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过得最后一个生日是12岁那年,母亲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生日快乐,而是告诉我12岁的我已经长大了。后来我再也没过过生日。因为母亲说了,我长大了。那次母亲给我买了一件红色的棉衣棉衣,我的生日,她的礼物承载了祝福。很是喜欢,因为很温暖。因为我生在冬天,我怕冷。可是人们常说,生在冬天的小孩抗寒。我不解,也不想更深的去了解。 好像12岁之后的我真的变了,好像真的如母亲所说的那样长大了。不胡闹了,也不爱笑了,很多热闹的场面也不喜欢了。所以一直在做无声的反抗。母亲把我的变化贴上来冷漠的标签,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愿意。只是,我没有反驳。可能是我自己把所有的温暖都驱散了。尽管涉世不深,但也有庞大的十二年做铺垫。我把人生第一个,也是最无知的十年当做仇恨的铺垫。 十二岁的生日像是给我的人生划了界限,从此与孩子无关。或许是因为母亲的一句我长大了。12岁,我初一,寄宿制学校,第一次离家,第一次群居,第一次和好多人住在一起。母亲没有送我,把我带给了邻居家的叔叔。我也没有想太多。由于发育不良的缘故,一米四的身高与同龄人真的没法比。自然在别人看来怎么也不像大人。或许只有我自己认为我长大了,还有我的母亲。 12岁之后,我没在母亲面前流过泪,至少在我记忆里真的没有过。母亲也再也没有拥抱过我,或许在我记忆里母亲从未拥抱过我。除了还没学会走路之前。 昨夜,舍友21岁生日,我并不知道12岁与21岁两者之间到底哪个才是人生的界限。或许两个都不是。我们在宿舍为她举办了一个不算party的party。但,生日歌,蛋糕,许愿,吹蜡烛,致辞,追逐,欢笑,打闹一样都没有少。而且还拍照做了纪念。我也拍了,这次我想留下这些可以承载回忆的东西,纵然多年后许多人都躺在了相片里,不再谋面。但至少我们是笑着的,因为我们不深不浅,不远不近,无所谓伤害与无法释怀。记忆里都是彼此微笑的眸子,还有搞笑的言语。都是想起来会笑的,都是可以当做故事讲给别人听的。 只是我不知道,昨夜我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处在她们中间,我也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自己是喜静还是爱闹。只是看到这样的场面,泪水湿了眼眶,我托辞离开,我不想成为小丑,更不想扫了她们雅兴,只是借口太苍白引来她们不满。我努力让自己融入其中,我感谢她们给我这样的机会。让我找寻遗失的东西。 今天21岁的舍友与昨天的20岁并未有所不同。只有我们知道她增了一岁,也并未发现她脸上有岁月走过的痕迹,就像人们说的老了一岁中,我是看不到老了些什么的。只是12岁之后的自己真的变了好多。或许这正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