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二苕哪里都没死去,这家伙倒霉还真到家了,刚才只顾听大憨训,没看脚下的路,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把一个窨进盖偷跑了,二苕一不小心一脚踏空,掉了进去,摔得不轻,估计一个灯泡已在额头闪亮登场。 疼是有点疼,但不能顾及了,本能使得他第一个想着的是怎么出去,这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呀?要是下场大暴雨,那自己岂不成了活祭!正在二苕寻思时,只感觉一个影子"唰"地‘飚’下来,打得他又是一个踉跄。 嗯?软绵绵的,好象有长发,还有香味呢!乖乖,莫非自己要走桃花运了?人生从此要翻开新的一页?可是这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呀?想想前几晚在床上思良着这样打晃怎么办?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在那个时候你怎么不从屋顶上掉下来呢?偏偏在这儿!自己人不象人,鬼不象鬼,想来点形象也来不及了呀? 二苕想挪动一下。 "不要动!"一个女声惊惶失措地尖叫。 二苕本能地不动,但不动怎么行?刚才背被打了一下有点疼,现在腰被抵着有点酸,二苕想了想又动了动,女的乱叫一气。 "姑、姑娘,你、你不、不要怕,我是个好人。" "谁知道你是什么鸟?你不要动,动,我就告你非礼我!" "叮叮叮"裤带上的手机在响。 "姑、姑娘,我、我的朋友打电话找我了,我、我不接、接电话,他怎么晓得我、我在这?我们怎么出去?" 姑娘大概觉得言之有理,没有吭声了。二苕挪了一下以便身子站正点,然后接了电话又抬头看了看井外,怎么下起了毛毛雨?二苕想观察个究竟,脖子伸得象个长颈鹿。突然一根水柱射将下来,还热气腾腾的!"哈扑,哈扑,"二苕赶紧拂一脸的尿水,心里狠狠地诅咒:我操你妈!这可不是尿壶! 在大憨的协助下,二苕带着姑娘的体温,姑娘的芳香终于上来了,只是在路灯的照耀下,他的脸上涂得象只花老虎,身上也脏得不象个人样儿。二苕实在是惭愧得抬不起头,打算落荒而逃,但走几步发现大憨还停留在原地,什么回事呀?二苕只得一边拽起衣服内擦脸,一边往回走。 "二苕,这姑娘好象没地方去。"大憨见二苕拢来说。 二苕一惊,打量着女孩子,只见女孩子不到二十岁,眉清目秀,眼里满是忧郁! "姑、姑娘,你怎、怎么不走呀?"二苕忍不住问。 "我走走到哪里去?"女孩子悲伤地。 "回、回家呀?" "我哪里有家呀?" "这这、这就不好办了。"二苕一时感到很为难。 大憨一把推开二苕,赔着笑脸对女孩子说:"姑娘,同是天涯沦落人,若不嫌弃,就到我们那儿安一宿?" 听到这话,二苕一下子慌了,把大憨扯到一边,结结巴巴说:"大大、大哥,你有、有没有搞、搞错?人家是、是个黄、黄花大、大闺女,跟我们两、两个大男将同居一室,象、象么话?" "老子说你是个猪脑子你就是个猪脑子!什么黄花闺女?这年月黄花闺女在幼儿园里!"继而小声地"说不准她是个粉客,既然人家发拖了,你怎么就不晓得接条?到手的财喜不要白不要!"说完转身回走。 "大大大……"二苕还想说,不想女孩子问话了:"你们说啥?" "哦,我们商量今晚怎么安顿你。"大憨说。 女孩子好象有些不相信大憨的话,望了望二苕,二苕一时不知所措,忙随和"唉"了两声。 "我看两个大哥心肠不坏,那就打扰两位了。" 听女孩子这么一说,二苕心里急得直跺脚,心想自己脑子灌水了还有比自己脑子灌水得厉害些的,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样单纯哟!萍水相逢凭什么这样相信人?要是两个是坏人,来个先奸后杀,那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三个人回到出租屋,洗漱停当,大憨来个扩胸运动,活动活动筋骨,大有痛快干一场的意思。二苕见了,一下子就慌了,心想人都有姐妹,将心比心,要是自己的姐妹落难遭遇这种情形将作何感想?人啦,要讲点良心! 二苕把大憨拖到屋外结结巴巴问:"我说大大、哥,你、你还真的动、动真格的?" "哪个闹着玩?妈的,这一段真郁闷,早都想发泄一下可惜身上不暖和,今天免费送上门,不用过期作废。" "我看你还是别别、乱来,你想、想看?她如果是个良家妇女怎么无、无端跟我们来?" "这还用你教?肯定是个粉客撒!我当初递眼色你你还吮不过来。"大憨不屑地说。 "是是是。粉客都经、经过千人磨,万、万人捱,身子肯定不干净!我前前天看了个新新新、闻,新闻说有一个卖卖、卖淫女,她染上了爱爱、爱滋病,她专门到夜晚拉客,不不不、知多多、多少人都感染上了……" 二苕这么一说,差点把大憨吓扒下了,一脸茫然地问:"真的?" "不不真的还是煮的?所以我说大大大、哥,还是算了,说不定报上这人就是这个女的呢!就算不是,万、万一这个女的有、有梅毒,感、感染了大大、哥,大哥把家业烂丢了,日后大、大哥找了个漂漂、亮嫂子,那不不、只有干瞪眼?" "我们把她赶走吧!"大憨诚惶诚恐地说。 "那、那怎么行?那样不、不显得我们没、没绅士风范?" "什么绅士风范?到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谈这些?老弟,感谢你及时提醒了我,不然,我就没救了!走走,我们快点把她赶了!" "大大、哥。" "又怎么啦?" "我、我看也不至于那那、样,万万、一她是个落难之人么、么办?再说,我、我们一时要人家来,又一时赶人家……不、不好,依我说就让她住一晚,明天她她、走了不就好了?" "你东一句,西一句的!她睡脏了我们的东西么办?" "那、那有么事,大大、不了明天高、高温煮煮。" "要煮煮你的,我的东西是不让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