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主任,你来得正好。我们拿他没辙了,差点儿忍不住跟他来硬的。"汪主任一出现在特遣办主任办公室门口,秘书何小雨邀功似的迎了上去。 "小雨,辛苦你了!我汪为仁不会亏待你的。"汪为仁一边用色咪咪的目光狠命地揪住何小雨高耸的胸脯一边朝她靠近,顺势狠狠摸了一把小雨浑圆的屁股。 "天生给人操的料!"汪为仁狠狠地想。 "主任,昨晚干得舒爽吧!这小丫头好像有心理感应似的,昨晚午夜时分吵得可凶啦,拼命地叫嚷着'妈妈,妈妈……',其实那小丫头挺可怜的……" "小雨啊,对阶级敌人不能心慈手软啊!哎,你们女人就是女人……不说那些了。真的,干那婆娘一点反应都没有,像奸尸一样,没劲!还是你小雨懂得怎样享受,操你才爽呢!"汪为仁咽了口唾液,恨不得马上能占有何小雨的身体。 "屏儿是吧,多可爱的小家伙,今年多大了?快回家吧,你妈还在家等你呢。记得跟你妈说,以后对叔叔好一点,叔叔就能保你们母女平安!" "走吧,别让母亲担心你。"何小雨心领神会地将屁股往枉为仁下身一拱,"咱汪主任可是个大好人,以后要记得感谢啊!" 霍屏狠狠咬了咬嘴唇,将想说的话咽进肚里,用充满哀怨和痛恨的眼神瞪了光天化日在办公室里调情的狗男女一眼,背起书包飞一般地冲出门去。 "妈,千万不能出事,千万别出事啊,妈!否则我该怎么办啊?"霍屏一路奔跑一路心里暗暗祈祷着。 能看见家门了。霍屏多么希望能看到母亲在门口焦急等待的身影。可是门扉紧闭,母亲在门口等他归来的美丽身影已成幻影。 霍屏的心倏地一沉,奔跑着的脚步本能地加快了节奏。 "啪",霍屏重重地摔倒在地,书包甩出老远,下巴磕在水泥地面上。 一股腥涩的液体从嘴角流出,那是血,鲜红鲜红的血! 霍屏擦了擦嘴角的血,硬生生地忍住了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忍痛爬起身,胡乱抓住甩在一旁的书包继续朝家里赶去。 门虚掩着。霍屏来不及多想,匆匆推门而入。 "妈,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屋子里出奇地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砰砰"直响的心跳。 霍屏敏锐的目光环室一扫,靠窗书桌上那张纸猛地揪紧了他的心。 亲爱的衍: 我走了,我已无脸活在这个罪恶的世上…… 霍屏一阵昏眩,要不是及时抓住桌沿,也许已经摔倒在地。 雷彤静静地躺在床上,似睡着了。脸上既无笑意也无明显的痛苦之情,美丽的双眉间挂着旁人难以察觉的牵挂与焦虑。 雷彤的身子已经冰凉,显然已去世多时。 "妈……"霍屏扑向母亲,哭声悲痛欲绝!"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独自去了呢?爸爸已经三个月没了消息。以后我该怎么办呀?妈,你叫我怎么办呀,妈……"霍屏狠命地摇着已经僵硬的母亲,"妈,你醒醒呀,妈……" 霍屏突然间觉得天好像塌了下来,从没有过的无助如一把特制的钢钳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感伴随昏眩感将他击倒在雷彤身旁。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躺在了邻居王大婶的床上。 原来王大婶见霍屏昏迷不醒便自作主张匆匆处理了雷彤的后事!在乱世年代人人都被搞得人心惶惶,谁还有心思去料理别人的事,要不是邻居,王大婶也懒得去管也不敢去管汪为仁做出的"好事"! 霍屏一夜之间失去了整个世界,他几乎感到绝望! 三天后他带上母亲的骨灰踏上了通往湖南益阳的寻亲之路。 后来在益阳,霍屏认识了王巴旦。也许是在最无助的时候王巴旦出手帮了霍屏之故吧,霍屏对王有了好感。当然,那时的王巴旦对霍屏的好是出自肺腑的真心付出。王巴旦年轻时其实是一个很帅的小伙子,他的转变也许跟当时黑白颠倒的世道带给他的打击有相当大的关系吧!为了保护霍屏,他付出了惨重代价:父亲为了让霍屏不受村支书武洋的污辱命丧黄泉。王巴旦的脑子里从此埋下了对世道的深深仇恨,他发誓一定要让自己成为一个主宰一切的人。仇恨的种子让他一步步走向了"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的罪恶世界。 