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灵魂第六章


  朦胧中听到了鸟儿的叫声。我以为自己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中,灵魂正在四处游荡。
  阳光!就像烤火一样撒到了我的身上时;我没有感觉到暖意。现在的我以为自己正在另一个世界里游荡。可是,阳光硬是把我的眼睛扳开。
  我是睡在床上。红肿的眼睛静静地又很好奇的在屋里寻找着。阳光像火炉一样把屋里烤得暖暖的。没有见到父母亲。破了的棉被有好多个苍蝇在上面无奈的巡逻。
  门前约几尺远的地方坐着爷爷。他仍然是不声不语的编织那双似乎永远无法结束的草鞋。面前尺把长的墩子上,蹲着一只破了几条口子的碗。黑乎乎的面汤扶着半截汤匙。好几个苍蝇正在争抢着能停息的落脚点。有两只正在为自己占到的地方而开心的搓揉着酸痛的爪子。
  阳光将爷爷的胡须烤的又焦又黄又脆。更给它罩上一层沧桑的印痕。
  风吹过,地上的落叶被它赶得东躲西藏。爷爷的脸上又被吹起几道很深的皱纹。虚弱的墙壁也被风强行扣下了一块块干燥的皮肤。
  树上的枝叶,已经逐渐稀疏。落叶有的被枝干抛下来;留恋而伤心地翘望着曾经抚育它们的母亲。它们流着泪,无怨无悔的任风任雨把它们流放到连它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去。
  我挣扎了身体,想爬起来。可是当身体稍微用一点力气的时候,一种钻心刺骨的疼痛,散了架的躯体使我不得不再次躺下。手上有好多处破了皮,阴渗那红黑的血疤。
  伤的手触摸着受伤的身体。疼痛得我的牙齿都要掉下来了。
  真的不知道几天前被母亲拉夹的手,身体……那时,倒是没有感觉到疼痛。现在感到的不仅仅是手、胳膊、腿、还有整个身子都在钻心刺骨的痛;有的地方还在淌着血,一种哭泣的血。同时,也在想:"身上的这些疼痛从何而来?能怪罪与谁?母亲这样待我对不?"脑子里在思索着……
  "你还是先躺着吧!"爷爷连头都没有抬。"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他拿起一把草搓了搓和手里的草接起来。"医生每天来一次……都怪你母亲下手太重。不应该对你这样。"
  爷爷动了动身子,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土:"……你母亲说你不学好,为什么要去偷公家的东西?医生说你还是一个孩子不懂事,可以慢慢和你讲。唉,你妈说,她就是一个急性子,遇到事情忍不住。谁叫他这样的呢?医生说,还好,孩子没有吓成个‘落魂灾’,还是幸运的,否则——这个孩子就废了。"
  爷爷停了停,用凳子把身体挪过去,把放在凳子上的半碗面糊糊端过来:"把它吃了吧!"又自语一句,"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好吃的了,这还是那老队长的父亲送两碗面来。我每顿烧半碗给你,这里是剩下的最后一顿了。"
  "啊!"我没有爬起来,眼里的泪水却抢先流下来了。
  "还是我来喂你吧。"爷爷挪过的地方洒下了一路的灰尘。"你妈妈也真是的,不问轻重把孩子的手腕拖打成这样。唉——又有什么办法呢?遇到这样的母亲……唉……"
  声声叹息又带着可怜还有咸咸的泪水伴随着面糊一汤匙一汤匙的到了肚子了。
  "如果不是你的二姑父来,你的这条小命就没有了。"祖父把瘸着的腿揉了几下。
  "那天,你姑父下水救你时,你妈还不允许呢。拖着他,使他的褂子拉掉了三个纽扣。他把你抱上来,你都快没没有气了。就是这样,你妈妈还不让你睡在他们床上。后来你的姑父把你抱到我这里,替你脱去身上的湿衣服……"
  "孩子——"爷爷的眉头不由得皱纹更加深。满脸的沧桑将屋里显得更加暗淡。"……都怪爷爷不好。如果不是我叫你去,就不会发生这事情了,也不至于是你受了这么大的苦。"他低着头就像在自言自语。
  我望着拘搂着腰的爷爷,没有说话。又能说什么?难道——真的怪爷爷?不能!自己立即否定。那么是谁的责任呢?自己?还是……思绪连连,叫的那幼小的心灵罩上层层无法推卸的幕纱。
  我不在想着这件事情;没有精神想,感觉到自己好累好累,双眼还是不听使唤。不知不觉的合并。
  自从那次偷窃的事情发生之后,我觉得自己又长大了很多。
