桌子上的发票说:你怎么看这件事情?李莹说:怎么证明这是税务局马处拿来的发票。如果是他自己的朋友,或是他自己捞钱呢? 雷总说:我也怀疑这一点。关键是这个人太精明。我总怕他给我下套。李莹说:那还用他干吗?把他开了不就完了。雷总说:哪能那么简单。如果不是呢?江主任这个人,如果咱们用好了,对咱们有利。如果得罪了他,能毁了我。李莹白了一眼雷总:反正小心一点好。还有我那个公司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落实?雷总说:等南边的那笔货款到了。`````````说着话雷总的毒瘾犯了,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李莹锁上门,拿出针管给雷总注射。雷总舒服得闭上眼,享受着轻飘飘的快感。 雷总享受了一阵,想起了宝马车里的白粉问:昨天那袋粉你收起来了?李莹说:你放的,我干吗收起来。 那你赶紧去车里看看,我感觉不对劲。 李莹从外边回来说:车里没有,你到底放在哪里了?雷总说:坏了,那是一百克四号。我觉得咱们自己用,忘了拿上来。怎么一宿就没了。谁动车了?李莹说:我从来不让别人动那辆车,我想起来了,昨天江主任开车加油是什么时候?他不会拿吧,他可能都没见过白粉,他就是看见也会以为是洗衣粉,拿那个有什么用?再说他也不是贪小便宜的人。即使拿了,也会给自己添麻烦,他不会做这种傻事。 可是谁又拿了呢?他去加油也不过就是半小时。也许自己在去塘沽的路上丢的?雷总沉思着,你先别挂在脸上。李莹说:下班的时候搜查一下办公室,江平从来不锁抽屉和办公室的门。有没有都不能整出动静来。雷总说:是呀!现在我到希望在江平那,他是个精明的人,不会轻易的报案。将事情搞复杂,如果落到别人的手里就不好说了。李莹说:也许根本就没在江平的手里,你忘了放在什么地方。 下班之后,等到公司没有人了,雷总和李莹走进了办公室,从江平的桌子下面找出来一袋白粉。雷总看了看李莹,什么话也没说,两个人开车离开了公司。 十三, 梦茹的妹妹梦囡到公司上班来了,江平把他安排在汪小姐的座位上,梦囡的确很漂亮,只是没有梦茹夺人魂魄的魅力。她大大的眼睛,深邃明亮,白皙的肌肤有点和江平的妹妹相象。 江平先嘱咐梦囡,不要暴露和江平的关系,免得节外生枝。以后格外照顾梦囡也不会引起非议。江平第一次以权谋私,格外的小心谨慎是必要的。梦囡从姐姐梦茹嘴里听说过江平。这是和江平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人才招聘会上。下岗好几年了,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生活使梦囡对从天而降的办公室生活,欣喜不已。对江平更是感激不尽。 江平的内心同样很高兴,他觉得这下子和梦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江平和梦茹的关系一直没有进展。只是在各自的心里惦念着对方。梦囡似乎感觉得到梦茹对江平的向往。也就同时对江平有一种新奇。江平的仪表和谈吐,使梦囡理解了梦茹为什么那么喜欢江平的道理。既为了和新领导拉近关系,又为了促成离婚的姐姐和江平的接近,梦囡决定、以答谢找到工作的理由,请江平和梦茹在一起吃一次饭。 江平当然不会慨然允诺,施恩不图报,是江平的做人准则,何况梦茹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如果接受了梦囡的邀请,就会亵渎自己对梦茹的感情。他只是推辞说:"自己不喜欢吃外边的饭。"又说:咱们之间用得着谁请谁吗?又不是外人。梦茹也给江平打来了电话,要一起在外边聚一次。 这到是很让江平为难,答应了梦茹就有点虚伪和世俗,不答应梦茹的邀请就有点拿架子的味道。只好说:"好吧!你请客,我买单。到时你可千万别和我争,在外边争执付钱多难看。梦茹直率的说:"你挣钱不多,还是我请客。江平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挣钱不多?梦茹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只是一个劲的说我请客就是我付钱,好象不花这个钱就难受是的。江平小声说:"我结帐,可以报销。干吗要花自己的钱。" 梦茹不以为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江平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就说那以后再说吧。 雷总听说江平找了一个办公室内勤,年龄30多岁。心里很不高兴,他将江平喊了过来。对江平说:"你就不能找一个年轻一点的?"办公室内勤是公司的门面,有一个形象问题。 江平故意开玩笑,解释说:"又不是选美,主要是踏实、肯干,和工作能力。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吃苦耐劳的?再说、坐在我的办公室,又不是你看?你喜欢年轻漂亮的,我再给你找一个女秘书。雷总听的眉开眼笑,我还真需要一个女秘书。你可快一点,我这等着用人。 江平知道雷总是对李莹腻了,想换换口味。就有点犹豫了。他知道这是得罪李莹的事,得罪李莹就是将来得罪雷总,所以找秘书的事情要悄悄的找,不能让李莹知道。 梦囡自己并不知道,因为给自己找工作而给江平带来多大的麻烦。她还沉醉在得到工作的快感和满足之中,忙着给熟悉的人打电话,通报自己新的联系方式。她只是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每天卖力的干着江平交代的工作,由于没有工作经验,梦囡的无知和率真就显示出来。特别是梦囡的口无遮拦,经常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江平很是为难。 办公室的工作是迎来送往,和各级领导频繁接触的部门,哪些话不能说,哪些话在什么时机说是很有讲究的。江平就经常给梦囡使眼色,提醒她,甚至踢梦囡的高跟鞋,阻止梦囡的不合时宜。几回过来,梦囡就有了长进,十分感激江平的机敏和照顾。有一段时间,梦囡处于十分矛盾的心理,想打退堂鼓。辞职回家。可又实在舍不得来之不易的好工作。她就和梦茹商量:"姐,我怕给江主任添麻烦。我也实在不是办公室的料。"当然这不是真心话。 梦茹到底大几岁,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尝的多一些。她说:"添什么麻烦?他那是应该的,找他就是想有个照顾。你以为找工作那么容易那。你要是在他手里干不下去,你在哪也干不了。只能在家呆着喝西北风!" 梦囡说:"如果人家江主任不好意思辞我,我不是憨皮赖脸了吗?"梦茹说:"我还是了解江平的,他特别讲面子,决不会辞你。我哪天再给他打个电话,约他出来坐坐。主要是感谢他。他就更得照顾你了。" 梦茹几次给江平打电话,邀请江平到外边吃饭,江平踌躇了许久,就是定不下吃饭的时间。十点种,梦茹又打来电话。这次是梦囡接的电话,梦囡将梦茹的电话递给了坐在对面的江平。江平不解的看着梦囡,梦囡笑着没有说话。梦茹甜甜的声音从电话的那端传了过来:"江主任,今天我一定要请你。"江平抑制住激动的心跳,故意平静的说:"至于吗?就这么点事,你还是省省吧!"梦茹有些娇嗔:"我就是想见见你,坐在一起说说话。随便聊一聊。"江平说:"那到是可以,不过、一定是我结帐。否则我可是不去。"梦茹有点生气:"你怎么能这样?我先邀请你的,你就别争了。下次是你行不行?" 江平同意了,他多么想看一眼,那张娇嫩美丽的脸庞。何况连下一次的约会都预定了。他有点激动的看了一眼梦囡。梦囡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情,故做不知的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晚上,在熙熙攘攘的梦之谷餐厅,江平和梦囡、梦茹坐在了一张靠墙的桌子旁。这家餐厅的上海菜十分有名。江平将地点约在这里,主要是因为离梦茹工作的地点近。离自己和梦囡工作的地点远一些,避免遇上熟人,解释不清楚。 一年没有看见梦茹了,依然是那样的清纯,美丽。是那种精致、典雅和淡淡清纯的美丽。得体的衣着,和台湾影星胡慧中一样光彩照人。刚刚坐下,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笔和本子,举到了梦茹的面前:"您是胡慧中老师吗?给我签个名字好吗?"梦茹羞涩的捂着嘴笑,江平对那个女孩说:"你看仔细了,她是胡慧中吗?" 那女孩迟疑的走了,在另一个桌子旁和自己的朋友们对梦茹指指点点的议论。 梦茹和江平互相凝视着微笑。流逝的岁月并没有拉远两个人的距离。梦茹不知道该说什么,从见到江平的那一刻起,梦茹就抑制不住咚咚的心跳。她不仅喜欢江平英俊的脸庞和儒雅的风姿,主要是江平的才气和在部队时的辉煌光环。 现在江平又是一家知名企业的领导,这足以说明江平非凡的工作能力。他帮助自己在妹妹面前有了更多的威信,他在自己的心中是那样的高大和夺目。梦茹突然就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也可能是婚姻的不如意,事业和自己的理想也有了差距,她害怕别人轻视自己,在自卑的心理下面是冷冰冰的外表。她总是远远的注视江平,从来就不敢接近江平。离婚之后,她更害怕抛头露面,害怕发生一些故事,自己脆弱的内心世界难以承受。 过了30岁,疲惫的婚姻又将自己拖进了麻木的状态,她以为离婚之后就自由了。就可以从容的选择自己的理想归宿,追求梦想中的生活。江平就是一个目标,她有意无意的惦念着江平,打听着江平的信息。不知道江平会不会像诗里说的:"为伊消得人憔悴,慕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欄栅处。" 内心里又极其矛盾的害怕见到江平。听到江平那好听的男中音,那是一种、有着金属般质感的膛音。她就不由自主的心跳,窒息般的说不出话来。 今天、江平像梦中的影子,清清楚楚的坐在自己的面前。十几年了,识他的时候,自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总以为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该来的一定会来,可是时光像秋风一样,打了一个旋就流逝了。阴错阳差的将自己送进了中年。离自己的理想爱人愈来愈远。她暗暗告戒自己千万不要失态,她仍然矜持的微笑,温柔的目光里流露着复杂的情感。 梦囡首先打破了沉默,她看了看梦茹和江平说:"你们先点菜,我去一下洗手间。"梦茹点点头,江平注视着梦囡站起来,慢慢地走开去。 江平深情地凝视着梦茹,轻轻地说:"你好吗?过得怎么样?"梦茹点点头,然后扫视了一下大厅:"你呢?"江平吐出一口长气:"凑乎吧!" 梦茹感激的说:"谢谢你,帮我给梦囡找了一个好工作。"江平轻描淡写的说:"你又来了,这有什么呢?用的着吗?如果不是你的事情,我还真不费这个事。"梦茹赶紧转移话题:"嫂子呢?她好吗?江平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沉吟着怎么回答梦茹的问话。良久、他轻轻的说:"她现在是局长了,我辞职以后,她就更看不上我了。我们已经分居了,正在办理离婚手续。"梦茹关切地问:"不在一起了?那你住哪?"