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7日,过年后对父亲来说是一段平静的日子,看似平静的日子,其实隐藏着凶险,4日下午父亲又发烧38度,医生诊断为肠梗阻;5日要做CT,父亲在做CT时,手一直在动,医生叫家属进去,我进去了以后,医生让我穿防护服,当我从架子上取下防护服时,防护服重得我拿不动了,沉甸甸原来是用在这里的,好不容易穿好防护服,按照医生的要求,按住父亲的双手,完成这项检查,晚上开始禁食;6日晚上发烧,一度达39度,用药后几次反复;7日白天还好,一到傍晚6点就38度,用药后稍退,我刚到家准备睡觉,陆阿姨来电了,说父亲脉氧低,要我马上去,我问要不要叫妹妹,她说我来了再说,此时儿子听到我有电话,就进来问我情况,我要他开车送我去医院,一路上我浑身发抖,感觉冷到心里;到了医院,护士已经给父亲打过退热针了,脉氧有所上升,在87左右徘徊,看到父亲很烦躁的样子,一边安抚,一边用冷毛巾放在父亲的额头上,还和陆阿姨一起给父亲擦身子来降体温,到11点多,我叫阿姨睡一会,我就在父亲床边,不停望着监护器,看指标上上下下,到凌晨2:30的时候,看到父亲稍有平稳,我就到对面的护士台边,用四只椅子拼起来放平了自己,根本没有睡意,竖起耳朵听监护器的声音,当听到急促的监护器铃声时,就冲过去,原来父亲的心跳每分钟200左右,马上叫来了医生,大概持续了1分多钟,心跳恢复正常了。这一夜我关心的是父亲的脉氧和心跳;这一夜我似睡非睡,只要有一点的动静,就像惊弓之鸟;这一夜隔壁房间传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喊声,我无所惧怕。早上5点,父亲稳定了,也打起了呼噜,我和陆阿姨交接了一下,回家休息。还有二个小插曲,7日晚11点左右时,医生说要我们送父亲ICU,我说这要和妹妹妹商量的,才拨通妹夫的电话,妹夫和妹妹商量后,说暂不送的,等明天看情况,我让妹妹不要来医院,妹妹这一夜也失眠了。还有就是当我躺在椅子上时,有人轻轻在我身上盖上了床单,那是护士,让我感到很温暖。 4月8日,星期六妹妹6:30就到了医院。我回家睡了1个半小时,又到了医院,我和妹妹商量父亲还是要转老年科的,那边是专科,好在妹夫也打过招呼,父亲很顺利转去。晚上由妹夫一直看护到11点才回家。 4月9日,上午父亲有体温,睡着了,脉氧在80左右,有时显示78,后主任查房时,氧气调高,脉氧85,有时到90附近。 4月10日,下午2:00时,父亲吸氧2升时,脉氧掉到75左右,阿姨打电话让我马上去,我奔跑出了小区,叫上出租车,直达医院,父亲的血压瞬间在178|90,看到医生的护士进进出出的,用药之后稍降。晚上还算稳定,脉氧85,心跳90左右。 4月11日,父亲痰咳不出来,有热度,脉氧80左右,心跳在110左右,医生建议去ICU,说了利害关系,要我们家属做出决定,真的很纠结,很纠结,有的时间说别人容易,轮到自己家的事,是很难决择的,只想对父亲有利的,就要一搏,同意去ICU。 4月12日,妹夫上午发来信息:"爷(本地口语,是老爸)夜里蛮好,清醒着,CT肺炎蛮重,今天要做气管镜吸痰+培养,你10:30到ICU要签字,到了按门铃(说是505床)。"妹夫上班后发回了父亲情况,到时间点我去签了字,得到医生的同意,跑到父亲的床边,刚做完吸痰的父亲睡着了,看到父亲这样子我很难过,我走到外面走廊尽头放声大哭了起来,舍不得父亲受这么多的痛苦。下午等我们去看父亲的时候,父亲还在睡,护士说上午用了吸痰气管镜吸痰,用麻药的,现在还没有醒。 4月13日,妹夫上午发来信息:"看过,蛮稳定,人醒着,精神软,无热度,生命体征稳定。"下午脉氧92,心跳114,听到我们喊声,父亲微微睁开眼睛,嘴巴里想说什么,但是给插管给堵住了。 4月14日,妹夫上午发来信息:"上午有呼吸科主任来会诊过,调整药,要用比较高级别的抗生素了。"下午父亲的脉氧在99,心跳在84,听说上午10点的时候吸了痰,而这时的父亲是被打了麻药,浑身无力,昏睡。13、14日各用了二支白蛋白。当我送白蛋白进去的时候,医生和我说,要插一根管子进血管的,说是父亲的心脏不好,可以理解为是监视心脏的,我问医生,有没有痛苦,医生说有的,医生说插管进去就有危险,我表示不用,医生也说,还是先用药吧,能控制得住就好,否则也没有办法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