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人们大多数已习惯了有用的用处,而漠视了无用之用。 ‘有’实为一种看得见,可触及得到的,人们可以确确实实地感受到它,也从而更为看重它。而‘无’看起来虚无缥缈如一团握不住的烟沙。一个红薯与一束花放在你面前,部分人会选择红薯因为红薯带来的果腹感对他来说是真实存在的,而鲜花的香气过于没有真实的感觉,选择花对于他来说相当于什么都没有得到。当然也会有人选择花朵,因为他们能感受到花的‘无’中所带来的精神上的愉悦,能从无用中感受到有用。 ‘世上有用之事,包括诗、酒、哲学、爱情,往往无用。吟无用之诗,醉无用之酒,读无用之书,钟无用之情,终成一无用之人却因此活的有滋有味。’周国平的《闲适》也表明了,人间有味是清欢,而清欢大都是无用之事,无用之事而成至味。诗无用而得以悦己 、酒无用而得以畅快、哲学无用而得以明朗。看似无用之事之用不是在满足人最普通的需求,而是更高层次的精神愉悦。有用无用都在念想之间,你若觉得有用,那他便有用,若觉得无用那他便无用。 周作人《北京的茶食》中说,我们日用必须的东西以外,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看着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饱的点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虽是无用装点,而且愈是精炼愈好。正如庄子所说:‘无用之用,是为大用。’看似无用,却实有大用,人若只局限于日常所需而不愿接受无用之物,那他未免太过贫乏干枯,他的灵魂也如嚼蜡一般干涩无味。无用之物充实的是一个人的灵魂,使一个人的灵魂赋有充温饱和之感,温润而灵动,一个人的举止也更有优雅动人之感。 有用之物是必需,而无用之物亦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