  其实,在我童年的时代里,不要说去偷了队里的一点点豆子遭到母亲这样的教育。那么为了一件小事情,同样也会遭到一顿顿的打骂。如果全部叙述出来,就不用叙说其他事情了。凭着自己的印象中,母亲的教育工具,比如说;鞋子、棍子、柳条、桨材不知道被打断了又多少根、个。母亲一个不如意,我就是她得出气筒;随手够得着什么或者看见什么东西、只要是随手能够拿到,那么那样东西就能在我的身上发泄。
  有时,真的不愿意去提那些童年的往事。每次想到那些童年,心里不是伤痕累累,也是够痛苦的。我也曾经扪心自问:难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吗?得到的回音不是茫茫的黑漆漆的夜幕就是阴寒地冻的狂风;再不就是那广阔的田野和正在捉逮着虫子的鸡鸭;还有那天空飞翔的鸟儿。
  童年是幸福的,也是人人向往的。也是痛苦的难以抹去的伤痕。
  孩提的时候玩耍时每个人必不可少的项目。几个伙伴的在一起,只要能想起来的,那么大家就能玩起来。不管这个事情玩到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玩是必须的。
  我们几个年龄相仿的有尤平,他比我大一点。身材比我高到一个头;家里的经济不错,整天穿的整整齐齐的。(当时,所说的整齐,也就是衣服上少几个补丁,另外有套把能换的衣服。)别看他不到10岁的,却什么都会。抽烟喝酒赌博没有一样能难住他的。有可能与他生存的环境也有关系:他的父亲也是一个什么都会的人。家里赌博经常是日夜不息灯。
  曹军,和我差不多高。身材很瘦。他是一个比较聪敏的,时常会想出很多花样来玩的人。也数他家庭最好。他的舅舅是生产队长,所以说,他也最会闯祸。如果,祸闯大了连家都不进,直接去找他舅舅。而他的父母亲又很护短。明明知道是自家孩子的错,还怪罪人家的孩子不好。至此,是他打了人家的孩子,还是人家尽吃哑巴亏。邻居也送个他一个外号‘充军’。
  建军、建银是兄弟俩。是与我家毗邻。年龄都一样大;建军比我高、长脸,长得有点女人相。他胆小,但是好斗。他父亲是个军人。母亲在家抚养他们兄弟三人读书度日。有时候父亲二三年回来一次。
  他的母亲和他的爷爷奶奶相处得不好。几乎是走对面不讲话。据我母亲说,是他的爷爷奶奶及几位叔叔一起殴打他母亲。甚至于连队里分的粮食都不给他们家。久而久之,互相的仇恨就越来越深。他家的爷爷奶奶也不肯赡养祖母。使年仅八旬的祖母还靠邻居帮助赡养。
  建军的祖母即叫人感到厌恶,又使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苦涩。他的儿媳不赡养她(听其他老人说,他年轻的时候是做戏子的,也没有结婚,这个儿子是和人家生的,究竟谁是孩子的父亲,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当初,自己为了一己私念而遗弃儿子。后来,儿子是由她的弟弟抚养大的。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落魄了,又回到儿子身边。儿子想照顾和奉养她。儿媳妇不同意。并且,经常指桑骂槐。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听凭媳妇的无止境的谩骂。毕竟,她的年龄已经大了,也没有能力靠自己去生存了。家里吃不到,就靠到外面乞讨及邻居的帮助,使她度过一天又一天的所谓的晚年。
  儿子实在不忍心母亲这样,就在一快荒芜的空地上搭个四檐到地的草棚。粮食是靠她自己在外面讨一点,以及她的孙女孙媳妇给一点。烧火的草就靠他自己找了。身体好的时候在外面捡一点,不好的时候就去墓地里拔人家墓碑前的‘哭丧棒’。‘哭丧棒’是用芦苇扎的,外面是用红白两种颜色的纸糊起来的。看到墓碑前的有多少根哭丧棒就能知道这个人家的儿孙多少还有重孙等。
  农村的风俗,‘哭丧棒’是不可被拔掉的,那样不管是对自己家里也好对拔的人也都不好。但是,她不管好与不好,只要有东西烧火就行。就是唯一有个什么的,她也是八十开外的人了,也无所谓好不好了。死就死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对于主人来说,意义就不同了;人家看到墓碑前没有哭丧棒还以为着人家没有子孙后代呢?
