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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工作专栏文章做梦与清醒三


  如果你把这项实践结合第八章所讲的梦的系列的工作的话,那么你就有可能有秩序地对自己的梦进行工作。
  一个梦的系列包括一组以年表形式记录的梦。对梦的系列进行工作,需要梦的工作者面对大量梦的文本记录材料,并寻找它们之间内在的联系。举例来讲,在第八章中,我列举了我的一个澳洲梦的系列,在这项工作中,我严密地探索了梦的系列中相互联结的路径,为这特殊的蛮荒之地画出了某种地图。
  我们的生命越是到达人迹罕至的地方,能见到的路标也越少。最后,我们到达了生命的绝对荒野,在那里我们必须纯粹依赖我们内在的方向感来进行探索,因为每天我们都会遇到新的地形。梦的工作训练我们,发展如何在彻底的未知中使用内在的方向感。在我澳洲梦的系列中叙述了这一内在的方向感,其中显示了出现在我生命中的这种寻找回家的路的内在策略。
  我先是发展出我的工作方法,即前面所述的梦的工作实践,这建立在我那个清醒的梦(清醒的梦指在那个梦中你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基础之上,在那个梦里,我在莱顿大学的附近截停了一个出租车司机。对我来说很明显,从纯粹的现象学的角度来看,那名出租车司机是有生命的存在,并且对他来讲我是个精神错乱的人。他就坐在那里,生活在彻底真实的世界里,他显然不是那个自称这是他的梦的疯人所创造的。我越是能够进入他的视角,他的世界也就越真实。我疯了吗?我不能区分幻想与现实了吗?
  如果十年前我的态度没有为此做好准备,那么我真的会像那出租车司机的想法一样,认为自己疯了。那时1973年,那是另一个我跳入水中的梦。我和一位备受我敬仰的人讨论了这个梦,这个人是亨利•科尔滨。
  梦里我发现自己沿河走着。在河的另一边我看到一个中东的城市,有着白色的穹顶。我毫不犹豫地跳入河中,游到对岸。当我穿过白色的城市时,我几乎被这地方的真实性所征服了。它比我曾见到过得任何事物都更为真实。
  我把这个梦告诉科尔滨是因为在我做这个梦的几周前,我曾听他讲过爱诺思的光明之城,那时在瑞士阿斯科纳的一个会议中心,从1993年起,许多学者在没有向公众发表自己那震惊世界的观点之前,都是事先在那里发表这些观点的。他所描述的那个城市听起来和我梦中的那个很相似,所以我决定询问一下他。那时,我二十五岁左右,生活才刚开始,而他则处于生命的后期,大概七十五岁左右。出于某些原因,他很喜欢我,在听我讲的时候还特意带上了助听器。听觉让他很疲倦。他说他所生活的世界充满了讽刺,大部分与他同年的人都已经死了一千年了。我很爱他。在听完梦后,他笑着说:"你就在那里,你真正地到了那里。你真的在那个城市里,所以才会觉得那么真实。你之所以能够到那里,是因为这个城市时真实存在的。"
  在城市存在的地方被他在许多书中描述过。特别是在《伊本——阿拉宾苏菲派中的创造想象》一书中。他把这个地方称为真实的想象世界。这想象中的世界具有事实的状态,是一个具有空间和时间体系的领域,它与物理的物质世界一样真实,也与精神、形而上的、纯粹观念的世界一样真实。我们认为有三个世界:下面的物质世界、上面的精神世界和介于中间的想象世界,每个世界的领域都绝对的真实。根据科尔滨所言,中间的世界在12世纪的时候离开了西方的意识,留下的是对物质和精神的二元观点,最终只剩下了科学的观点。但是,在欧洲仍然有强大的幻想,因而也就仍然存在着上面的精神世界、下面的物质世界,以及中间的想象世界。在保持彻底清醒的同时,这些幻想者们自由地进入后面的那个领域。他们的幻想不被当作个体的幻觉,而是被理解为在一个真实世界里的旅程,正如利亚塔扎的飞鹰之旅一样。