江平不以为然:"我还住在那,她搬走了。她们局里又分了她一套四居室。" 江平不愿意别人打听自己的私事。可是梦茹和所有年轻的女人一样,特别关心别人的夫妻生活。江平对那么清纯的女人也这样俗套,就有点失望。 梦茹见江平似乎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妻子就转移了目光,望着从洗手间回来的梦囡。 江平拿过菜单,让梦茹点菜。梦茹推让说:"你点吧,你们男人有经验。"江平笑笑,将菜单递给了梦囡。梦囡又客气的将菜单推了回来。江平只好拿起菜单和梦茹商量,喜欢吃什么?点了四个菜。梦茹问江平:"喜欢喝什么酒?"江平说:"你们喝吗?梦囡摇摇头,梦茹说你喝吧。江平说:"我从来不喝酒。"梦茹有点惊讶。现在的男人哪有不喝酒的?梦茹知道江平不吸烟,可是不知道江平不喝酒。她探询地望着梦囡。 江平所以不喝酒,是因为一喝就话密。容易失态。因此从来不在外边喝酒,不在关键的场合喝酒。他说:"那我们喝饮料吧。" 梦囡在一边甜言蜜语的吹捧江平。梦茹专注地听着。江平极力的阻拦,别!别!你这样我血压高,头都大了。梦囡说:"江主任就是谦虚谨慎,特别真诚,最恨虚头巴脑的。 江平解嘲的说:"咱们之间要是没有真话,这个世界就没有真的了。" 梦茹又问江平:"你们孩子多大了?"江平说:"在北京上大学,一年也回不来一次。" 那你平时就一个人?是呀!一个人怎么了?梦茹说:"一个人多寂寞。"江平说:"两个人就不寂寞了?"梦茹不说话了,想起自己也是一个人。女儿嫌自己家没有人气,不好玩,经常住在奶奶家。自己每天下了班,也是一个人。寂寞了就回到母亲那里,母亲和弟弟一家生活,总是回去,就要看弟妹的脸色,有时就在外边随便吃一顿。上班的时候盼着下班,下班了,坐在公共汽车上又拿不定主意去哪。想起回家的冰锅冷灶就心烦。出门一把锁,进门一盏灯的日子,已经过了两年了。 梦囡插话:"江主任喜欢读书,整个人就活在书里。魂也在书里。梦茹和梦囡一起笑。江平不自然的笑着说:"我从小就这么个嗜好,不喜欢下棋、打扑克什么的。只好看书,如果没有书,我也就活不下去了。" 天南海北的聊了一晚上,菜没吃多少。江平说去洗手间,到吧台结了帐。将发票看了一眼对服务小姐说:"如果发票中了奖有她一半,高兴的小姐使劲笑了半天。" 江平回到梦茹的对面坐下,见梦茹和梦囡互相看看不说话,就诧异的问:"你们没事吧?"梦茹的眼神幽幽的:"说好了我请客,你怎么这么不实在。"江平一听是这么回事,就笑着说:"你不是下次请客吗?也许是我搞错了。梦囡说:"哪能让您破费呢?梦茹娇嗔的哼了一声。 走出了梦之谷,江平叫了一辆出租车。将车门打开送梦茹姐妹上了车,然后往司机台上放了20元钱,和司机客气的说:"师傅受累了。" 梦茹脉脉含情的注视着江平。黑暗的夜空下起了小雨,出租车慢慢地驶向远方,江平的身影隐没在雨夜里。 江平在梦之谷的门前站了许久,目送着黑暗中远去的出租车,霏霏细雨飘洒在他的脸上,他想了许多,然后慢慢地走进细细的雨幕。 十四、 回忆起昨晚的聚会,江平感到意犹未尽。好些话没有说,好些话又似乎不该说。梦茹也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商品经济社会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印记。 梦茹的美丽有着更多的忧郁,因此就愈发的楚楚动人,只是心于心之间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看着对面低头做事的梦囡,江平想起前几天在宝马汽车里发现的一袋白色粉末,说不清是洗衣粉还是什么东西。反正觉得可疑就拿上来,放在办公桌下面了,想闲下来、问一声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放在那么高级的汽车里。 他低下头在办公桌的下面找了一会,塑料袋不见了。江平的心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似乎印证了自己的直觉。只是不愿意更深入的去想,只是提醒自己更加谨慎,免得打草惊蛇,给自己引来祸患。 江平随意地问坐在对面的梦囡:"每天的门都锁好了吗?"是呀!梦囡含糊的回答,没有说锁好,也没有说没锁好。江平心里明白只是说:"以后这间屋子不能没有人。" 梦囡反问:"丢什么东西了?"江平含糊的说:"没有,我随便提醒你一下,现在偷盗单位的案件特别多。"梦囡妩媚的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江平又提起了梦茹,她那么漂亮,男人怎么舍得离婚?梦囡提起姐姐就滔滔不绝:"男人是领导,在家里脾气也大。什么都不做。梦茹和孩子经常吃不上饭。男人却在外边花天酒地的应酬。每天很晚回来。还怪梦茹没有好脸色。 江平问:"为什么自己不做饭呢?"梦囡说:"梦茹上一天班累的精疲力竭,菜市也没有菜了。只好到小饭馆去凑乎,时间长了,钱就不够花。有一次男人打了梦茹一次。俩个人就开始闹,其实梦茹特别羡慕夫唱妻随的家庭生活。只是不如意的事情太多,梦茹常常生闷气。" 江平知道梦茹自视甚高,又特别追求完美。外表的孤傲,掩盖着内心的脆弱,她那冷漠的外表是在保护自己的敏感心灵。梦茹和梦囡很小就失去了父亲,所以内心里渴望有一个男人像父亲一样的深深地爱着自己。遗憾的是从来没有,没有一个男人是那种成熟、博大、宽厚的爱着自己。自己接触过的男人,都是喜欢自己漂亮的外表。像公鸡追逐母鸡一样,围绕着自己,一但达到了目的就会扇着翅膀离去。 所以梦茹既看不起男人,又渴望着邂逅一个不一样的男人让自己爱和爱自己。 江平感觉自己恐怕也不会是梦茹理想中的男人。他甚至对梦茹有点敬畏了。 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袋白色粉末,到底是谁拿走了呢?谁能接近那辆汽车呢?李莹?梦囡?都不象。突然他想到了雷总,那次和雷总谈工作,雷总突然泪流满面,哈欠连天。江平断定一定是雷总,他肯定吸毒,联想到公司超常规发展,雷总经常神秘的失踪。江平意识到公司一定是在贩毒,建立这个公司的目的就是洗钱,只是这种猜测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如果公司在地下秘密做毒品生意,自己就难免受到牵连,那就太危险了。 怎样才能全身而退呢?江平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怎么安排梦囡呢?总不能让梦囡稀里糊涂的陷在贼窟里吧,那样和梦茹无法交代。但是,如果自己的所有猜测都是捕风捉影就太可笑了。 江平从办公桌里拿出文件袋,去工商局办理李莹新公司的营业执照。回公司的路上,又鬼使神差的去了梦茹工作的酒店。梦茹所在的酒店是一座高大气派的豪华建筑。颇具现代化的内部装潢,是有钱人的乐园。梦茹在这样的地方工作。是十分舒服的。不巧的是梦茹去了洗手间,江平在梦茹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等待了许久梦茹回来了,看见江平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梦茹惊讶的一笑。心里开始咚!咚!的剧烈跳动起来。说出的话也好象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江平见梦茹羞涩的样子,就随便聊了几句梦囡的工作情况,梦囡的工作到是挺认真,只是太缺乏经验了,我想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梦茹似乎没有听到江平说什么。只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惊喜,看着江平说话,她起身给江平到了一杯水。江平打量着梦茹的办公室,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几个女人正在交头结耳,江平意识到,一定是在议论自己和梦茹的关系。自己不能在这里坐下去了。他果断的和梦茹告辞,梦茹似乎也觉察到办公室的气氛让江平不自然。她说:"我们去会客室吧?"江平说:"不用了,我还有事情办。下次我们再聊。"江平匆匆的走进电梯,梦茹跟在江平的后边,将江平送下了楼。 梦茹以为江平会在酒店门外向自己表白什么。可是江平却挥了一下手,钻进了汽车。然后发动了机器向停车场外驶去。梦茹的内心十分复杂,又有点失望。她想江平这么匆忙的来去,仅仅是为了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她既想多和江平呆一会,多看一眼江平,又想江平的气质和风度实在惹眼。一个单身女人的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帅气的中年男子,不让人议论才怪呢。何况梦茹见了江平就不由自主的震颤,像喝醉了酒一样的眩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看着江平将汽车调过了头,向自己打了一个招呼,向解放路驶去。梦茹才怅然若失的走回了办公室。整整一天梦茹都心神不宁。回想着江平挺拔、儒雅的身姿,谈笑风生的模样。 十五、雷总从江平的办公桌下面找回了白粉,就思索着弥补这件事情的办法,同时加紧成立新的公司,安抚李莹的情绪。 刚刚在深圳出手了一批白粉,净挣了一百万。全部给了李莹。江平是操办李莹公司的具体实施人,从中了解了许多公司的内幕。 雷总一边利用江平,一边通过李莹和胡会计的嘴在公司散布关于江平的流言蜚语。打压抑制江平的威信,为白粉事件的平息做准备,转移江平的视线。 江平敏感的意识到自己不能在公司做下去了。否则在这里自己会身败名裂,只是要在一个适当的机会,全身而退。同时公司涉嫌贩毒的后果也让江平恐惧。 表面上江平还是和从前一样,对一些传言一笑置之,荣辱不惊的样子。 新公司在5、18日这一天开业了,在沽上渔村酒家,公司举办了盛大的开业仪式。招待各方庆贺的来宾。热闹了一晚上,江平忙里忙外。送走了客人,雷总将公司的主要领导请进了小餐厅。 财务部的胡会计是董事长的亲戚,对于自己的低能和不受重用,归罪于江平的大权独揽。他十分嫉妒和痛恨江平。江平平时也没拿他当回事。 在雷总的按排下,胡会计故意亲热的敬江平酒。江平推辞说自己累了不喝酒。胡会计死缠着不放。江平只好拿起了白酒杯子,故意豪迈的说:我们连干三杯,谁要是不干就受罚。胡会计退缩了。江平放下了酒杯,轻蔑的说:你这样也配和我喝酒。胡会计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早听说江主任海量,今天是领教了。 江平知道雷总是个酒坛子,特别喜欢斗酒。活跃酒桌上的气氛。他故意拿起酒杯,指桑骂槐。雷总,我先敬雷总一杯。他没资格和我喝酒。我是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的汉子。不像你胡会计,一肚子心眼,你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让雷总说,今天的酒怎么喝?雷总不怀好意的说:你先把手里的那杯酒干了。江平只好将杯子里的酒喝下。胡会计猥琐地伸出大拇指说:英雄!海量!海量!我也干一杯。说着将手里的酒喝了下去。然后又用餐巾纸捂住了嘴,将酒吐在了纸上。江平故意当面揭穿:你就这么个小伎俩。