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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别思


  在这初秋的清晨,阳光穿透树梢落在地上,落在雨后湿湿漉漉的地板上,照射在从房檐垂落的爬山虎长长的尾巴上。
  路旁有缓缓走过的行人,也许在阔步交谈,也许在安静独语,也许踽踽独行里也别有一番趣味。大抵这初秋的秋味未浓,竟让我生生品出初夏的味道来,然而这样恍惚间,却颇有中不知身在何处,今夕是何年的感觉,仿佛身在尘世,心在方外。
  那一抹蔚蓝,在穿过窗棱,透过重重树梢仰望时,竟碧蓝透澈得令人轻易心动。那湖水一般的蓝,仿佛在眼中缓缓流动,如雨巷中静谧温婉的笑,又似初夏清晨里划过手里的阳光,凉凉的温馨。
  不知何时,心中竟也如这抹蓝一般平静无波,在这人群来来往往的热闹里,在大街小巷的喧嚣中,那些闹腾,也只是心头淡淡的波澜,嘴角轻轻的微笑,也许在等待,也许在被等待,谁又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呢?
  我大抵是害怕孤单的,却又享受这种孤单的清静,恍如世界都忽然无声,只听到内心深处,那沟壑梯田里,那山川河流里,那一望无际的草地里,踽踽独行的身影,和仰头望天的呢喃,寂寞了这个世间的繁华,遗憾了心中的岁月!
  如若庭院深深真不知深几许,那清晨初醒时朦胧之间,是情长,还是梦长?
  夕阳日照,哪家罗帏帘幕轻垂?又是什么遮断了重重的凝望?
  原以为漫长的是人生,忽而却又觉得,如此明显的春去秋来,在还不经意间已然感觉到初秋的味道,银杏叶子已黄了边际,如此想来,觉着短暂的又该是人生。
  在初秋湛蓝的天幕下,在来来往往的匆忙中,我静静地走着,唯恐踩到脚下的落叶,发出"吱吱"的声响,重复提醒我,这个夏天已悄然离去,雨后更是轻寒。
  然而,这样的秋高气爽却显得如此理直气壮,如同季节更迭本是铁律般,而常年在岭南四季如春的熏陶下,对于这样明显的秋,却是欢喜的,而心里淡淡的平静,如同初秋径自钻到叶脉中的明黄一般,已渗入生命的骨髓中,从容不迫。
  也许,离开北国,最舍不得的,应是春日里阳光灿烂,姹紫嫣红的花在喝足了水之后,像约好一般,一齐盛放,让人不得不感叹生命的神奇;另外,便是,这淡雅的初秋味道,平平淡淡,慢慢黄了银杏,红了丹枫。那漫山遍野的潇洒,却又充实如同丰收,染着生命里的喜悦色彩。
  此去经年,即使再回归时,已然是良辰不再吧!
  而这些经年岁月里,那些思念的景色里,又有多少沾染着前尘往事的痕迹,记录着多少擦肩而过的人,和那些即使远离,也依旧在内心深处的人?
  秋意的味儿,原来就是让人体会那些过往的,以及现在的思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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