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太阳,总是亲热的过分,让人心火。 又是周末了,我悠闲无事地坐在办公室里。窗外的天阳,虽已偏西,但对大地的热烈依旧不减。 早回去也就是早吃饭,望着这似火的天阳,我想想,还是慢些回去,让天阳偏西、再偏西些后,再踏上回家的归途。周末的下午又不太好做啥事,于是,无聊中就坐在电脑旁,用鼠标点击着音乐网,用微音量播放着那首我最喜爱的老歌——《红星照我去战斗》,"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在这样的天气里,我的思绪也随着歌声波动,也真想置身那有山有水的江面,站在那随水漂动的竹排上,撑一枝竹蒿,在袭袭南风的吹送下,远离那城市水泥地面这个热笼,向青山的更青处漫去。 就在我思绪随音符跳动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手机屏上显示"3446099",是父母打来的,我赶忙接听。还没等我喊声"妈妈",手机那头就传来了亲切而又慈爱的话语:"崽,这个星期回来吧,城里的东西不如家里的有营养,回家来好杀只鸡给你吃。"老家在离我上班近四十里远的山沟沟里,也只有二老留守在故土,守护着自己辛苦劳作、节衣缩食的老家。听到妈妈的心语,感受着妈妈的深情,我无法抗拒妈妈的那份深情,马上答应一下班就坐车回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马上就要下班了,我打了妻子的电话,看她回老家去吗,妻子在两个置换后就一直在家煮饭,让我每天都能按时感受到回家的热饭热菜。这也是我在同事们面前独享的家的温馨。可吃完先餐饭后到下一餐的空余里,不爱看书的老婆就在麻将桌边过度。当我说要回老家时,她说她这周不想回,还说下周陪我回去,我知道,只要我没在家,她就可无忧无虑玩麻将了。我也不想强求,就喊上儿子坐上了回家的客车。 儿子和我一样,总喜爱那块有山有水的土地,喜欢他爷爷奶奶的那份慈祥和疼爱,在老人的关爱里徜徉。 汽车在两旁緑树成荫的公路上奔驰,车内一点也没有夏日的闷热。在车上,妈妈三次打我手机,问我的位置。那种想早见到儿孙的心情让人看了真有些妒忌。也正因为问询,时间把握得很准,当我与儿子回到家里时,爸妈把炖好了的鸡刚好端到桌上,儿子和我洗把脸,一家人就围着四方木桌开始共进晚餐,爸妈不停地往我和儿子的碗里夹鸡肉,吃着碗里的鸡肉,一种在城里久违的喷香气息就在我的鼻子里、肠胃里和心里弥漫开来……还是老家的东西的,在老家,吃着啥,都是那记忆中的那种老味;不像而今城市里的那种用化肥、用农药、用转基因种子在大棚里快速生长的蔬菜,和用饲料喂养成的肉食。吃着啥,都让人担心,让人忧虑。 吃完饭,儿子就去走家串户去了,去寻找自己每次回家一起玩耍的伙伴。我则和爸妈一起收拾着碗筷,收拾洗完后,搬出竹椅,在老家屋前那片宽阔的晒谷坪,在初升的月亮底下靠着乘凉,漫无边际地聊着,回忆着那时妈妈为养育我们六姐弟而不顾春雨滂沱、夏日酷暑、秋风萧削、冬雪纷飞,为乡亲们上门做衣服,晚上回家还要加班为乡亲赶制新衣,母亲一年的大多数日子就这样辛劳,以致于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常年毛病不断,每天出门做缝纫工时,十二点来钟时,每家都会拿些瓜子、花生、甜酒来进行午休。而母亲自己总是不吃瓜子,省下来到天黑散工给我们带回来,我们六姐弟每到傍晚就一起去接母亲,母亲就把中午午休时省下来的瓜子平均分给我们。我们则高高兴兴地啃着瓜子、花生。每天将黑就早早地向妈妈出门的附近村子赶,于是,我们也早早的就知道了村边的龙避塘、大年丘、年纪丘、枣子园、玉家丘、甚至更远的茶凼、芦茅塘、南蛮山等等,在我们的村落里,这也是我在同龄人眼里骄傲的本钱。我的父亲是一名老供销员,在那个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年代里,我做为一名老供销员的儿子,心里也是很有优越感的,每到供销社收购橘子等农副产品时,老爸总会买回来几十斤,让我们品尝,当时的橘子滋味清甜,吃橘子的感觉也很甜美。 话说过往的岁月,钩沉脑里的记忆,我们的童年、少年就在爸妈的身边、在爸妈的关爱下度过,一切是那么美好,如今夜的老家,如今夜的月光,如轻柔的山风,如远山的林语,如近田的呢喃,拂去我久居城市的浮燥。 "回家的感觉真好!"我对爸妈说。 "是啊,还是自己地方好!"妈妈接过我的话语。"只是我们老了,你们又都不在家,有时候心里好想你们回来,不知是啥,越老越想子孙在身边,"如今的老家,只有老爸和老妈在老家守护着两处老房子,我们又很少回家,听到妈妈的心语,在皎洁的月下,两头银发闪闪有光,做为儿子我,此刻的心感到了有愧于双亲,我想,今后不管多忙,我将定下规矩,双休日一定回家,一定要陪着年迈的爸妈度过周末,不能让他们孤单、清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