也配坐在这?然后轻蔑的看着雷总。 雷总当然知道江平是在敲山镇虎,说自己是一系列针对江平的阴谋的幕后主使。他不能引火烧身,江平毕竟有着非凡的工作能力和利用价值。得罪了江平,公司里就会引起混乱。甚至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他只好嘻嘻哈哈的喝酒,佯作不知的和稀泥。胡会计连喝了几杯,红头涨脸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江平看着走出去的胡会计对雷总说:你总是和稀泥,这样怎么行。一个公司必须得讲规矩。不按规则办事就要坚决打击。雷总不以为然的说:我只能和稀泥,要不怎么办呢?江平意识到雷总和胡会计的关系,也许胡会计是雷总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安插在身边的耳目。他也是有口难言。 从洗手间回来的岳科长轻蔑的说:"胡会计在洗手间抠嗓子,(呕吐)"江平站了起来,到洗手间扶住了醉醺醺的胡会计,怎么了?没事吧?胡会计迷迷糊糊的说:没事。我还能喝。 江平扶着胡会计走过一个长长的黑过道,昏黄的灯光下走过来一个服务小姐,胡会计凑了上去,伸出手摸着小姐的脸,挑逗的说:"跟我走吧,"小姐吓得大叫起来。几个保安立刻围了过来。咋呼道:"干什么?"江平赶紧解释:没事!他们开玩笑,我是他的领导,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好不容易解劝开,胡会计故意亲热的搂住江平的脖子,趁江平不注意,使劲将江平搬倒在地。江平冷不防摔倒在地上,有点发蒙。清醒了一下,明白是胡会计在暗算自己。他爬起来将爬在地上装死狗的胡会计狠狠地踢了两脚。胡会计哼哼着一动不动。江平是又好气,又好笑。同时感到如此下作的手段,自己闻所未闻。即使是醉汉,也不一定会做的出来。自己要加倍提防以后出现的种种情况。 他弯腰将醉得一塌糊涂的胡会计扶了起来,慢慢走回包厢。 雷总奇怪的问:"怎么这么长时间?正要找你们去了。"江平说:"没事,胡会计有点高了,让他先走吧。江平将胡会计扶上了出租车,又和余兴未尽的雷总去唱歌。雷总也有点高了,兴奋的搂着李莹丑态百出…几个人闹到了半夜,才尽欢而散。 回家的路上,江平感到处处陷阱,胡会计醉酒之后都不忘记暗算自己。实在可怕。自己去意已决再不能和这样的人为伍了。 第二天,财务部的张会计告诉江平,胡会计正在屋里吹嘘、如何将主任灌醉,主任如何调戏小姐。江平不屑一顾的说:"我还让小姐和我走呢。不就是流氓吗?谁不比谁流氓呢?那点事谁不懂呀。" 张会计回去又将江平的话告诉了胡会计。胡会计一楞,半天没说话。 很快江平昨天喝高了,在酒店摸小姐的脸大闹酒店的传闻传遍了公司。 江平见雷总从外面回来,向雷总汇报了胡会计在公司散布流言蜚语,制造混乱的话。雷总好象知道这些,故意嘻嘻哈哈的说:"什么男女关系?,和我有关系吗?说来我听听。"江平明白了这些都是他们串通好的。自己只有不置一词,他话里有话的说:"他可是你的亲戚,这样对你可不好。" 雷总好象并不感到意外,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李莹坐在雷总的办公桌前,等着雷总。 看见雷总进来,立刻跳起来搂住了雷总的脖子。啪!的亲了一下:今天开张大吉,买卖好的很。昨天江平耍流氓你看见了吗?雷总说:你看见了?李莹说:我也没有看见。可是今天胡会计说江主任昨天喝高了,拉住一个小姐要和人家睡觉。雷总含糊的说:小姐不就是和别人睡觉的吗?喝酒的人怎么能说的清楚。 李莹好象验证了江平确有这件事,她说:"问题不这么简单。酒品就是人品,这说明江平的君子风度是伪装的。你看,一喝酒就原形毕露了。上次汪小姐还打电话威胁你。说江平和她有男女关系,你和她如何如何,看来是真的。 雷总见牵扯到自己,立刻就火了。什么是真的?假的?姓汪的几次和我套近乎,我就流氓了?这个女人就是贱。你不理她,她说你是流氓。你一理她,她就立刻流氓。我和你还流氓呢。李莹面红耳赤,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幽怨的看着雷总。 雷总知道她又吃醋了,急忙将李莹搂了过来。在冰冷的脸蛋上亲吻着,顺手又向李莹的下边摸去。 十六、梦茹给江平打电话,发现自己的家被盗了。阳台的玻璃被砸碎,屋里翻得乱七八糟。请江平过去帮一下忙。自己实在害怕。江平简单的和梦囡说了一下,开车匆匆往梦茹的住处赶去。 梦茹住在一个新区的六楼,江平赶到的时候,警察已经取完了证,在和梦茹核对丢失物品的清单。屋子里一塌糊涂。江平没有说话。看起来只丢了两千块钱,和一架数码像机。卧室的席梦思床上,印着一滩尿渍。也许盗贼是从楼顶下到阳台上,又砸碎了窗户的玻璃。盗走了东西,然后恶作剧的撒了一泡尿。 梦茹沮丧的垂着头,楚楚可怜的对江平说:"太可怕了,如果家里有人、不得吓死。幸亏女儿去了奶奶家。自己又在班上,看起来,这里不能住了。 江平安慰她,没关系,从尿迹上分析,这是一个孩子,不会是惯犯。梦茹说:"那我也不敢住了,你能帮我换换房子吗?江平有点为难:"换房子?谈何容易,一套房子4、50万。你一个月的工资才两千,什么时候能够买上房子? 梦茹想想也是,那怎么办呢?租房子也不是马上能够租到的。她无助地望着江平,江平想了想说:"我到是住俩间房子,要不你先住到我那去。救一下急,然后再慢慢找合适的? 梦茹斜了江平一眼,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江平急忙说:不会的,我就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我的意思是咱俩人一人一间,谁也不仿碍谁。 梦茹和前夫的感情一直挺好,可是和婆母一起生活就难免有一些矛盾,因为婆母,前夫一个耳光将梦茹打入冰冷的世界。俩个人的感情越来越淡,一开始影响夫妻生活,一想起丈夫凶神恶煞的打自己,梦茹就没了情绪。没有了那个关系,夫妻也就越来越远。最后发展到拳脚相加。形同路人。 几年下来,和前夫的冷战,变成了离婚大战,从孩子的抚养费到房子的分割,一直到秘密的经济收入,打的不可开交。最后离了婚,人也就剩下半口气。瘦的脱了形。 梦茹的外表开始冷漠,心里寒到了极点,性的方面也冷淡了。她从心里瞧不起男人,平时看着人摸人样的,结了婚就原形毕露,比女人还女人,特别是斤斤计较,没有干脆利落劲的男人。 江平是个例外,江平的干练和男人固有的冷峻都是吸引梦茹的地方,他虽然也是一个孤傲的人,但是在梦茹的面前却如此的热情。也许是缘分使然。 梦茹经常在梦里见到江平,心里对江平有一种自然的亲切。只是江平比自己大,好象有些拘谨。难免见到江平就紧张。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冲动。冰美人的心在颤抖中一点点融化。及至在这次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搬入了江平的公寓,像一位长途跋涉的旅行客人,在暮色苍茫中住进了客栈。 江平的公寓离梦茹的工作酒店不远,乘车十分方便。宽大的客厅和两间舒适的卧室让梦茹即惊喜又有点意外。没想到,江平在这么几年就过上了如此豪华的生活。她知道江平的能力,但是仍有点惊异江平的发展速度。 安顿好梦茹,江平回到了公司。公司正在进集装箱,从湖北的客户那里进了两辆汽车的集装箱。将公司的院子堆得到处都是… 江平急忙组织工人卸货,将仓库堆的满满的。库房的工人忙着清点,核对。其中两个汽车油箱,引起江平的注意,作为汽车配件的新油箱是没有什么重量的。 这两个油箱不但沉重,而且包装严密。江平嘱咐不要动,放在库房的一角,用苫布盖了起来。 江平上楼走到雷总办公室。正要敲们,听到雷总在电话里和别人吵架。江平推开门,雷总怒容满面。一边挥动夹着香烟的手臂,一边大声喊叫。从眼镜的余光看到江平进来,又挥动了一下手,示意江平出去。江平有点尴尬,这是雷总第一次对自己不客气。 江平退了出去,心里打定主意,自己再也不能混下去了。虽然他许诺让自己当公司的副总。可是自己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如果证实了雷总确和走私或贩毒有关,自己难免受到牵连。 加上雷总的亲信胡会计和李莹这些小人,如此的阴险使自己防不胜防,自己又何必呢?犯不上呀。 回到办公室,江平写了辞职书,交给了梦囡,梦囡有点慌乱:您怎么说走就走,您走了我怎么办?我可是冲您来的。江平轻松一笑:你该怎么干,还怎么干。我又不能总跟着你。好自为之吧。江平起身走了出去。刚刚走到马路上。手机的铃声悦耳的响了起来。江平不想接,又一想还是善始善终为好。 雷总说:你不能走,咱们再谈一下。江平说:早晚都有这一天,咱们还是朋友。我就此向你告别了,雷总几乎有点哀求:我可是拿你当我哥,咱们这么多年风雨同舟。你这么走了有点对不起我。江平知道他是在诱骗自己,同时又有点感动。只好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了。雷总说:我知道你有能力,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得帮帮我,江平想了想说:我只能再干一年。一年之后我一定离开这里。 雷总说:好吧,反正你现在不能走。 十七,和妻子分居之后,江平的生活也开始狼狈起来。致力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只有豪华的家具,和不值钱的电器充当着门面,江平是个追求舒适的人,又花了许多钱将居室布置了一下。可是没有女人的家就缺少了家的温馨和女人那淡淡的清香。 每天下班,江平只好在外边吃饭,周围的饭馆都吃遍了,吃的嘴里寡淡无味,经济上也入不敷出。吃到现在只想喝稀饭,喝面汤。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饭馆,喝馄饨吃得舒服了几天。饭馆的老板娘见江平也不点菜,也不喝酒。开始嫌弃江平的寒酸,待答不理的。 终于有一天,江平进了小饭馆,吃了一个闭们羹,老板娘说:没有稀饭,江平知趣的走了。再也没去。 梦茹来的第一天,江平从超市买了许多食品,大包小包的拿回了家,梦茹也是刚刚回来,正在收拾东西,见江平累累坠坠的拿了许多东西说:请客呀?肯定是发财了。江平说:请你呢,请我?梦茹有点不好意思。 梦茹说:我请你吧,咱们去外边吃饭。我还欠你的情呢。江平说"别别,谁跟谁呀?咱们快吃吧。 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边吃边聊,过了一会,梦囡也来了。看了姐姐的新居,十分羡慕的赞叹:太棒了,我也想住到这来。江平说:欢迎呀,什么时候来?梦囡说:我来了你住哪去?江平说:我还有一套房子,在外边出租呢。 梦茹说:那怎么行?那也是一笔收入呢。江平说:要不咱们住一间,让梦囡住一间。梦茹的脸一下子红了;我就知道你不按好心。江平笑着说:这才是好心呢,省的你自己害怕。梦囡也说:逗你们玩呢,请我也不来。 梦茹一板正经的对江平说:你可规矩点,江平说:我就是流氓,不也得看看对象吗?你放心吧。梦茹和梦囡看着江平笑。 许久没有这样愉快的度过午夜了,江平觉得和梦茹在一起如沐春风,心旷神怡。梦囡坐了一会走了。江平对梦茹说:你也休息吧。梦茹问:你不看电视了?江平有点疲倦,打了个哈欠说:我还要给报社写篇稿子,胡岩又打电话摧了。胡岩最近怎么样?又离了。刚娶了一个三婚的,怎么又离了。