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场性爱令你成为完满第一次不是破处那回事

　　这不是一场访问，就由她们两个女人聊东聊西，那天冬至，由大白天聊到繁灯初升，她们尽兴谈性说爱，结伴吃团圆饭去，大概对方有些生命的片断之前没有听过。
　　火女子与水女子，王火火每讲一句话都像出拳，梁惠敏话的伏线慢慢成形，要说到坎里，她同样对王火火的浪女生活有着疑问，是对应她自己过的人生来发问的。
　　没有任何一种性生活必须是众人的终极目标，生活选择是没法抬升到对或错，你听着王火火不设限的人生走得很远，你就听她有过什么＂设限＂；梁惠敏诚实回来自己跟前，性爱有着限制或不能，你就听她的＂探索＂。
　　梁惠敏觉得女人好独特，阴道有时像一种＂邀请＂，邀请对方进入你的历史，创造属于两个人的东西。泥塑是巴黎艺术家Philippe Charmes 人体泥塑班的学员作品。
　　女人的永恒诘问：性和爱分得开吗？
　　梁惠敏是剧场表演者，也是裸体模特儿，从不怕赤裸身体，探讨情欲，女人的乳房，阴部和性爱，艺术层面的探索，但人要回来血肉之躯的现实，寂寞来袭时她好想找个人做爱，不知如何是好，Dry爆就打电话给王火火，问她点好。＂火火可以将性和爱分开，但我不得。＂好似没有她般自由自在，大鸣大放，她拿起Tinder扫一扫照片又放低，壹夜情无法子，根植她身体里的需求是另外一种。
　　＂我需要好多时间蕴酿一个人。离开呢个人，需要好多时间处理离别，一晚之后就见不返他？我不得，做得爱即代表你好想同呢个人继续发展，建立亲密关系。＂梁惠敏问王火火结婚前离婚后的无数次壹夜情，点处理花火般短暂的关系：＂他走你不会失落？不觉得寂寞？＂
　　墙上挂了王火火的法籍前夫巴黎艺术家Philippe Charmes的自画像，也有前夫画下自己的肖像。
　　无性人妻出书细诉＂无法进入＂之苦 与老公厮守只能爱得像兄妹
　　＂有，但任何寂寞都要我自己去处理，连你老公的寂寞你都处理不到。不是另一个个体可以处理到我的寂寞。＂王火火说自己是少有将性和爱分得好开的女人。＂但你问我是咪求其找个人上床？做爱的男人一定是喜欢，他肉体吸引我。旅行中认识好多冒险人，你留不住他们，绝不能柴米油盐，伴作亲人，如果他肯为你停留。＂她说别以为壹夜情只是两个性器官的抽插，＂两个旗鼓相当的灵魂触碰，互相吸引，完事后各散东西，即使只有一晚，都是永恒。＂结婚前火火认识一名人类学家，人类史上第一个徒步踏足撒哈拉沙漠的人，带她去戈壁沙漠， 360度环回望着天上的星星，＂十几日砌到天昏地暗，不是第二个男人可以给到我的经验。＂
　　火火法国有几个Sex Buddy，作伴几好，一生最爱的男人仍是她前夫，唯一令她哭到死去活来，令她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时＂不举＂。又用贞操带把自己绑为传统中国女性，同床两晚不敢碰他，他嬲到爆炸。她形容爱前夫爱到入骨像血一样深的爱。
　　＂你当时是俾婚姻绑死自己？＂梁惠敏好奇问。
　　＂不是被婚姻绑死，当时我好爱老公。＂
　　＂因为你好爱他，愿意承诺一段关系？不是情欲想点就点。＂梁惠敏也在问她所相信的事。
　　＂同时我觉得都是对自己忠诚。＂＂孤独是会令人疯狂，无爱，人是会死。＂这句也是性女王火火说的，爱性分得了家，但爱和性也有另一种程度的紧密。
　　她们聊到一点大不同，王火火的性伴不可以由朋友演进，必须是陌生人，而梁惠敏需要亲密感，性伴都由朋友演变而成，然后一轮研究为什么会这样。
