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牧校风云


  前日与小攀子视频聊天,细想来,上次见面还是去年他大婚时,千里迢迢去湖北。时光荏苒,已有一年光阴。聊起大学趣事,甚是开心。他说不如写下来,以免以后忘记。自己忖度笔力有限,恐怕难以描述,如今不过记流水账罢了。
  开学伊始,班主任要求毛遂自荐当班长,身旁的小迎嗖的一声站起来,说我来。当时身旁的我甚是诧异,觉得他瘦瘦的,不像班长的模样。一个月试用期下来,小迎倒行逆施,如桀纣再生,搞得天怒人怨,众叛亲离,最后班委大选时,小攀子更是上台发言,痛陈上任班委效率低下,毫无作为,台下的我,深刻理解火上浇油,雪上加霜的含义了。结果不言而喻,小迎只获得区区几票,高票落选。后来上了一段学后,才知道当班干部的好处来,难怪在选举之前,宿舍之间相互串联,谈判,你选我们宿舍谁谁谁当班长,我选你们宿舍的谁谁谁当学习委员。古龙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看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才对。
  觉得那时,学生会检查不过是宿舍卫生,和晚自习。被子得叠的整整齐齐,地面得扫的一尘不染。不然就得扣分罚钱,通知班主任。这时候就得找人托关系,让学生会的人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小迎好歹在学生会混过,上面有人,这时找他,多半有用。我对学生会深恶痛绝,戏谑称他们为东厂,想来这个比喻甚为贴切,都是特务检查机构,都干得是窥视监督的工作。被子叠了晚上还得摊开,何必多此一举。难怪欧美攻击中国人权问题,由此可见一斑。对权力的追求到了疯狂的程度,因为权力就是阿伯丁神灯,紧紧握住它,就可以拥有一切。我听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那个人,为祸几十年,害死的人以千万计,如今作古,不也还是高高在上,被一群愚民敬仰爱戴,恨不得亲吻他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群众是愚蠢的,真相是难辨的,刀是杀人用的。扯远了,再说就要被扣上愤青的帽子了,或者获罪于当朝了。
  口袋里羞涩,没事周末也去打点短工。第一次去劳务市场时,被震撼到了,公路旁一块空地,站着或蹲着近百号人,穿的破破烂烂,一个穿着红短袖的胖子,腋下挎着小包,一个接一个,收2元管理费,当时自己匪夷所思,除了电线杆上有块锈迹斑斑的劳务市场大牌子之外,我看不出任何需要管理的地方。可那胖子可不管你这一套,不论你找不找到工作,一人2元,童叟无欺,无人可免。那胖子满脸毫无惭愧之色,收费收的理直气壮,有时有人交的略微迟疑,或者低估几句,胖子大声训斥,而嘀咕的人,好像理屈似的,不得不交出钱来。后来细想,那胖子穿着红色的短袖,是不是隐喻点什么?三个字飘过我的脑海,不过我马上责怪自己道,咋会这么想,那是为人民服务的,暗自责怪自己龌蹉。后来看一部电影《盲山》,有一个镜头,三个税收人员来收税,说是养猪费,农妇辩解道,自己的猪早就卖了,税收人员说,卖了也得交,这是主任的规定。农妇看似很不情愿,也不得不把钱交了。而农妇一家看税收人员的眼神,是惧怕和顺从的。记得看教课书里说,民国时军阀混战,各地军阀巧立名目,征收各种税,什么过桥税,婚嫁税,放屁税,等等,不一而足。我想上面让我们看这些史料,是大有深意的,知足吧你,和上一辈比起来,你们这辈子烧高香了。那日看黄渤演的垃圾电视剧《青岛往事》,一个镜头描绘到,女工在干活时,慢了一点,就遭到监工,拿着大棒子殴打,当时一下子震撼到了,民国时拿工人不当人看啊,还是现在好,起码没有人拿着大棒子追着殴打了。还有那部《原乡》,败退到台湾的老兵,想回家看老娘,台湾当局百般刁难。细想来,那几十年政治运动时,自己的儿子跑去台湾,自己还能有啥好,不被整死才怪,就算侥幸不死,三年自然灾害,饿死可能极大。操朝鲜战争时,志愿军近2万人被俘,只有区区几千回到大陆,剩下的全去了台湾,双方交换战俘时,美军战俘高唱国歌,兴高采烈回去,仿佛他们不是俘虏,而凯旋归来英雄。而中国这几千战俘,回来写检查,挨批斗,很多人自杀而死。说朝鲜战争,中国与美国开战,不对。当时美国是以联合国名义出兵的,中国是在和几乎整个世界大多数国家为敌。牺牲几十万无辜生命,维护一个独裁政权,让几千万生灵被它奴役几十年,而这种奴役不知何时方休。帮助一个流氓打架的,会是什么人呢?不敢不能不愿想象。
  扯远了,镜头切换到劳务市场,一辆小汽车停下来后,大家就像饿极了狗一般,你争我夺得扑上去,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手撕碎一般,老板啥活?给多少钱?在哪?有的人干脆就往车里挤。那时我看不到人在哪里?一般雇人的老板都很讲信用,一天多少钱就多少,从不拖欠。不过也有奇葩,记得那次全宿舍出动,跟着一个大哥去小商品城附近的树上,安小彩灯。一天60元。虽说有点危险,不过价钱公道,不算太累。顶着炎炎烈日,我们扛着铁梯子,爬上爬下,好不容易干到下午3点多,没货了,那大哥尽然只想给我们30元,我们当然不会答应。那大哥将钱扔在地上,说爱要不要,我们还没等他扔,就远远走开,说你爱扔哪扔哪。那小子眼看我们不好惹,招手出租车,想逃跑,来一辆车,我们就堵住出租车的门,不让他上车,出租车司机一看情形不对,一踩油门,离开了。一连拦了几辆车,他看难以得逞,就跑起来,他在前面跑,我们就在后面追,看来这小子体力不行,我们轻轻松松就追上他,和他并驾齐驱,小伟开玩笑说,大哥别跑了,我们是体育队。从小商品城一直追到风筝广场,在一条很窄的小路上,我们前面几个人,后面几个人,把他堵在中间,我张开双臂去拦截他,轻轻碰了他一下,他竟然说,我打他,真他妈流氓。当时我们七嘴八舌说,打你又怎么样。后来一个哥们说,不行就报警吧,我起初以为只是恫吓一下他,没想到过了几分钟,来了一辆警车,下来两个警察,听闻我们说过事情经过后,警察说这属于民事纠纷,他们就居中调解。那小子就蹲在一棵松树下,我们七八人围了一圈,七嘴八舌得协调着,过了几十分钟,警察不耐烦了,说要不你们去警察局吧,一个哥们进了警车,那小子随后,之后便是我,刚上车时,那小子还神色自若,可警车开出去十几米,那小子脸色大变,说我给钱,下车后,那小子一张一张点钱给我们,警察看事情解决,开车要走,那小子一看,一把将钱抓了回去,我们忙喊警察叔叔,快看,他又把钱抢回去了。其中一个警察走下来,一把抓下他手里的钱,说你真想进警察局啊,大学生出来打个工不容易,再婆婆妈妈,你、把你弄进去。说吧,扬长而去。眼看警察远去,那小子,恶狠狠地说,妈的,别人我看到你,我们回敬他说,妈的,别让我们看到你。听小盘子说,第二天去劳务市场,伟哥和他又遇到那个人,真是冤家路窄。那小子又出言恫吓,伟哥和小盘子也不甘示弱,说,妈的,别让我们看到你,要不看你一次,扁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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