咳,离贯了,一不合适就离。真是,想一想都觉的害怕。人为什么要结婚呢?就是,现在发达国家的结婚率就低,一般就是同居,离开也方便。省的离婚大战。 梦茹立刻就联想到自己,一晚上的愉快烟消云散。她的语气立刻就变了:说什么呢?江平有些奇怪,看着转身离去的梦茹莫名其妙。 梦茹睡到半夜,见江平的房间还亮着灯,上卫生间的时候看见江平坐在电脑前冥思苦想,梦茹悄悄地走了回去,觉得自己刚才有点过分,江平的话不一定就是指自己离婚,何况他不是也在离婚吗? 江平的文章在<<都市快报》发了头版。引起了媒体的关注。市委宣传部来了一位张处长,找江平谈新的文章选题。江平又拿出《论国有企业的民营化进程》〈〈中国经济改革的两重性〉〉〈〈工人阶级在改革中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的变化〉〉市委宣传部的处长十分高兴。这些稿件在全国也是叫的响的东西。自己的部下整天坐在有空调的屋子里,脑子都冻木了。怎么会有如此的敏锐呢? 市委的张处长拿着稿件走了。江平又按计划写一本书《中国工人下岗后的生存状况调查》这一来江平就更忙了,每天都在走访调查,商量着在办公室赶稿子。经常不回家,免得影响梦茹的休息。 到了周末,梦茹给江平和梦囡打电话,请他们回来吃饭。江平本来和出版社的编辑约好了谈出版的事情。梦茹的电话让江平为难。如果不回去,梦茹肯定有想法,认为是自己躲着她,将会很快离开自己的公寓,自己的一片苦心将付之东流。想了半天。决定请编辑到自己的家和梦茹他们一起吃饭。这样就可以利用梦茹俩姐妹的魅力搞一个美丽公关,同时梦茹也就理解了自己在外边确实在忙事业。 梦茹正在厨房忙乱,漂亮的发笄在脑后松松地挽着。一件短袖毛衣露出俩条白皙光滑的胳臂。看见梦囡和江平带着一个陌生人回来,梦茹有些惊讶。江平急忙将编辑介绍给梦茹。 几个人一番寒暄,坐了下来。梦茹和梦囡忙着上酒布菜。边吃边聊,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江平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江平的妻子,江平有些惊讶:你来干什么?妻子致力恼怒的说:我的家,为什么不能回来?江平说;你已经起诉离婚了。江平的妻子说:不是还没离吗?法院判决了吗?说着江平的妻子挤了进来。 看见客厅里有两个美丽的女人正在吃饭,致力立刻就瞪起了丹风眼:行呀?我说不让我进来呢?一下子就弄了两个,也不怕累死你。梦茹有些惊讶:你是谁呀?我可是租房子的。江平的妻子说:少来,我还是扫黄的呢。租房子?租谁不行,偏要租给你?江平你给我说清楚。江平气的脸发白,浑身发抖:你管不着,你不是离婚吗?你管我干吗?致力恨恨地说:婚我不离了,泡死你。今天非管管你这事不行。说着掏出手机,拨打了110电话。 出版社的编辑在一边解劝,致力盛气凌人地训斥说:你是干什么的,我现在还不想追究你,别给自己找麻烦。编辑丧气地躲到了一边。一会警车呼啸着飞驰而来。几个警察见是江平,熟悉的打着招呼:怎么了江主任?江平恼怒的说:"你们问她。"江平知道,这是致力利用《新婚姻法》有过错一方的原则,给自己离婚增加砝码。可是没有办法,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只好静观待变。 妻子又哭又闹:我是这的女主人,这两天出差没在家。他竟弄了俩个女人回家,这不是嫖娼吗?警察觉得事情有些复杂。征求江平的意见,咱们是不是到派出所去说清楚? 几个人上了警车,在派出所搞到半夜才搞清了原委。江平和梦茹姐俩个才回来。 妻子临走,仍不依不饶的说:江平你给我听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江平沮丧地低着头,什么也不想说。 江平睡在客厅,梦茹和梦囡睡在一起。到了天亮江平垂头丧气的去上班。整整一天公司的职工们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江主任昨天嫖娼,抓到派出所里去了。保卫科出了证明才保了出来。 梦囡的丈夫到公司来找江平,打听梦囡昨天夜里为什么没有回家?梦囡的丈夫是个粗人,见江平解释的越详细,越有点怀疑,江平只好将梦囡的丈夫领到了家里,让梦茹给他解释。梦囡的丈夫第二天就替梦囡辞了职。梦囡见了江平也冷冰冰的,似乎是江平给她和丈夫制造了矛盾。 梦茹觉得自己给江平带来了麻烦,和江平商量。我搬走吧,省得你老婆又来闹。江平说:怕什么?战争没有开始的时候,谁都希望和平,已经失去了和平就闹贝。谁怕谁呀。 十八,烦了几天,江平的心才静了下来。可是公司又出了事。放在仓库里的那两个油箱不见了。由于江平吩咐放在一边,用苫布盖了起来,帐上又没有登记。时间长了。江平就忘记了。 雷总问起江平,江平才想了起来。只好说:我查一下,如果找不到,只好报案,让警察来破这个案子。雷总不同意:你自己悄悄的调查,千万不要声张。雷总心里明白油箱里是海洛因,怎么能报案呢?一定是知道内情的人干的。 到底是谁呢?雷总是一筹莫展,这可是几百万的大买卖。如果不能在短时间找回来,自己就完蛋了。他一边做着抽逃资金的准备,一边和李莹商量怎么弥补这个漏洞。 江平则以为丢失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汽车配件。也许是库管或帐目出现了差错。他先在财务和出库单上清理。又发现仓库经理不仅不尽职而且有偷盗的嫌疑。只好辞退了他。提拔一个细心的女工接替仓库经理,继续清理出库单据。在仔细的清理帐目中,江平将电脑搬到了仓库,实现了仓库和财务,销售记录的连网,用科技手段实现了公司管理的现代化。整整忙了一个星期,电脑显示公司的帐外资金运行有些可疑,同时利润也和公司实际的销售不同。江平感觉到公司的混乱和漏洞,这时财务的胡会计向雷总请假离开了公司。回家乡去了。 雷总已经觉察到胡会计猥琐的外表下面隐藏着阴险。只是碍于亲戚的脸面不能怎么样。见胡会计主动离开这里。乐得顺水推舟,将温神请走。谁也没想到偷盗仓库毒品的正是胡会计。 他是董事长的表弟,在江西的乡下做会计,对和自己一样的表哥在大都市发财,一直有点奇怪。于是投奔了表哥的公司,经过一年多的了解,摸请了表哥发财的秘密。立即下手盗走了仓库的油箱,打算黑吃黑,自己也发一笔小财。雷总明知这个人的来意不善,可是忌惮他是同母异父的哥哥在自己身边安插的亲信,就睁一眼闭一眼。谁让自己不干净呢。 雷总给了胡会计5万元钱,以为送走了温神。并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心里愈发烦闷。 李莹的公司,仅运行了半年就赢利一百万。雷总将大部精力放在了那边。江平在公司忙里忙外。同时考虑自己怎样退出去。专心完成新书的出版。 又是一个周末,江平回到了家里。梦茹还没有回来。江平忙着做饭。自从两个人住在一起,江平到和梦茹很少见面,有时江平回来的晚,有时梦茹回来的晚。江平的妻子又来闹了几次,不是碰上锁,就是梦茹不在家。折腾了半年,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真的离了婚,江平和妻子都有些后悔。,可是覆水难收,只好接受既成事实。 饭做好了,梦茹也回来了。江平有些惊讶,几天不见,梦茹愈发光彩照人,鲜艳的脸上透着喜气。 江平问梦茹: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梦茹一边换衣服一边告诉江平,自己被盗的案子查清了。钱也追回来了。只是相机让贼给卖了。警察说办案经费不足,有些脏款就不退了。梦茹高兴的说:这我也知足,主要是出了一口恶气。总不能将钱便宜了贼吧。江平不解的说:那也不能便宜了警察吧?他们办案缺少经费,老百姓也不富裕呀?梦茹甜美的笑着说:警察确实不容易,现在经费不足,又要求破案率。我们单位一个经理家出了事,警察找他赞助了一千元汽油票。你知足吧。江平不说话了。他给派出所送去一千元钱,王所什么话都没说,放进了自己的兜里。要不案子怎么会这么顺利。案子是破了,自己也将钱扔进了水里。还不能让梦茹知道。不过望着欣欣然的梦茹,自己也值得。有机会看见梦茹就有愉悦的心情, 江平和梦茹吃过了饭,在客厅聊天。江平有点冲动,毕竟已是自由之身,又有了向梦茹求爱的资格,可是他害怕拒绝,如果梦茹另有所爱,自己将多么尴尬,恐怕连现在的关系也不会保持了。那将会使自己更加痛苦,也许漫漫浸润,就会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他深情的看着梦茹,而梦茹始终认为这种事情是男人主动,男人不说的话,肯定是不爱自己。那么普通战友的关系也是可以接受的。 江平借口自己累了,赶紧离开了梦茹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以避免在梦茹面前失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睡。借着去卫生间的机会,看见梦茹像小猫一样蜷缩着酣睡。他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到天亮,才合了一会眼。听到梦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洗簌,江平才走出自己的房间。 梦茹问:怎么样?昨天睡的好吗?江平说:好什么呀,光做梦了。 梦茹说:我也做了一个梦,一头黑豹在我的周围转来转去,俩只眼睛闪闪发光。我吓的大声呼叫,可是喊不出来。急死我了。所以早早的起来了。一看你睡的像个死猪。江平说:我活的好好的怎么成死猪了。梦茹捂住脸、笑如风吹百合。江平心头又是一动。 等到梦茹去上班,江平又回到了床上,一直睡了下去。正在鼾睡,雷总来电话,让江平过去,有事情商量。 江平赶到了公司,雷总告诉江平:汪小姐自杀了。江平有些诧异:这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她已经辞职一年多了。雷总说:是呀,可是警察到咱们这来调查了,所以我叫你来统一一下口径。咱们不负任何责任。她为什么自杀呢?不知道,警察问是不是在这工作过。我说:记不清了,好象早就辞职了。江平沉思良久,没有说话。雷总又说:胡会计在南京开了一个和咱们一样的公司。你立刻销毁胡会计的一切资料,否认他和咱们公司的一切关系。免得他有什么事情牵连了咱们。 江平有些奇怪,他怎么会有钱开公司呢?雷总说:"我给了他五万元,可是远远不够开公司的。我正在查帐,看是不是有贪污或是转移了资金。"江平说:"好吧。仓库丢了不少东西,有些就是他经手的。"雷总立刻敏感的意识到,那些毒品也是胡会计盗走的。所以开公司的资金也就是这么来的。他立刻不寒而栗,脑子快速运转应对的办法。 江平离开了雷总的办公室,想起公司有几个帐号的密码在雷总的直接掌控下,还有一些不明资金的流动。公司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又想起。汪小姐为什么自杀呢?分别快一年了,自己几乎忘掉了这个女人。突然间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震动。 他拿起电话给公安局的易科长打了一个电话,易科长告诉江平,汪小姐婚后十分不如意,离开公司后就失业了。时间长了发现丈夫是个同性恋,痛苦不堪的她只好自杀。江平暗暗叹息,人世间如此的复杂,和生命的如此脆弱。江平又想起梦囡辞职之后是不是也失业了呢?