劳军婚礼上的那码子事王巴旦讨了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从此他跟劳家特别是跟劳兵势不两立,一直伺机报复。这次暗中捣鬼,说要收回劳家承包的后山山地也许只是报复的开始。这个阴谋一旦得逞,一个比一个狠毒的招儿会接二连三接踵而至。 "劳兵同志,王巴旦真有你说的那般龌龊?" "连长,你不是说共产党人讲的是实事求是。我以共产党人的身份起誓,所言如有半分不实甘受党纪处分!" "这事应该不会有水分,有关那些土皇帝在山高皇帝远的边远山区作威作福的报道又不是没少听说。不过,承包山地之事既已签了合同岂能说收回就收回的?那国法何在?在法制社会里,哪怕是皇帝老子也不能胡作非为?" "指导员,在咱们这个地方王巴旦可是谁都不敢惹的土皇帝啊。也许你们不知他的后台,乡党委书记是他舅舅啊,县委副书记又是他舅舅的远房表兄。" 劳兵似乎一提到王巴旦、易名、哈胡之间这层微妙关系,刚踏进家门时的那种激情立时消了大半,当时的决定也有了些许动摇。 "怪不得王巴旦那狗日的敢如此胆大妄为,原来……"耿连长不禁皱起了眉毛,"劳兵啊,你们这可是好地方啊,只可惜……" "正因为是好地方,一个很有开发前景的地方,所以咱们的劳兵同志才宁愿放弃上军校的好机会……" "连长,指导员,不瞒你们说,我回乡就是为了乘改革之风吹遍了整个神州大地的机会改变家乡面貌,让村民从贫穷落后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过上富裕安逸的生活。可是一路上你们二位也应该闻到火药味了吧。我选择的可是一条杀机四伏之路啊!之所以要等到夜深后才带二位进村,还不是为了避开王巴旦那伙流氓地痞的纠缠,避免没必要的麻烦!" "劳兵同志,我跟向良看来是小瞧你了!真的,此时此刻才发现你真正崇高的一面。上军校对你个人来说无疑是条好出路,可是你考虑的不是自我而是人民大众,这才是党员的真正风范啊。如果每一个共产党员能像你一样,那么咱们中国的状况何止如此。唉,同样是人其思想境界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异?各地政府机关查处的大案要案为什么犯事的全是身居要职的中共党员?"耿直深沉地叹了口气,"去年回家探亲时无意中听到这样一句话:‘党员党员,吃喝嫖赌的专员;公仆公仆,欲壑难填的老虎。’细细想来可不是空穴来风啊!"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相信只要六千多万党员中的绝大多数能维护自己的党员形象,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非功过历史自然会做出公正的判断!" 耿直走近窗边。 窗外虽已渐渐散去的雾在清风明月的背景里显得有些单薄,但还是迷茫了耿连长凝望山色的视野。 "劳兵啊,一个人一旦做出决定就该义无反顾地将决定进行到底,这才是伟男风范!困难多阻力大,那是弱者却步的借口,强者前行的垫脚石。有句话说得好,弱者的深渊,强者的学校,超越了他将会成为人生一笔难得的财富。"于向良也靠向窗边指着雾色渐淡的夜色,"你看那夜色,不错,它是遮挡了我们远眺的视线,但这只是暂时的,太阳一出来,一切都会成为过眼云烟。" "劳兵,你说的一切无不说明欲成就你的事业,你就必将承受许多风险和不测。但我跟老于还有一个好消息没告诉你。你可知你们县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是谁吗?" "不就是黄河黄书记吗?" "没错,可你知我跟老于与黄河书记的关系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难道……" "高中同学,铁哥们,你信吗?" "真的?原来你们执意送我回来还有私心的!" "明天你跟咱们一起去拜访多年的老朋友好吗!"耿直拍了拍身劳兵的肩膀,"别泄气了,有黄书记给你撑腰还怕斗不过魑魅魍魉的三脚猫功夫?" "好是好,可是以往每来一个县委书记呆不了多久就要走人,咱们这个地方欺生得很,若不跟他们一个鼻孔出气,想站住脚,想顺利开展工作那可是难如上青天哟,黄书记恐怕耗不了半年也只有拍拍屁股走人的份!" "过去是过去,你们县两年换了四个县委书记,这事我能不有所耳闻?这个黄书记啊可是市委书记亲自点的将啊,老黄的秉性咱清楚,咬定要干的事是决不会半途而废的。上任前他对你们县的情况进行了充分的调查了解,还要求上级让他带一批干部同往……" "于指导你对咱们县的情况咋比我还清楚?