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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馑


  昨晚的梦里,依稀是剧本的创作。剧中两人,一持双锤,一持双铲——那种童年时铲草的工具——对唱着对打;导演我者,教授他们,如何对舞。唱词是一组特殊的符号,很微小,镶嵌在墙壁上,以人形和象形为主。第二幕两组,一组表演精彩,为三人,掷张巨大竹席于水,飞跃其上舞蹈,另一组在岸无声,而丁丁伐木。应该还有第三幕,却忽然想到,这样的剧本是什么主题呢?梦便碎了。
  但是,在睡醒及梦续的当间,生醒死梦之间,却感觉到艰难的麻烦痛苦,心想是生死之间的转换太为艰难。那是从死到觉生的质变,作蚕化茧的质变,一般蚕化蝶般的挣扎和痛苦吧。不太确定,但感情和精神上的撕扯与扭曲,确实感到无奈和悲伤,欲死以解脱的念头星闪再现。但自己要强,况且今天,明媚阳光。
  这种贫瘠和挣扎是精神上的饥馑,如何表述呢?目前的思路是以《年馑》为名,以1942年河南大旱1943年许昌旱情为背景,通过"我婶娘"的叙述及"我"的补记,描绘"我婶娘"一代人的辛劳而悲苦。其中,"遇灾被卖"、"被卖转卖"、"一家抗争"等等,以这些情节来贯穿、展现在那个年代的饥馑岁月。
  背景资料来自于地方志,积攒了不少史料,皆为1943年本地域的旱情;人物原型为熟识的两位老人,是我的亲近,还有我的祖母。细忖那些苦涩数字的背后,难于想象会有多少的血泪和悲剧。其灾其难,是传说中的旱魃作恶,饕餮魔鬼。不久的将来,那样的灾难还会转世降临吗?抑或劫难周期?
  天气出奇的好,脚伤未愈,打车上班。看到满院干净的车辆,三三两两上班的人们,着装轻薄,少带手包或文件袋,只我自己挎着书包,里面是我的"饥馑",又一瘸一拐的,形神兼备。自己和同类,还有多少困顿、还有多少饥馑、还有多少灾难?于历史,于自己,于时代?
  不久,这样的构思,终于以文字现象,取名《饕餮门》。而不久,非典肆虐,随作《呼吸的声》。十几年之后,自心平复,生活祥瑞。但是,天地昭昭,朝夕诡谲,一场瘟疫大灾突降湖北,新冠肺炎开始横行,眺望荆楚,俯瞰中原,不觉苦言嗟叹。梦兮贫瘠,醒哉艰难;若有所思,天道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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