他又给梦囡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是梦囡懒洋洋的声音,好象还没有起床,梦囡一听是江平的声音,立刻口气冷漠的说:有事吗?江平最烦这句话,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梦囡的领导了,他,啪!立刻就放下了电话,愤愤的想:"什么东西,要不是梦茹的关系,我怎么会理你呢?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过河拆桥也太快了点。"又一想:"跟她又何必呢?这个年代,市侩有的是,谁不是用人朝前,用完人朝后呢?" 十九,雷总现在十分清楚,自己让胡会计宰了一刀,还不能明言。因为自己已经明显的对局势失去了控制。胡会计是早晚出事,他一出事肯定会牵连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未雨绸缪,赶紧将公司变成空壳公司,携款出国。可是这么红火的买卖突然不干了,又有点可惜。 李莹的公司也十分火暴,让李莹和自己一起走?目标又太大了。自己留下的这些东西也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掌管,李莹是一个最好的人选。雷总正在思谋,刁律师来了一个电话:我从内部得到一个消息,有一个公司员工举报雷总,涉嫌诈骗保险公司的事情。你赶紧准备一下。检察院准备查封李莹的公司。 雷总放下电话,果断的下了决心。立刻就走。直接去澳大利亚。自己在那已经买了别墅,还有一个农场。完全可以在国外发展。 不到一星期,公司里就冷冷清清的不见了雷总的身影。 江平有点奇怪,公司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情。雷总已经好长时间不见了。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可是有李莹在,雷总就跑不远。于是给李莹打了一个电话,试探着说了一些玩笑话。李莹不露声色的嬉笑。江平狐疑的继续维持公司的运转。 到了下午,检察院来人请雷总去谈话。江平出面说雷总不在,江平就被请了过去。 江平心怀忐忑的上了汽车,觉得自己预言的事情可能发生了。都怪自己心太软,几句好话就被蒙骗了。又一想,自己什么都没干,怎么会背黑锅呢?也许自己是多虑了。自己熟悉法律,在上层有一些老领导是了解自己的,也许不会有什么事。 到了检察院,可就由不得江平了,几个检察员对着江平连蒙带吓唬。要江平交代雷总的事情,江平真不知道交代什么,只是说不知道。检察员给江平戴上了手铐,威胁江平,包仳犯罪,知情不举,也是犯法。江平急了,我真是不知道。如果扑风捉影,那不是诬陷吗?检察员说:"那到不一定,如果是破案的线索,还可以立功受奖呢。"江平看着手上的不锈钢手铐,心里委屈透了。现在是叫天不应,喊地不灵。到了夜里十点,江平被押进了看守所 在检察员的冷嘲热讽中,江平沉默不语。办完了手续江平进了号,江平愤懑的想哭。这是招谁惹谁了?号里几个年轻的犯人见江平进来,纷纷从地铺上爬了起来。不怀好意的问:看你人摸狗样的像个领导,是不是受贿了?江平无情无绪的说:不是。那就是花案。说说,给哥们开开心。你们这些当官的除了捞钱,就是玩娘们。没什么新鲜的。江平说:我是冤枉的,嗨/刚进来都这么说。时间长了,说你杀人,你自己都信。怎么着?不给哥们上点供?江平说:现在什么都没有,等我出去了要什么都行。几个坏蛋哈哈着围了上来。一边掏江平的口袋,一边说:"别来这一套,你什么时候出去?出去了,你也就不认识爷们了。" 推推搡搡中,有一个黑家伙恶狠狠的说:"我看你是找打。"说着在江平的脸上轻煽了一下,江平本能地将头一偏,用戴着手铐的手往上一杵。照那家伙的下巴上就是一个冲天炮,那家伙悴不及防,咕咚就躺在了地上。几个人一齐怪叫着扑了上来:"行呀,是个练的,今天咱们就练练。"几个人嗷嗷叫着和江平一起在地上翻滚起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地铺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是江平在挨打,急忙将众人拉开。别!别!这个人是我的战友,你们都老实点。要不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坏蛋有点不知所措,骂骂咧咧地四散,值班的警察在门外吼了两声。江平仔细一看,帮忙拉架的是李季,他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李季苦笑着说:"受贿!"接着李季解释说:"我又不是非得要,是那些人硬送,推都推不掉,硬推就得罪人,再说我不也得给上边送吗。有的钱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反正家里哪都是钱,我也懒得管这些事情,结果说我受贿。唉!我比窦娥还冤呐。" 江平也把自己受牵连的事说了一遍。李季琢磨了一会:我看你这个事情不大。也许会很快出去。两个人挨着睡,嘴贴着耳朵嘀咕了半夜。才在朦胧中睡去。 快天亮时,那几个坏蛋悄悄爬起来,用被子蒙住了江平的头,七手八脚的狠揍,江平在睡梦中惊醒,恐怖的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值班警察开了铁门走进来。睡眼惺忪的厉声喝道:"喊什么!故意捣乱是不是?"那几个人故意装老实,纷纷佐证:江平一进来就想当老大。你看把黑三打的。黑三捂着流血的嘴,拿着掉了的两个牙给警察看。这小子太厉害。你们管不管。李季急忙解释,不是这么回事。警察说:怎么回事?这有证据,你们要炸狱是吧?李季吓的不敢说话了。警察越说火越大:江平你给我出来。关你三天小号你就老实了。你们睡觉,没你们的事。 江平被关进了小号,砸上了脚镣。江平知道哪朝哪代都有冤死的。谁让自己不走运呢?现在连救自己的人都没有。往日社会上那么多朋友,现在一个也指望不上。只好给梦茹送个信,看能不能想个办法。 信送了出去,江平度日如年。焦灼的等待着。又提审了几次,江平什么也说不出来,气得审问的人,推搡着江平。威胁要重判江平。 江平一天比一天委顿,最后竟然相信自己一定有罪,政府怎么会捉错人呢?可是又实在交代不出什么。 就在江平绝望的等待宣判的时候,检察院来人说:你可以走了。释放证上写着:不构成犯罪。江平鼓足了勇气问:什么叫不构成犯罪,我根本就没罪,你们错捉我了,警察冷冷的说:没宣判就是没罪,你别没事找事,你如果硬要我们查你,我们就仔细的查你,我就不信查不出什么,好歹划拉划拉就能判你几年。别找着倒霉。江平立刻就傻了,心想,我这不是屁憋的吗,赶紧走,这不是讲理的地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出去了再说。江平满怀悲愤,在看守所办理了手续,委屈的走出了看守所。 看守所门外的马路上,车水马龙。马路的便道上站着江平的前妻。江平前后看看,梦茹没有来接江平,他有些奇怪。前妻扑了过来,眼泪婆娑的问江平:你没事吧?挨打了吗?江平难过的摇了摇头。又四下望了望,还是没有梦茹的影子。 江平和前妻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江平的公寓。 江平一进门,看见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梦茹的屋子空空荡荡。前妻说找什么呀。人家听说你捉起来了,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这间房子不租了,我问怎么回事,才告诉我你进去了。 江平叹息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难过的心在颤抖。信上开头写的是:江主任对不起了,分局看守所要5000元保释金,才能放你,我无能为力。只好告诉你的前妻救你,我又找到一个更好的工作,如果你看到这封信,你一定平安了。我们总会见到的。祝好/ 前妻抢过信纸,看了两眼:呸/5000元就吓跑了。什么东西。 前妻告诉江平,公司涉嫌贩毒,诈骗,洗钱``````等罪名,被查封了,李莹被捉了起来。我只好在市里找了领导,又通过省公安厅,才将你保了出来,以后别对谁都那么好。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媳妇靠的住。 江平无话可说,又拿起了电话给梦茹打手机。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录音: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江平和前妻吃了一顿无情无绪的饭,在前妻的数落下,江平吃了一半就放下了饭碗。前妻见话不投机,扔下碗筷就走了。 江平继续寻找梦茹,最后不得以将电话打到了梦囡的家里,梦囡一听是江平的声音就故意说:"谁呀?怎么声音这么乱,听不清。""啪嗒!将电话挂了。 江平知道梦囡是故意不接自己的电话,他去了梦茹工作的酒店,酒店的门上挂着修理内部的牌子。江平一打听,酒店老板严重亏损,拖欠了半年的房租,和员工60多万的工资。带着一个美女跑了。 江平就有点担心,那个美女会不会是梦茹呢?如果是梦茹,那么梦茹就不值得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慕。如果不是的话,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担这个心。江平释然了。只是心里空落落的。 江平没有心绪去工作,每天像一个百无聊赖的书生,昏沉沉的活着。 靠稿费和房租的收入。江平有足够的花销,无聊的时候就去股市坐半天。 江平终于走运了,江平那几支股票在沉寂了几年之后,突然发威,全面飘红。江平按奈住狂喜的心情,算了一下,已经赢利一百二十多万,他贪心的想,只要涨到二百万就全部抛售。落袋为安,结果江平的股票一路攀升,到了市值二百三十万的时候,江平还是不舍得收手。他得意的将没有拿到手的收入挥霍起来。 就在江平喝多了,有一天没有去股市的那天,股票大盘突然大幅跳水,江平一看不好,急忙全部抛了出去,净挣了九十八万。江平是又高兴,又懊悔、没有在高位抛出,仅仅隔了一个周末就少挣了一百多万。他有些失眠,翻过来掉过去的心疼那没有挣到手的一百万。 就在他睡不着的时候,他听到隔壁的邻居家传来女人叫床的呻吟,那是一种奇特的类似于狗叫或是猫叫的哀号。他的神经一下子专注起来。隔壁有节奏的声响,和年轻女人高一声低一声的快乐呼喊。将江平搅呼的心里麻酥酥的。他仔细的聆听着每一个微小的声音。想象着那个女人一定是快活的欲仙欲死,否则不会如此的放肆。那个男人一定像一匹奔跑的骏马,在疯狂的颠簸。 以后的几天里,他连续的听到了那个女人疯狂的呻吟,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前妻致力,自己和前妻不也是这样疯狂过,只是妻子没有这么放肆,妻子低吟的时候是那种娇羞的表情,生动的邹眉咧嘴、楚楚动人。让人心生爱怜,妻子愈是紧紧缠绕着他,他就愈发的努力让妻子快活。 只是现在不知道妻子在哪里、和谁在快活。他就有点恼恨妻子后来的绝情,当时自己到不是一定要和妻子离婚,离婚之后也有点后悔。当时他想,只要妻子有后悔的表示,自己就努力的去破镜重圆,维持一个原装的家庭,总比重组一个二婚的家要保险的多。 