  大队和生产队的领导就奉养一事没少和她的儿媳商量;结果抱着希望进屋,叹着气出来。
  那时候,大家都是靠挣工分分粮过日子的,自己家都过得紧巴巴的,哪有多少粮食来救济给她。直到我以后出来没有几年,听说她就死了,死的原因版本有多种;有的人说是被儿媳妇气死的;有人说是饿死的,有的人说是病死的,也有人说的是自尽的……究竟是怎么死的,谁也说不清楚,他的死给人的感觉就是她总算自由了,不在受苦,解脱了。)。
  我们看到最多的就是他的曾孙,也就是建军经常端饭端菜给他的祖母。当然,建军的母亲也是最重要的,她不说,孩子肯定不会主动端给祖母的。我们都称他为‘孝军’。一这是他孝顺,以这是他父亲当军人的意思。
  我和他家最近,也玩得最好。和他在一起,总有说不尽的话题及玩不尽的游戏。
  每次放学回来,我们几个都会在路上玩砸钱堆。因为,这个游戏方便;在路上画一条线,离线几米远的地方放一块砖头就好。上面有几个人参与的就放几分钱,一个人一分钱一次。排名是按谁靠线最近谁就是第一个,如此类推。转过身来砸转头上的钱,碰到砖头了,称为‘响兑’这样互相铜板在各自手掌尺寸范围之内就不能量,也不能得到钱,如果没有‘响兑’那么在手掌范围之内就可以拿到自己的份子。一般来说前面一二三名的基本上都能分到一点,后面的就没有什么了。头家二家经常是赢得最多的。
  为了玩,我也受到过不少冤枉,那是一次很痛苦的一次……
  那次,‘充军’、‘孝军’、‘二大眼’、‘三呆子’、‘四傻子’、‘五肚子’、‘六指头’、还有‘黄毛’几个人在一新砌的两间还没有来得及盖瓦的房子里捉迷藏等等。一直玩到家禽都进了窝;夕阳低垂,夜幕渐渐将那一丝残留的夕阳吞没时,还没有回家。
  家家父母亲在路上或者门口叫喊着孩子的名字。几个小伙伴听家长的喊声纷纷离去。
  我带着满身的泥土、满身的汗渍;满头满脸的泥巴和汗水。红得像残阳似地被血冲击的脸容。衣服有的系在腰里;有的撑举着双手,像一把撑开的伞。
  我禀立在那刚才还热闹的非凡的火气蓬勃的屋门口。一种孤独冷落的感觉漫上心头。望着那被夜幕吞没的还留着一丝丝的晚霞。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邻居有的正在河边;唤着那些还没有到家,或许是等着主人找惯了的鹅鸭。用瓢掀打着里面的稻谷。它们听到了食物的声音,边争相排好队,整齐而急促的游向各自的归宿。
  也有个把主人还没有来得及找、唤的鹅鸭也一并跟来。它们抬起头,睁着渴求的双眼望着陌生的主人。主人看看不是自己家的,马上就大声吆喝,它们吓得拍打着双翅逃走。担心慢了就遭到宰杀似的。被惊吓的水花飞溅着码头上的台阶及生长在河坎上的小草。
