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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病痛与远足求医小记一


      今年春节年三十,夜深了,外甥女萍萍忍不住偷偷告诉我外婆脚痛,连上三几级楼梯都困难,夜难眠,上腹部也会疼痛,去街上行走,走不到十米远就要歇一歇。萍萍给我说的时候,急得快落泪,我安慰她不要怕也不要急,会想办法治疗。实际上,年三十那天下午从外地回到家,就感觉到了母亲身体比以往虚弱许多。只是过大年,图吉利,没好说起,母亲自己强忍不适,年夜饭时,煮菜做饭,吃饭时,一脸笑容,还陪我喝了一小杯米酒。萍萍说外婆不让她告诉我。当夜,我一夜难眠。第二天,了解了母亲不适情况,找了朋友、小舅子他们商量,也与妹夫探讨治疗方案,亲朋商量结果,同意赶紧送老人住院,不要管什么过年不过年的了。但母亲不同意立即住院,说刚新年,都在拜年期间,会麻烦人家,商讨再三,母亲同意等到年初五入当地医院住院治疗。
      到了年初五,送母亲入院,治疗一周后,腹痛缓解,精神好转,各项检查总体正常,只是右脚疼痛感未完全消除,出院当晚,外甥女萍萍发现外婆右脚有点肿,作儿子的我,缺乏医学知识,也缺乏敏感性,以为老人患脚水肿,慢慢调理会好,妹夫也去咨询了医生,以为无大碍。出院后的第二天一早,我就先回单位安排节后工作了,结果忙起来,一天天过去,转眼一个月去了,只是不时去个电话,老人家都说没事,行走、活动都正常,妹夫每天注意观察,无大的异常发现。真没料到,老人说没事,其实,血栓己形成一段了 ,只是没爆发出严重状况而已。
     转眼就是清明节了,兄长一家子从省城福州先回去,我一家子准备扫墓那天从厦门回去,在老家会合。好在兄长先回去,发现母亲脚已很肿了,电话告诉我,这时,我意识到问题可能很严重,即商由兄长送当地医院检查 ,第二天上午,熟人医生帮助,用彩超定性,发现是深静脉血栓形成。这是什么毛病?只知道脑血栓堵塞、脑梗等,一点都没有什么深静脉也会血栓堵塞的概念,无知啊!
      县城医院李医生说,当地医院没条件治疗这种病,要尽快送厦门或福州治疗,后经厦门医生朋友介绍,如入厦门医院,因病床紧张,即使预约专家门诊也还要好几天,那天是周五,可能要下周四、五,想办法帮我先订一张病床,但这种病,不能拖,尽量不要远足,我老家离地区医院近,推荐赶紧到到地区医院治疗,并了解到地区医院治疗深静脉血栓的医院。当日我兄长家人就紧急将母亲送往地区医院,我内弟一家在市里工作,帮助联系医生,安排入住与生活方面的事宜。我们一家从厦门乘动车前住。在地区医院一住就住了十多天,为弄清栓塞情况,做了血管造影彩超,因脚肿大到表皮发亮,一位医生和两位护士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找到血管,注入造影剂,完成彩超检查。八十五岁高龄了,还要承受这个苦。作为儿子的我很难受,很着急,也很痛苦。我们一大家都很焦心。在医院这十多天,惊动了许多亲朋好友,从县城、乡下和远方前来探望、照顾,感动之余,惊扰许多亲朋,也甚是内疚,母亲年龄在家族中算是比较高了,邻里乡亲很尊重她,听说老人在县城治疗未愈又去了地区医院,感到病情重了,特地来看望,在医院唠唠家常,唠唠过去的事,宽慰母亲,老人的确情绪好了许多。
