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倚楼廊听风雨,小谢昨夜又轻歌。"靠在横栏上,头微斜,一滴泪挂在眼角,轻轻的吟唱。 我以为,这样,可以懂你十一。 "人生弹指事成空,断魂惆怅无寻处。"拈一根青草,足轻翘,一抹笑留于唇畔,默默的哀叹。 我以为,这样,可以懂你十一。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握一把长枪,手渐凉,一声长啸透至云霄,低低的自嘲。 我以为,这样,可以懂你十一。 "一声笛鸣帘外,西日凝涕乾坤,气浸波影尘寰,漫吞浩荡梦泽。"朗朗的大笑。 墨绿腰带系于腰间,古朴纸扇摇于手中,一抹淡笑挂在唇角,这便是我眼中的你——谦雅君子。 断桥边,你停下前行的步伐,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我,浅浅的微笑。 "小童,为何跟着我?" 跟了你这么久,你从未理过我,而今却与我相谈,轻轻的笑开了。 "我,想懂你。" 你将手在抚我的头上,与我一般,轻轻的笑开了。那笑声很好听,不似平常男子的粗犷,也不似女子的娇俏,似泉水般的清冽动听,心间那一点点的慌乱也被这样抚平。你与他人果然不同。 "如此,你便回去吧,等到哪天你明白今日我因何叫你回去的时候,你,再来寻我。" "是。" 转身离开。 很利落的转身,没有一丝的犹豫,却带有一阵颤抖。慢慢的抬脚离开,即使它是如此的沉重。 猛然回头,想再看一眼你的摸样,却发现,你早已走入拥挤的人群,惟留一抹残影。 撑一把油纸伞,独站断桥人群拥挤处,等候多年未见的你。 轻轻的脚步声响于耳侧,一张纯白的画纸飞向了你,你伸出藏于袖中的手,接住了它。 "小童,湿了呢。" 我转身看向不远处的你,又一瞬间的失神。 多年未见,你神采依旧。 "你的问题,我已有了答案。" "小童,你真的明白了吗?" "若,世事未变,我便明了。" "可若世事已变呢?" 这一刻的他,变得咄咄逼人。 "你可否……" 我打断他的话,迟疑着。 "嗯?" "可否告诉我你的名?" "苍白。" 闻言,我缓缓的摇头。 "不,这不是你的名。" "世人都知道我叫苍白,你为何不是其中之一?" "我只知道,你不叫苍白。" 转身,看向波涛汹涌的湖面,一抹笑却在此时爬上脸庞。 知道你不叫苍白,是我的唯一。 唯一知道得比世人多的,一点,你的消息。 "末年。" 末年么?可真适合你呢! "你可知,我叫什么?" "那不重要。" "也许重要。" 放开罩于头顶的油纸伞,抬头看着你那苍白的面孔,那抹浅笑依旧停留,墨色长发在你身后放肆地飞舞。 那一刻,你成了我永恒的记忆。 "我叫未白。" "末年未白。" "你早已知道?" 看着他那了然的表情,我轻声询问。 "千年之久。" "你可知,下次,我不再寻你。" "知道。" 闻言,我吞下即将破口而出的话,一瞬不动的看着你,你笑望着我,墨绿的眸子中有着我的样子——红衣黑发。 你抬起头,望着天,微叹了一口气。 "小童,天命已定。" 我闻言,缓缓起身,拾起掉落于地的油纸伞,握紧伞柄,转身离去。 一滴泪,飞至雨中。 "十年之前,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竹林,你在那儿弹琴,很好听。自那之后,我便开始追随你的脚步,我看着你终日游于世间,不为任何人停留,可,七年前,你为我停了脚步,我便以为,我,已成牵挂。痴痴地回去,深思你留给我的问题,今方晓,是我多想了。今后,照顾好自己。末年未白,只是童话。" 一段话,随风飘给站在原地的你。 对不起,我已无力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