　　＂第一次＂不是处~女膜破不破那回事
　　梁惠敏曾在《字花》写下她一件无法启齿的事，她曾被初恋男朋友强迫性交，后来怀孕后又堕胎，深埋伤痛、羞耻，还有身体痛楚，厌弃，后来无法与伴侣阴道性交长达十年，她以《梁惠敏的阴道独白》独脚戏把这段经历演出。问到她为什么性事上有各种＂不敢＂和＂不能＂，她提起这段经历，做行为艺术，她离经叛道到阴道蘸上红色颜料，印在圣经内页，一大片一大片像血也像印记，叫观众看见女性的故事。＂我在性或性别议题已经算好开放，但点解不得？同时我揹住基督教徒的身份，性对我而言，是不容易，我也要逐点冲破呢个身份的枷锁。＂
　　而且那不快乐的＂第一次＂令她好惨，接二连三掉入痛楚之中，独脚戏她用了抹上红漆的猪肉代替阴道，用针线缝补伤口，谢幕后竟有观众上前吻那块猪肉，抱住她。＂原来我好需要呢个拥抱。＂她大哭起来，之后把那块猪肉在观众席一路传一路分享，发现好多女仔的阴道经验都不快乐。
　　＂之后十几年好怕被插入，觉得自己不正常，后来遇上不同的性伴侣，成功地被进入后，先觉得自己似返个人，原来做爱是这样，我不是不正常。＂她说这种完整感才计入她的第一次，女入＂第一次＂真的不是时序或处~女膜破不破那回事。＂好多不得、不准后，我的阴道像重生，我找回个阴道。＂
　　性爱之中有许多身体的接触，而那种触摸、温度令人活得像个人。
　　王火火又来一拳，在她的认知世界，性真的好平常，阴道就像她身体任何一个器官，手，或脚，乳房之类，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如果我有女儿，真心劝他，试多啲。你有好多方法保护自己，防备坏人，避免性病怀孕，身体好似你的工具，你都要识得判断他是咪你对手，你都有得拣上不上床，而你不好只看到他的阳具，他都是个人，要有感觉先做到，不上一咧就擒住你。＂
　　然后她有点像告解，＂我不是懒开放话你知，自己天生就性开放，女人都有一条道路要行，对自己诚实好紧要。我细个都是中国成长，我都好似中国任何一个惊青女仔，街上被抄牌惊到要逃亡，初恋男朋友是我人生上过床的唯一一个中国人，连他扯旗哪阵我都懵然不知。＂处男处~女的第一次你能想像是比较狼狈，后来火火和男朋友去法国读书，未几初恋男友跟第二个走佬，初恋然后一生一世的愿望落空，当时她父母连家中的狗都死掉，剩下她孑然一身。＂初恋和第一次的壹夜情相隔五年，哪时我的状态好似密封是个罐入面，将自己封死。＂
　　未来她们会举行亲密性爱工作坊，拍不返咸戏，换个方式令中国变得有点能量流动。
　　直到她买单车连续两次遇上一名法国男子，在咖啡店、酒吧聊天，接吻，之后上床，很美妙的经历。＂壹夜情变成了几夜情，当年突然有个缺口像解放，辛苦这样多年终于有纾解的渠道。＂她之后立即打给同在法国留学的中国朋友，岂料对方回一句：＂你这样贱格架，有无搞错。＂她想把艳遇当快乐的事分享，却惹来朋友一轮破口大骂要拎去浸猪笼一样。＂我向其他国家的朋友分享，绝无一个好似中国个朋友这样。他们见我伤心这样耐，哪晚sex这样开心，都好开心这样恭喜我。＂
　　王火火好似一早预备这个故事，想告诉我，再由我转述。＂哪次我第一次真正这样觉得自己成长为一个完整的人，我不使臣服一个男人，要由他张开我双腿，我可以主动求爱，而不觉得自己做错，因为有呢个自主权，先令我变得完整。＂王火火强调，不是变成＂完整的女人＂，而是＂完整的人＂，她强调＂人＂，不分性别。＂男人都需要呢份完整性，他们都需要同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