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的故事之六

　　——苹果与头
　　那天我下围棋熬了夜，回家以后，就想睡觉。躺在床上，可可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大苹果让我吃，苹果在我头上晃来晃去。我说：＂可可，爸爸醒了后再吃，好吗。别在爸爸的头上玩苹果啊，掉下来砸到爸爸了。＂以前就发生过一次苹果砸在头上的事件，很疼。可可撅着小嘴不走。我很快就睡着了。不知多久，＂嗵＂的一声，苹果果然砸在了头上，我被疼醒，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本来头就有点迷迷糊糊，这一砸，几乎是昏厥了。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苹果会在什么时刻掉下来的，因为那只苹果太大了，而可可的手太小了。真的，可可在我头上玩苹果，我压根儿就睡得不安心，因为我随时准备承受那只大苹果砸在头上。可可看到我用手揉着脑门，有些过意不去。一边也帮我揉，一边把苹果硬塞到我嘴上，怯生生地说：＂爸爸，吃苹果。＂＂不吃，爸爸想睡觉。求求你，在妈妈那里玩。＂我回答。＂不吃，你睡着了，苹果还会掉到你头上。＂可可生气了。这次我用被子蒙着头，才敢放心地睡。
　　——小守财奴
　　可可很小的时候最初没有钱的概念。
　　过年的时候，大人们给可可的压岁钱，可可都随便地放在荷包里。老婆大人怕弄丢了，说帮她保管，可可就都给老婆大人了。
　　可可稍大些，情况就不同了。
　　一次从幼儿园接可可回家的路上，可可要吃羊肉串，老婆大人只给她买了两串吃，可可吃的不过瘾，还要。老婆大人怕可可吃多了，回家不吃饭，于是说：＂可可，妈妈没有钱了，回家吃饭好不好。＂说着要领可可回家。＂不行，我还要吃。那我给你的压岁钱都跑到哪里去了？＂可可不依了。从此以后，可可心里知道钱的用处了。
　　我们三个人打牌，可可玩得很开心。我提议玩钱的，＂爸爸想骗我的钱。＂可可一听就不玩了。老婆大人哄可可玩，说：＂你赢了，爸爸妈妈给你5块钱，你输了，只给爸爸妈妈1块钱。好不好？＂可可拗不过去，只得玩。很快可可就输了3块钱，她开始哼哼唧唧了，出牌就很重了。又重新起好了牌，碰巧可可手中的牌实在是不好。玩着玩着，突然＂啪＂的一声，可可把牌往地上一摔，又把桌子上的牌都扒到地上了。哭道：＂你们玩痞子，你们骗我的钱。我的牌为什么总是这坏？＂再说什么都不玩了。
　　后来的压岁钱，可可小心地夹在本子里，放在屉子里，并且上了锁。老婆大人想让她拿出钱来，就比较难了。
　　——绊
　　我把这一篇题目取做＂绊＂，作为可可的故事系列之结尾。
　　＂绊＂有束缚、约束、羁绊之意，但其原意还有血缘、亲情、爱情的牵连和纠葛之意，我取后者。
　　可可的故事系列，都是写的学龄前的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只是重新回忆后，把它记录下来了而已。虽是如此，还是觉得写得不够好，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写出来。比如，学舞蹈和学钢琴的事情。记得一段时间里，不管是刮风和下雨，我和老婆大人都要按时送可可去学舞蹈。可可个子最小，站在第一排，抬腿、劈叉、踮脚，小人儿认真的练，我们就站在门口专心地看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回到家里后，可可也不停下来，总是＂一哒哒二哒哒＂地练习。可可穿的是紧身的舞蹈裤，小屁屁撅得高高的，真是好看。还记得那年冬天，我和老婆大人晚上骑自行车送可可去学钢琴，风很大、很冷，可可的手冻得通红。上课了，可可的手像两只小老鼠一样，在琴键上跳动，传出了音乐。那情景，我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慢慢地，可可长大了，上学了。一次我送可可上学，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说边笑。突然，可可摆脱了我的手，向前跑去，牵住了一个小男孩的手，小男孩比可可的个子还小。＂爸爸，他是我的同学。＂说着她们往前走了，我跟在后面。这时，可可回头看了我一眼，只是一秒钟的时间。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刻，可可的黑眼睛给我的触动、给我的信息。它好像是在说：＂爸爸，对不起，可可走了，可可牵着同学的手走了。＂我站在了原地，目送着她们的背影，思绪复杂：可可总有一天会长大的，会离开我们的，会飞向远方的。
　　果然，可可飞走了，现在要亲眼看她一次也不容易了。我很久很久以前看过日本漫画大师藤子不二雄的《Q太郎》，印象很深。Q太郎的形象演化成了现在QQ的LOGO。感谢Q太郎，感谢QQ，让我可以方便地和可可说话。她高兴，我们也高兴，她苦恼，我们也苦恼，看不到她时，我们也可以想象出她的状态，因为我们的心灵是相通的。这就是＂绊＂，就是牵挂。
　　其实还有很多故事想讲给你听，暂且搁下，等待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