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的雪花从万里天空飘落,洒落在我毫无保留的肌肤上,疼痛难忍。没有人为我披上一层单薄的外衣。大雪改变了我们眼中的世界…将我们覆盖…遮挡了一些美又遮挡了一些丑。雪人是没有生命的,至少在人类的眼中就是如此。他们只是一遍遍地用雪将我们堆砌,却忘了给我们一件最纯净的外衣。或许是我们太贪心了吧,这个冬天,他们已经足够繁忙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灯红酒绿的上海,谁还有心来顾及路旁终究会融化的雪人…… 可我是有一颗心的,我要郑重地声明一点:许多事情在人类的眼中可能看不到,但那并不代表着我没有心,代表着那些只是浮云。就像你听我说完这句话,你一定会笑我一个雪人竟会懂得浮云一样,看不到的只有用心去看,别人并不会察觉雪人也有心,当然我的心不会像人们一样是红色的,不,有些也是黑色的。那不是他们的错,他们从没想让心变黑,但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时间久了,心也就黑了。我的心永远都是白色的,我用这颗心祈祷我在春天来了后可以用它向天使换取重生,但我猜想:天使会把机会交给一个有准备的雪人,我还没做好准备,是的,我还没有看够这个世界,还要继续在寒风中任凭万物侵袭我的身体,流淌那看似不是鲜血的鲜血。 前言(一) 那是我第二次被一个塑料瓶重重地敲击着身体,我不懂为什么那个小女孩赋予我生命却又将我置于这倒霉的居民楼下,疼痛满布每一寸皮肤。我叫,可从没有人能听到。如果白雪是静静的寂寞,那它拔不出来,竟任血肉包住它。用血肉包住那一片一片的白雪却只是越包越痛苦罢了,也许那些白雪只是我的抗议,但拿不出的抗议却让我越挣扎越软弱。也许那些白雪是我的希望,但那只是让我发脓发炎发呆的希望。我不会流泪,因为从我来到这个世上,还不曾有哪一件事让我流泪。人类是爱哭的动物,我不是,并不是我不爱哭,因为什么你们渐渐就会明白。 在我思考着人类无暇思考的哭泣问题时,有一个软软的东西触摸到我的头,我的下意识里觉得好像是人类的手,我拼命地想要侧过身去捕捉那个不明物体,却忘了自己不能动弹,可时间回不去,我的骨头与血肉顿时就错位了,我惊叫了一声,当然,那双手的主人她听不到。痛,又一次蔓延…… 我静静地坐着,让那个好心的小女孩为我重新组装这血与肉,骨头与身体。我明白,我活不久。等春天来了,我也就快要走了。可眼前这个女孩却让我对这个世界忽然有了些眷恋与不舍,别问我雪人怎么也会有情感,那是因为你的心太过麻木。从她第一次给我生命,到她这一次救我,我感受到了一点儿什么,我没法用语言表达,但别忘了我有一颗心,一颗谁也代替不了的心,我用心感谢那个小女孩,她只是对我笑笑,我下意识里感觉她好像与人类不太相同,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淡淡地觉得罢了。 从这一天起,我开始默默地关注着这个每天在冬日的早晨跑去上学,行色匆匆的傻女孩,为什么说她傻,其实很明白。家里没钱读书,她还是每天挂着45°的笑脸,拽着一书包的课本在学校与家之间奔波。不,那并不是家,尽管它有屋顶,有厕所,有房间,有许多东西,但我认为那不叫家。当然,这只是我的偏执之言,你大可不必赞同,还是先听听我每天坐在弄堂的水泥地里看到的那些事儿吧。 那我还未来到这个尘世之前,其实我就认识这个长着黑黒皮肤的小孩,她在成年人眼里就是人类口中的"问题小孩",是的,她的问题还真是够我们来聊上一年半载的。透过昏暗的窗户沿,屋里每晚传来的不是打骂声就是摔瓶子砸碗的动静,真是希望哪天地板给震破了,我也就可以换取重生了。可是我的心里忽然感觉到一种人类相当复杂的情绪,我似乎并不愿小女孩的家里会闹到这么一天,我怕我会匆匆逃离她的感情,让她唯一的慰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太怕了……可我还不明白这种感情的术语叫做什么,有时候我是有那么点儿蠢,但我认为我蠢得可爱。 忽然间有那么一天,一辆黄色的吉普车在弄堂里倒车的时候向着我的身体一步步逼近,空气凝结,我几乎无法呼吸,血液凝固在身体各个角落。天空依旧飘着小雪,为我的生命镀上最后一层雪白的颜色。车尾重重地撞在我弱小的身躯上。啥那间,天崩地裂。随着吸入了最后一丝空气,我带着美好的灵魂踏上了去往天堂的路。我笑了,重生只属于我,但心里更为挂念的却是人间的那个女孩,陪我度过冬天的小雨。 (一) 清醒过后,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肉体,还是个男生,包括精神。 望着身边陌生的一切,我心里冒出一丝丝的害怕,这是我成为人类之前不曾有过的感受。或许是因为人类的关系正在变得很复杂,天使教给我很多,但我还需要慢慢地学会如何与人相处。 现在是凌晨两天,我披着单薄的外套走在12月下着冰雪的小街道路口,地上有一点儿滑。