谁知道现在的女人干不干净,如果是一个和外国男人有瓜葛的女人,再和自己联系上,自己得了爱之病就麻烦了。 只是隔壁的女人叫得江平心烦意乱,他已经有半年没有那个事了,他的下边鼓胀起来,有点难受,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他就起了床,在客厅里溜达了一会,又一想这么着也不行,楼下的邻居还在熟睡,自己的脚步声会打扰人家夜里的宁静。他拿起了一张报纸。坐在沙发上浏览了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隔壁的女邻居已经五十多岁了,不会连续的几天、还有这么大的劲头,一定是楼下的邻居家,楼下的邻居女儿,抱着一岁的孩子来住娘家。就男欢女爱的折腾起来。因为过去从来没有过这种声音。想到这,他的眼睛停在一则征婚启示上: "女29岁,丧偶,1·66米、肤色雪白,光洁。容貌美丽出众,身条苗条有致,气质典雅,高贵有内涵。征有品位、素质高的男士。电话27210479。 他就想、这不是和梦茹一样吗?会不会是梦茹呢? 会不会是梦茹在暗示自己。只是年龄和梦茹有些差距。江平按报纸上的电话试探着拨了过去。江平听见回铃音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急不可待的拿起了电话。对方是个并不年轻的女人声音:"喂,哪里?" 江平犹豫了一下:"我是看了报纸打这个电话的"。 对方立刻就问:"你是什么条件?"江平说:"我不懂您是什么意思。我是单身、四十四岁。"对方立刻说:"有孩子吗?做什么生意,有没有商品房、汽车?" 这一连串的问话,将江平问得无法回答。孩子在北京上大学,一年也回不来一次,回来也不一定到自己这来,算不算有孩子。股票刚刚卖掉、算什么生意?······ 江平说:"我想我们能不能见面再谈,这样好象是在谈生意。我不舒服。"对方爽朗的笑了。看起来你是知识分子,面子薄,你身高是多少?江平痛快的说:"1·75米。 对方说:"好吧,你明天拿一张《都市快报》下午四点站在地震纪念碑那,如果合适咱们再谈。" 话刚说完,也不等江平有什么表示、就把电话挂掉了。江平有些不快,怎么居高临下的、像上级间谍给下级间谍下达的接头命令。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会和你见面,也不要太自信了。江平有点愤愤的、转念一想,对方肯定有不少的回电,所以可以随便挑选。口气也就自信多了。怀着好奇心明天去看一眼,闲着也是闲着,最多花上一百元,请对方吃一次晚饭,也不过是找个人聊天而已。 江平怀着好玩的心情,正好四点到了纪念碑的那条街上。江平不会傻了吧唧的正好站在纪念碑下边等着人家观察自己。他坐在出租车上慢慢地围着纪念碑转悠。他看了半天、根本没有那么漂亮的女人在那周围。突然他眼前一亮,看见李莹坐着出租车从对面慢慢转悠过来。 他立刻就明白了,将报纸藏了起来。走下出租车和李莹快乐的打着招呼。 李莹立刻就跑下了出租车,惊喜的站在了江平的面前:"江主任,你怎么在这?" 江平开玩笑的说:"我怎么不能在这,这你也买下来了。"李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江平的心情马上有点暗淡,他关切的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李莹无所谓的说:"我是担保出来的,本来没我什么事,咱们都上了那个王八蛋的当,吃了挂落。" 江平敏感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见已经有人注意这一对靓丽的男女在街边谈话。就说:"如果你没有事情咱们找个地方聊聊?"李莹向四周打量了一眼说:"没什么事情,我等的人没有来。" 江平和李莹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个上岛咖啡馆,门上挂着营业中的牌子。江平征询的问李莹行吗? 李莹竟无比亲热的对江平说:"听你的。"江平知道李莹奢侈惯了。一般不上档次的地方不会去。 这时候江平才仔细的看了一眼李莹,李莹的白嫩脸盘竟有了成熟的水灵,泛着光洁的样子。体态也更加丰盈。仅仅半年没见,小女人竟变成了成熟的少妇。 李莹也眼神幽幽的看江平,两个人竟同时脸上一热相拥着走进了咖啡馆。 咖啡馆的面积不大,光线暗淡、暧昧。里边有几对情侣依偎着窃窃私语。李莹贪婪的目光在对对情侣的身上,脸上扫来扫去。过去和雷总在一起时,没有时间和闲情逸致来这样浪漫的地方潇洒。江平的俊朗和气质一直让李莹倾心,只是那时候和雷总在一起,角度不同,利益也不同,对江平有一种嫉妒和女人对漂亮男人,天生的敌意。 雷总现在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将自己像破抹布一样甩了。还不明不白的进了监狱。女人的脸面丢了个净。再看见江平就有了熟悉的亲切。 特别是江平对自己始终是彬彬有礼,那时候是距离远,现在看是男人的风度。 她和江平找了个角落,正要坐下,一对青年男女突然站了起来,吓了两个人一跳。原先那个女人蹲在地上,和坐在那里的男人亲热。见江平搅和了自己的好事,狠狠的瞪着江平。江平歉意的点点头,急忙拉着李莹走出了上岛咖啡馆。 两个人面红耳赤,狼狈不堪的走到大街上,李莹突然捂住嘴、笑得弯了腰。最后竟然蹲在地上笑出了眼泪。江平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急忙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将李莹拉了进去。李莹在车上竟然紧紧的依偎在江平的怀里。江平有些意外,心头一热也不禁拥住了李莹的脖颈。 两个人在夜幕低垂的时候,走出了漓江大酒店。江平对李莹说:"我送你回家吧,这离你们家近。"李莹竟然依依不舍的说:"我送你吧,我想知道你住哪。"江平犹豫了一下,知道李莹已经离不开自己了,经过和男人交往的女人是离不开男人的。只是自己不愿意和李莹有很深的关系。可是江平又实在不愿意得罪了李莹。只好和李莹上了出租车。 二十、江平的前妻致力坐在人事局长的位子上已经有一年多了。自从和江平离婚以后,就有不少的人来做媒,自己始终不甘心自己婚姻的失败,就像做梦一样。江平就离开了自己,想起那个傻小子就有一种又恨又心疼的感觉。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男欢女爱,幸福的时光就像水一样滑了过去。 离开了江平,眼不见心不烦。他爱怎么、怎么着。没想到自己还是时时挂念着他。吃饭的时候就想江平自己不知道怎么对付呢,天气变了就不由自主的惦记他那件毛衣两年没拆了。 这不是没有的事吗?儿子从来不回来,打电话的时候就忍不住想问:"你爸有消息吗?"儿子也故意向自己打听江平的消息。自己到无话可说了。 离婚后的日子是寂寞的,甚至可以说孤旷难熬。有时就躁动的想回家和江平好好谈一次。自己怎么着也是局长。再说这种事情只有男人才能主动,自己怎么丢得下这个面子。只要江平打个电话来,哪怕什么都不说,自己也会立即去和江平在一起。 也许江平和那个女人真的没有什么,如果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个女人还会不管他?也许自己对江平管的太严。几乎像管自己的儿子。所以才把关系越弄越僵。最后不可收拾了,唉,悔不当初呀! 正在这时,秘书科的李镇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李镇和江平年轻的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乖巧、听话。有着让女人心疼的感觉。 李镇恭敬的说:"致力局长,这是市长刚刚批转的报告,这个是昨天的值班记录,这个是下一周的工作安排表,这个是我的任职通知。这个您得签完字,还要给牮市长打电话客气一下。" 李镇刚刚提起来任秘书科副科长,还没有宣布。自己比较偏爱他是因为李镇的细心和恭谨。几乎包办了自己的所有事物。那两个秘书就比较公事化,也许是刚刚大学毕业,还需要继续磨练。李镇是太顺手了。就在致力局长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堆文件沉思的时候,李镇竟然深情的注视着局长的脸颊,忘情的将致力耳际的一缕散发缭到耳后。 局长有些许的不快,微红着脸有些心跳。她镇静了一下,却心头像有一头不安分的小鹿在不停的蹦跳。她无力的说:"小李,你没有事就出去吧。" 话说的是软绵绵的,有些颤抖。李镇有好长一段时间对自己表示了特殊的关心。自己没有进一步考虑这个问题,是因为考虑到后果未必对自己有好处。这时候李镇竟跪了下去:"致力你别太苦自己了,看着你这样消瘦、我、我心疼。"致力局长的心竟然如冰山轰塌,李镇还没有结婚。自己和李镇的关系进一步发展也没有什么,凭什么女人不能比男人年龄大。法律没有这样的规定。舆论是舆论,如果自己谨慎一些也没有什么。她软瘫在椅子上,无力的说:"你起来说话,这是干什么。"李镇膝行了几步抱住了致力局长的大腿。我是真喜欢你,我太爱你了。答应我吧。 致力软绵绵的说:"你还没有结过婚,太亏你了。李镇不失时机的听出了致力的意思。 他一跃而起抱住了致力局长,致力有一年多没有这么和男人接近了。她像一滩雪水融化了。 二十一、梦茹从江平的家里搬出来之后,就自己租了房子,所以离开江平是因为江平太坎坷了,和江平在一起没有一点安全感,梦茹喜欢江平,但是更加喜欢舒适的生活,女人一辈子图什么呢?不就是图个男人好好爱自己,过幸福安定的生活吗?今天进派出所,明天进公安局,江平简直就是个倒霉蛋。 自从离开江平,梦茹的好梦一个接一个,先是老板任命梦茹当经理助理,调高了工资。又一天老板将一把新房的钥匙偷偷交给了梦茹。 梦茹按奈住狂喜的心跳、立即打车去看新房。新房离自己原来住的地方不远,已经装修好了。梦茹有点犹豫,好事太多就容不得梦茹不多想。 老板是个粗俗的商人,开口是钱、闭口还是生意、钱,一开始梦茹烦弃这个人。老板特别看的起梦茹。梦茹就不能看不起老板。再说这年头也离不开钱,谁又和钱有仇呢? 老板给自己涨工资,自己不也挺高兴的。在商言商,追求资本的最大化是商人的本质。梦茹这么一想、也就看老板顺眼多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亲密接触,老板那丑陋的形象也不难看了,也许是审美疲劳。再说老板从来没有在梦茹身上不规矩。梦茹也就不怀疑老板对自己有什么图谋。 老板身边美女如云,老板的第四任妻子才二十岁,自己已是年老珠黄的半老徐娘。有那么多美眉争着傍大款呢。自己就是愿意,也轮不上。梦茹刚刚搬进新居,还没有收拾好的那个晚上。老板拿着一束鲜花来看望梦茹,梦茹有些手足无措。慌乱的将老板让进了新居。这就有点出乎意外了。 梦茹用甜美的微笑、一边应付老板,一边思考老板是什么意思,梦茹甜言蜜语的恭维老板,说要去鸭子楼宴请老板,老板直截了当的说别去了,就这吧。说着话,就把梦茹的裤子脱了,梦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的让老板收拾了。 老板走了半天,梦茹才醒过梦来,好多天没有和男人亲密了。到有一种久违的骨软筋酥的快感。梦茹就那么赤条条的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上班以后、梦茹不敢看老板,老板却和从前一样,没事人似的。