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记》中保润是怎样的人 保润是小说中的重要人物,他孤独,性格孤僻,不擅表达。保润喜欢仙女却不会表达,遭到仙女的打击后只会用暴力回击,他回击的方式是用绳索把仙女捆绑起来。他蒙冤入狱,十年青春在牢里度过。他的爱与恨都无法表达也无处表达,只能给自己身上刻下四个字:君子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后的保润曾经想过和解,但因为误会仙女和柳生又一次欺骗和背叛了他,极度愤怒之下在柳生的新婚夜杀死了柳生。对于保润来说,承担祖父的行为是他的命运,承担柳生的罪行是他的命运,而他唯一的反抗方式就是杀人。 保润有着"大男人"式的自尊,他维护自尊的方式有时显得过于粗俗,带着莽撞的青春气息,但是这本性流露中更显男子的刚性之美,在柳生的牵线搭桥下保润约上了仙女,原本浪漫愉快的旅途,由于柳生的欺骗开始变得充满愤怒、委屈、不安与急躁。在旱冰场,他殷勤地向仙女示范滑冰动作,为了不让仙女发现自己的破绽,索性像一个职业教练一样靠在横杆上,嘴里吆喝着指挥仙女。当仙女与一个帅气的滑冰技术高超的男孩一起滑行时,他感到很窘,用以牙还牙的方式,把自己当作路障横栏在S形行进路线上,计划失败后他直接追上那男孩,进行恶俗的挑衅,被仙女驱逐后,还坐在场地外的角落里不肯离去,企图挽回自己的尊严,但是在与仙女的争斗中他向来都是失败的一方。其实,他的"自尊"背后却掩藏着深深的"自卑",在仙女眼中,他长得丑而且抠门儿,而柳生帅气,有钱,还会跳小拉,他少时一直对仙女为什么听柳生的话不解,从监狱出来后他问柳生:"她对你那么好,怎么不娶她做老婆?",他内心的醋意在他与柳生的对话中更突显了他的"自卑"。他对仙女有情有意,却不善于表达,在与仙女约会时,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想道歉,却开不了口,他骑车绕着仙女转了一圈,却怎么也说不出"对不起"这三个字;当他出狱后首先想到的便是去看望自己的祖父,面对祖父对自己的遗忘,他却突然扑向祖父,用双手夹住祖父的脑袋,发疯般地摇晃起来;当他去把母亲从城里接回时,他既不肯表态从此要做一名孝子,也羞于倾诉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思念,而是以某种更接近诅咒的方式去说服母亲。他的性格很难获得别人的理解和同情,他情感的表达缺乏合适的宣泄的渠道,这积攒了他的压抑。 小说发生的背景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小说中保润的祖父曾多次说:"祖国的面貌日新月异",而这推动力则来自经济的发展,于此同时,经济发展也影响着人们的思想观念,金钱被装进了越来越多的人的头脑之中。柳生走正路,下海经商;仙女走歪路,靠色吃饭;保润无所作为,生活穷困潦倒。金钱让三人曾经产生隔阂,又让三人聚集到了一起。他们的人生选择是当时社会三种代表性集体的复制,是时代发展社会转型的缩影,金钱影响了他们的性格,也影响了他们的生命历程。 这篇偏重于人物的小说,正是通过三个人物的性格产生与变化,命运的转折与发展以及他们之间的相互对比展现着青春成长,命运因果相循,社会发展等多个主题。 人物形象的塑造无疑是这篇小说的重中之重,除了常见的对人物的描写手法,这篇小说最突出的特点便是运用意象和独特架构来表现人物。 绳子是与保润最相关的意象,绳子在他手中是开放的,充满灵气的,它沿着或胖或瘦的人的身体穿梭缠绕,可以变化出多元化的造型,绳子暗喻了他性格中的征服性,法制结和民主结则暗示他性格既有冷酷也有温情,细长的绳子可以拉直,也可以打弯,就像他对仙女的爱的表达,他强制过仙女,也恳求过仙女,这绳子是他对仙女缠绵爱情的象征;兔子是与仙女最相关的意象,兔子有两只,一灰一白,灰的曾起名为灰姑娘,白的曾起名为白雪公主,它们被关在笼子里,笼子外有个粉色标牌上面写着"我爱你",灰姑娘和白雪公主都是童话故事中华丽转型的代表,她们嫁给了王子,获得真爱,兔子寄托着她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也预示着她爱情轨道可能出现的偏离,她想嫁给的是王子,是现实生活中帅气的有钱人,而真正爱她的不一定是王子,正如保润,又穷又丑。她怀孕时,寄住在保润家,想起与柳生共处的一夜,让她感到自己和柳生像那两只兔子,而他家成了关锁他们的笼子,兔子是胆小的,无论仙女再怎么野蛮与强横,兔子都是她内心孤独害怕一面的体现,而这一面从来不直接表现出来,总是躲藏在复杂的心理活动中;"菩萨像"是牵涉到柳生和仙女的意象,柳生向菩萨像烧香祈求保佑,是想获得精神的救赎,希望能够逃离内心的谴责。在水塔中,菩萨像的手指多次指向仙女的肚子,她怀的是"红面孩子",是羞耻。这暗示着仙女也在寻求自我罪恶的洗刷,她也想与过去肮脏生活决裂,获得净化与重生。意象的使用使小说多了更多的内涵,增加了小说的含蓄性,拓展了人物形象的挖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