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无风 窗户里的灯还亮着,屋里有一个人影晃动,渐渐的灯灭了,或许已睡去了。 窗外的月亮依旧高高悬挂着,不时偷偷的望向屋内,慢慢的月光暗淡了,原来东方已一片鱼肚白,那片云被照的红红的,红的艳丽,红的像人的血。 苏州城总是那么热闹,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那些忙碌的人,天天在外奔波。看那人他是张二,每天总在这个地方卖包子,天天如此,早出晚归,几十年过去了,还是那样穷,或许有些人就是那样的命,冥冥之中上天已住定一切。 再看那个身穿大马卦的胖子,身上穿金带银,每天就在大街上带着几个走狗向街边的小贩要租金,神气活现的,却没人敢不给的,其实怕的不是他,因为家大势大,他老子是苏州的富豪,人称半边天贾大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张二呀,这几天租金该交了吧"那胖子拿个包子,边吃边道。 "贾少爷,你看我最近生意不好,在宽限几天吧"张二哀求道。 "什么,没钱,这麽多天了。不交就滚蛋"那胖子嚷道。 "真的没啊,我就把这里包子全卖了,也不够交"张二颤道。 胖子摸了摸小胡子,语气温和的说:"听说你家闺女长的有几分姿色,要不就用她做低压,做我的小老婆,那时你老就是我岳父了,以后就不愁吃穿了,你说是吧!" 张二慌道:"大爷万万不可啊。我那闺女还小。" "哼,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着准备去拉张二的衣领,可却动不了,回头衣望,一少年的手搭在他的肩上道"对衣个老人何必动粗呢!" "你又何人,敢关本少爷的事" "一个没家的人,天下的事我都要管" "一个要饭的,也敢在此撒野,我看你活腻了" 少年不语,而腰中的刀却在抖,那是一把无鞘的刀,无刀鞘的刀天下只有三把,这才能显露刀的本性。 那胖子有眼无珠,不识此人,叫手下教训这少年,少年冷傲的脸庞无半点表情,连看都懒的看一眼,只道"阁下可真要动手,莫怪我手下无情。" 胖子怒道"那又怎样。"忽一人影在胖子耳边说了几句,胖子脸顿时变色,招呼手下匆匆走了。少年也罢,走到张二面前,张二已恐慌不已,敢忙跪倒道谢,少年不语,径直往东方走去,望这那少年的背影,不甚凄凉,孤寂。 天灰蒙蒙的,好象要下雨了,苏州的天气或许就是那样,你不知道天什么时候会变,就像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世界。不知何时,贾家传来噩耗,苏州的半边天贾大富在昨晚被杀,死前那扭曲的脸,让人不寒而栗,颈前不半点伤痕,其他处也无半点伤口,但向前一碰,那头竟然掉落下来。 "如此快的刀,江湖中又有谁。" "当年最快的剑,要数中原一点红的剑,杀人不见血,剑上一点红" "依我看这刀的快绝不输给中原一点红" "如今三刀分天下,依你看会是哪刀" 此二人正是当今名动天下的六扇门名捕,铁无双,莫无情。铁无双不语,忽道:"霸刀花葬风流于世,本就深居间出,此人狂敖,绝不会有任何人让他亲自动手,绝刀冷无霜行踪不定,本就一浪子,四海为家,传闻现在正在闭关修练,也不会出手杀人的。 莫无情道:"铁兄是说狂刀,残月,此人本就一个杀手,狂性八方,残花败月,杀手无情,刀更无情。" "你的剑,也很无情,剑本无情,却说自己莫无情。" "要生存就要无情,,这世间多情的人总是那样的早死,可我还想好好的在多活几年"莫无情淡然道。 "是啊,或许无情的人总是要比多情的人活的长一些。"两人背负而立,望天上那轮明月,很久,很久。 夜又来了,那样的快 夜,就是黑暗的来临,杀人总在夜里。因为杀手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无声无息的。知道的人,那就得死,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杀人是很简单的事,像狂刀这样的人更简单,刀挥,头断,人亡,无半点血。而被杀的人远看就像一个活人,走近一碰,才知道,头断了。每个被他杀的人,脸总是扭曲,死前见过莫大的恐怖,因为太快了,在那一刹那,以为还活着,而走着走着头却断了,有人说过,如果有人够快把心掏出来,可以看到自己的心还在跳,而自己还没死。 残月总喜欢坐在江边,让风拂过自己孤傲的脸庞。每次杀过人,他都会来江边看月亮,他认为那月亮就像自己,那样的忧伤。"小楼阁,月朦胧,独坐江边望残月,何不拂尘笑苍天,家何处,在远方……"那首童年时的儿歌依旧在传唱,他忘不了自己的童年,那是快乐的童年,那首歌是他姐姐交他的,那时他的梦就是用自己的一生来保护姐姐。而梦却在一夜之间破碎了,一夜之间全被杀了,他被他姐藏了起来,在那里他看到了她姐被一群禽兽不如的家伙蹂腻,最后一刀杀了,他看到姐姐那绝望的眼睛,他强忍着哭泣,他不能出声,他以为那些家伙会很快离开,但他错了,那些人等了7天,在找什么东西,他就在死人堆里呆了7天,最后有一人经过这里,将他们全杀了,他更着那人,成了杀手。 