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行驶到火车站时,那边点电话说情况有变,要我找一个姓熊的女士。 五月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汗水微微的从体内浸出,细细的,如若我的穴位透顶,在百会处隐约着那股神气,便会层出那种神秘的感觉。 下车侧行三百米,来到证券公司的七楼,这雄主任的办公室。有点儿妩媚的女人。许是我的温和打动了她,不,是我的温和与礼貌感染了她,我说要等一会儿再说事儿之时,她临下楼给办公室的人娇娆的交代:"给这个哥倒一杯茶。" 戴眼镜的少妇先倒了水,之后像散洒花瓣一样,洒了几多茶叶,这慢了足够的速度,还说,你是给熊主任写材料的吧!"不"。我抬起头微笑着说"不。"我微笑和抬头一起说,"我找她有点其它的事儿。"然后低头继续写作。 汗水如滚滚的油,或者说就是水吧,一把一把地淌下,从太阳穴的地方,流淌到心胸,到我的腹部,漫过多少苍白的沟壑与斑黄的群山。 因此,我想到那有风景的地方,那山中的小溪,两边的高崖,崖间光耀而林开内的鲜花,如果说竹林的绿荫,也行。 但是如此矛盾的关于要拆到房子的事情,为什么我如此平和的,与山溪竹林林内的鲜花往来呢?我的醉已经醒了,我却平静的对着周围的生活,对待这所谓的工作。听说工作的今天,有三十五度的高温,有末日一样的信息,让濒死的人,坦然相对。 这一次,我是催促的,尽管我不愿意多言,只是近乎骚扰的找到她,见她逼她。十天之前,不是这样,我们初次见面,是组长领着我三个人来的。 高大的组长,坐在熊主任办公桌旁,一边打着电话,说笑话,侧击熊主任关于房子为什么还不签字还不拆迁的话。 "你说,这是当好人那还是当坏人,现在也不知道是好人好呢,还是坏人好呢,我心里非常的烦恼。这一百多户的人家,房拆之后,新楼盖不起来,这一百户的人家无法按时搬回,老年的不是病都生不起,或者终老在外,没有的时候,无家可归;准备要小孩儿,不敢怀孕,总不能生养在出租屋里;死的,生的,那个房东愿意阿?还有该结婚的,无法结婚,该换电器的,出门在外,却无法更换。就是因为你们这二十多户占着地方不搬迁,不腾地方,新楼无法动工阿。我感到心里凉啊,凉吧巴的,这一百多户漂泊在外头,我感到非常的烦恼阿。你们说说,这现在是做好人好呢,还是做坏人好呢?" 说这话的不远处,我坐在长椅上,闭目养神运气。几乎打通百会穴的时候,心一颤,眼一笑,气散神摇。被拆迁户的两个同事,本来一动不动的工作,也被这一波又一波的话打动,忍俊不住,笑了。 我心也想,做好人还是做坏人呢?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呢?尽管我知道,养神的最高境界是呆若木鸡。不悲伤,不生气,不高兴,如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