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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棵树说起


  我观注那棵国槐已经很久了。你看它春日发芽,抽枝,夏时繁茂如盖,秋霜之季,叶凋飘飞,凛冽寒冬则安然入眠。这是一棵树的成长历程;这是一个生命体的轮回。生命体?在一般人看来所谓的生命体是有感知的,有思想的。那作为低等物种的植物有吗?老衲认为植物具有敏锐的感知能力,以及不为我们知晓的情绪表达方式,而它的存活方式甚至符合一切政治体,经济体的明显特征。这绝非是什么无稽之谈,而是它为了生存而掌握的必要能力。
  戴月行负责任地对大家讲,植物的根须深埋地下。它维系着这个生命体的生长运转。就如同人类社会的权力枢纽,首脑机关。它戒备重重,难以窥视。而暴露在外面的茎干枝杈便似常人可以接触的衙署,司曹,行政单位。它们啊,在正常情况下不断膨胀,延展的,恰似权利的逐步推进与日益下探。而生命最为短促脆弱的叶子就像你我这样的小老百姓,他们依附着枝干,离不开那根须。正如鱼离不开水,纸鸢离不开风,对于叶子而言,根茎是它们的承载者,幸福与苦难,抚育与毁灭,全由这个强势而庞大的体系说了算。无法抗拒,无可回避,无奈又如何,伤悲又怎样,自古如此,从来这样。苦过,痛过之后,再次来过,给予,生发以后,凄然离去。恐怕没人会否认数量最为庞大的叶子构成了这个生命体的基础。当生长季来临时,被唤醒的叶子靠着根茎,枝丫提供的养份,萌发,舒展,它利用光合作用转化水份与二氧化碳,同时将光能转化为化学能加以储存。既维持生命体最基本运转的呼吸,代谢,绝大程度上也是由这无法计数的叶子完成的。可就是这不可或缺的基本单元却在生存环境恶化后被无情抛弃了。卓越的贡献与卑微的身份如此地不符,付出与获得抱偿这般天差地别,感慨么?哀叹么?这就是真实的社会。这就是冷酷的现实。
  史书中高高在上的君主常常自喻其爱民如子,宽忍仁徽。可实际上,当劫祸来临时,他们往往会舍弃这些为了江山社稷默默付出的子民。百姓是卑微低贱的,民众是无足轻重的。他们与国家政权也仅仅属于表里关系。犹如御寒的毛发,渡水的舟筏,仅供一时之需。而当国家疲弱时,亿兆小民无疑是极大的负担。做大事不拘小节,壮士断腕当果敢决绝
  有句话叫皮之不存,毛将附焉?"没有了最初的养分供给,叶子何以得生?何况,作为根本的庞大根须体系,自身亦具备一定的养分吸附,储存能力。至少能够在短时间内勉强维系自我存活。正因如此,它方能毫不犹豫地在凛冬来临前抖落那无私奉献的叶子。无情者当如树。理智者亦当如树。为了能够挨过艰难时刻。必须做出割舍。尽管此举遭到了道学家的口伐笔诛,但不可否认,在败坏穷危之既,巩固根本,方为第一要务。有道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死抱着仁义道德无疑是迂腐可笑的。无数次争斗的经验证明,断指以存腕乃是明智之举。而强者历来是受人敬仰的。成功者永远是倍受推崇的。人们不在乎你窘魄时如何的屈辱不堪,他们眼里只有你登顶时的无限风光。历史是最厚颜无耻的,他会主动隐藏起那令人作呕的腌臜一面,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永远只是宽厚,端毅,诚明,淳恕的坦荡高风。
  提起政治,说它冷酷无情,可以。说它阴险狡谲,可以。说它奸诈多变,可以。也是,政治家不讲道义,不讲对错,只论成功与否。设定好目标,用一切可以想得到的办法来实现它,这便是在位者的行事准则。你若负疚,你若有愧,你若游移不忍,那一开始就输了。强盛时掌控,操纵,衰败时收缩,巩固,这是政治不变的法则,实在没什么可指责的。
  国家。国家是什么?国家就是个政治经济实体,是由不同阶层构成的集合体。对于国家而言,稳定永远是第一位的。既然是政治体,便要时时刻刻保持它的操控有效性,保持它的输送,延展能力。界定一个国家好坏的标准是什么?稳定。有了稳定,方有发展。方有祥和。方有富足,方有法治。掌控,操纵是为了稳定。延展,攫取是为了稳定。有了稳定,一切皆可。失去了稳定,万事皆休。
  稳定,祥和是政体得以有效运转的基本条件。黎民百姓是国家存在发展的不二载体。可在残破动荡之即,国家负担不起亿兆民众又该如何?衰微的政治体要想保存,延续,以图后起,便得退敛,割舍,已求巩固根本。理论上而言,只要根本尚存,便有机会号召复兴。若是不知变通,一味强撑,则无异于自断后路,加速灭亡。
  我们每一个人呢,生来就是带着使命的。你能力大,便要承担起造福天下,护佑苍生的无上重责。你无甚才干,亦可默默奉献,不计得失,该牺牲时勇于牺牲,做一片凛冬飘落的枯凋叶子;做一片化泥回归的小小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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