  今天,我在梦的世界里看到了一个典型的介于中间领域的世界。在梦里,想象的世界以客观的形态现形:我们真正到了那里。这是一个时空的统一体,像物质的世界一样,那里存在很多具有实际密度的物体,并且它们似乎是由精神的实质所构成的。
  因此,当我遇到那出租车司机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哲学上的准备,准备好要回到12世纪以前的西方意识,准备好把他看作真实的存在,尽管既不是物质的也不是形而上的存在。他以想象这种特殊的实质存在着,从根本上讲,他是未知但真实的。总的来说,我并不把他看作来自另一世界中的永恒存在,不把他看作那存在的瞬间化身,也不把他看作是形而上学的精神存在。我只知道他在梦里的时候是存在的,在梦之前与之后他在哪里?我对此一无所知,就像我不知在我生命开始之前和结束之后我存在于哪里一样。
  让我吃惊的是,这种自居于梦中他人的方法在治疗的实际应用中效果显著。作为一名治疗师,我是用梦的工作来到达病人深层的灵魂,并适时地助长他们心灵转型的发生,这一发现对我来说是激动人心的。它让我有了一条途径以达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它也是我摆脱我的心理分析祖师的决定性一步,正如利亚塔扎在银河中心的那些死去的那艮卡雷一样,我的专业背后也有一群这样的专家,我的思考依赖于他们的思想。我曾在属于我的工作的特有认识上踌躇。而现在我有了自己的思想(因为新的思想总是这样开始),我与父辈、弗洛伊德、荣格的关心发生了变化。在澳洲的梦正表现了这种与父辈们关心转变的阶段。
  我严谨地沉入出租车司机的视角。就是说,他是他自己,不是我的一部分。他不是属于我的。他不是所谓的潜在人格。我不拥有他。他坚持保留他自己的自治和尊严。但是我可以通过前面描述的自居作用从他内部来认识他。对梦中人物的自居比起对物质世界人物的自居要容易。这也许是因为给梦中的我与他人赋予生机的是同一种生命力,也许所有参与这未知的创造生命的梦中人物,包括梦中的自我,都是造梦天才。这里面还有更为匪夷所思的现象,首先,当我把自居中体验到的感觉看作不是我的时,我却因此可以达到深刻的身体水平的感受,而如果我把梦中人物的感觉当作我的感觉,也就是所谓的认为我拥有那些感觉时,那么此时的感受却远没有前一种情况深刻。在之前的情况中,我们不需要对呈现出来的愿望和感受负有责任,这些责任被彻底地去除了,因为它们不是我的,我也因此不必陷入内疚的陷阱,不必陷入耻辱,以及免于承担与这些耻辱相伴的、组成内在生命的可怕情感和肮脏的愿望。我可以自由彻底地体验,却不会受到任何责备。同时,在对内在世界充分体验的基础之上,那些进入意识的感受还可以深深打动我,我可以深受它们的影响。
  就在1973年,在亨利•科尔滨谈到光明之城的那次爱诺思会议上,詹姆士•希尔曼作了代表他的理论分水岭的讲演,名为"梦与地下的世界"(这次的讲稿后来出版了同名的书)。在这次讲演中,希尔曼反转了梦的工作的方向。
  希尔曼发现,自从弗洛伊德时起,梦的工作者们就在从梦中挖掘那些可以带回到白日世界里的意义。弗洛伊德说:"哪里有本我,哪里就要有自我",意思是梦的领土的居住者应该被清醒的意识所征服,要扯着它们的头发把它们拉到"表层",就像典型的野蛮男人对待妇女所使用的"殷勤"一样,或者像饥渴的殖民者从他们征服的土地上剥削原材料一样。梦被人们榨取了洞察的乳汁,然后像掏空了的旧口袋一样被丢弃,这样做仅仅是为了在清醒的生活中,我们可以变得更有智慧。希尔曼提出了方向的转变:让我们用清醒的日间生活来供给梦。我对此的理解是,我们要把梦的工作从极度导出的方向转向引入的方向。
