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地嫖了个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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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嫖「娼」了。
只不过这个「娼」，不是真人，是一个硅胶娃娃。
最近一个朋友问我，投资一个成人体验馆有没有前景？
我问，什么是「成人体验馆」。她说，就是用硅胶娃娃接客那种。
我瞬间明白，这是最近一两年新兴的性服务模式，刚开始大家还抱有一种猎奇的心态。
现在进行得怎样了，体验如何，我决定去亲身感受下。
01:
我先是在大众上搜了下「成人体验」四个字，很快就罗列出了好几家。
可见，现在这个模式已经不算新鲜了。
随手翻了下，选了一家离工作室近，且看上去干净卫生的。
下楼打个的，直奔而去。
到了目的地，下车，发现是一个城中村，周围卫生条件一般。
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所在地，但是看不到任何招牌和指引。
打电话去问，结果没人接听，打了四五个都没人接。
心想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怎么甘心。
于是我在附近逮人就问。
说实话，问人的时候，我还是有点紧张的。
虽然我是性咨询师，见过大骚大浪，但是指着手机上的照片满大街问——
＂你知道附近的XX成人体验馆在哪吗？＂
这种体验还是头一回，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我。
不过我心想，正好做个小型田野调查，看看附近人们对此的反应和态度。
我问了七八个人，有外卖小哥，店铺老板，保安，发传单的小姑娘等等。
结果，几乎都不知道这个店的存在，可见其隐蔽。
更有趣的是，很多被问的人，比我还紧张，还没听我讲完，就忙说不知道不知道，有落荒而逃之感。
有个发健身房传单的小姑娘，看完之后，涨红了脸，赶忙把我推给其他发传单的小哥——＂问他们，他们才知道！＂
好在有个淡定的外卖小哥，一路带我锁定了所在的住宅楼。
可还是没招到任何招牌和指引，又打了几次电话，还是没人接。
没办法，问旁边小卖部的老板娘。
老板娘说：＂这个什么馆不在这里，它登记在这里，但其实在另外的地方。＂
我一听有戏，终于有个知道这地方的人。
＂那在什么地方呢？＂我问老板娘。
老板娘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好多人过来问。＂
＂都是什么人问呢？＂我继续满足着自己的好奇心。
＂就是你这种人啊。＂老板娘笑着说，旁边的清洁阿姨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哪种人？＂我也被逗乐了。
＂你这种会玩的老板啊。＂老板娘和清洁阿姨笑得合不拢嘴。
好吧，我又多了一个新的称呼——「会玩的老板」，我就当是夸赞好了。
02: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一无所获，及时止损，转战下一家。
搜了下，五公里外还有一家，立刻打的前往。
路上才发现，又粗心大意了，这一家不仅没有楼层门牌号，连联系方式都没留。
也罢，到了现场再说吧，我就不信找不着了。
去到现场，发现是一栋老公寓。虽然环境一般，但显然要比上一家好。
网上预约了上门时间，但到了时间，始终没人联系我。
私信他们，自动回复了一个电话号码，打过去结果人家说打错了。
确认一遍，再打过去，对方火了：
说了，我这里不是什么体验馆！每天都这么人问这个什么破体验馆！
可见这哥们快被人「骚扰」到崩溃了。
不过也是奇怪了，按理说，这个服务目前不算违法，干嘛这么隐蔽，跟偷鸡摸狗似的。
这让我重新体验到，多年前在报社做记者那种暗访黑作坊的感觉。
眼看天暗了，又累又饿的我，开始心生郁闷——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嫖个娼，怎么就这么难？
歇了会，振作精神，找楼下保安咨询了下。
保安果然是知情人，说我来晚了，上一周就搬走了。
我问缘由，对方告诉我：＂前段时间，有人举报，说影响不好，民警上去勒令整改，没多久就搬走了。＂
好吧，又白来一趟。
重新在网上搜了下，发现好几家都显示＂停止营业＂了，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
只好打道回府。
03:
第二天正好放假。
色心不死的我，决定再试一试，又在大众上了找了一圈。
终于有一家接电话了，说可以接客。可把我高兴坏了，饥不择食的心态显露无疑。
有意思的是，老板告诉我，网上的地址的不对。
我说那具体是在哪里，他说：＂加我微信，私信你。＂