  小草没有感到在遭受催惨似的滋味。它们不知道被鹅鸭侵略过多少次了?而它们仍然坚韧的挺拔着。时隔一夜,咋日被鹅鸭摧残过的根部又滋声了新的生命。它们无怨无悔的遮阳生存着。百无不厌的顽强的滋生着一朝又一朝。
  被赶走的鹅鸭游出它们看似安全的范围,转过身来,睁着那饥饿的眼光;歪过头来望了好半天,才悻悻的不舍得;很无奈的看似想回家又漫无目标的游向连它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田野间主人正在用长长地竹子赶着一直不肯回窝的鸡。它们放开双腿和主人在田间赛跑。
  抬头望去,天空的几朵浮云飘忽。
  东方的天际有星星正在眨眼睛。
  风拂如柔,树上的鸟儿正在对着丹霞的夜幕啁瞅着。它们头挨着头,梳理着羽毛。似柔似怡。
  暮色渐浓。大地的一切渐渐变成了道道黑影,在夜幕中支撑。它们没有哀怨的守着这个无奈的夜哀诉着它们的喜怒哀乐。
  我!没有人叫我!回首;看着那被黑夜包围的笼罩的屋子。和我一样,孤独在这个黑夜又无情的夜里。任凭那露雨霜打煎熬着。无声无泪。还没有覆盖的屋面上,替四面墙头遮挡着风雨。不知是老鼠还是什么鸟在上面‘吱吱’的叫鸣,把夜的凄凉都叫出来了。
  夜风惊凉。"哦,好冷!"身子情不自禁的打个寒颤。
  环顾四周;已经是一片黑暗。我隐约自己的身影,孤立而彷徨。种种惆怅之情油然而起;是新的孤怜还是家的孤怜?
  谁也不知道,也不想问谁?
  "我该回家了。!"自己在嘱托自己。
  茫茫的夜,拖着那条阴影缓缓而行。"汪……"一声狗吠,刺破了刚刚清净的夜晚。
  心随之一惊?脚步尾随着一条白色的长长地影子向前……
  "又不知死到什么地方玩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回来?"离家还有好远就听到母亲的责骂声。
  我的心一紧。
  "跪下来,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什么事情都不想做?"
  母亲骂了一句,随即犹如变魔术似地拿出了一根有大拇指出的竹子在我身上挥舞起来。
  瞬间,我就被一顿教育,感到身上那个火辣辣的疼痛。似那落在哪烧红的铁板上的鱼一样;抖动了几下,就失去了挣扎力。
  晕糊糊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吃晚饭,就摸索着上床。一躺下,那劳累而疲倦的身子像霜打的茄子,散了架的身子就似死了的鱼漂浮在水面上。
  一天事情在脑海里转悠着,摸着身上的痛处,更有一番滋味木然地爬上心头;眼角不由自主的被泪水浸泡。是悲伤?还是什么?连自己也说不清,想问,也不知道问谁?
