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生活 - 生活常识大全

双生子五十


  黄昏,日头西边沉下后,我和风语、小夭回到了他们的家,裴军单位分的房子随着他的离去而被处理掉,而我的学校暂时还没有分宿舍给我。所以说,我被他们俩给收留了,当初是我收留她们两个的,看来命运兜兜转转,我终究和他俩在一起。
  其实,娟姐说过我可以搬去和她一起住,我觉得和风语、小夭一起更有意思,毕竟是个特别的三人组,娟姐也就没有再试图说服我,可是,我隐约觉得对不起她,其实她一个人也怪冷清的,于是妞妞就暂时归了娟姐。
  小夭从包里变出了一只荷叶鸡,我又下厨炒了几个小菜,等到风语将酒倒进了小杯中,我们就开始了高谈阔论。我心里其实有个挥之不去的情结,不说出来风语他们也知晓。所以,他和小夭只是陪我喝酒,我才是真正喝酒的人。小夭的酒量不及我,我的酒量不及风语。最后是风语将小夭抱着进了她的房间,我看着小夭逐渐成熟的腰身,暗自想到自己的"水桶腰",不禁自惭形秽,然而这是生下妞妞之后的形态,这以前的我还是很好身材的。
  风语安置好了小夭就回到了桌边,他一双眸子晶亮的看着我,我的眸光也扫向了他,说:倒酒啊,看着姐做什么?
  于是风语就给我倒酒,我就昂脖子喝干,还总是觉得酒杯小喝不过瘾,刚拿起了小碗,他不乐意了,说:姐,你想醉生梦死?
  呵呵,我笑道:醉生梦死,那多好,可是我到不了那种境界。来吧,继续倒酒,就倒进碗里!
  姐,你就那么在乎裴军么?风语直勾勾看着我说。
  我看了风语一眼,他的直截了当让我受了伤的心伤口崩开了,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劝解我,但是太直白不转弯让我受不了。于是,我气急了,说:他是我丈夫、爱人,怎么了,我不该在乎他?!
  酒后喊的这一嗓子听起来"粗犷",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酒醒了三分,摇摇头放下了小碗,说了句:不好意思,姐该去睡了,醉了,说什么都是醉话。
  风语的脸庞有些红润,说:姐,我扶你去房间里休息。
  不用,我可以的。说着,我就起身,晃了几晃还是进了房间里,倒头就睡。
  其实,喝过闷酒的人都有一个经验,喝多了不解愁,而是解闷,醒酒时候头会疼。
  我醒来时候已经是四点多钟,头痛欲裂,到处找水喝,就是找不到。
  角落里突然窜出一只猫,把我惊着了,这猫不是一直跟着我吧?我看它一身黒融入了暗处,想起了以往的一个说法:猫的眼睛能够见到鬼。
  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联想着裴军被烧死的凄惨,怀着又是惶恐又是愤愤不平的心情,两种情绪折磨着我,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我站在阳台上,将发间的蝴蝶结解开,任由风将乌发吹散,脑子清醒了许多。
  那只黑猫缓缓走到了我脚边,在我的脚踝处蹭了蹭,好像是在撒娇。我弯腰它就跳进了我的臂弯里。我想这只黑猫应该是林巧智生前的宠物,可怜的女孩儿,在她丧失了生存意识的时候,是我占了她的躯壳……
  黑猫是否知道她的主人发生了变化?严格意义上讲,它的主人已经不是那个它熟悉的人。
  你是一只丧失了亲人的黑猫。我喃喃自语:我也失去了爱人,和你一样孤单。
  黑猫的瞳孔缩放,眼睛里藏着秘密,只是我当时不可能想到探寻这秘密。
  我在乎的只是一个死结:究竟是谁一把火烧死了裴军,让我的爱情、亲情去跟着陪葬!
  我的手臂放直,黑猫柔弱的身躯坠落,它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还在想着裴军往日的话语,思念着他,恍惚间觉得有一个声音说:怎么,你还是忘不了他?
  这声音很低沉,寂静的夜里听不太真切,我以为是幻听,就像前日读的小说里提起的,人在极度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是会听见他的往日声音的。我的汗毛倒竖,缓慢扭转着头,声音发出的方向并没有谁在那。
  是幻听,是太过思念……
  那只黑猫呢,彻底隐藏在了暗处,我没有发现的暗处。
  我回到了房间里,看见了床头柜子上的一杯水,亏了我刚才找水喝,原来水就在这!我喝了几口,很是爽快的倒头就睡。
  我醒来的时候,听见了模糊的声音,应该是风语和小夭的声音。
  披上了外衣,我就看见他俩在客厅里,再听声音就很是清楚了,他俩在争吵,互相指责。
  是因为我么?
  我突然听见小夭说:她就是会装纯情,而你就是只吃这一套!
  说的是谁啊,这么纯情?我还在傻傻的想,接着就听风语说:别这么大声。
  小夭气苦,抹了把泪水:我就是想让她知道,你就是只在乎她!
  我身上披的衣服滑落地上,我终于肯定他们是在说我,可是为什么呢?
