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总有一种孤独,在儿女凝噎的无语里,在老人横生的白发间,沉淀在老人故作欢喜的眉眼中。 儿女,既是她牵挂的孩子,也是她向往的远方。 我曾问过一位老人,您现在最期待什么。她说期待孩子过得好,吃得好,睡得好。从小吃到大的玉米饽饽现在买不到了,孩子从小最爱的就是村口的饽饽,没有从前的味道了,孩子会不高兴,发小脾气,可我不在他身边,他可怎么办呢。说着说着,大病前后都没掉一滴泪的她,竟然哭起来。 那沉默的爱,胜过世间所有的儿女情长。 后来,孩子去看了他的老母亲,在冰冷的病床前。那时候,母亲眼里混沌不清,只记得有个胖乎乎的小手,在推搡她,在等着她——带他回家。 孩子回来了,可是她却等不了了。 这是她最后的疼爱,在相伴一生的孤独里,给了最亲爱的孩子。 母亲们守着一亩三分地,在经年的等待里,守护着儿女们从前的天真。在被儿女放逐的故土家园里,岁月打湿了她们眉眼。对于她们而言,最盛大的节日不过是,翘首以待地站在老屋的门前,和故乡的风一起等待…… 在一张传遍全网的照片上,一个男孩穿着单衣,站在设施简陋生源稀疏的教室里,头发和眉毛都结满冰花,耳朵和小脸被冻成紫红色,明亮的眼神里却透着坚定执着。 那是他和突降的气温在 4。5公里山路决斗的战果——他不顾霜寒步行一个多小时到校考试,不服的冰霜就在他头顶安了窝。 如果,没有老师的随手一拍,抱着手机刷屏的很多人,大概已忘了大山深处的偏僻乡野,像他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 他的校长说,不想曝光他的名字,也不愿有人刻意为他捐款,广大贫困地区如他这般的少年都在粗粝中生活,却不曾忘记拼搏。 小小如他者,未曾想过出名,就像他觉得冰花盛开头顶再寻常不过。但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和满手的冻疮,很多人还是隔着屏幕哭了。多少城里的孩子,上学车接车送,回家暖气空调,三餐鸡鸭鱼肉,每天锦衣华服,日日父母陪伴,却还嚷嚷着"我不想上学"。 他身居大山深处,被称留守儿童,难有暖衣热饭,天天长途跋涉,坚持苦读勤学,不过是不想再重蹈父辈卑微的命运,有朝一日能像城里人那样生活。 是的,命运向来不公。 有的人生而富贵,有的人自幼贫弱。如果你不被偏爱,就只能奋力一搏。 这个冰花盛开头顶的少年,不过是中国众多留守少年中的一个。 感谢他用一身严寒,让我们在集体感动中陷入思索。 在爱的角落里,总有人用一生冷暖告别严寒,总有人用一生等待传递温暖,我们总在爱的角落里辗转,望穿了前路,看破了尘缘,却忽略了无人问津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