  在梦中挖掘对于我们日常生活的洞察,对于我们过去以及面对的难题的洞察,这是梦通常所遭到的待遇。我们从对梦的工作中获取,然后把它们直接地应用于清醒的世界。那撩起衣襟的女性是我女性的一面,它需要更多的关注,我需要生活得更为感性。那些敲我门的人是我黑暗的阴影,我自己的男性方面吓着了我,我最好让他们进来,以填补我的男子气概。那酒吧凳子上的女人要学会关心别人,而不是太迅速地与他人发展深入的关系,这让她的生活失去了平衡。那白宫里的没有安全感的总统以及那背景中的坑中飞出的古代鸟类,它们代表我的不安全的西方意识,需要学着适应更为原始的领域……通过从梦中获得理解,我们日间的生活会直接受到影响。这里显然存在着直接的治疗性。在我白宫梦的例子中,我会从最早年的生活中探索我的不安全感,在一些时间里,在我母亲家庭中盛行着一种自卑感,它们塑造了我的自我意象。通过这些,我会更好地理解我自己,这是有价值的。
  所有这些都是从梦的世界"导出"到日常生活中的。如果我们在一个梦中感到彻底的孤立,那么我们就要回到早年,看看这种孤立感是如何形成的……但是,等一等。
  让我们用这个孤立的例子来讲讲"引入"的方向。
  一个中年男子梦到自己坐在冰箱边。他感到孤独和被人遗弃。他的妻子离开了。冰箱空了。
  按照我们在练习中的方法,这男子与我一起回到了梦中的厨房。他先是体验胸口冰冷的孤独感,还有心口的空虚。通过梦的工作的转换,他对冰箱发生自居,并忆起了他"冰冷"的母亲。然后他回忆起母亲离开家到另一个城市去上学的时刻,他意识到,现在他的孩子们都已离开了家,他的妻子也因此要重新回到学校,这一切使他害怕再次被丢下。
  此刻我们可以进行所有导出的步骤,他可以了解和感受妻子的行为将会如何让他过去的生活重演。这当然是恰当的。然而,我们还可以引入母亲离开时他的一些感受,那时候母亲转向他,就说了那么一句"我要走了"。我们可以把那时候的一些感受带回到梦里,带回到他坐在空冰箱边那冰冷的孤独感里。当我们进行了这引入的步骤后,梦的感觉扩大了:他突然感到了深度的冰冷。他对于冰箱内部寒冷核心的转换自发地产生了。这深度的冰冷感遍布了他的全身。他开始感到舒适的麻木的温暖(这是寒冷引发温暖感的时刻),似乎自己就要因为体温过低而死亡了,在最后时刻获救的登山者报告的濒临冻死的体验与这是一样的。他已经到达了寒冷的核心。通过引入日常生活的记忆,孤独感的精髓得到了提炼,通过蒸馏的过程,它转型为浓缩的情感物质。做梦者是熟悉这寒冷的精髓的。
  突然,当他不再对寒冷的孤独感那么害怕时,他开始思索生活中独处的方面。经过一段时间,冰冷的孤独感部分地转变为自我的独处感,这是一种的离开母性温暖时仍然能够独处的能力。他更少地依赖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感到可以更自由的呼吸。他们整个的生活发生了一个连锁反应,他们清醒的世界发生了转型。每当他依赖他的妻子以赶走对寒冷感的恐惧,他都可以再次通过梦的工作回到寒冷的精髓中,等待,直至他的恐惧得以平静。这是顺势的疗法:以同样的事物治愈同样的事物。他通过冰的精髓学习到了应对冰冷感的恐惧。
  举这个例子是为了说明,如果我们让白天的世界服务于晚间的世界,我们就会感受到极为真实与精髓的经历,它们能够直接影响我们生命力的质量,并因此从根本上改变做梦的人。似乎当我们引入白天生活的感受时,梦的工作就被变成了一个蒸馏器,在这里就像制酒精的过程一样,原始的情感被蒸馏成浓缩的精神。原始的寒冷和隔离感变成了孤独感的精髓。对于冰冷孤独感精髓的经验引发了独处的能力。从原始情感材料中酿造核心精髓的过程转化了酿酒者。
  梦的工作说明,在那些经常拜访我们的感觉的核心,可以找到一种转化的力量,它可以间接地但却是深刻地使我们日间生活中的问题得到转型,因为它会带来态度的转变以及对生活新的感悟。
  (本文摘自心理分析新视野丛书之罗伯特·伯尼克所著的《探索梦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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