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依稀还记得你们当时的模样,任记忆在回忆予梦幻里长长萦绕和畅想。 在九七年的夏末,余聂员一个人去了西北。此后那半年,白纸歉与儿子小尾巴呆在了老家安阳县城。那半年母子两生活过得很平淡,但也有丛丛期待在其中游骋。只是那半年,中间也发生了一些不如意,因此亲友都说,一家人还是在一起比较好啊,能相互照顾,对小家庭未来也很好昵。 哎,这开头再怎么说起昵,先说说娘俩在东部家乡那半年罢,有次带着小尾巴去盐海市,进一些小配件。记得那天,天气迷蒙,一到这种细雨大雾天气,就着急忙忙想快点办好事情回家去。所以没有吃午饭,远处望去天地浑成一片,白纸歉愈焦急慌乱了,可怜那天小小子也一直没有吃饭,一声不吭跟着妈妈后面,后来,可真是跑不动了,在后面呼唤纸歉, 妈妈,我走不动了。看着他幼小的人儿,成年累月一声不响跟着后头,当年,白纸歉连心疼他的时间都没有。 跑过来,我抱抱你。白纸歉轻轻地喊他,纸歉知道他实在是跑不动了,才会说一声,纸歉心中明白,苦难中长大的孩儿,从不叫苦。 但此时,纸歉也虚弱无力,所以抱不动,没抱几步,儿子又主动要下来自己走。一直记得,小尾巴努力向前走路地样子,白纸歉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做到努力工作,来改变我们的生活,否则对不起,与我一直在一起努力的小尾巴。 那天,因此差点出事,傍晚纸歉迷失了方向,一个劲头带着年幼的儿子,向着荒凉的偏远处跑,而天色已是近黄昏,又是迷雾天,昏昏细雨中远方见不到一个人。但纸歉此时却非常固执的偏要向远处走,幸亏有一个好心的小伙子,也许是看出来纸歉心智不对劲了,所以一直不放弃的一厢情愿帮助纸歉。当时,纸歉还看不起人家,对着不予理睬的无视样,一副拒人千里又不肯相信地猪象,不以为然的对着即刻到来地危险无动于衷。 小伙子一直追着纸歉身后问,小姑娘,你到底要去哪啊?你告诉我一声不要紧,我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听一下而已。小伙子跟着纸歉身后很亲切温和地问道。 喏,去那西边的商场,批发一点东西。白纸歉一步不停地对小伙子说,头也没回纸歉笑笑着继续往前。小伙子没声音了?回头看看,小伙子他也转身回头向东啦,纸歉看见小伙子刚想走,又低头想了一下,立刻回转身朝纸歉这追过来。你看?天已快黑,这里除了我们,再无其他的人,可以说这是城外最后有人的一站路,而且我们几个人也正是准备要收工回家,因为看到你过来,才稍停留了一会,你看他们全都没耐心再问你了,你看看,他们正在收工回家昵,如果你真是不相信我,你就问问走过来的这位老大爷,你问问他,这周围有一个什昵批发商场?这附近全都是荒无人烟的一段荒野,农田都稀少,基本都是小的芦苇荡。天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年青小姑娘,还带一个这么小的小孩,你还偏要向偏僻的远处跑,就算你跑到前面那么远的地方了,跑到那天肯定都完全黑了,到那时看你还怎么回头?你现在朝四下看看,这已是城外,城外呀?而且那前面绝对不是你想象的有一个什么批发市场存在。如果真是有一个批发市场在这,不应该是人来人往的车也很多啊?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了你的小孩他想一想昵,他还这么小。小伙子上前拦住白纸歉,很认认真真地对白纸歉说道。他的样子很善良真诚并非常严肃。白纸歉愣愣了一下,这时,白纸歉他们正好在一坐稍高的桥上,一阵晚风吹过,仿佛一哈清醒了下,朝四周里望了望,果然如小伙子所说,再无其他的人,除了一个刚刚在旁边地里锄草地老大爷,正在扛着锄头向纸歉这边走过来,看样子也是在回家去。 你去问问老大爷看。小伙子向纸歉说着。用眼睛焦急地瞅着纸歉,再朝老大爷那一瞅道,老大爷请你过来告诉这小姑娘,从这附近再到那前面西边的那地方,有一个什么批发商场吗? 老大爷立刻停下来,朝纸歉看看,其实他刚刚一边向这方向走,就已经在打量着纸歉。没听说过,是有什么批发市场。并且摇摇头。又看了纸歉一眼。天快黑了,我也不锄田了,回家去。老大爷说了。扛着锄头走了。白纸歉一看,顿然觉心里头一阵惊慌失措的,顿感觉自己已置身荒郊野外,离人群与城里已相当远。一抬头,朝路西头的远处看了看,这时,才知觉是惊恐万分,立急抱起儿子慌慌张张的向回跑去。临别时连一声谢谢都没有,什么话也顾不上且不知觉说了,昏头昏脑地呵呵空笑着匆匆离开。