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不交集、若即若离的东西关联在一起,彼此重叠切割,把现实中丧失的梦想、异化的人性,重新展现在人们面前。 巨幅的肯尼迪头像,带着总统竞选时惯有的迷人微笑。一旁是锃亮的雪佛兰轿车、女性的香手、以及变质的蛋糕,莫名的生活碎片,毫无逻辑的放进一张画风里。招摇的色彩、商业的堆砌,撞击着你的神经,令你顿觉目眩、恶俗。 不错,罗森奎斯特就是想激怒观众,引起他们反感不适,以此暗示政治家们今天可以承诺民众一块鲜美的蛋糕,但是明天真正尝起来味同嚼灰。 "我感觉自己有点像纸袋子,随时有可能被丢进垃圾箱。"罗森奎斯特很享受这种拼贴自由的叙述方式。看似不交集、若即若离的东西关联在一起,彼此重叠切割,把现实中丧失的梦想、异化的人性,重新展现在人们面前。画中所传达的无聊、生硬和荒谬,直指高度发达的商业文明社会中人们内在情感的疏离。 如果回看往昔,一定会莫名记住某段时光、某些人和事;又会莫名的遗忘很多。怀念那些曾经的莫名,只因为莫名地恐慌过、心碎过、紧张过、热爱过,莫名的日子里过得越不刻意,心里留下的痕迹越深刻。 画不可尽,言不可尽,意不可尽,情不可尽,那份不可尽的,许是一个音符的弦动,一丝意念的泛起,或是一阵风过的惆怅,就莫名地吹动心底的苍凉。 《总统竞选》1961年美国罗森奎斯特 前几日跟朋友聊天,得知原华润集团董事长陈新华两年前就病世了,走得如此安靜,莫名地有点伤感。还记得9年前去看刚退下来的他,我很惊讶一个掌管几千亿资产的央企老总,岳父是前国家领导人陈云,而北京的家,房顶已部分脱皮,书都放在地上打着捆,屋内陈设极其简单。陈董最落寞的是,本想跟妻子陈伟兰一起出去好好转转,结果妻子的腿突然犯病,只能坐在轮椅里,而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佳。谈话中只有说起当年再造华润的雄心,还有与妻子一起搞的行动学习,才显得神采飞扬。一直珍存着他亲手篆刻的一对乌木镇尺,上题字:小步快走,一步一回头。 公众最乐意聚焦光鲜耀眼的东西,但困顿不堪才是真实的人生。想起诗人穆旦临终写的诗句:"而如今突然面对坟墓,我冷眼向过去稍稍四顾,只见它曲折灌溉的悲喜,都消失在一片亘古的荒漠。这才知道我全部的努力不过完成了普通生活。"作为诗人的穆旦一生冷清,死后很多年才被重新挖掘。作为翻译家的查良铮光芒四射,无数经典被一版再版。以致很多人不知道,穆旦就是查良铮。 莫名的希望,莫名的失望,人生有何意义?学者胡适认为人生的意义全是各人自己寻出来、造出来的。"生命本身不过是一件生物学的事实,有什么意义可说。……生命本没有意义,你要能给他什么意义,他就有什么意义。与其终日冥想人生有何意义,不如试用此生做点有意义的事"。 跟常春藤企业家刘永好聊天,好奇不相关的身份能完美地混搭在一起。跟猪打交道35年的他,同时是民生银行长达20年的大股东,也是中国第一位民营老板担任银行经营高管。 一提女儿刘永好莫名的欢喜。问他女儿刘畅是否只是一个傀儡?他直言:如果我后面说她前面做,她怎么能进步呢?她有职、有权、有责任、有担当,才能够真正进步。讲其女儿的成长,父爱满满:其实她是一个讲究时髦的人,长得又漂亮,有很多时髦朋友圈。美国念书回来,开过最潮的时尚店、最时尚的餐厅、最火的咖啡馆,干过广告公司,摸爬滚打很长一段以后,回公司改名从普通员工做起。刘永好第一次带刘畅到养猪场去,女儿嚷嚷 "好臭。"现在人家问她干什么的?刘畅骄傲地说"我养猪的。" 人生最莫名其妙的,是其妙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