一个杀手总有他悲伤的往事,残月也不例外,他没有真正的朋友,要说朋友就是那把刀,那时他父亲留下的,狂刀,无鞘的刀,刀至7-9寸,刀背有九环,挥刀会发出叮当的声音,像亡魂曲,因为只有人死之前才会听到那声音,而听到声音的人都不能说出来,因为他们都死了。 今天,残月又接到一道杀手令。 今夜,子时,归云山庄,林君忧。 杀手令看完,将其烧毁,那人的名字也会烧尽,因为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夜,子时,无月, 归云山庄,林君忧,江南大侠,花园的主人,世界上的花园,最美的就在归云山庄。 窗里灯还亮着,人还未睡,像在等人,等杀他的人。 "你知道我要杀你" "狂性八方,残花败月,竟派你来杀我,看来我的命还很值钱啊" "你好象并不怕" "怕,我为什么要怕,出刀吧,我要看看你的刀有多快。" "也许,你永远也看不到了" 刀断人亡,林君忧的刀断了,所以人也死了。一刀直挥咽喉,林君忧刀也够快了,能挡住狂刀的没几个,但还是死了,死的不敢相信"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为什么今晚没有月亮"残月坐在江边喃喃的说。 这世界上每天都会有人死去。有种人却想死也死不了,霸刀花葬就是这样的人,雄霸天下,花开花葬,花谷是这世界上最艳丽的谷,谷中有天下最美的花,也有天下最美的女人,遍地花开,花香满人间。 有花的地方,就会有女人,因为女人总喜欢花,总认为自己就是那娇艳的花儿,让人观摩,欣赏。而花葬也是个爱花的人,更爱女人,他身边有四女,长伴其身,无不是绝艳天下。 花谷是武林最神秘的地方,所以花葬也是神秘的,只知道他用刀,而刀就是霸刀,他风流成性,却很少在江湖走动。多少武林名宿前去花谷,但却无一人回来,或许都死了,听说花谷有种神秘的仪式叫葬花,每年都要用活人的血来祭花,让来年的花开的更艳丽,更红。 白天的花谷显的格外热闹,成群的蝴蝶,蜜蜂在花上嬉闹,花儿也尽情的绽放她的美丽,面对着阳光,释放她们的热情,与蝶儿舞蹈,与蜂儿欢唱,听,花中传来伊人的笑骂声,谁又在那里歌唱,好一幅花海的迷彩图。夜晚的花谷是那麽的宁静。几缕缕月光散在花田里,房屋上,映忖在晶莹的露珠上闪闪发光。它们都睡了,偶而传来几声虫鸣,似乎还在回忆着白天快乐的时光。 屋里的灯还亮着,人还未睡,房中传来几声微弱的伸吟,那是爱的释放。透过窗户看到一付完美无暇的侗体,绝世的容颜让每个男人都会为之一动,长发飘落胸前,挺立的酥胸,娇滴滴的像熟透了的红桃。月光暗淡了,连月亮也羞红着脸悄悄的离开了。不知何时,刮起了风,远处花在摆动,一道黑影忽隐忽现,急速穿行着,停留在一颗大树上,深邃的眼睛望着房里的一切,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没多久就不见了。窗户被刮的吱吱响,几度风雨后,两人都累了,看着身边熟睡的玲儿,用手轻轻的刮了她一下鼻子,花葬起床走向了外面。外面满地是花,依旧那样的红艳,不知这花下有多少亡魂。 风依旧在吹,月亮很圆,今天是十五了,每年的今天就要去看望一个人了。花葬穿上衣服,将被子往玲儿身上盖严,望着那熟睡可人的样子,花葬吻了她一下额头,拿着他的刀轻轻的把门带上走了。 花葬虽风流,但他所喜欢的女人,他都很珍惜,珍惜她们每个人,他知道她们也不会背叛他的。 一个孤零零的屋里,灯亮着,很暗,可能随时都可能熄灭。 "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的"花葬答道 "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躺在床上,不住的咳嗽,却掩饰不住冷傲的气势。 "你好些了麽"花葬负手望着窗外道。 "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该来的还是要来,人老了,连下床都要人扶"老人怨声道。 "当年飘雪崖一战,我爹与你联合各界武林人士围攻血魔教总殿飘雪崖,本已攻破,不料小青阳,聂无崖等竟勾结魔教,暗算我爹与你,我爹失踪,而你也深受重伤。当年若不是你冒生命之危从魔教异徒手中逃脱将此事告之与我,我也还被蒙在鼓里。" "这麽多年,你也长大了。令尊若在的话,一定会很欣慰的。" "时间或许过的很快,你身上的毒这几年还未除尽,血毒皇子果然厉害,纵然花谷草药满地都是,我自信世上的毒我都能解,而你身上的毒我却无能为力。" "罢了,我也老了,花无病有你这样的儿子,也算他有幸啊,你要瑾记你爹的话,莫要冲动,等时机成熟,事情自会明了。" "忍耐,我已经忍耐这麽多年了,还在乎多等几年麽。" "一个人学会忍耐,就什么都学会了。" 不知不觉中天亮了,天边的云朵一层层叠在一起,映忖着那道地平线,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艳丽,像一朵朵花,丝丝阳光照进小屋,照在两人的脸上。冷俊,清秀的脸显得如此平静,老人脸上皱纹显的格外苍老,老是每个人都不愿看到的,年青多好,年青有活力,而容颜易老,短短几时年一晃就过去了。