这种悄咪咪的骚操作，让我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安——不会是「仙人跳」吧？
不过好奇的我，决定赌一把。拿到地址后，口袋里塞个套套就屁颠屁颠出门了。
一到现场，是一家小旅馆。
打电话给老板，老板声音压低地说：＂先前台登记，我下去领你上来。＂
老板这种暗度陈仓的操作，让我感到莫名的兴奋，姑且称之为「做贼式前戏」。
登记好，楼梯口走出来一个不高的黄发小哥。
一对上号，没有寒暄，没有热情，言简意赅德说了一句＂上楼再说＂就把我领进了电梯。
电梯里就我俩，尴尬的氛围弥漫其间，好像形成了某种默契：谁都别说话，说了大家都尴尬。
出了电梯，七拐八拐来到一个房间门口，路上我充满期待，等会推开房门，是怎样的光景？
＂到了。＂老板说，＂进去吧。＂
我还没回过神，就被他领了进去，一进门，我被自己余光的发现吓了一跳！
定眼一看，「她」背对着我们，长发及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
那一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回头跟我说一句：＂来啦？＂
不过，正如前面所说，我可是见过大骚大浪的人，绝不能失态。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观察着房间里的环境和摆设。
房间的灯光昏黄暧昧，桌上放了几瓶矿泉水，一些润滑剂和套套。
在老板的带领下，走到了「她」面前，看了下她的正脸。
挺逼真的，有点「人」的样子，心情平复了一些。
老板向我详细演示了使用方法，比如：
怎么给她阴部加热，怎么涂抹润滑剂，怎么转换体位等等。
看着「她」被老板，翻来覆去七扭八扭，却毫无反应。
有种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确实是个假人。
那种怪怪的感觉里，带着一些「怕」，但又比「怕」的感觉要更复杂一些。
老板说「重要部位」绝对消毒好了，可以放心使用。
同时，旁边还放了个蓝牙小喇叭，动作激烈时，还会发出点声音助性。
问了下价格，199元一小时，399元包夜。
我要了一小时，扫码支付。
老板临走时，我问了句：一小时后你来敲门吗？
老板说：＂ 不，我们尊重客户的体验，用完自行离开就可以。＂
还有点周到。
04:
门一关，就剩我和「她」了，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点瘆人。
实际上，我并不是第一次跟硅胶娃娃共处一室。
两三年前男班工坊，我特定花几千大洋，买了一个跟真人等比例大小的娃娃作为教具。
当时，还给「她」取了个名字Lily。
后来因为Lily实在太重，搬运一次要废掉半条命，于是只好送人了。
在送人之前的一个月，「她」一直跟我住一起。
但很坦白地说，我没跟她发生过一次关系，我们是纯洁的室友。
一来她太重了，搬出来之后估计早就兴趣全无了，用完之后还要洗，我这种懒人想想还是就算了。
更关键的是，我有点怕「她」，把她装进大盒子，推到了角落里。
平时不想没什么，半夜上完厕所看到那个盒子，还是有点怪怪的。
但这一次不同，我是带着体验的心来的，给自己承诺要写篇体验稿的。
不睡一下怎么说得过去？
我再次深呼一口气，缓缓走到她跟前，捏了捏她的身体。
软软的，很有弹性，跟Lily的肌肤差不多，如果你喜欢，用力捏，还挺减压。
我想让她换个位置，往我这边靠一点，没想到一拉，把我重重地压翻在床上。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重！
我试着抱一下她，结果她「她」纹丝不动，屁股都不挪床的。
正在我调整她位置时，小喇叭一声＂讨厌，哥哥，弄疼人家了。＂
又把我吓了一跳。
定了定神，我鼓起勇气，决定给她宽衣解带。
但「她」的脸靠太近了，一直盯着我，我有点紧张。
于是，我把用手把她头偏了过去。
没想到用力过度，她头甩到了身后，可把我吓得不轻。
我不自主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但转念一下，道什么道歉啊，难道不怕人家回一句＂没关系＂吗？
这种害怕且古怪的感觉，我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
最终决定放弃，给她整理好衣服，穿好高跟鞋，摆回了原来的位置。
看了下表，进屋到现在，25分钟。
这是一个新的人生体验，跟硅胶娃娃开房的25分钟。
返家的路上，我在想：
谁会喜欢跟这样的娃娃发生关系呢？
哪些人会没有选择地，只能跟娃娃发生关系呢？
那些不仅跟娃娃做爱，还能产生感情，甚至公开想与之结婚的人，内心又有怎样的需求呢？
未来人们的性生活会怎么发展，可以简化成只是性释放，而不需要亲密而真实的互动吗？
那个时候，性又到底意味着什么呢？人与人之间又该如何亲密？
想着想着，有股莫名的悲凉和不安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