我只知新来的县委书记办事很有魄力,办事风格也别具一格,对吃‘喝、收、受’深恶痛绝。还真不知黄书记还会带那么一手上任!" "你忘了我跟老黄的关系,虽未谋面但经常联系。他要有啥新举措准会征询我跟老耿的意见。老实说,要他带一批靠得住,廉洁奉公的干部同行还是我跟老耿替他出的主意呢!" "‘大丈夫相时而动’,一回来就面临这种"黑云压城城欲催"的气氛,脑子里崩着那根弦啊看样子还真要适时松一松喽。"劳兵赧然一笑,"我还以为自己的事自己干呢,现在看来还真得与黄河书记套套近乎了!" "劳兵,快来帮把手!"突然一声呼救声从后山传来, 劳兵叫声不好,率先冲出门外朝后山奔去。 "老于,这里交给你了。"耿连长拍了一下别在腰间的铁把子,尾随劳兵而去。 "二位千万要小心啊!"于指导应声靠近院门,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巡视着四周的动静。 劳兵动作异常神速,从小跟劳军练就的扎实功底,加之作为一名武警应该具备的素质,几个起落便出现在后山果园。 两个火把在劳兵和劳阿保手上挥动着,燃烧着的焰火在沉寂的月光下"噼啪"作响。 一群村里的混混手持明晃晃的砍刀将劳阿保父子围在核心。为了护住劳阿保,劳兵手臂上已中了一刀,血染红了衣衫,看样子他们以火把当武器击退了混混们的多次进攻。 "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狗杂种,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劳兵我三年武警岂不白干了?"劳兵一个"猛虎下山"逼向自动从围攻劳阿保父子的圈子中分出来围向劳兵和耿连长的村里人渣。 耿连长一声大吼,一个"燕子三抄水"避过混混们的围攻,身形晃来晃去几下窜到了劳阿保身边。 劳兵动作神速,身形一晃,躲开劈向前额的刀锋,右手一翻顺势套住了那只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腕,一招"神龙摆尾"将其甩向半空。接着一招"倦鸟归林"绕过三名混混的围追堵劫,也靠向了父亲劳阿保身边。 "大哥,你护阿爸下山,这群人渣就交给我和耿连长来收拾!" "对,兵贵神速,劳军快护送你爹下山,我来帮你们冲出重围!"耿连长说着一个特技擒拿动作,将一个逼近身来的小混混掀出十余丈远。 "他妈的,还真有两下子!"混混们一阵骚乱,嚣张不已的气焰一下冷了下去,没人敢贸然出动! "爹,咱俩就别在这碍手碍脚了,快下山去吧!"劳军撕下一片衣襟匆匆包扎好伤口,扶携着劳阿保朝混混们围扑力量相对薄弱的地方抢去,熊熊燃烧的火把在手中舞得呼呼山响。 "哥们,老大托付给咱们办的事情不能有闪失啊,我就不信他们几个有天大的本事。不怕死的跟我瞎仔上,事成之后我替你们向老大请功!"一个身材敦实样子有些凶狠的汉子砍刀一挥率先冲上前去。 "哥们,瞎仔说得没错,咱们大伙三十几个人还打不过他们四个,岂不丢人丢大了!大家跟我一起上,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一个为首的金发小子甩了一下披肩长发,吼叫着扑向劳军,赶上了先他一步出击的瞎仔。 劳军将劳阿保往身后一拉,右手挥出火把架开从右翼挥来的刀锋,侧身弹腿揣向如猛虎下山的瞎仔。 瞎仔是个使刀高手,就在劳军的腿根即将触到他的手腕之际,他忽地抬腕,刀锋往下一沉,削向劳军的脚背。 说时迟,那时快,同时向劳军扑来的金发首领一个踉跄,手中长刀不偏不倚刚好架开了瞎仔削向劳军脚背的刀锋。 劳军瞧准时机,将正欲收回的左脚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闪电般踢向瞎仔的面门。 "小心!"金发首领站定身形,将瞎仔猛地往回一拉。 一股冷风"嗖"地一声从瞎仔面前擦鼻而过。要不是金发首领的猛力一拉,瞎仔的鼻、嘴、眼可要一塌糊涂了。 "谢谢,哥们!"瞎仔十分感激地瞅了金发首领一眼,对他刚才以为故意坏事的疑虑也一扫而光。 劳军这才知道要与阿爹冲出重围一时半会是不可能了,于是干脆掩护劳阿保迅速与耿连长他们靠近。 "连长,看来恶战在所难免了,跟亡命之徒没啥情面可讲,咱们就以快、准、狠来解决目前的战局吧!" "事不疑迟,一旦让他们真的一涌而上那可就有点棘手喽!" 劳阿保将手中火把扔给劳兵。 "咱们以攻为守,压住他们的气焰,速战速决!" 劳阿保从未见过这种气势,不禁有些胆怯! "爹,放心吧,伤不到你的。