  雨声,打雷声。把我从恶梦中惊醒。屋顶的雨水漏到我的脸上。凉凉的。像冰。风把树吹得‘咯吧咯吧’的叫唤。
  "哎呦,大姑父,冒着这么大的雨到我家肯定有什么事情啊。"母亲热情的招呼着。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有点小事情来问问你家晓雨。"
  我也感到奇怪?他怎么会到咱们家来?这个人很坏的,没有事情的话,他都能找出一点事情来。莫非,为了在他家的那两间新房子玩耍的事情吗?我的脑子象转动的车轮很快的回想一下在他屋子里的情形……不会啊,我们没有搞坏什么啊?可是,他来又是为了什么?何况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肯定有什么大事情?否则这个人不会轻易得到我家来。
  我正在思索着,他的话出来了,把我的脑子都说蒙了。
  "你说,老刘,"他把披在身上的斗篷抖了抖。"晓雨像不像话?在我的新屋子里玩也不要紧,小孩子吗,玩耍是很正常的,我也能接受。可是,在我的屋里大便。这样就不应该了。"
  他望着母亲,"你看我是新砌的房子就遭到如此的糟蹋。说句难听的话,就是你家砌的一个猪圈也不能这样吧?何况是一个住人的房子?"
  "你不要生气,如果确实是他做的这件事,我一定不会绕过他……"母亲说话有点急。
  "……我本来也不相信是他做的,"他摸出一支烟。拿出火柴,擦了好几根都没有点上。
  "用这个吧。"母亲拿起灶台上的火柴递给他,"你也不要生气,小孩子不懂事,你这个做长辈的也担量点。"
  房子的主人叫‘甲骨丁’,也是我家的一个远方亲戚。人很瘦。
  "我咋天问过,在那里玩过他们一起玩的几个人。他们都说没有,"‘甲骨丁’指着我的鼻子。"‘五肚子’说,除非你,没有他人;你跟我说实话,你究竟有没有干这缺德事?"
  我望着他那一脸的正经相。又有着一种阴险的表情。那种不正经儿虚假的掩饰,正在瘦削的脸上暴露无疑。
  "我没有做!也不是我。"
  "那是谁?"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谁知道?"
  "你再去问他们?我敢保证不是我干的。"
  "你保证?!"‘甲骨丁’很惊讶。"但是,他们几个都说是你干的。"
  "我肯定没有。"我坐在床上。"肯定不是我做的。"
  "你没有?为什么人家全都说是你干的啊,你嘴还硬。"母亲把我从床上拉下来,从门后拿起镰刀就像我打来。
  "咔嚓"一声。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镰刀柄也断,而我却坐在地上。此时,只感到腿弯疼得厉害。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躯体……
  母亲看我坐在地上,并没有停手。反而声言俱厉的叫我站起来。
  我不敢不站。腿;钻心刺骨的疼痛,使自己的眼泪就如外面的雨点。
  母亲的棍棒并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仍然在肆无忌惮的飞舞着。
  我拼命地躲闪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在跳着踢踏舞。
  ‘甲骨丁’季椒并没有拉劝的意思。反而说,"是你的做的就承认一下,不就没事了吗,省得被你母亲打成这样。"
  "确实不是我。"我哭丧着脸争辩着。
  "不是你,那么人家为什么都说是你呢?"季椒一口咬定就是我。
  "你说不是你,为什么那么多人齐口众声都说是你呢?我就不相信里面难道一个好人都没有?"母亲边打边说,看我的样子,母亲心里也有点动摇了。
  "本来就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
  "你嘴还硬,看我不打死你才怪。"母亲狠狠的说。"又重新找来一根树棍子,看起来比刚刚的两根要细一点。
  "算啦,你也不要再打了,光靠打骂也没有用。"季椒神情也有点变化。"这个孩子,唉……将来……你还是好好教育他把。"
  他的话更加勾起母亲心中的怒火。
  "妈妈X的,做了错事还不承认,看我不把你卖掉才怪。"说完,不任我怎么样躲避,一把逮住我就是暴雨式的棍子汤。
  母亲打人,从不让你逃。如果你逃,使她更加对你产生憎恨感觉,那她就更加加重对你的捶打。她也从不问你弱小的身躯是否承受得了他的这种教育方式。只顾她能解掉心头之症结。
  我被母亲抓住一只手,好似驴子转磨,她在拼命地打,我就在嘶声力喊着和转……本以为,能少挨打几下,一切都是枉然;身上只有增加了疤痕。
  "看你听话不听话?还这样去瞎玩不?将你打死算了,也不在乎多一个或者少你一个。"母亲脸上的汗都出来,"人家没有儿子日子一样在过。"
  "算了,老刘。打也没有用。"季椒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以后好好的教育他吧,否则,下次见到我还不是像仇人?"他说的话讥讽为很重,更似在挑拨。
  我实在无法接受这场"教育"。决定妥协算了。
  "不要再打了,我承认是我做的还不行吗。"我已经趴在地上了。也没有力气再和母亲转圈了。何况身上没有一点没有疼痛的地方,骨头恐怕不知道咋样了。自己不承认也没有办法;棍子已经打断了三根,如果再不承认,还不知道母亲要打到什么时候?
