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界养老服务机构护理人员现状及培养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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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宗云+张福顺+李同归+丁梦丽
【摘 要】目的：调研独特养老机构——宗教届养老服务机构护理人员的现状，为完善国家养老护理服务人才体系提供参考。方法：采用小组访谈方式对上虞市谢崧大家庭福乐园进行访谈，并采用便利整体抽样方法，对基督教会第八期初级养老护理培训班的104名学员进行问卷调查。结果：104名学员中，研究对象以已婚女性为主（女性占83.7%，已婚占82.7%）；文化程度以高中及以下为主（81.73%），一半多养老护理员是基督教信徒（57.3%），教会义工、出纳等其他服务人员占了三分之一（33.7%）。结论：研究对象整体文化水平和专业水平较低。本文分析了宗教届养老机构护理人员的现状、问题及对策建议，试图引起社会对宗教界养老机构护理人才队伍培养的关注，加强和完善相关支持或扶持政策。
【关键词】宗教界；养老护理员；现状调研；培养对策
宗教机构养老是宗教信仰较为发达地区产生的一种新型养老服务。它基于宗教的精神关怀，是对养老服务资源短缺的一种补充。这些机构的现状如何？存在何种问题和困难？本文以浙江上虞市谢崧大家庭福乐园为研究对象，进行了深度访谈。
一、谢崧大家庭福乐园基本情况
浙江上虞市谢崧大家庭福乐园是是一所借助宗教活动场所和教徒奉献，以非盈利方式向特定老年人和特殊群体提供以精神关怀、生活照顾为特色的综合性、公益性养老服务机构，共有养老床位200多张，收住老人220人，其中信教老人有168人，占76%，另收住93名残疾人和46名自闭症病人（成人和儿童各23人），收费标准为1500元/月/人。谢崧大家庭福乐园有工作人员66人，其中养老护理员29人。养老护理员与老人的配备比例：自理老人1：10，半自理老人1：6—8，失能老人1：3-4，基本符合民政部要求的配备比例。养老护理员实行二班倒工作制，平均月收入2000-3200元，基督教徒养老护理员一般是半工半义，对自己的工作高度认可和热爱。
谢崧大家庭福乐园也与社会养老机构一样存在＂以老养老＂的特点，养老护理员年龄普遍偏大，其中年龄最大者60岁。由于年龄大，文化水平低，因此在养老护理员培训方面任务很重，要向规范化、职业化、专业化方向发展还需更多努力。同时也存在文化水平较低、组织概念缺乏、纪律涣散、无制度观念的情况。
同时，谢崧大家庭福乐园作为基督教办女青年会养老护理员培训中心上虞基地，承担着为全国基督教会办养老机构培养养老护理人才的任务。2016年谢崧大家庭福乐园与浙江省养老服务业协会计划联合举办3期养老护理员培训，培训300人次，培训不向学员收取任何费用。培训经费来源有三：一基督教会支持40%左右的培训经费；二红十字会等基金会根据培训人数适当资助部分培训经费；三上虞市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对培训合格且取得鉴定证书本省学员补贴部分培训经费，补贴标准初级360元/人，中级500元/人。经负责人精略统计，每期班各方支持或资助的培训经费为12万元，实际支出为16万元，存在培训经费不足问题。
二、宗教界养老服务机构护理人员现状调查
谢崧大家庭福乐园无疑是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基督教办的养老院，但要了解宗教界养老服务机构中的护理人员现状，还需要进行更大范围的调查。因此，在上述访谈的基础上，研究者编制了养老护理员现状调查问卷，对参加基督教会办第八期初级养老护理培训班的学员们进行了问卷调查。
（一）研究对象：全国12省份52家基督教办养老院的104名学员。
（二）研究方法：問卷调查和访谈。问卷从人口学变量和工作变量两方面共36项内容调查。访谈从岗位认知、职业发展、工作内容、工作积极性、从业经历、工作压力、困难和问题等8个方面进行调研。
（三）实施方法：问卷调查：调查前向研究对象说明调查目的、调查内容及填写方法，取得知情同意后由被调查者自主完成问卷填写，其中有3名被调查者文化程度较低不能自主完成，由调查员采用＂一问一答＂式代为填写。共发放问卷108份，回收有效问卷104份，有效回收率为96.3%。访谈：抽取不同省份、不同机构、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6名养老护理员进行深入访谈。采用SPSS20.0软件对问卷进行统计分析。
