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即将和她分别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那浸没在年代里的悸动,如同莲花的开落,跟我的心一道,再一次变老,花开有几时,荣枯之数尽归常道……盛极必衰,衰极必盛,一个定数,一种冷色调笼罩之下的黯淡…… 稍安勿躁,静待因果…… 获得了短暂的慰藉之后,就迎来了告别,那是小学阶段,我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一点儿都不悲伤,一切都一如往常…… 那一天好冷,家里的空气很闷,光线很昏暗,我没有心思复习,只是盯住毕业照上的她,沉思…… 在一千多个人眼里,只有她清新脱俗,质朴淡雅……而她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整张照片的正中央,照片的背景是成角透视的教学楼,前景是操场,篮球架,右边是食堂,跑道上的书……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我想哭。 但是,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都是陪衬,我只是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表情,淡绿色的连衣裙,白色花边衣领,系着红领巾,嘴唇自信的上扬,目光扑朔迷离,瓜子型脸,齐耳短发…… 我看得如痴如醉,一个普通的单纯女孩引起了我的兴趣让我难忘,让我回味,这是以前不曾有的体会! 我想,两个人的适配,应该是一种感觉,而不是一种视觉。因为视觉之美,只是一个人的表面,诸如长相,学位,打扮等等,而当这些东西灰飞烟灭的时候,爱情也就宣告终结,但,感觉是深刻的,本质的,长久的,我们不能为了满足"视觉"而忽视"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需要通过时空阻隔的考验,才会边的更加牢固。即使不能经常在一起,不能见面,不能联系的时候也依然能够牵挂着彼此……并且仍然幸福着…… 不必约定,也不必猜测下一次的见面会在何时何地,也不必再脑海中模拟下一次见面时两人对话的情景,维持一个遥远的距离,也许这样会更好。至少,我个人是这样认为的,尽管不能确定这么做究竟对不对…… 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里有这样一句话:"是一种冲动,确定了一种爱情,我相信,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但是我却恐惧与这样美丽的确定,生怕后悔一辈子! 正在沉思之中,突然传来很像的敲门声,我心里一惊"这时候,会有什么客人到访呢?"莫非---——是她?是她?向我来道别的吗?我来不及多想,只是跑去开门,果然是她,还带着她的同学小曹。 我很僵硬的给他们拿来了拖鞋,请他们到我的书房里来玩,我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装模做样的复习……此时,她主动提出要跟我玩球,"来玩一会吧,劳逸结合嘛!"……我笑着跟她玩,也许,这就是最后的开心…… 她还赞叹我家有那么多的本子!可是我觉得我不配被她赞叹,因为我没有充分利用这些本子学习更多的知识,我真是"叶公好龙"啊,觉得自己不实在。 她在桌上写下了一些可爱的名字,流川枫,樱木花道,赤木晴子……帮着我温习曾经的纯真年代,看着她那逗人的表情,我觉得她像一个大姐姐,在很友好的呵护一个小弟弟,姐弟俩都很快乐,暂时的忘却了一切烦恼…… 过了一会儿,她说她要走了,不打扰我复习了,我只是轻轻的哦,再见……不想去注视她远去的粉红色的背影,有点儿难过…… 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离开,抬头望一眼,头顶上的钟,"下午4点45分!" 应该想过白的耀眼的也更加热泪盈眶的告别,带着悲伤而缅怀的表情走过小学时的足迹,关系好的或者不好的都彼此拥抱,然后在情感的升华中画上圆满的句号。但事实上,公交车把身后的景色不断缩小为更微弱的远点,这个时候依然能感受到被阳光贯穿的街道会有怎样的温度! 方才由各种声音凝聚的喧哗已经远去,世界是一个白茫茫的空壳,在我想象的某个次元,被一条抛物线头像了远方。然后是跟在她之后的被撤走的长线,好像将一幅巨大的织画抽丝还原那样…… 我过去所有的六年的明白的不明白的减弱的增强的优质的成熟的,明确的,不确定的清晰的,模糊的,迫切的,平静的,真实的,虚伪的,中所周知的,独一无二的,亢奋的落寞的草率的认真的,活泼的,严肃的,空虚的,充实的,苍白的,多彩的,单一的,丰富的,越过边界的,迷路休息的…… 在很短的几天里压缩,完结……世界变成了瞳孔中筛成网状的柠檬黄,还有那一份不能个说出,却已经被淡化了的遥远…… 梦里寻着她,她却不在梦里。小学伊始,望着一张张陌生的脸,真的有点怕,又有点迷茫,大脑处于真空状态。我却不知道,这里面真的有个她。 由单纯到复杂,即使复杂也维持着内心的单纯。她、我,一个样。伙伴们都展示着个性。大概只有我和她能够在喧闹中保持冷静了。 我所明白的,即她明白的。她明白我,我明白她。人类不可能保持绝对完美。完美永远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只有尽量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保持完美状态,哪怕只是为了那次展示,压抑这使自己的丑态无奈地遮在外面,蒙受住一切神圣煅造般的屈辱,潜龙的智慧在这里,一种人性的伟大就在这里----保留着光明的火种,披着黑布,蒙蔽黑暗。期待着这流变的世界中与心灵相慰籍的那温馨的一刻。 等待、期待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个人世界——极乐江海园。理想中的模型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每天带着红领巾,迎着东升的旭日,感受万道光芒,用鼻子闻一闻上学路上桃花的香味,总觉得生活有一半很美好……我不经意地露着微笑,心中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 生活的空气,清新而又沉郁,沉郁而又清新,有着辩证关系。心灵早已跳出俗世,在夜空中漫游,期待着美梦,两眼望着书桌发呆,曾经害怕黑夜里的魔鬼而不敢入睡,可又不得不睡,半梦半醒,神志压抑着…… 我祷告上帝,在光明的黄灯下祷告:女神,请救我。 智慧与自信,给我的心灵充电,供我能量。没有心灵的僵尸坚定地踏着每一步。世界在转,一秒一秒地时间在改变着。 完整的世界,盛与衰的复始。总有一天我感到一个仅仅拥有外貌美食远远不够的,比之更重要的是内质之美。 她不但拥有庄重典雅的外貌,而且拥有华美的内质。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雅典娜。我就是她的圣斗士。为了保护女神,我愿吃一切苦,战胜一切困难,让自己的形象在她心中完美起来。我又觉得我像那个《灌篮高手》中的樱木花道,尽管很笨很笨,但笨得可爱,笨得有个性,再加上"睛子"心灵手巧,心地善良,所以总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得到她一两局的温暖的话。 我知足了,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我不再是一具无魂魄的僵尸了,而是一个有魂灵的人了。啊!我的纯真年代啊! 那一天,你我分别,不伤心,很自然。不必担心感情会变质,因为我们的心灵是同一平面内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请问可爱的‘平行者’,我们的思念是哪一种颜色;淡蓝、金黄、粉红、还是纯白?有缘就在大学里再见面,那时请你告诉我答案。 最后,我祝你平安!一个新的‘我’,在这危险的战国时代祝福你。 这什么征兆?——是一种走向衰落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