     这里还要说一个插曲,让我认知母亲得这种病的严重性,母亲在地区医院住了一段时间,精神状态见好,脚消肿下去,但未恢复至正常状态,医生考虑,可带药回家调养。要出院时,我曾希望医生再帮母亲做一张普通彩超(不用造影),看看栓塞缓解情况,医生告知,因未溶栓治疗,只是抗凝保守治疗,侧肢循环己有形成,彩超结果应与入院时拍的结果一样。我很吃惊,坚持要再做一次,作为入院治疗的小结。后来,我才知道 ,实际上,住院真的只是抗凝、活血消肿治疗,未能下溶栓药,也由此知道,溶栓治疗是一件要十分慎重的事。
      母亲住入医院时,我曾要求医生一是保命,防止血栓脱落致命;二是保脚,不少这类病人,得病后因栓塞严重,到脚腐烂,弄不好只得截肢了。能不手术就不手术。这么一来,医生最终采用保守治疗,没有推荐采用动手术的方案。我想,八十多岁高龄,动手术很受伤,万一带来并发症,问题就严重了。网上百度搜资料,什么样的说法都有,想来想去,以保命为原则。就这么保守下来,天天点滴吃药,出院时,脚盘还有些肿,母亲说,没全消,院方说,慢慢调养,慢慢会好,要一段时间的。只开了阿斯匹林单方带回家。光用阿斯匹林巩固疗效,我觉得肯定不够,且阿斯匹林虽好,但对胃会有不良刺激。自己不懂医,只有遵医嘱了。后来又在当地找了一家大医院退休的老名医,开了些药,母亲则由我内弟、妹夫先接回老家去了。虽然,这次住院治疗,没治愈深静脉血栓堵塞的问题,至少缓解了病情的恶化,要不是兄长一家清明回家扫墓,及时发现问题,及时送医,真可能拖出大问题了,这要感恩先人的保佑啊!母亲住院期间,我特地抽一天时间,上午乘班车回老家出生地,下午去祖宗墓地,以一颗感恩的心,烧香照烛,感谢先祖的保佑,晚上回转医院陪伴母亲,这也让母亲宽慰许多。
       在兄长发现母亲的脚出奇的肿大且疼痛难忍后,我在厦门寻医求方,还得到海南至今未能谋面的医生的帮助。本来那天我是要去海南出差的,得到兄长电话和短信后,临时取消海南之行,海南方面的朋友知道后,当晚也是一位未谋过面的朋友来电,告知晚上有位医生会给我电话,了解情况。果然这位医生在晚上9点多为病人动手术后,给我来了电话,了解基本情况后,提醒我此病的高风险性和治疗的难度,并说要有长期护理和治疗的思想谁备,也建议尽速送医,不能误了治疗时机,提醒我要小心的注意事项。我既感动又着急,感动的是,与他们真是素味平生,从来没有见过面,如此热心的远程帮助,几个小时内,我似乎穿越了时空,了解了深静脉血栓形成最核心的东西,似乎是糊里糊涂中开了一扇天窗,只是天窗还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惊心动魄,一家人心急如焚!才有后来紧急将母亲送地区医院治疗的事,实际上己延误治疗时间,据说,最佳治疗时间是发病之初72小时内。
      本以为经过两次入院治疗,母亲脱离险境了。实际上母亲属于"四不"病人,不能久坐,不能久行,不能久站,不能久卧。因为深静脉血液循环不畅,坐下、睡觉都要把脚垫高,我们一大家子每天担心得要命。我脑子里每天都在想着一件事,当时出院前我要求再做一次彩超时,医生说的那句话,他说可以不用做了,做了,出来结果是一样的,因为没有溶栓。这么说来,我想老人住了两次院,加起来头尾二十来天,吃了一大堆药,老人血管脆弱,点滴插针,常常要二个护士一起协同,即便这样,病症没得到本质上改善。