（四）调研结果：
1.基督教养老服务机构护理人员人口学变量情况
调研对象共有104名养老护理员，年龄范围从25岁至67岁。平均年龄为48.25岁，标准差8.4岁。其他人口学变量如下表：
从上表可知，宗教届养老服务机构中护理人员以已婚女性居多，占83.7%；文化程度以高中及以下为主，占81.73%；大专及以上学历仅占14.5%；户籍以本地农业和非农业户口人员为主，占53.8%。
2.基督教办养老服务机构护理人员工作情况
（1）来源渠道和途径较分散。从调研数据可知，养老护理员来源渠道主要有：家庭妇女，占34.6%；其他养老机构，占24%，下岗工人，占16.3%，教会工作人员，占7.7%。通过自己应聘和经人介绍成为护理员，分别占32.7%和31.7%；教会推荐和转换工作者占19.2%。因此，基督教办养老服务机构的护理员多数来源于社会，渠道和途径分散，与普通养老机构基本相同。
2）信仰支撑，职业认同高。调研对象中基督教信徒有60人，占57.3%，他们严格信奉教义、教规和宗教伦理道德。求知动机为热爱养老职业占73%，而工作动机为养家糊口、生存需要者仅7人。调研数据可知，基督教办养老护理员工作动机更单纯、更有奉献精神，也印证了谢崧大家庭福乐园养老护理员们的＂信仰支撑爱的事业＂的理念。
（3）用工不规范，缺乏保障。调研对象中签订劳动合同和有正式编制的占41.3%；作为义工提供服务者占28.8%，即每3名护理员中就有一名为半工半义的基督教信徒；劳务派遣形式者占7.7%；有14.4%的人不临时用工。而在被调研对象中仅有1人按《劳动合同法》规定缴纳了五险一金；有6人缴纳了五险；有65.4%的人没有缴纳任何社会保险和公积金。排在缴纳保险种类前三的分别是养老保险、工伤保险、医疗保险。基督教办养老机构存在用工不规范、不合法的情况，养老护理员缺乏保障。
（4）轮班工作模式，工作时间长。一般实行轮班工作制，分别是24小时轮班、12小时轮班和8小时轮班。实行24小时轮班的占12.5%，实行12小时轮班的占17.3%，实行8小时轮班又称三班倒的最多占34.6%，其他工作模式的有占24%，其他模式是指半工半义或义工以小时或事工计算工作或服务时间。护理员的工作模式与护士相似，工作时间较长。
（5）收入水平低，福利待遇少。护理员每月总收入（含工资、奖金以及加班费、夜班费等）在1000-1999元者最多占26.9%；其次是2000-2999元者占26%；再次是1000元以下者占16.3%；超过3000元者仅有5人，占4.8%，还有1名是纯义工不取报酬。法定节假日正常休假者仅占9.6%，从没放过假者最多占40.4%，轮班休假者占21.2%，在不放假的护理员中有超过一半的没有发放过加班费。每年都参加机构组织体检者占33.7%，参加过但非每年组织体检者占36.5%，偶尔组织体检和从未参加体检者比例相同均为25%。机构很少组织文体活动的占29.8%；组织了也从未参加者占16.3%。
（6）工作内容单一，专业技能有待提高。把护理员工作内容分为生活照料、基础护理、心理尉籍、康复护理和其他护理服务五项。负责一项工作者占50%，且负责日常生活照料者最多。负责两项工作者占调研总数的13.5%，排在前二位的分别是生活照料和心理尉籍。负责三项工作者占10.6%，排在前三位的分别是生活照料、心理尉籍、基础护理。负责四项工作者占6.7%。负责五项工作者仅有1人。负责康复护理者为0。因此，工作内容单一，且以日常生活照料为主，很难体现出养老护理员岗位的专业技能和水平。
在专业技能方面普遍认为需要提升者占92.31%，只有8人觉得专业知识和技能不需要再提升。而在需提升的护理员中，需提升1项技能者最多占28.8%，需提升2项技能者占13.5%，需提升3项技能者占18.3%，需提升4项技能者占5.8%，需提升5项技能者占7.7%，需提升6项技能者占16.3%，需提升7项技能者1.9%。
（7）学习积极性高，学习目的单纯。在调研中有信心取得初级职业资格证书者占88.5%，其中调研对象中还有4人已通过其他渠道取得了中级养老护理员职业资格证书。在取得养老护理员职业资格证书可提高工资待遇、可获得一次性奖励、有利于更换工作、有利于更好照护老人、有利于提升专业技能、有利于升职和更好为教会服务等7项用途中，填写有一处用途者占51%，二处用途者占33.7%，三处以上用途者占5.8%。其中排在前三位的用途分别是有利于更好照护老人、有利于提升专业技能、可提高工资待遇。从调研数据可知，基督教办养老机构的护理员更有学习积极性，学习的目的较单纯，主要是为提升技能，更好为老人服务，体现了基督教会的爱心、仁心和教义要求。