  "你早点承认不就算了嘛,你看看,嘴硬,让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季椒笑着,一脸的胜利,笑得脸上阴阴的和外面的下雨天气一样。
  "既然是你做的,为啥不早点认错?"母亲双手叉着腰。
  一脸的怒气。脸上的汗水都掉在身上。好比小孩子流的口水。
  我好半天无语。
  "你还不快说,"母亲上来揪住我的耳朵。"自己找打的。"
  我无语。
  心里却在呼喊;"冤枉啊!"冤枉,就是被冤枉了又能如何?打也被打了,又何必去争辩。
  母亲逼着要我向季椒认错。
  人大概就是这样:越是无能越是惹祸上身?明明知道不是自己做的事情。不仅仅遭到一顿无辜的打骂,还要违心的承认,是自己做的……这个理到什么地方去诉说啊?
  一场祸就这样算是平息了。而我对他们——几个伙伴的仇恨之心不免增添上一层。同时,也在想;是谁栽赃我的呢?‘孝军’是不可能的。‘充军’!肯定是他!一想到‘充军’的那阴险的脸,就会想到他。何况,他和季椒还是沾点亲的。他和我也是不和。与人与事都是。而我们玩耍时 ,他是和‘二大眼’、‘四傻子’是一派。也只有他会找出茬头来栽赃我和同伴。还有一个做队长的亲戚更是他助长了自傲自大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没有办法;也想不出办法去抗衡。只有将这些"教训"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让它永远是给自己的一种鞭策。
  身体的疼痛并没有使自己得以解除那顽皮而耍赖的骂名。反而更加惹得邻居及同伴们对我产生一种鄙视。"你这人怎么啦?在人家新房子里玩玩就算了,还要做那种事情?"
  "以后,不要来找我们了,我爸妈都说,跟你在一起会变坏的。"
  "你究竟做没做啊?"
  "是不是他们故意找的茬?"
  "我也不知道?"面对着同伙的责问,我只有无力的争辩。
  一阵风吹过,我的脸上凉冰冰的。
  "不是我做的,"我对他们大声的吼道。"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这样做。"
  一阵用力,身体上的就蹦发出无法制止的痛苦,是我差点跌坐下来。
  天空广阔,乌云翻滚,云层阵阵。天空找不到飞翔的鸟儿。它们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我多么想做一只小小的鸟?!能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多么想……"心里在暗暗的祈祷。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身上都被无情的雨水打湿了。只见到千万条雨丝肆无忌惮的滚袭大地。"哗哗"的声音。把地上瞬间淹没。
  庄稼,迎合着风摇头悲伤。
  泪水和雨水一样大。
  同伴早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
  躯体好似锤子钉的疼痛;伤疤被冰凉的刺骨的湿漉漉的衣服粘结着。是和流血破皮的肌肤和衣服粘在一起。
  "霜打出孝子,惯养吾孽儿!"耳边情不自禁的想起母亲经常念叨的一句话。"是真的吗?"心里在问。打!就能教育好子女吗?
  ……
  脸上的雨水和痛哭的泪水,及那无爱的思绪都在追索着自己的灵魂和躯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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