抱着儿子向城市里跑去。 原谅白纸歉罢好心的小伙子,当时纸歉肯定是昏头转向头脑不清醒了,所以,才似鬼迷心窍一样,几折回不了家。愿你今生平安幸福!救护白纸歉母子的陌生人大哥。 大约事隔一个月后,白纸歉无意中,从安阳县报纸上看到一则小新闻。上面说,昨夜一对母女于安阳县荒凉的海堤上,发生意外。是的,那一对母女与纸歉当时的状况几乎一样,只是她们当天傍晚无人相救,而于当夜在荒郊野外的荒无人烟处。一对母女离奇离世。身上无一丝伤与打斗的痕迹,无一点异样。新闻上说,那年轻的母亲神态安然无恙,像是熟睡了一样,仰面躺在荒凉的海堤上。小女孩俯伏在她妈妈的胸口上,女孩的脸上有点点泪痕,神情狠悲伤,神态惊恐万状。早晨上去海堤外做工的人发现她们母女时,在那年轻母亲的脸上也有一滴大大的眼泪,应该是那小女孩哭她妈妈的眼泪。因为那年轻母亲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有一滴大大的眼泪了。 当年,那小女孩才大约虚龄六岁。是一个很美丽可爱的小女孩。一个美丽天真无邪的小生命,于惊恐万状的巨大悲伤里无助地离去。除了无边的芦苇荡与啸啸的海风吹拂过,抑有几株小小的野草泣诉一旁,沉默陪伴着她们曾如此美丽的小生命,当年她年轻的母亲才大概二十五六岁。她们母女此行,再无其他相伴。 报纸上还有说,于当天傍晚的最后一站最后一班车上,有一群人看到她们母女慌慌张张下车,急促匆匆的离去,她年轻的母亲嘴里说是要去找她几月不联系的丈夫,她的丈夫在海堤外面做工,她们母女没作一丝停留,还将手中的包裹放在最后一站唯一的那户人家,说要明天找到她几月不见的丈夫,再回头来拿。一群人看着她们母女慌慌张张向东边的荒凉海堤上跑走了。此群人还奇怪议论着,傍晚的最后一站,天又快黑了,连本地上的男人也不敢单独向荒凉的海堤上去,这一对从外地,头一次上来此地的母女,不认得一点路,也不明白东边的荒凉海堤上的境况,年轻的母亲就什也不问带着她小小的女儿向海堤上匆匆走了。他们一群人看到她们母女慌慌张张下车,急促匆匆的离去。他们也很好奇怪诶! 曾记得那傍晚,只有那傍晚时分的夕阳送过她们母女,看见过她们母女焦急离去的瘦弱背影,也许当时夕阳也是在伤感哭泣与焦急担忧么。抑或晚风也曾与她们母女一昔无奈不停留的悲鸣。除此以外,再无其它相送。 白纸歉有时候在思想,人们总是反感多管闲事,可是白纸歉总是幻想在那傍晚的夕阳下,有一个人一步上前,去毫不犹豫管一下闲事,救活这一对母女。 白纸歉那天在城外迷路时,根本没有幻想到这么多…结果。当天傍晚只是一种本能的恐慌惊慌失措而已,心里当时还在担心被耽误拿货昵,并担忧找不到回城里的车子而着急慌张,并没有可能想太多的后果。当时其实仍有麻痹大意的心思。一直到无意从安阳报上看到这一则小新闻,才惊惶不定的惊恐万状,想起自己与儿子那天在城外迷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万千幸运巧巧偶遇那个万分好心的年青人,若不是他赤诚相待并赤诚相救,白纸歉母子今天会怎么样昵?无人可知。 白纸歉说,如果年青妈妈真是要去外地寻人,千万不要带上你年幼的孩子一起,你若在长久奔波之中,千千万别一心只思想实现你的目标,考虑了解问看一下你身处异乡的地形人情以及遇到困难时的回头路线或求救条件。特别似傍晚与偏僻地区的时刻,女人若是真突然遇困大都会胆小慌乱。天生如此居弱势。而作为一个年青的母亲,爱护并疼惜你还非常弱小的孩子吧。 白纸歉那天在城外好不容易赶上去城里的最后一班车上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慌慌张张亦被那善良的售票员大姐姐,骂了一下,你这妈妈不去带好你的小孩子,先安稳好他在车里坐平安,竟然会先搬东西上车,东西重要?还是小孩他重要,你儿子还这样弱小。记住,以后好好爱惜你还处幼年的孩子,赚钱时间长嘞,可是小孩他须要你疼爱保护的时光就是那幼弱的几年。纸歉红着脸忙羞怯的笑笑,低头恩恩恩的答应。其实纸歉的心事,想先赶快搬东西车上放置好,然后再抱着儿子坐下,可是我们的小尾巴余楠楠小宝贝人家也是着急忙忙的自个儿匆匆冲上车子去了,当然,天那么晚了,又在城外陌生地方,小尾巴小朋友他害怕着急担惊恐慌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怕车子跑了,也担忧妈妈顾不上他,因为车真没停稳,所以余楠楠小宝贝差的摔倒,腿上碰破了一点儿。