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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寰和朴封的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他们俩早已属于了对方,但谁也没有提起成亲的事,朴封没有,纪寰也没有。也许两个人觉得现在什么都很好没有必要走这个过场,但纪寰的母亲却并不这样认为。虽然她平时鲜见干涉纪寰的事情,但这件事除外,必竟纪寰是她唯一的女儿,除了母亲,还有谁会为女儿的终身挂心?于是,她便试探性的向老太太提起了这件事,而老太太的态度很冷淡,她说,纪寰是这里的主人,怎样拿主义,她自己看着吧。但纪寰的母亲坚持要听听老太太的话,她知道这样的事不听听老人家的意见是不对的。老太太见儿媳这么坚持,便说:"想要成亲,之前要不要查一下朴封这个人是否清白?" "什么清不清白?您老人家在开玩笑。" "不查一查怎么知道他是否配得上我们纪寰,万一他是个……" "朴封这孩子我了解。" "朴封,你真的了解吗?你多久没见到他了?" "婆母,您的意思是,不赞成?" "我是这方圆百里内最高寿的人,我知道所有的事,包括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 "即将?即将发生什么?" 老太太笑着,一脸神秘的得意。 纪寰的母亲看着自己婆母,感到一种彻骨的冷。 15
纪寰怀孕了,而朴封却在此时消失了。 每天早晨,纪寰都在忍受着越来越剧烈的反应,整个白天也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她变得很憔悴,脸色也很难看,没有人施以援手,她躲在自己房间里忍受着这一切。而与此同时,丫头和纪宇也总是同时消失,然后不约而同的先后出现。但纪寰此时无力理睬更多的事,她已自顾不暇。 这个时候,母亲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母亲给她端来茶点,然后安顿她睡下。即便在纪寰年幼时,母亲也未曾做过这些,此时此刻,纪寰感到母亲是如此的亲切、真实。 可没多久,纪寰便发现自己错了。 半夜里,纪寰忽然腹痛如绞,她呼喊着丫头,丫头却踪影全无。她一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挣扎着,一头摔到地上,用头猛力的磕着地板,恨不能把自己撞死。她感到下身的睡袍已经湿透了,用手一摸湿湿的,在昏暗的光线下纪寰知道那是自己的血。疼痛越来越清晰的咬啮着她的身体,而她几乎咬破了自己嘴唇,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在她脸上纵横流淌,她的头发混乱湿粘的贴着她的脸颊和脖子,不复平时的柔顺。 时间一滴一滴的流过,纪寰喊不出声了,也动不了了,但却并没有完全昏厥。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还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然后门被推开了,接着便听到一声尖叫,之后的事,纪寰便不知道了…… 她醒来的时候,床边有几个人,弟弟纪宇,丫头,还有老太太和母亲。 母亲,纪寰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见自己的母亲面无表情,好像发生的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纪寰的脸上掠过一丝轻蔑地冷笑,心里想着,这就是你帮我的结果,差点害死我!她又看了看母亲,似乎看出了一点点的无奈。接着又是一丝冷笑,在纪寰心里。 她不怪罪任何人,除了她自己。 在纪寰流产的七八天后,虽然还很虚弱,但已能在房里慢慢走动,偶尔也会到院子里走一走,但丫头传话道老夫人说这样不好,最好呆在房里。纪寰对此并不理睬,但她这回是应该听话的,因为她这一时的固执,在之后的日子里,她便不得不常常忍受着全身关节的疼痛。 她再也骑不了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