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元河双手捧着玉佩,入神地端详着,过了好一阵子,薛鸣章见他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玉佩,只是口中不停地发出"啧啧"声,就小心翼翼地问道:"聂神医,这玉佩可否抵得诊金?" "何止能抵诊金!简直价值连城,世间罕有!"聂元河脱口而出,目光依然盯在玉佩上。 薛鸣章听完,也睁大了眼睛瞪着那玉佩:想不到这小小玉佩竟这么贵重,看来苗公子绝非等闲之辈。 聂元河回过神来,立马把玉佩揣在怀里,收拾好药箱,背在身后,然后对薛鸣章说:"我们走吧!" 刚走到门口,聂元河就与对面的人撞个满怀。"爹,您又要出去么?"聂若娴瞪大眼睛,关切地问道。 聂元河彻夜未眠,清晨刚从山下的李员外家瞧病回来,现在早饭还没吃上一口就要出门,难怪女儿心疼。 当年若不是李员外出手相救,聂元河和女儿若娴估计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爹去給人看病!"聂元河用略带疲倦的眼神看着若娴,伸出手宠溺地拍拍若娴的肩。 聂元河就这么一个女儿,深爱的妻子,黎月,十七年前在生若娴的时候难产死了。 黎月,乃当朝太蔚黎天鸿之女,可以说是家世显赫。 而聂元河,当初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大夫。 一个是豪门贵族,一个是寒门子弟,只因在一次庙会上的邂逅,就擦出了爱情的火花,这也许就是一见钟情吧! 后来,他们频繁幽会的事,终究被黎月的父亲黎天鸿知道了,作为当朝太尉,当然不会看上这个寒门女婿了。 黎月最后宁愿跟父亲断绝父女关系也要嫁给聂元河,在生米煮成熟饭之后黎天鸿也失望至极。 后来,黎天鸿竟逼得自己女儿女婿在京城无立足之地。聂元河只好带着已身怀六甲的黎月连夜逃离京城。 可就在半路上,在颠簸的马车上,黎月生了,若娴出世了,可黎月却因大出血而丧生了。聂元河悲痛欲绝,他恨透了黎天鸿,抱着刚出生的若娴便在他们经过的齐阴山上安了家。 从此不问世事的聂元河,用大量的时间研读医术。也许是天资过人,也许是刻苦执着,他已然从当年那个小小的大夫蜕变成了如今名满京师的神医。其中的汗水与辛酸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还有一直陪伴他十七年的女儿,若娴。 他每次问诊的诊金都高得惊人,可能是当初他岳父大人的嫌贫爱富造就的。他想用无尽的财富来彰显自己的高贵,可殊不知他神医的名号却更让人尊敬,相反,他的财富只会让他的名声略带瑕疵。 "爹,要不这样,您在家休息,我替您去给人看病?"若娴眼珠一转,拉着聂元河的手,用商量地语气说道。 "你?"聂元河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若娴,随后大笑起来:"娴儿以往不是嚷着不要学医,不要给人看病吗?今天怎么主动请缨了?" 其实若娴是讨厌行医的,可能是有她爹的遗传,在医学方面还是有一定天赋的,但她对学医不感兴趣。 但是,若娴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却很有兴趣。当然,在这些上若娴也有一定的造诣,可能是遗传了母亲黎月。 想当年,太尉黎天鸿之女,黎月,那可是京城第一才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多少王孙贵胄排着队来提亲,可最后都被黎天鸿拒绝了。 女孩子就应该学学诗词歌赋什么的,而聂元河却不这么想。也许是每当看到若娴弹琴,就会想起黎月,想起伤心往事,触及心中那根脆弱的弦。 相反,聂元河时常强迫若娴学习医术,叫若娴读各种医书,加上若娴在医学上确实有天赋,就这样被迫学了近十年。 现在的若娴,医术堪比宫廷御医。只是她不喜欢行医,所以很少给人看病。而且每次都是在聂元河的威逼利诱之下,若娴才勉强屈服的。 而这次若娴主动提出去给人看病,聂元河确实大吃一惊,不过也十分高兴。 "还不是觉得爹爹太辛苦了,刚回来就要出去!"若娴假装不满地斜视聂元河。 "好!今天就娴儿去!"聂元河捋了捋略显花白的胡须,爽朗的笑声充斥整个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