有我们三大高手在场他们能伤到你简直比登天还难!" "大伯,劳军说得没错,这些乌合之众,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咱腰间的这个玩意儿!"耿连长有些炫耀地拍了拍别在腰间的枪套,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闪电般穿透着周围的一切! "连长,以前没碰上过这样场面吧!"劳兵故意用挑唆的目光朝正回头瞧自己的耿直瞧去。 两人会意一笑,战斗的准备已在默契中形成。 "啪"一个举刀冲来的大个混球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举刀的手便软软地垂了下去,明晃晃的砍刀"当啷"一声掉落地上。 "吭!"劳兵也不示弱,一声大吼,拳如铁锤抡得呼呼生风,腿如闪电,身子轻轻一旋,一个漂亮的旋风腿扫向扑向身侧的那个瘦个瘪三的软肋。 耿连长不躲不闪迎上挥刀劈来的矮个混小子,右手闪电般摸向他的手腕,随即向右侧一拉,一个右蹬腿,将矮个混小子踢飞了起来。 几分钟功夫,十多个回合下来,十来个瞎冲乱撞的混混已躺在地上呻吟。 "哥们,这样下去对咱们可大为不利,大哥咋办?"瞎仔阴沉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瞎仔,看样子,咱们今晚得不到啥好处了,还是闪吧!没料到劳兵那狗杂种还会带个帮手回来,青蛙那狗东西咋办事的,消息也太不准了!" 金发首领示意瞎仔带受伤的兄弟先走,自己率几个刀法精妙的兄弟断后。 "不好,他们想溜?"耿连长见势不妙,"嗖"地一声拔出腰间手枪,"擒贼先擒王,金毛杂种哪里走!" "叭"地一声枪响,金发首领应声倒地! "靠!他们有枪,快撤!"混混们扔下金发首领一窝蜂般消失在黑幕笼罩的月夜里。 "劳兵,将那小子关进柴房,等会叫老黄派人过来处理此事!" 劳兵与耿连长一并将腿部中弹的金发首领押进院子。 于指导和已经处理好伤口的劳军也回到了院子里。 "老于,快给老黄打个电话吧。" "早就打了,还等你来告诉我,黄花菜都凉喽。路局他们已经在赶往劳家寨的路上了。" "路局,我没听错吧,难道连局里的头都换了?" "没错,原公局何局长已经退居二线了。路局便是黄书记上任时带来的路遥同志。北京警察学院毕业的高才生,他吗可是一个真才实学,为人正直的好同志啊。你们县的情况早就领起了省里的高度重视,这几年你们蛤蟆县可成了省里有名的投诉大县。每天向市政府省政府举报的投诉信高达上百封啊!因此省里决定由市委书记宫仆指派一名很有党性很有魄力的同志挑起彻底改变蛤蟆县局面的重任。市委在接到省委下达指令的当晚便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最后研究决定由党性极强最不畏强权的黄河同志去挑此大梁。黄河乃市委书记宫仆的原秘书,为了能使黄河同志很好地开展工作,宫仆同志请示省委并经省委同意后特意授权让黄河同志带一批党性绝对可靠的干部同往,并担任重要部门的职位。公、检、法三家的当家都换成了直接从市里下去的同志。这次啊,光从举措上看就知省委市委下了决心要来一次大换血嘛!" "咱们自己地方的事情我却一概不知,说来真惭愧啊!"劳兵只听说换了新书记,可没听说公检法三家都换了领头羊! "这也难怪,像你们这旮旯村啊光从县道进村都要走上三个多小时。那条瘦不垃圾的盘山小道怎传得进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呢。"耿连长故意以调侃的语气讥讽劳兵,"不过这倒说明了一个问题,你们村的王巴旦还真有那么点能耐,能将山外的消息堵死在山的入口。哎,都啥年代了,你们村怎么会还没电视呢?我看当务之急要解决的大事应当是交通和信息流通问题。这些可是一项大工程啊!" "连长,你怎么也夸起王巴旦来了?那家伙要没点能耐,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跟他混吗?"劳兵深深呼了口气,心情显得有些沉重,"幸亏我们三个赶了回来,否则我老爸跟我哥就惨喽!" "果熟了,王巴旦他们也该有所行动了。今晚的变故也许还只是拉开了行动的序幕呢!"劳军接过劳兵的话题,语气中满是深深的担忧和不知所措的无奈。 "共产党的天下还真有这般黑暗的地方,真让人难以置信!不过你们哥两也不必担心,连市委都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情况能不好转起来吗?"