到了中午,老板打电话将梦茹叫了进去,门一关上,老板二话不说,将梦茹压在老板台上、又收拾了一顿。梦茹竟然感到特别的爽快。 从此梦茹就一心一意的跟着老板。万万没有想到。老板的小媳妇席卷了老板的所有存款和自己的小情人私奔了。 老板的资金开始周转不灵,供货商原先是一个月一结账,现在没有现金不给供货。酒店的生意一落千丈。实在维持不下去了。梦茹只好和老板藏了起来。 算了一下,欠员工工资六十多万,房租三十多万。老板没有付出去。老板手里还有四十多万的现金,足够梦茹和老板生活一阵子了。如果全部付请了,老板将一贫如洗,还倒欠一屁股账。在老板给梦茹的那套房子里,两个人像耗子一样昼伏夜出,不到一个月、梦茹就烦了。老板是个臭猪一样的男人。除了干那个事、就是睡觉。一开始像强奸一样的感觉还新鲜。总是霸王硬上弓、就让梦茹更恶心。甚至看见老板那脑满肠肥的油脸就恶心的要吐。 梦茹就琢磨了一个金蝉脱壳的计策,和老板商量由自己出面开一个饭馆,总是吃老本总有吃完的那天,不如拿那些钱投资还有个指望。老板琢磨了几天只有这么个道了,就拿出来三十万,梦茹在北郊盘下来一个很大的酒店。 二十二、江平和李莹回了家,江平已经知道李莹是怀孕之后才保释的。就问李莹,对雷总是不是还有意思。李莹气的破口大骂,那小子是毒贩子,还自己吸毒,就是法院抓住了也是死刑,抓不住早晚也是抽死。我对他有意思、我就不坦白了。我现在是破案有功人员,政府现在保护我,将来结案、我还是重要证人。我还留下了一部分资金,是法院奖励我的。江平放心了,他问李莹为什么不把孩子作掉。 李莹立刻就哭了:"我怎么不想做掉,在监狱时想着、咬紧牙关可以保住一部分钱,有了孩子就可以办保释。后来法院说只要我检举出问题、就把一部分公司财产留给我做奖金。不查抄了。我就都说了。政府把我放出来,孩子也做不了了。我这肚子已经显形了。我只好赶紧结婚。要不怎么才遮掩过去。 江平说:"那就赶紧结吧。"李莹撇着嘴说:"跟谁结去?我登了个征婚启示,来了一大帮,没一个我看上的。你想凑乎一个算了。可凑乎不了你怎么办? 江平见月色太晚了,要送李莹回去,李莹突然眼泪汪汪的看着江平说:"主任你帮帮我行吗?"江平一楞:"我怎么帮你?"李莹娇羞的说:"结婚、咱们两人结婚。"江平刚刚发了一笔小财,就怕别人觊觎他的钱和房子,所以对女人格外注意,生怕女人缠上自己,那可就太麻烦了。江平从来不愿意得罪人。所以他不敢直接拒绝李莹。 他思衬了一下:"这个孩子是吸毒的人留下的,健康吗?"李莹立刻警醒了。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李莹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签个合同,你只和我举行一个假的婚礼。不领结婚证行不行?后来的所有事情跟你无关。我们还是好朋友。求求你了。"江平见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就同意了。 李莹高兴的抱住了江平,情意绵绵的说:"我今天一定好好谢谢你。"江平有点害怕,吸毒的人有爱滋病、如果传染给李莹就坏了。所以自己决不能和李莹有关系。他就委婉的说:"李莹你是个好女孩,我比你大十五岁,我一直珍惜咱们的友谊。如果我们那个了,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我就不是帮你了,而是乘人之危。我就会觉得自己像个小人了。" 李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男人有亲密关系了。她红着脸,光彩照人、气息啉啉的。执意要脱江平的衣服。她越是急切,江平越是害怕,江平紧紧搂住了李莹的身体,在李莹的耳边呢喃着说:"你是我心中的女神,你这么漂亮,这么年轻,我都害怕毁坏了你在我心中的美好。我们举行了婚礼之后吧。我答应你。李莹这时已经抓住了江平的下边。 李莹显然有些失望,她说:"我不在乎你比我大,年龄大一点有生活经验,年轻女孩多一点快乐。可是你怎么就ED了。你要是有病,我们就先治病。"江平根本没病,灵机一动说:"我就是有病、治了好几年了。"李莹吃吃笑着说:"我那时候还冤枉过你呢,汪小姐说你到她们家就要和她上床,她把你挠跑了,我以为你是真流氓呢。"。 江平说:"你相信了?"李莹说:"胡会计说你在酒店摸小姐的脸,让小姐和你回家,大家都相信了。我还说呢。江主任表面上看着文质彬彬的,实际是个色狼。" 江平笑着说:"我是真的好色,看见漂亮女人我就喜欢,就想和人家上床,而且我不故意伪装自己。不像有的人憋在心里。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假正经。现在我是有病了,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李莹笑的花枝乱颤:"你也太率真了,真诚的可爱,我就喜欢直白的人,谁比谁也不傻,干吗要把别人看成傻子。你那时候在公司的时候,特别深沉,一副聪明绝顶的样子,我就恨的不行,天底下就你精明?我可没少在背后收拾你。" 江平笑逐言开:"是吗?没看出来,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做这种坏事。"李莹见江平没有能力和自己在一起,就越发相信江平了,两个人聊到了半夜才分别去睡觉。 二十三、梦茹的酒店开业之后,事物繁杂,就将梦囡叫来帮忙。老板负债在身藏的不敢露面。梦茹就里里外外的操持。 梦囡从来的那一天就精神恍惚,心不在焉。梦茹以为梦囡不愿意给自己帮忙或是嫉妒自己的酒店,就对梦囡说:"你如果不愿意来就不来。既然来了我就不能亏待你。将来我肯定会给你一部分股份的。" 梦囡流着泪说:"我要你什么破股份干吗?我连命都快没有了。梦茹楞了:"什么?怎么回事情?你说清楚。"梦囡紧紧搂住梦茹;我得了梅毒,已经花了好几千了。 怎么得的?是他传给我的,他和人家谈业务,请了几个小姐,面子搁那了,跟比赛是的,他要是不上,别人就看不起他。他硬着头皮趟混水,结果就得上了,现在孩子也传上了。梦茹生气的说:"他是傻子,就不会用工具?" 梦囡哭的玉山倾倒,泪水遍地:"快别说了,他也不愿意得呀。"梦茹气哼哼的:"你平时嘴里就没好人,谁都不是东西,就他是个好人,这会你还怎么说?"梦茹从吧台拿了五千块钱甩给梦囡,赶紧看病去,千万别耽误了。梦囡抹去脸上的鼻涕和泪水推让着说:"我不要,家里还有钱,他这个月的提成就是八千多。"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欠银行的按揭二十万,你又不挣钱。孩子跟老虎机式的吃钱。"梦囡一听孩子就不爱听了。"吃老虎机怎么了,能花才能挣。我们孩子现在就有大款的派头,将来肯定是大款。"梦茹急忙敷衍说:"对,对,你们孩子错不了,可是他、你可得看严了,今天找小姐得个病,明天再包个二奶,你就麻烦了。" 梦囡气狠很的说:"他就是包二奶,我也是大的。"你操什么心?男人养小那是本事。" 梦茹见话不投机,就息事宁人的说:"对!那是本事,你快看病去吧,别把你气坏了。" 梦囡气哼哼的拿着钱走了。梦茹心里也气,我这不是屁憋的?好心帮她,一点也不知情,真是升米恩人,斗米仇人。过河拆桥的小人。又一想,干吗和她一般见识,她在家里时间长了,整个一个家妇。我要是和她一样见识就太没劲了。 过了半个月,前堂经理来问:"该交下半年的房租了,房东催了好几次了。我可搪不住了。 梦茹笑着说:"搪不住也得搪,你那本事还没使出来呐。好好干,我亏不了你。" 经理一边往回走,一边嘟囔,老是这几句话,烦不烦。梦茹没听见,就开着新买的桑塔那出去了。 梦茹约了一个老板谈转让酒店的事情,那个东北人对酒店的设施挺满意,梦茹开价一百万。对方还价六十万,今天是最后敲定的日子。梦茹决定最后努力一下,就拿着现金去北京。然后给公安局打个电话将天天在家睡觉看电视的胖老板举报了,自己就清净了。 二十四、李镇在致力局长的帮助培养下,进步很快,半年之后就升任局办公室副主任,又进入了后备干部人选,去市委党校学习了。 致力的工作能力、在于使用干部上,能培养的干部致力都要亲自谈话,能推上岗位的干部致力就努力推上第一线,这样一来、人事局的工作就蒸蒸日上,根本不用致力操心。有的领导干部,老是舍不得官帽子。拿在手里,看这个不合适,看那个不合适。致力想,哪有天生的干部?致力认为干部有缺点是正常的,在工作中锻炼,领导就不要求全责备,而是压担子,干部就会快速成长。 人事局在致力当局长的二年里、提拔了大量的干部,也为全市输送了一大批干部。致力在市里的活动能量就更大了。市委书记十分赏识致力的能干,亲自和致力谈话,肯定了致力落实中央人才工作会议的精神,在发展和实现人才战略,服务经济工作的贡献上的努力。同时提醒致力,要在自己的进步上多考虑一下。组织上也努力为致力走上更加重要的岗位创造条件。致力十分明白老书记对自己的期望。就十分谦虚的表示:"自己希望多为领导服务,为发展经济服务。"然后关切的问老书记,身体怎么样。家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老书记就把自己的女婿托付致力:"我那个女婿是外地人,是女儿下乡时找的,水平低一点。现在公安局预审科当副科长,进步太慢了。你想办法多培养多帮助吧。 致力心领神会,回去就把那个人调到了人事局当保卫处副处长,不长时间就主持了保卫处的全面工作,致力在操作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炉火纯青、游刃有余。她先将原来的保卫处长调到了开发区当办公室主任,然后将李镇安排进保卫处当副处长,市委书记的女婿就自然而然的代理处长主持工作了。 时间不长,致力就升任市委组织部长、市委常委。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致力的才干得到了更大的发挥。她每天都要和书记汇报工作,为培养各级领导干部殚精竭虑,耗尽心血。 二十五、江平和李莹的婚礼在五月十八日举行。李莹的母亲将所有的邻居亲戚都请了来,主要是李莹的母亲喜欢江平,她对江平说:"我那天一接电话就知道你是一个漂亮的女婿。我就在心里说:"就是你了。江平一楞,然后含糊的说,是的,这也是我和李莹的缘分。" 婚礼的酒宴大厅富丽堂皇,人头攒动中劝酒和轰闹的声音此起彼伏。李莹穿着洁白的婚莎礼服,兴奋的脸上洋溢着动人的光彩,拉着江平挨桌敬酒。 江平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来者不拒,只要酒杯举到面前就一饮而尽。所有的来宾都夸赞江平的豪迈和气度。只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窃窃私语,江平的派头是没比,可是年龄就比李莹大多了。你们说看着那张老脸还怎么来情绪。说完了几个人就吃吃的笑。 李莹娇嗔的和江平喝交杯酒的时候,大堂经理过来宣布,酒店的老板欢迎大家光临,要亲自向新人敬酒,感谢给本酒店带来了喜气,同时给每一桌加一个热菜。 江平看见女老板走进来的时候,惊呆了。梦茹也尴尬的站在了那里。举着酒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江平毕竟当过多年的办公室主任,对处理突发事件有一些经验,就拉着李莹的手一起走了过去。 谢谢老板!我们先干为敬。梦茹也从恍惚中清醒了,她得体的说:"祝你们新婚幸福!"