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大意的副参谋长/部队搞野营拉练。那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的,我与团部机关几名参谋,负责在家留守值班。白天值班劳累了一天,晚上都早早地回到了宿舍休息,正准备睡觉。作训股的老乡王参谋,便进来邀我去干部楼的邵副参谋长家里打扑克,说是"以逸待劳"。 邵副参谋长的年纪比我们大一轮,非常和气,没有官架子。但他人长得非常胖,干部战士平时就给他取了个雅号,叫做"笑弥陀佛"。邵副参谋长正躺在他家里的竹椅上,手里拿一把蒲扇摇着,那样子看上去还真像一个笑弥陀佛。 他见我们几个参谋进了屋,便一边摇着蒲扇,一边高兴地说:"啊!怎么!野营拉练这段时间,食堂不开餐,就到我家里以逸待劳来了!"大家听了,又嘻嘻哈哈笑了一阵,然后各自分工,去准备在邵副参谋长家里开餐的料理。我与王参谋,则主要负责陪着参谋长打扑克。 邵副参谋长看见大家各自分工明确了,便站起身来,让我俩与他一起去搬他家里的一张大四方木桌子。谁知,他用力过猛,不小心将裤腰上的一枚扣子,磞掉在了地上。邵副参谋长发现扣子掉了,立即让我俩放下了桌子,自己则阔步走进了卧室。 不一会儿,他又从卧室里,这才弯下腰去捡那枚掉在地上的扣子。他身体胖胖地,"哈呼、哈呼"弯着腰捡了一阵,才把扣子捡起来。突然,听到他喊了一声:"哎呀,我的针呢?"说着,就在自己身上一阵乱摸。 我俩听见,急忙放开桌子,过来帮他寻找缝扣子的针。可找来找去,哪里都没有找到,最后发现他衣服敞开的肚皮上有一点点血迹。我俩一怀疑,不禁喊了起来:"哎呀!莫不是这针扎到你的肚皮上了!"他听了,急忙用手去摸肚子,接着也大喊了起来:"哎呀,真的扎进肚皮里去了!"原来,他从卧室里出来后,随手就把那根缝扣子的绣花针,别在了裤腰上。 大家见状着实吓了一大跳,赶紧去团部找来司机,把他送到了师部医院。经过开刀动手术,才将那枚绣花针取了出来。部队拉练返回营地,又被一时传为笑话。 (十四)打屁引出官司/有一年,我们部队在广东省雷州半岛的一个村子支农,与村民同吃、同住、同劳动。 那里的村村寨寨,都生长着一种大榕树。这榕树,大的树冠几株就可以遮盖一亩多地,即便最小的树干也要两个人合起来,才能围得住。村里人吃过晚饭,就喜欢三三两两地聚集到大树荫下,一边乘凉,一边闲谈,有的甚至在大树下,还要睡它一、两个钟头。当地有一句俗语,叫做:"人间哪有天上好,独有此间胜神仙。" 话说,部队搞群众文化宣传活动,帮助村里请来了一个电影队。村民小王便来邀另一个村民小麦,一同去村部看电影。而小麦正好在一株大榕树下睡觉,睡得迷迷糊糊地,根本不想去。那个时候在农村看一场电影不容易,这小王也是好心,不愿意让他错过了机会。见他不去,就心想刺激他一下:"我打一个屁把你熏醒去,看你去不去!" 又过了几天,小王准备参加高考要复习功课,就到附近找了一处较为僻静的椰子树林里看书。这小麦正巧趴在其中的一株椰子树上摘椰子,看见后心里想:"这下可让我逮着了个回报的机会!我也打个屁让你闻闻。"为了解气,他还故意脱下裤子,将屁股对着小王的头,使劲放了一个屁。那几天,这小麦肚子又有点不舒服,一下子没注意竟然稀里糊涂地将大便拉到小王头上。 事情发生后后,小王越想越气,也就将小麦告上了镇里的法庭。法院经过调查审理,以故意污蔑他人罪,判罚小麦赔偿小王人格和精神损失费合计二千元整。 (十五)"小英雄"的代价/在广西省黎明县黎明乡,正值学校放暑假。一群小学生因为留恋学校,就来到学校里玩耍。学校里的老师都放假回家了,这群小学生看见没有老师管,便在学校操场上玩起了"打仗"的游戏。 一个年纪较大一点的小学生,充当"游击队长",要假装被敌人抓住了。他就将学校操坪上,老师们平时用来晾晒衣服的一根绳子解了下来,然后把绳子的一头挂在校园的一棵大树上,绳子的另一头还打上了一个活套。看看自己的脑袋还够不着套子,又搬来两块干泥巴,站上泥块后就把头伸进了绳子的活套里,扮演电影里英勇就义的形象。那两块干泥巴,由于承载的力量超重了,也就垮塌了。这个孩子整个人被绳子吊了起来,勒得脸色直发青。其他的学生见状,急忙大声地喊:"救命啊!"。 部队当时正好驻扎在学校附近,战士们听见学生呼救声,跑到了学校里来查看,急忙将这名学生救了下来。 (十六)一粒黄豆/我们到广西省黎明县峙琅乡,搞军宣调查。据说,有一年当地大黄豆丰收。