于指导拍了拍劳兵的肩膀,"年轻人怎能拘泥于眼前形式呢?旮旯村的确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确实很有开发前景。‘非宁静无以致远,非淡泊无以明志!’我们还是用一种平静的心态去面对已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一切吧。用平静的心情去理清心中的凌乱,以静制动,以柔克钢,懂吗,小子!这是战略。年轻人嘛千万不能冲动!" "耿连长,于指导,其实你们说的我都懂。可是我有一点想不通:人渣泛滥,风气恶化,黄、赌、毒四处流行,难道这也是社会进步,经济发展的表现?"劳军摸了摸手臂上缠着的纱布,"也许是我太悲观,咱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谁愿来淌这晦气呀!说真的,我跟咱爹都反对小弟放弃读军校的机会呢!" "劳军同志,你说得没错!从表面上看,似乎一切都被浊化的泡沫所淹没。听说你们这地方许多漂亮女子为了逃脱王巴旦的控制千方百计逃出山去,许多原本清纯秀丽的女子被王巴旦糟蹋后去了沿海地区,随后走上了出卖色相的道路。你看那远远近近的小楼房下不知掩藏了多少部女人的血泪史!可是劳兵同志想到的不只是你们劳家一家人啊,他想凭自己的一腔热血拯救旮旯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跟耿连长知道劳兵的想法后也就放弃了劝他把握机会的念头。这次我们非要跟劳兵同志同来你们劳家,就是为了进一步了解你们家乡的情况,看怎样才能对劳兵以后的事业有所帮助。当然也不排除借此机会探望老友的私人目的!" "老于说得对,你们兄弟应该知道我们要见的人是谁了吧!黄河那小子其实就是在我跟老于的说动下才决定接受领导安排的。其实一个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以独特的方式体现自身价值,关键在于以何种心态去面对。当然,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譬如对金钱对美色的占有欲,对权势的操纵欲。一个人的欲望一旦张了嘴便会一发不可收拾。‘人心好似蛇吞象!’正因为于此,许许多多的共产党员利用百姓赋予他们的权利让欲望大肆张口,从而不知不觉迷失了自我,以至于断送了党的威望,断送了人们对党的信任,最后断送了自己的区区性命!可我们的黄河同志为了能充分显示自己的聪明才智,为了能在最污浊的激流中磨砺出人格的魅力,毅然接受了与狼共舞的重任。"耿连长刚毅冷峻的脸上露出一层淡淡的笑意,目光似能看透一个人的心思似的落到了一直静坐一旁沉思着的劳阿保身上,"老伯,放心吧,相信党,相信中央领导,他们正在努力让百姓过上安心舒适的日子。血雨腥风的年代都走过来了还愁有过不去的坎吗?" "与狼共舞方显英雄本色,我相信能与咱们并肩作战,共同与社会丑恶斗争到底的盟友都是英雄!" "看你们谈得多起劲,是不是连肚子都不知道饿了?"萌萌做好饭菜也来到了院子里。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还真觉得饿了!"劳兵故作夸张地摸着肚子,"二位首长,话是说不完的,还是先进屋填饱肚子再说吧!" "爹,你也还没吃晚饭呢,饿坏了吧。跟小弟首长他们去吃点东西吧!"萌萌走过去扶起劳阿保。 "是啊,老伯,来陪咱们喝几杯!我跟于指导还想从你嘴里多了解一点你们劳家寨的情况呢!"耿连长从萌萌手中扶过劳阿保一块走进屋去! "劳军同志,跟萌也一道进屋吃点吧!人多吃饭香呢! "于指导,别跟咱们山里人家客套了,你们该饿了!我给孩子他爹留了吃的在厨房里,因要看守胡彪那狗东西,军他就不陪你们了!"萌萌悄悄走近劳军,"孩子他爹,伤口不痛了吧!快去厨房吃点东西,胡彪他跑不了的,让我先看着他!" "萌萌,又让你担惊受怕了,惭愧啊我!"劳军将萌萌搂进怀里,"原以为我能给你幸福快乐,谁知……" "别说了,孩子他爹!有你,有彤彤在身边就够了。"萌萌无限温柔地依偎在劳军怀里,幸福地闭上调皮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地,漂亮极了。 月色变得更明更亮,雾也渐渐散去。山色远远近近地将山的神韵凸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