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安过眠,他的语气于你又是一场虚妄。熬过这虚脱的时光,熬过聒噪的空虚。你和我之间只剩什么。 她不甘,却又从不肯承认。上帝如果有一丝的怜悯,应该赐福于她,而不是让她没有尽头的挣扎着。 灰烬在此刻变得炙热,焚烧炉前重新熊熊大火,燃烧尽了你前生今世的轮廓和背影。 地狱的千般轮回,灵魂无数流转,我转身,还能记得你的模样。 千言万言尽无言。千失万失总会失。梦里初见,梦醒花亡。 激情何曾燃烧过,只是被加大了的音响。深情,何处深过,只是放不下的害怕。你,何时真实过,只是寄予哀思的印象。以为真实而真实,却从未真实。我已经失去了做人的资格。谓,人间失格。 忽而显现的还是如同樱花般无法愈合的失意,伤逝得没有尽头。如连最后的信仰已经丢失,如果不在信赖任何人,而又将自己牢牢束缚在深底处,是逃避还是自由? 何处有自由,哪里也不在。 我写忧郁只是为了无暇忧郁,可是为什么我写了这么多忧郁,我更加忧郁了? 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颗是桃树,另外一颗也是桃树。可是我明明一棵树也没看见。 文字应当有硬气,不应该成为任何的奴隶。可是,不迎合能生存吗?但,为什么要生存? 你说的话天衣无缝,字字珠玑。但,我为什么觉得此中空无一物,连琐碎也没有? 我理智清晰得不像个人。但,我却常常怀念发疯时候的自己,那时候我才见得到一丝真性情。 然而,大半辈子,为了虚荣,为了最后的荣光,为了自尊,我舍弃了真实心愿,只剩下形而上的自由。 我可以沉睡一下午,流逝的会是一百万光年。只在这个时刻,只能在这个时刻,才会想起那些古老苍凉的悲调。何时欢乐,不曾欢乐。现实的世界跑进梦途中安静地睡了一下,我却欢喜不已,那已是我最大的喜欢。 那梦里曾有你的影子,那梦里曾有你的印象。我不愿醒来,只在那么一瞬间才好像真正睡着。 我竭力保持清醒,尽管我好像已经疯了。曾经无数次咒骂上帝,问他为什么不给我一个伊甸园,可他依旧面无表情地将我困顿在这个充满苦痛的人间。 为此,我忧郁了很多天。 我的利刃将我自己灼伤,而我又需要这样的利刃来不受伤。 悲伤于事无补,苦痛只能让人麻木。可是,我又那么地想沉入其中,痴目。窗外已经有太阳,窗外依旧是雨落纷纷,窗外的风与树已经暧昧不清。 我就那么安详地坐在那里,像是一个垂暮老人,为什么还没有历经繁华的我竟然已经无尘心了? 看花开花败已是昨日遗梦,看日升月沉已是妄想,那样的悠闲的情怀全被掳走了。 是悲伤还是假装悲伤…… 再给我一天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发誓一定会好好珍惜时间,变成那个无坚不摧的自己。 可是,一天的尽头来了,黄昏到了,我已经忘却了所有的赌誓,心头上只有泛滥成灾的悲伤。 无力。一切都是无力的。疲乏,一切都是疲乏的。 争夺。获取理解。然后欢乐。为了名,为了未来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虚荣,还得这样躬躬一生,永远都没有自由。永远都得不到解脱。生和死,你选择什么? 是太不想去面对,还是难以堪见的真理?境况。境况。还是境况。 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要生于世间? 早就想走了,可怜我的亲人还对我有牵挂。我愿意挣得物质保有他们,只希望他们不要成为我追求自由的羁绊。 我只能说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天下不肖无双,腹内原来草莽的精神虚无者,我不适合凡尘。我有时候真的很憎恨你们将我带到这个时间,这哪是我的意思。我既无追求,也早就泯灭了任何夺取愿望。前半生还能那么孜孜以求,兢兢业业,如今却显得太想逃离了。 可是,还是觉得不甘心,这种不甘心只在于我内心的怨恨。逼迫于文化,逼迫于概念,我既已知晓阶级攀比,又知旁系亲人受此屠戮,难道不想得到这世间最无情利刃来一泄己恨? 我还是有挂念的,我还是有挂碍的。 那, 妈的,我为何要在这里悲伤着,颓废着,迷茫着,是太辛苦了而不愿意去进行了吗? 认真太累了。纵使有千古功名,也得经过几十年的奋斗不懈,况且谁也不知道能得到结果。 文人相轻,以着悲伤的小遣调子卖弄莫不觉得矫情,若是得以名声,则是殿堂明珠,若是不得其名,则是最无用的自我遣哀。 用精神最能吸引和震撼人,即便山河阻隔,还是觉得可依偎。觉得那个人如此有情怀,莫不若是知音,而加以欢喜。 . 一千年,一万年,有多久? 南城,北城,有多远? 遇见,分离,有多悲伤? 疲倦没有尽头。 太执着无异于自戕。穷途末路的葬亡。即便累,即使疲乏,仍旧还是执着,依旧被伤得体无完肤。 沉寂的日子才会如梦初醒,却却又好像终年不醒。 悲伤的我,小小的我,默默地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你已远走。 再也没有亮的晴日,再也没有情的雨天,四季死亡,没有归途。 即便我用尽千言万语,即便我已功成名就,即便我已忘记了悲伤,可是走的人还是走了。 how do i live without you? 生命的贫乏。生命何以如此贫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