       老人出院回到家里后,每天只是轻微活动,坐在沙发上,脚需垫高,晚上睡觉也是这么做。既然血栓没溶,意味着血栓随时可以发难了,也就是说迟早栓塞问题会继续严重起来。如不找到对症的路子治疗,只能是每日在家等栓塞致危进程的发展。越想就越发感到老人病情的不妙。每日我下了班就上网,东打听西打听,至到昨日终于让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我联系到石家庄长城医院,这是一所民营医院,著名专家雷小明在治疗深静脉血栓方面经验非常丰富,看到他的团队用中西医结合的办法,溶通血栓堵塞的毛病,昨日深夜,当我反复阅读有关资料后,我想要听心的指引,带母亲到石家庄!我告诉了兄长,兄长提醒我路途太远,要慎重,他也正在联系省城大医院,可以做手术处理。我说,还是先保守治疗,以提升生命质量为目标,取得兄长支持后,我打算即速回老家接母亲。
      昨日下午,请朋友一起驱车回到家乡,晚上10点多到家,母亲很高兴。但是,我很快发现,老人右下肢局部好象静脉曲张一样,血管暴露青紫,似有一片淤血突起。我一闪而过的担心,不抓紧治,是不是会出现溃烂。妹夫告诉我,母亲感冒三天了,我告诉母亲,身体如有不适,一定要说出来,让我们知道,要是不说出来,我们又没注意到,会担误治疗!年纪大了,可能一场感冒就会带来大问题。谈到出去外地寻找对路医生治疗,老人家当即说不想去外地了,医了也可能是吃力不讨好。她说,呆在家里,常看电视,有讲医疗的,有的人怎么治都没用,年纪那么大了,总有一项毛病折腾,治了也是白花钱的。她还流着眼泪念叨起自己女儿来,说我妹妹如不要那么早离开人世,她就不会这么苦的,都是命里定的,让我不要想太多,疾病迟早要来。我能看得出妈妈得此病,内心是十分痛苦的。我平静地欠解,外省医生事己托了朋友,要能通栓一定要去治疗!告诉母家,本来我要去马来西亚有关大学访问,恐到"五一节"后,又要拖二十多天,可能延误诊治,特地取消这次访马之行。左说右说,母亲就是不同意到外地就医。
     不过,昨天 晚上我自己也纠结了许久,到石家庄去,人生地不熟,得麻烦朋友,老人那么大年纪了,那么远的路途,能不能承受长途奔波,家人又特别焦虑担心,滿脑子都是头痛的事,还有我要请长假。考虑来考虑去 ,感到要把一切顾虑除去,己是关键时刻了,听心的指引吧,当即,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河北省海洋局肖桂珍总工,请她帮助实地考察那家医院。肖总十分热情!答应一定联系清楚并批评我告诉她这事太迟了,令我十分感动!亲朋亲朋,有亲朋就有福啊。真的好难得。
      今日上午,妻来电问了妈妈情况,小舅春木、基生他们很关心,我与他们交换了到外地治疗事。今日下午,继续做母亲的工作,老人特关心外孙女,说她要准备高考了,会影响她学习情绪。我与外甥女交谈,让她也动员外婆去外地治疗 ,妹夫也赞成敢紧去找专科医院治疗,说呆在家里 ,大家很耽心,又很无奈,这里没有没好条件,也没有好的医术去治好妈妈的病。我说要冒点风险,但是打有准备之战。不是大医院什么都好,疑难症,可能小医院办大事。有的专科医院会有专家去攻一些疑难杂症,对一些怪病探索些好办法来,不然与大医竟争连生存都会很难。当然一定要了解清楚了再下决心。下午3时左右,我去水东街为母亲买绵织内衣裤时,河北肖总来电并让长城医院医生雷主任与我通了话。我赶紧回到家,告知母亲情况,不一会,肖总又发来七八张有医院介绍的照片,医生雷主任又来电问了一些母亲得病治疗的细节,建议送石家庄医院治疗,说可以设法通栓。至此,母亲才下决心,同意外出治疗,我们当即收拾行装,压在我心中的愁云消散了一些,明天将踏上送母亲远赴石家庄治疗的漫漫路程。(写于4月21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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