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爱似乎本身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在夜晚城市的一片不该灯火通明的小树林子里走着,似乎该做点什么了。手臂的自然摆动中就有意无意地碰了你的手,就牵了。轻微的颤抖里有一股亮亮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夜色反而浪漫得忧伤了起来。 回想起来好像都没有错误,彼此心照不宣地是三年前的那些相依相偎海誓山盟的日子,然而当初循序渐进的过程似乎又要试探着从牵手开始重新来过。接下来是不是该直接拥你入怀呢? 那一晚,我没有。 拘谨之中都陪着一份小心,三年的感情纠葛或许太容易让人伤感,太容易破坏那份心情了。 虹是你的朋友,是后来继你之后所谓的我的新新新女友。你这样说我似乎并不过份,只是虹临终前终于弄懂了我心里那份对你始终没有干涸的眷恋。虹说:阿成,现在我可以走得更轻松了,你该去找回你心里真正装着的那个人了,她会照顾好你的——我在虹的病床抽咽了一夜。虹是真正爱我的。三年前,是因为你知道了虹的病才和我分手,去一心一意照顾虹的么?我不回答你这个问题,我不会再一如既往的对过去的一些旧事婆婆妈妈的向你复述,我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单纯的毫不设防的你的候候候补男友了。 如果就这样安静地相处着,我们的破镜重圆或许会平铺直叙顺理成章一些。如果虹不是你的蜜友,如果你对分手后我三年前的故事一无所知,也如果——然而如果只是如果,不该出现的前提我们都具备了。因为我们爱过,更因为我们爱着,所以我们根本省略不了旧痛与新伤。 你曾经说过,你这辈子都原谅不了虹,更不会原谅我。我是在怎样的谴责目光里悲伤地昂起一颗你鄙视的丑陋的头颅,默默地牵起一身嫁衣的虹的手,默默地走向虹的一段不为人知的告别这个世界的最后时光。也许是三年,也许是一年,也许只有几个月,医生曾平静地对我说。 对着夜空划过的流星许个愿是很灵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流传开来的美丽谎言。这一晚我们竟真的看到了柔和苍穹里那些飘动着的美丽。我冲着夜幕大声对身边的你喊到:虹!快看,流星雨——等我从长久的忘神中回过头时,我看到了你一脸委屈的泪水,才恍然发觉自已的口误。 回来的路上,昏暗的灯光透过稀稀密密的枝叶捕捉着我们每一次对视时勉强的笑面。你尴尬地说:流星雨飘过的时候你为虹祈福了吗?我木木地没有作答。那一刻,我是真的以为倚在身边的是已离我而去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