推开那道门,扑鼻而来的是花的香味,漫山遍野的花争奇斗艳,有花的地方就会有美人,远处的花丛中传来嘻笑,打闹声。 "公子,公子,快来啊!"为首的女子喊道。花葬微一欠身,施展轻功,很快飞到了那女子身旁。 "玲儿又是你,你这淘气的丫头"花葬笑道。 "谁淘气啊,我才没有呢!"玲儿娇嗲道。一旁的女子一个个掩着嘴笑,都悄悄的走了。 "你啊,永远也长不大"花葬摇头道 "为什么要长大呢!天天陪在公子身旁,我才不要长大呢!说着一下扑到花葬怀里。 "轻点啊!撞疼我的心了"花葬也不躲,紧紧的抱着。 "就撞,就撞"玲儿已通红的脸,又使劲的撞在花葬的怀里。 "好了,好了,我认输了"花葬疼爱着刮了一下玲儿的鼻子。 两人就这样紧紧拥抱在一起。远处,那花上的一对蝴蝶也在翩翩风舞。有花,有酒,有美人,不是每个人都会懂得去享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会让你感到无奈,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酒,不是没个人都喜欢花,不是没个人都喜欢女人,而花葬就是三者都喜欢的人。 一栋干净的小屋,灯还亮着,屋里只有一张床,床上一男一女,赤裸裸的依偎在一起,女人靠着男人的胸膛,急促的喘气声伴随着虫鸣渐渐平息下来。男人抚弄着女人的秀发,凌乱的秀发散落在胸前。手就这样顺着秀发来回的梳着,女人红扑扑的脸显的更加动人。 "玲儿,过几天,我想离开花谷去中原走走。" "你很久没出去了,你出去要带上我噢!"玲儿征道 "外面很危险的,你还是呆在这里吧!" "我才不呢,有你在有谁敢欺负我"玲儿撅着小嘴道 "其实我这次出去,是查看父亲是不是还活着。" "我知道,其实我也不想成为你的包袱,但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从小我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在这里我一个人会很寂寞的。"玲儿睁着大眼镜哀求道"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真的那么好么。"花葬怔怔的看着外面的天空喃喃道。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玲儿不解道。 "哦,没事,唉,真拿你没办法,不过这次出去你要女扮男装,免的惹不避要的麻烦"花葬刚回过神来无奈道。 "好的,公子,那以后我要叫你花兄喽"玲儿一本正经道。 "哈哈,人小鬼大"花葬宠爱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这一切看似都很平常,却被一个人看在眼里,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了。在一个深暗的山脚下,有一栋小屋,暗淡的屋里静悄悄的,不时传来几阵咳嗽声。 "主人"一道幽冷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屋里人道。门"吱呀"一声开了,老人开口道"什么事" 门在次被关上 "主人,这次花葬过几天要出谷,或许那是下手的好机会。" "嚄,这么多年了,他都没出去过,我以为自己的枯骨就要埋与此处了,谷里没机会,谷外机会就多了。老人惊道 "还有事么,没事就出去吧!" "是"门开了,又轻轻的关上了。屋里传来一阵叹声。 "花无病啊,花无病,你又何苦死守三刀的秘密,但愿外面的人只要刀,留下他的人吧!或许我可能真的错了。" 夜,依旧静悄悄的,海边的风很大,浪花拍击着海岸,发出"呼呼"的声音,一轮残月孤零零的挂在天上,倒影在海水的残影,就这样随着海水晃啊晃。在远处的礁石上,坐着一个人,一个无情的人,也是一个伤心的人。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残月,你可让我好找啊!一个英俊潇洒的靑年拿吧折扇款款而来道。残月撇了他一眼,依旧望着天空。 "哈哈,果然狂傲不训,配得上狂刀一名,说着,又一人来到面前,声音还没停,人已到面前,这轻功在江湖上也是在前几名的。残月略显惊讶点,毕竟是江湖的两大名捕,但依旧没有说话,让他说话的人很少,如果在江湖上立名,名气不会比两大名捕低,只是残月不为名利而已。 "无情公子,莫无情,铁捕双飞,铁无双,顶顶大名的两大名捕也请不动啊!哈哈"说着又一道人影飘落面前。 二人略显尴尬,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付之一笑道,"是啊,我们的面子可没那么大,不知你来此处何事啊" 来人正是扬州蝴蝶刀的传人,紫蝴蝶,杨俊 "我,哈哈,我无意中悟出蝴蝶刀的第九刀蝶蛹即出,欣喜之下来和残大哥切搓的。" "残大哥?你们关系……"两人面面相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