然后眼里含着泪花将高脚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梦茹转身走了。李莹奇怪的对江平说:"我怎么好象认识这个人,对了,是不是你前妻?"江平说:"怎么会呢?我前妻现在是市里的领导,怎么会来这里开酒店?" 李莹恍然大悟,对了,对了,她有点像我们公司的梦囡。"江平故意说:"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婚礼举行完了,李莹的娘家人将新婚夫妇送到了江平的家里。闹到了很晚,才满意的散去。 江平有些累了,就歪倒在沙发上沉思,他奇怪,怎么就那么巧,举行婚礼的酒店就是梦茹的酒店。梦茹怎么会开那么大的一个酒店。梦茹的突然出现,让江平心潮起伏,亢奋的不能自己。但是在那么盛大的婚礼场合,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失态。虽然和李莹讲好了是帮她演戏。那么就应该演的不失方寸。 李莹还没有从热闹的婚礼中走出来,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美女左顾右盼。高盘起的云笈像法国路易十四的王后。那么的高贵典雅,风情万种。她兴奋的喊江平:"唉!今天表现不错,过来看我漂亮吗?江平了无情绪的说:"不错,不错。李莹竟舍不得将化妆洗下去。对江平说:"我就这样怎么样?" 江平说:"行,随你。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莹坏笑着说:真的,江平说:真的。李莹眼神幽幽的说:"那就脱衣服吧。"江平立刻就反对说:"咱们可是有合同的。我只能帮你举行婚礼。明天你就搬出去了。"李莹说:"对!我是让你帮我,可是婚礼的风光你可看见了,你没花一分钱。就当上了新郎官,我总不能担个虚名吧?你就是随份子,也得掏出来点吧?" 江平以为李莹是在说笑,就说掏!掏!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李莹三下两下就脱光了衣服,立即扑到江平的怀里撒着娇说:"我替你掏。" 江平被怀里扭动的滑溜溜的玉体吓坏了,他不知道李莹是不是干净,又怕李莹缠上他,觊觎他那不非的存款和宽大的公寓住房,就使劲搂着李莹,使李莹动弹不得,然后说:"这样容易流产,对孩子不好。" 李莹气喘吁吁的说:"我不管,孩子我早就不想要。掉了正好。" 江平此时已经把握不住自己了。昏头昏脑的和李莹滚在了一起。 二十六、江平第二天就去了举行婚礼的酒店。梦茹已经拿了七十万的酒店转让款走了。新来的老板正和经理交接。前堂经理说:"我们的欠发工资怎么办?老板说:"找梦茹,我那七十万包括在里边,你要是愿意干就留下。 江平一看就明白了,他转身就走。 一走下台阶远远看见梦囡一脸的凄楚,耷拉着嘴角来找梦茹。 江平赶紧快走了几步,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李莹还懒懒的赖在床上看电视。 江平说看什么呐,那么聚精会神的。这时李莹惊呼了起来,快看,江平凑了过去看见南方的一个城市在举行公判大会,一批毒犯被押上了刑场,其中一个瘦小的汉子正是胡会计。 李莹惊呼到妈呀,多玄呀!江平说:"怎么了。"李莹长出了一口气说:"我幸亏都推在了老雷身上,要不就坏了。"江平说:"你不是说没你什么事情吗?"对呀!李莹说:"中国这事说的清楚吗?说你有事就是有事,说你没事你就没事。为了保我,我妈花了五十万,我出来才还上账。 江平心里说坏了,李莹这是开始哭穷呢?千万别让他粘上。就故意装做脾气不好的样子对待李莹,将她气跑了就行了。 江平什么也没说就去了厨房,回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李莹咱们吃什么,你赶紧给我做饭,我还有事出去。"李莹还没有从婚礼的幸福里走出来,就娇滴滴的说:"别着急,老公。我起来咱们到外边去吃。江平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是大款,我现在是无业游民。申请低保都没资格。李莹不高兴了:"怎么了,我又不是吃你,本小姐有的是钱。说!吃什么吧?从今天起我养你。"李莹一大方、江平到不好意思了。 "谁要你请我,你赶紧起来,我可先下楼了。等你十分钟,如果不下来我就自己走了。"说完江平就走了,李莹在床上娇憨的喊:"等等我。" 江平在自己那辆夏利车里等了有半个小时才看见李莹扭摆着腰忮,夸张的摇着浑圆的臀部走下来。上了汽车李莹亲热的对江平说:"你还有一个任务,吃了饭咱们就去买东西,三天得回门呀。"江平说:"哪那么多事情。越弄越像真的了。 李莹说:"就得像真的,你一个四十多岁的半大老头,凭什么让你搂美女。" 江平嘲笑的说:"有挺着肚子的美女吗?"李莹的拳头在江平的身上乱捶,叫你胡说八道,顺手就抓住了江平的下边。江平急忙讨饶:"我的姑奶奶,开着车呢!出了事故可赖你。" 汽车扭摆了一下,李莹才坐好了。拿出了小镜子继续画自己的脸。 二十七、致力在市委班子里是最年轻的常委,和老书记的关系越来越亲近。老书记向中央提出了推荐致力做市委副书记的报告。中央很快就派出了考察组, 老书记亲自挑选了几个代表和中央考察组谈话,当然都是致力怎样和中央保持一致,有与时具进、开拓创新的工作能力。能够迅速打开局面的好干部。考察组都是有水平的老资格领导,知道这样的谈话都是准备好的表面文章,就深入到致力在人事局工作时的单位,找了几个干部座谈。其中就有李镇和致力平时关系不太好的原刘副局长。 李镇当然都是说的好话,致力和李镇一直有亲密的关系,致力越往上走,李镇越有可能得到提拔。 刘副局长和致力的关系一直不好,主要是刘副局长嫉妒致力的官运亨通,刘副局长在现在的位子上已经有十年了,当初上来的时候是第三梯队最年轻的干部,后来致力来了,致力是最年轻的干部。 局里换届,刘副局长是最有希望的人选,可是市委却挑选了最年轻的致力。说市里缺年轻的女干部。致力就上去了。刘副局长就特别不服气。你不是看谁胜任这个工作吗?谁有能力谁上。男的怎么了? 后来致力就去了市里当常委,而且掌握了任命干部的组织工作大权。刘副局长就不说话了。可是过去了那个机会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刘副局长继续当副职, 当副职和当儿媳妇一样难受。下边不知道上边怎么回事情,就找你解决问题。三次汇报你解决不了,人家就不找你了。这么个副局长当着不主事,就不自在,所以所有的副职都希望转正。所有的领导都希望更进一步的责任。有了权就什么都好办了。 就是什么都不干,汽车越坐越高级,烟越吸越上档次,心里也就更舒服。 刘副局长毕竟在官场混了多年,不会那么没有眼色,考察组谈话的那天,刘副局长表现了相当的水平,首先说自己和致力常委一起工作了多年,虽然有些观点和工作方法不尽相同,配合却相当好。主要是致力局长的工作能力是出类拔萃的,有着很强的党性,和政策水平。致力局长的水平高,刘副局长的水平也不低,刘副局长滔滔不绝的汇报了五十分钟。考察组是什么人,竟然频频点头,赞不绝口。 考察组走了,带回去基层群众对致力的一致肯定,考察组也为发现了许多的优秀干部而兴奋。不久考察组就给市委打来了推荐刘副局长任职的电话。 致力委婉的说市里也是这个意思,一直没有空位子。现在准备让刘副局长去工业厅任党组书记,厅长的职务。中央的同志很满意。致力这个同志就是有水平,只是任常委的时间太短了,在市里任职有些勉强。可是中央的政策是不拘一格选拔人才,致力如果不提上来就太可惜了。经过几次研究,中央调致力到部里任副部长。再考察一段,如果确实不错,就再放回来直接任书记都行。 市里的老书记据理力争,这么优秀的人才怎么能外流呢?要提我们提。不行我就退居二线,让致力同志提前上岗,当一把手。 最后领导亲自给老书记打电话,即要不拘一格,又要和组织程序相适应。老书记一定要站好最后一班岗,为发现更多的人才努力工作。 致力临走之前和刘副局长谈了话,首先说自己对老同事关心不够,实际上一直在考虑刘副局长的安排问题。又用征询的口气问:"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到工业厅当厅长行不行。"刘副局长喜出望外。当然愿意去,连连表示,感谢组织上的关心,特别是致力部长对自己的帮助太大了。自己和致力部长学习了许多东西。 致力又将江平的情况提了一下,要求厅长上任之后多关心江平,帮助江平尽快的进步成长。 刘厅长连连点头,表示一定做到。刘厅长上任之后,就找厅里的组织部长了解情况。部长汇报说:"江平解除合同已经好长时间了。原则上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刘厅长委婉的说:"我们一直要求解放思想,解放思想,看起来我们的思想还是要继续解放。中央三令五申,不拘一格发现人才,使用人才。 我在人事局的时候就听说工业厅有个江平,很是不错,你们就稀里糊涂放跑了。如果不是市领导知道有个江平,你们就让人才流落在社会上? 现在的竞争就是人才竞争,竞争人才。我们要努力争夺人才。外边的大学生我们都可以招聘。我们自己人怎么就不能通过招聘重新上岗? 部长立刻就明白了刘厅长的意思,感动的对厅长说:"刘厅长就是有水平。站的高,看问题深刻。我们和刘厅长学习了不少······ 刘厅长很有风度的笑着摆手:"你不要给我戴高帽子,奉承话我还是听的出来的,没有任何用处。你们的水平比我还高,问题在于你们不想那么办。" 部长委屈的说:"怎么会不办呢?我们早就想办,只是听说江平在开发区的外企当主任当副总。混的相当不错。我们怕人家不回来呢? 刘厅长说:"对呀,这就说明江平是有能力的,我们就要争抢人才呀。你们研究一下,开一个合适的条件聘请回来不就完了。部长连连点头走了出去。 二十八、致力走马上任去了,临走前将江平托付给刘厅长。也算对得起江平了。 江平接到了工业厅组织部长的电话,要江平过去谈一下。江平有些奇怪,那小子和我谈什么。平时走在街上看见我也装不认识。今天是怎么了? 管他呢,闲着也是闲着,去看一眼也怎么样不了我,江平告诉李莹,我去厅里办点事。然后开着夏利去了工业厅。 组织部长开门见山地对江平说:"你在商品经济的大海里经了风雨见了世面,有了更多的商品经济的意识,工业厅决定引进江平,做为引进人才的第一战。" 江平没听明白,他说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部长说厅里准备让江平回来任设备公司的副总经理。行政副处级。江平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迟疑着说:"我回去喝老婆商量、商量。" 部长说:"可以,一个星期之内你去设备公司报到。 江平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了工业厅。开着汽车谩无目地的在宽广的世纪大道上游逛。从汽车的反光镜里江平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在前边的路口急忙调头返了回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好象是梦茹。又好象是梦囡。 想到梦囡的神经样子,江平就没有情绪了。他不知道梦茹怎么了。为什么躲着自己,不和自己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