路口一盏微微发着亮光的路灯,映照着我独自一人孤独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街上清静得让我有些不太适应,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挪动,不知不觉中我又绕着这个正方向转了一圈,回到了原点。我累了,坐在路旁的长椅上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女孩来关心我,她为我送好多好吃的,给我穿上厚厚的棉袄…… "你叫什么名字吖?"女孩大声地问我。我从梦中一下子醒来,吓了一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朝我嘎嘎地笑。原来这不是梦,是真的。我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边吃,一边吐字不清地叙说着。 忽然我一抬头,吓得我差一点把吃的全都吐了出来。我张大自己的嘴,用呆滞的眼神望着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人。 "小雨?"我惊讶地叫出声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小雨用纯洁得像水晶一般的眼神望着我,我又说不出话来了。 "我认识…"还没等我说完,她就用手掌掩住我的嘴。 "不必告诉我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吃完快回家吧,路上小心安全。" "我…没有…没有家。"小雨听到这句话,只是呆呆地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是为什么,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我连忙拿椅子旁的纸巾拭去她眼角流下的泪珠。 "你怎么了?"我着急,这是我第一次那么着急,心里翻腾着。 对啊,那是她的"家庭"。 她看着我,那种眼神好像是世界上最悲惨与绝望的。静静地听到了她总是生活不太快乐,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有名无实的家庭。他没有母亲,这是我没有料到的,听院里的人说,他母亲呀,早就送去戒毒所了,还判了个几十年的有期徒刑。我不太懂,但我知道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一定不很幸福。她唯一的亲戚就是她的父亲,可惜这个父亲喝醉酒就把家闹个天翻地覆,没日没夜地折腾着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小女孩。她脸上,身上,腿上的伤疤,我瞧见过,有些是青的,有些是红的,那是血的颜色。鲜红鲜红的,绽放在我面前,就像被子弹击穿了一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懂得安慰。我们彼此沉默,面面相觑… (二) 那天以后,我被寄养在了平平家楼上的那位好心阿婆家里,阿婆对我无微不至,就像是对自己的孙子一样。只可惜她的儿媳妇并不能生育,所以阿婆就把我当成自己身边最亲的人。她让我看到社会中的这样一群人是如此的让人倍感温暖,使他们让世界看起来并不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 几年后,我和别的孩子一样,上了一个包分配的初中。那个初中在我们市里可是鼎鼎大名,并不是因为它有多么多么好的成绩和升学率,而是这个学校里出来的朋友们,那可都是社会上黑帮的老大。就我住过的这条街,就出过1个人物如果现在还在我住的这条路附近混的都会认识,也是还没过时的之一。此人名叫张胜,是个转校生,说他混的没人信。一张白面书生脸,身高173左右。但是听说他手段非常残忍,此人在0几年不记得了开了名为兴川堂,传说有200多人入堂。持刀事件学校2起,听说第一次砍人是为了个不认识的人帮他买矿泉水所以他帮别人出头把对方砍成残废,前几年在黄埔一个学校门口把对方砍成重伤入狱(传说对方40几个人)他就带了2个人去,此人出狱于08年,现在是这儿附近名声最响的。出狱后行为低调,但是控制着一批30岁左右的混混。 听了这段精彩的介绍,你明白我说的大名鼎鼎是什么意思了吗?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一件重要的是,我的名字叫齐郁。是不是有点木偶的意思,呵呵,让故事继续吧。 在这个初中里,我凭借着小学里优异的成绩当上了班级的班长,我也挺莫名的,但那是班主任人命的,我只好听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