（8）工作满意度高，人才队伍不稳定。调研中对养老护理工作非常满意者占10.6%，比较满意者占46.2%，还可以占40.3%，不满意的仅占2.9%，对工资收入的满意度最低，不满意最高。对工作条件和工作环境相对比较满意。而针对不满意的原因，工资低也成为最主要原因。
在基督教办养老机构的护理员工作年限小于1年（含）者占69.35%；超过3年（含）者占19.4%。因此，可以看出基督教办养老机构的护理人才队伍极不稳定，有很大的流动性。但对护理员有机会转换工作调查中，护理员又表现出高度的稳定性。有58人认为不会转换工作，在那儿工作都一样，占调研总数的55.8%；有28人不确定，要视情况而定，占调研总数的26.9%；只有18人会转换，占调研总数的17.3%。从以上数据可知，稳定性具有双向性。
（9）职业认同感高，职业荣誉感强。在基督教办养老机构的护理员中职业认同感呈＂纺锤＂型，满意度较高，荣誉感较强。认为该职业非常高尚值得尊敬者占9.6%，认为与其他工作一样者占80.8%，认为低人一等没有社会地位及其他者仅占9.6%。这可能与基督教信徒以奉献、爱心、付出为信仰的教义要求有关。
（10）专业培训少，效果不明显。在调研对象中没有参加过任何培训仅靠经验工作者占16.3%，只参加过一次培训者占75%，参加的主要是入职的岗前培训和政府举办的短期培训班，参加过2次培训者仅占6.7%，参加的主要是岗前培训、政府举办短期培训班和其他养老相关专业的学校培训；参加过3次以上培训者仅为1.9%。对于培训效果，认为比较有用者占57.7%，认为十分有用者占9.6%，认为一般非专业者占28.8%，另有3.8%认为没用。从数据分析可以看出护理员参加专业培训机会少，种类单一，专业化程度低，培训的课程和内容还需进一步提升针对性、适应性和实用性。
（11）学习积极性高，接受能力强。在对护理员调查有机会参加更多形式和内容的养老护理培训时，愿意（含非常愿意）参加者占93.27%，学习积极性很高。而且对于培训方式也有偏好，他们最喜欢的培训方式是网络视频课程学习占47.1%，其次是理论授课+技能操作占21.2%，第三是理论授课占12.5%。其他方式主要是指：多种学习方式结合，比如理论授课+技能操作培训+网络视频课程学习。在互联网+时代下，在人才供给与需求差距较大的形势下，能够解决＂工学矛盾＂的远程教育更适合养老护理人才培养。
三、对策建议
现代社会养老日益走向社会化，而养老社会化又必然要求养老主体多无化，包括宗教在内的多元养老主体并存、协调运作对于有效解决养老问题有促进作用。结合本次调研结果，可以考虑从以下几个方面加大宗教办养老服务机构护理人才队伍建设。
（一）完善养老护理政策和法律法规，提高人员整体素质。
从调研数据可知，基督教办养老服务机构的护理员以本地已婚家庭妇女为主体，文化素质水平较低，专业技能和服务内容单一，管理不完善，激励不健全。政府及相关部门应进一步调研并制定适宜宗教办养老服务机构情况的相关政策，在考虑保留宗教特色的基础上，又要结合经济发展状况和国家的养老服务政策形势，从宏观上制定政策、法律法规，对护理人员的发展进行政策引导，对养老护理员的利益以法律保障，为其行业发展营造良好的大环境。
（二）加强培训和经费投入，明确养老支持政策。
调研过程中，浙江上虞市谢崧大家庭福乐园负责人表示浙江省基督教办养老机构的发展是有目标、有规划、有实施的。在目标实现的过程中养老护理人才队伍的专业化建设最为核心和关键。希望政府和民政系统能够加强养老护理人员专业化培训的业务指导，给予一定培训经费补贴，完善相关培训政策，在养老培训师资队伍培养等提供政策支持。
（三）加强校企合作培养力度，完善养老护理人才培养体系。
养老护理服务体系的关键是培养一支合格的、高素质、高技能的养老护理人才队伍。本次调研数据表明，受经费等因素的制约，养老护理员接受正规培训的机会很少。因此，高等院校等教育培训机构应与养老服务机构合作，共同参与人才培养，充分发挥高等院校社会服务功能。
本次调查也显示，养老护理员在专业知识和技能方面仍有较大提升空间，同时对于培训方式也展现出了新的变化，在互联网+时代下，高等院校无疑在这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远程教育更适合养老护理人才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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