  衣服落地的声响惊扰了他们,风语和小夭同时望向了我。
  我觉得特别尴尬,第一个反应是我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麻烦——争吵和摩擦,这是很伤感情的事,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们的麻烦和烦恼的突破口。
  于是,我大声说:你们两个别一大早的争吵。
  你闭嘴!小夭摇头晃脑的怒吼,她的长发在神经质的纠缠,脸也被遮住了,接着她就开始哭,那声音很是痛苦。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我竟然是他们之间的导火索,我的出现让他们之间的问题爆发!
  我穿好了衣服走到客厅里,说:我走了,你们以后不要吵架,吵架是很伤感情的,我走了……
  我回头看去,小夭的泪水婆娑,长发凌乱。他呢,风语呢,我只能见到他的后脑勺。
  我再不能来了……我在心里说,虽然我分明是舍不得他俩,我曾经以为我是他们的亲人,他们也当我是亲人,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我终于到了娟姐家里,这一路上我是理不出头绪,究竟多久了,在他们那里我就是一个麻烦?究竟多久了,我才偷听到?如果不是我听到,我还会被蒙在鼓里多久?
  他们两个之间怎么那么复杂,我以为他们彼此之间是亲情,我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姐姐,结果姐姐是妹妹的情敌,结果姐姐是弟弟的……
  啊!我不敢想了,我是不是太纠结了!
  我跌跌撞撞的进了娟姐家的小院子,一声声喊着:娟姐,娟姐……
  见到了娟姐那熟悉的身影,我跑了过去,抱住了她说:姐,我、我错了,请你收留我!
  娟姐叹息一声,仿佛在说:你应该早些知道。
  我听你的话就好了。我喃喃的说:一大早就见他们吵架,他们两个的矛盾就是我引起的……
  好了,我早就看出来了,我留你住下,这样好吧?娟姐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我有些不好意思,放开了她。
  你的行李呢?娟姐打量了我一下。
  啊,忘了,都在他们那里!
  唉,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这么冒失和不冷静。
  我看着娟姐,一时间我觉得她同母亲一般,而我是她的一个女儿……
  当天,我就自己去了学校,娟姐将我的女儿妞妞送到了幼儿园。
  傍晚,我一个人回来,坐在小院子里等着,娟姐和妞妞稍后就到了。我看见娟姐还拿着我的行李。我惭愧地想:以后,我得凡事多一个心眼了,不能再这么的糊涂,忘了事情也忘了东西。
  之后的日子,我和娟姐、妞妞一起过,我渐渐忘了风语和小夭的事情。
  风语没有再去我的学校找我,李老师倒是经常埋怨我,怎么不介绍风语给她,我只好傻笑说:风语好像是有心上人了……
  不是吧,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着介绍他给我认识?李春水老师大声说着,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表情复杂的看向了我们。
  ……
  好容易到了周末,我一个人甩着包溜达到了娟姐的小院子外,见到了南宫氏的三个,不是,是四个兄弟!我吓了一跳,仔细想想,才记得风语说过,南宫祈德会回魂的。
  我一拍脑袋快步走到了院子里,南宫氏见了我没有说什么,我看着南宫祈德打了个招呼,他微笑着看着我,仿佛我是同道中人。
  南宫祈福突然说:林老师来了……
  嗯,来了。我说着,就想起自己已经住在了这里,说起来应该尽地主之谊,于是又说:各位坐下说话。
  南宫祈财倒是不客气,说:那我就先坐下了,大哥、二哥、四弟,你们也坐啊。
  我暗自想这个南宫祈财的个性倒是和我差不多。
  娟姐和妞妞一起进了院子,妞妞喊了一声妈妈,就跑到了我面前,我将她抱住,教她喊几个叔叔,她怯生生的看着南宫氏,小声地叫叔叔。
  娟姐一定神,说:南宫氏,你们来这里是想和我商量什么事情?
  南宫祈福先开口说:我的四弟回来了,现在我们可以商议捉住甲鼠和那八个笨蛋了!
  娟姐摇了摇头,说:时机还不成熟,我们甚至还不知道甲鼠这人去了哪里,现在又在哪里。
  南宫祈福望了我一眼,说:这个简单,我们钓鱼就是了,给个鱼饵给他,吊他的胃口!
  我突然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南宫祈福的目光好像有魔法,看人又准又狠!
  娟姐摇了摇头说:甲鼠在乎这个林小姐吗,她又不是寒霜?
  南宫祈寿笑了,说:我们早就弄清了,林小姐就是慕容寒霜,只不过是换了个躯壳。
  哎,祈寿,你怎么能这么跟娟姐说话呢,你不知道啊,她也是一样的……这个,我们的四弟不是也一样么?南宫祈财说着,看了眼南宫祈德,后者面色如常,仿佛没有在意。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南宫祈财说话不大光明正大,意思呢也晦涩,大抵上是说我、娟姐、南宫祈德都是不入轮回的。嗯?我是借尸还魂的,这一点好像和娟姐、南宫祈德两个人不同吧。我借尸还魂也真是不太见得光,这是我做人的硬伤,经南宫祈寿提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再者,南宫祈福想让我做饵引来甲鼠,我该怎么办?
  我望着南宫祈福,觉得他这个人还真是不容易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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