村里的男女老少,都集中在生产队的仓库里,一起选豆种。老乡们干活时,喜欢一边选豆种,一边聊天,还要开上一些打趣的玩笑,叫做"苦中作乐"。 一位男青年、一个女青年,俩人开玩笑。这个说:"你信不信?我会隔空点穴的功夫,只要用一粒黄豆子打到你的身上,你就会动弹不得!"那个听了,就赌气说:"牛皮不要人吹!一粒小小的黄豆子,就能让我动弹不得?我们打个赌,哪个输了,哪个请吃饭!" "赌就赌!谁怕谁啊?!"这个明明就在吹牛,但嘴上一点也不示弱。说着,又拾起一粒黄豆子,玩笑似的朝着那个的脸上打去。那个看见对方用一粒黄豆子打了过来,就装着害怕,本能地猛往后面躲闪。哪晓得当地生产队的仓库环境差,背后的墙壁上刚好有半截钉子露在外面,她的头正好碰到了那根钉子上,当场便死了。 村里厚葬了这位女青年,男青年却因此伤痛欲绝,发誓终身不娶。 (十七)高压水笼头/部队驻地附近,有一家汽车修配厂的洗车场。这洗车场很宽阔,生意也不错。场里经常会有一位年轻人、一位老师傅在那里洗车,两人洗车洗得非常认真,先要打上洗车清洗剂,再用水龙头将车子冲刷一遍,然后才打上蜡,看起来十分有趣。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那年轻人突然乐呵呵地扬起头来,然后就将高压水龙头的高压枪,对准了老师傅的屁股。只听得一声大喊:"看枪!",那打开了的水龙头的高压开关里,瞬间便喷出了一股高压水流,径直朝老师傅射去。 这名老师傅正在那里专注地撸着轮胎,没有作任何防备,被水龙头射出的高压水流击个正着,一下子被击得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肚子胀得如一面大鼓一般。年轻人在一旁顿时也傻了眼,嘴里连连自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大家急忙赶过去,把老师傅的头扶正。发现他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呼吸已经非常微弱了。经过医院全力抢救,终于幸免一死,但留下了直肠破裂严重后果。 不过事后,大家还是证明年轻人确实不是故意的,免去了刑事责任,仅仅承担了相应的民事责任。 (十八)乐极生悲/在我们连队营房附近的山下,有一个小寨子,大约有几十户人家。村里群众都很热心,军民关系搞得十分融洽。 一天下午,战士们听到寨子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声音闹哄哄的,还伴有跌哭声,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出于责任,几个干部战士急忙向寨子下赶去。 进了村头,就看见有好多群众围在一个大坪坝上。其中,有一个中年男人目光呆痴,正呆呆地站在人群中间,旁边则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在嚎啕大哭,那哭声十分凄惨。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位村干部,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村里这位中年男人姓李,与嚎啕大哭的妇女是一对夫妇。丈夫以前在外地工作,妻子在家务农,俩人结婚十年了,方才生了一个儿子。今天,逢上儿子满周岁。夫妻俩就在村头坪坝上,办了几桌酒席,邀请亲朋好友和村里人热热闹闹庆祝了一番。 酒足饭饱之后,亲朋好友纷纷围着他儿子逗着玩。丈夫一时高兴,又乘着酒性,两只大手就将儿子抛向了空中,来逗着儿子取乐。这儿子笑的开心,丈夫心里十分惬意,亲友们也在一旁高兴地欢呼。不料这一个不小心,儿子被抛得高了些,他又有些醉眼朦胧,结果没能接住儿子,让刚刚满周岁的儿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等大家反应过来时,小孩已经失去了呼吸。一家人伤心欲绝,亲友们吓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了解情况后,我们便与村里干部一道,疏通了夫妻俩和亲人的思想,及时将小孩安葬了,但留在夫妻俩心里的伤痛却永远无法抹去。 (十九)错喝农药 /在部队连队,有一次与连长闲谈。他有一个老乡嗜酒如命,一家人老老小小经常劝他,他总是不听。 