其实也正因为如此,白纸歉才先搬东西车上,准备然后再抱着儿子坐下,这样子才感觉平安稳当当着。一车没停稳,二万一碰到了没有情况的司机,把车子开跑,扔下纸歉把儿子带跑了,岂不要命。因此让余楠楠小宝贝先站马路旁边稍等片刻,这里暂且是安全的地方,可以然的,余楠楠小宝贝已经很有忧患意识,无论上什么地方去,他小小子总是一当先锋的。当天,娘儿俩到城里时,已经万家灯火。而白纸歉还要一路去其他的门市部拿回母子俩下午订好的几箱小货。然后再赶回安阳县。因为天晚了且黑了,中途下来拿回几小箱货又没有公共汽车了,叫一个三轮车又进不去长途汽车站内,东西太沉又多,没办法自己搬。白纸歉一狠心拦了一个的士,天黑着急没仔细地看,想当然的窜进车里,可是一下车那年青帅气的的哥,说是要给十一元车费,白纸歉立睁大眼睛惊疑呆问,我们安阳可是打一个的士只是五元啊,你欺负我啊?那年青的哥欢一下,笑了。对纸歉呆子说,你来看看价目表,我这个是桑塔纳的车,所以价钱不一样。纸歉呆子天真的跑过去看了一下,借助路灯,原来真的上错车,付了高贵价了。不过,那年青人也不时朝纸歉看下,笑容满面的说,你只要给十元就行了。下次挡车看清楚车。 所以白纸歉总爱去多管闲事,因多愁善感。 白纸歉的名字,是母亲给起的,因为母亲上过几天学,于是那时候许多人会请母亲,给他们小孩起一个名字,纸歉的大名字,想当然是母亲给起了。其实从小至今,白纸歉一直不欢喜这个名字,虽然母亲那时候,为自己上过几天学,还上的初中结业,老是有点小自足,其实也就是写一个信什么的不用求人呗。上学很少的白纸歉,对于此一直不以为然,乡下小孩无论上过多少学,高初小与没上学的一样是,在那时的江中省东北部,位于长江下游北岸的一个沿海乡村,无论上学多少也全都是回家种地,谁家有能力供养小孩上至大学去哩。 所以白纸歉一直特不欢喜这个名字,白纸歉象似一张空白地纸上歉绘下,一个女孩久年的盼望了一样。 请叫我歉丫头,小伙伴儿叫我,纸歉。 白纸歉生来离海咫尺远,可笑从出生至现在,从没有到过海边看过海昵,海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昵,只是在心头的幻想,与影视剧里出现,这象是一个不可爱的憾欠罢,欠,看看,许多个欠缺中的一处。 他生独欢处,恐惊炊烟苦。 伊如白纸歉,意与风飞舞。志愿文弄墨,不说无缘休! 闲言止步罢,请跟随白纸歉一起到一九九七年底的一天,眼看着已近年关前,余聂员,额,解释下,白纸歉儿子的爸!侬们弄懂没? 余聂员也出生在乡下,在长江口北靠近海地一方长大,腊月二十五,在苦苦长昐中,纸歉母子终于在那天上午,听到他即将要到家的电话,整个午后,白纸歉都似在隐隐约约的盼望与惊喜着,跑来跑去着,忙忙碌碌也记不上忙的什么,总之从下午一会门前一会儿路边,平静的目不转睛看着远方。 心希望着他们会早一点平安到家。 瞅着天已暗淡,娘儿俩胡乱弄点东西吃了一下,坐在租来的房子里,看着电视,心里边却一直在想象,想象他回家的状况,是什么样的。近深夜,四方一片安静,隐隐听到一呼唤声,白纸歉慌急地跑起,站住外面马路中间,却没有看到有人来。 此时,四周一片淡淡地安静,已是深夜,大多数人们想必已进入梦乡,看看远处,只是零零落落的几几眨灯,在或远或近的闪烁,夜寒风静,抬头看看天,天空似乎压着一扦巨大的顶,厚厚沉沉,盖住了白纸歉站的这条街。狠大一片天空,看不到一丝月亮的光熠。轻轻呼了一口气,白纸歉稍微低低下头,心里暗暗地想象起,今年,是她婚后在家乡的这个小县城,度过的唯一,也应该是之后几年里,唯一是于自家三口子,在租来的房子里,单独过一个年。这是三口子第一次单独地过年。白纸歉一边望着远处,一边心里暗暗地想象着。 一想到这,纸歉心中不免是一阵阵欣喜与欢喜。可惜欢悦大多是伴随着烦恼,此刻白纸歉得心头一下就想到眼前的这些事,必须要在过年前办好。要把别人拖欠的一点欠货款,要回来,打算着添添补补凑足,还给亲戚,剩下的钱还得留下几个,要准备明年去西北,得备一些去西部的安家费。思想到起处着,心中不由得更加焦急,因为不知道那个,位于西北部地他乡,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纸歉此刻是一无所知,只是之前纸歉在电话里与余聂员大概地商议一下,准备明年去西部。其实这也是半年前,决定应老乡之邀,让余聂员去西部的初衷,当时,纸歉和他商量,他若是去那边可以顺当发展上一些小单子,觉着那里还行,可以单独做开,明年就去作长期待着西北几年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