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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小吃灯盏糕的记忆


      一次,我陪同京城的客人来到长汀古城。晚上到家里,母亲做了一桌菜,我们喝红军可乐也就是米酒,喝得很尽兴,醉意蒙胧中也记不清吃了什么特色菜,反正十分开心。可令我吃惊的是,第二天回转厦门后,朋友说,在长汀没有吃到最具特色的小吃,很是遗憾。我想,从大城市来的客人都了解的小吃,不会不上桌的,家里不做也会去买!仔细问过,他说是一种金黄金黄,看起象馒头但又香嫩香嫩的,漂在油锅表面的食品,听完后我想那就是灯盏糕无疑了。原来他从央视一个节目中看到客家人油炸灯盏糕。实际上,他吃过了而无印象,只是因放盘子里,置锅里隔水蒸过火气后,或从油锅捞起凉后就不完全是漂在油锅表面的那个观感了,不象馒头鼓鼓的形状了。
      说起这个燈盏禚,真是很奇怪的一种特色客家小吃。只要吃上三次,要忘掉它特有的味道都难。小时候,家乡河田温泉澡堂外的街道旁,有炸燈盏糕的小摊点,一个小碳火炉,一只小铁锅,一把平面勺子,一个盛有磨好米豆混合浆的瓷盆,一桶菜仔油或花生油,一条小矮橙,就可开炸了。炸出小小的、圆圆的,内空而外皮薄薄的、口感软软的,不油不腻的,吃一个太少,吃二个不多,吃三个解馋,要是肚子饿了,吃一打都还想吃,你想啊,要是冬季大冷天,不管你饭后或饭前,舒舒服服泡个温泉澡,要是能微微出它几身汗,趁着澡后放松身子,一身轻爽,飘飘然,出了澡堂子,那香喷喷的油炸灯盏糕,吸你眼球,抓你味觉,不吃上两个,肚子定不会同意。还是孩童的我,有时骑在父亲脖子上出澡堂,高处望去,一眼就看清那街边三五摊油炸糕摊点,就盼望父亲脚移动的方向往小摊点去。要能吃上一个,高高在上,慢吞吞地一小点一小点吃,似乎想吃出个神仙味来,小手还要捏出一小块,试图引逗瞪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的路边小狗。那些人真的很会做买卖,在澡堂门口摆一口小锅也许能养活一家人。
      我们家乡,在乡下,实际上几乎家家户户,大年初一都会炸年糕,都要炸些灯盏糕。我们小孩子都是边玩边吃,一群小伙伴打打闹闹,要么玩池塘结出的冰块,要么进行中国一美国之战(游戏),打累了,闹够了,追着香味,一阵风似刮回家里,直扑锅台边,直取炸出又冷热刚好的灯盏糕。就这么着,大人们从备料到制成成品要累上一整天。年初一,要备许多可快食用的手工美食,留待年初二开始至正月半的拜年接待客人用。只要客人来了,三样菜一般不会少,餐猪肉、年糕、豆腐丸,要是众家亲戚,几家人端上桌的大同小異,主请的可能会上一小盘河田鸡。每家上一壶米酒,都用锡壶去装,别有雅致与风味。是否上灯盏糕,要看各家备货情况,至于味道都差不多,只是厚薄大小有些差别,家庭做的,自然比澡堂外的做得大一些实一些,吃起来,比澡堂外炸的,味道还是逊色一些。
       等到自己成家立业了,有了孩子了,也想重复童时的故事,自己也很想追寻过去的味道。有次周日赋闲在家,突发奇想,与才小学四、五年级的儿子商用豆浆机磨浆,大概了解个大米与大豆比例,硬生生在剌耳的打磨噪声中完成了浆料制作,硬用登盏糕勺试图炸出可看可吃的美食来,父子俩看着又硬又散又难吃的一小盆怪怪的食物,倒掉可惜,吃起来没兴趣,免强吃一点,自以为乐。儿子为了鼓励老子,硬生生吃了一点,说还可吃的,叫他妈妈尝尝。他妈妈根本就不信这么折腾可整出什么灯盏糕来,几近认为是坏了灯盏糕美名!<
      实际上,客家灯盏糕制作的确是技术活,全凭经验把控,没有经验,掌控不了各个细节,只能是折腾半天而不得法,吃着也不爽。只能是花点钱买,解解馋,虽可以买到一丝童时记忆深深的味道,那种体验制作这种奇異小吃过程的快乐是得不到的了。如今我回乡探母,家人也会去街摊买,有时八十多母亲还会自已去买,甚至沿街去找,吃的时候感到暖流涌全身,丝丝愁绪来(写于羊年初一夜,十月初六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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