有一天早上,这个老乡刚刚起床就想喝酒。他仿佛记得还有半瓶酒放在堂屋的柜子上,可他在堂屋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但他不甘就此罢休,最后在橱柜下面,发现了那个装酒的瓶子。 老乡看见瓶子里还装有半瓶酒,连忙拿起来一阵兴高采烈地往嘴里一连灌了几大口。一直到灌得痛快了,他这才缓过气来,却感觉到嘴里有一股浓浓的农药味。心想:"这酒的度数不纯,里面肯定添加了甲胺磷!"但很快,他就开始心里发慌,脚下又一软,倒在了地上已不省人事。他老婆回家看见他口吐白沫地躺在地上,赶紧叫人把他送到医院抢救。 原来,他家里的猪长虱子,要给猪打农药。她的老婆发现家里一时没有瓶子装农药,就把他放在柜子上的半瓶酒倒掉了,然后将瓶子拿去装了农药。担心他误喝,还专门将这个酒瓶子藏到了橱柜下面平常他看不见的地方。 谁知道还是被他发现了,误喝了农药,差点送了命。 (二十)违章女工的悲剧/有一年,部队驻扎在某纺织厂附近。听说纺织厂招收了一批纺织女工,其中有一名年轻漂亮的女青年,被招进了厂。 女青年瓜子脸,留有一头很流行的飘逸的披肩长发,谁见了都要多瞧上几眼,回头率特别高。这个纺织厂有个规定:"女工进车间,不允许留齐肩以下的长发。"女青年舍不的剪掉自己的一头长发,就偷偷地用发卡将头发卷起来,再戴上帽子,别人一般很难看出来。她就这样打扮着,高高兴兴地进车间上班了。 过了一个上午,就在中午快要下班的时候。由于她有些疲倦了,那头上戴着的帽子,竟然不小心被自己操作的车床上机器的手把杆拌掉了。一头长发洒落了下来,瞬间就卷进了机床的车槽里。车间的人一下子全惊呆了!大家连忙拉闸断电,把她救了出来,送到了厂医务室。 一位荳蒄年华的青春少女,差点铸成一幕人间惨剧。 (二十一)炸鱼弄出的事/一九七八年夏天,我从部队回家探亲,露宿"官庄"。听到几位湖南老乡说起"官庄"的河水非常好,便相约一起去河滩洗澡。这官庄大河非常宽阔,由东向西流淌,河水非常清亮,蔚蓝、蔚蓝的,真可谓是"水天一色"! 河风款款舒适宜人,给人一种非去河中畅游不可的冲动。我们正欲脱掉衣服下水洗澡,突然"嘭"地一声巨响,将我们几个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喊道:"炸伤人了,快救人啊!" 我们急忙顺着喊声的方向跑去,只见在相距大约不到五十米的上游,有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站在那里惊恐的喊叫。还有一个同样年纪的少年,则倒在地上的血泊中不断地在呻吟,旁边的河卵石上散落有几颗炸药。大家来不急多问,赶紧将少年抬到了附近的医院。经过抢救,脱离了危险,但永远地失去了一只右手。 后来,经过询问。那三个没有受伤的少年,告诉了事情的原因:他们都是附近镇子上的,在家闲着没有事情做,就从镇上的一家炸药仓库,找熟人弄到一些火药,然后自制成炸鱼用的炸药;希望以此来河里炸一些鱼,做一桩无本的鱼买卖。谁知道,其中有一颗炸药的引信做得有点短了,点燃引信后还没来得及甩出去,就在手上爆炸了。 大家听后,都唏嘘叹息不已。 (二十二)一场虚惊/转业之前,我跟随部队来到广东省海丰县公坪地区,执行任务。 晚上十一点多钟,在团部值班室。观察哨所的一名执勤战士打来了电话,报告说:"海边发现有一个营在活动!"然而在这个地方部队没有驻扎,更不要说是,有一个营这样的情况了。大家觉得情况紧急,立即向团长通报了情况。团长知道情况后,立刻下令执勤战士,拉响了战情警报。 部队则迅速集合,并分成四个纵队,分别向出现情况的海域赶去。大家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出现情况的海岸边,那个地方却是静悄悄的,一片哑无声息。只有一个老渔民在海滩上,寻找他那只被海浪打走的小帆船。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团长不禁大怒,当场就表示说:"这件事情,一定要追查到底,严肃处理!" 后来经过调查,原来事情的起因是由于观察哨所的那名战士不太会讲普通话,他讲话的地方方言重,误将"人"字说成了"营"字。结果,"海边发现有一个人在活动",变成了"海边发现有一个营在活动",闹了一场虚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