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缅怀我亲爱的大姐(一) 今年五月终因家中有事,我从东莞回到了家乡赤壁,按照惯例,外地工作的人都要去拜祭已故的亲人。本来要先去拜祭父母,因准备去的那天,下了一整天的雨,而时间又紧迫。就先去了离赤壁还有两个小时的武汉去拜祭大姐 来到大姐的墓地,印入眼帘的是满目的青翠欲滴的长青树林,十年前的长青树,只在我的腰以下。而十年后的长青树却长得高过了人头!!真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满目的青松树遮住了我一眼望得到大姐墓的视线,看着这远远高过人头的青松树,我不由地叹息道:大姐呀,你已经在这里长眠了十年!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提起我这最亲的大姐,仿佛十年前心痛的记忆又在脑海里浮现…… 一九九八年二月六日农历正月初十,当人们还沉浸在欢度春节的热闹氛围中,我亲爱的善良而又无私的大姐——原武昌区大东门市场管理干部张群英因病在湖北医科大学永远地闭上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年仅43岁! 丈夫的声声悲鸣,幼女的阵阵哀号,兄弟姐妹们的无声恸哭,也无法将亲爱的大姐唤回人间…… 一
一九五五年四月十六日,大姐出生在湖北南大门——蒲圻县(现赤壁市)的一个普通的铁路工人的家里,排行老大,弟妹四个。作为家里的长女,加上母亲身体长年生病,全家的生计靠父亲一人来维持是十分艰难的。大姐义不容辞地承担起了照顾弟妹和做好家务活的重任。 从我记事起,大姐是我们五姊妹中最能干的一个,每年冬天我们四个弟妹的毛衣,毛裤都是大姐亲手编织的。她做事干净利落,学什么象什么,而且手特别巧。家里的各种铺、垫用的都是她自己用勾针编织起来。记得我读书时穿了一件大姐编织的粉红色毛衣上学。班上一位挺讲究的女同学问我,你的毛衣在哪儿买的?花形很好看,颜色也漂亮,编织地很正齐匀称。我很疑惑地看着她说,我的毛衣不是买的,是我大姐给我织。这位同学要我放学后跟她一起去她家,让她妈妈看一下这个花样,给她也不编织一件和我一样的毛衣。不久,这位同学也穿上她妈妈编织的毛衣来上学并很自信地叫我过来跟她比一比,那一个的更好看。可第二天,这位同学就没有再穿她妈妈给她编织的那件毛衣了。我问她为什么不再穿了呢?她说她妈妈编织的毛衣没有我大姐编的好看。自此以后,那件毛衣成了我在班上最自信最骄傲的标志。 大姐聪明能干,懂事早。由于家庭条件不太好,弟妹还要读书,母亲因身体原因没有工作,还要长期吃药打针,时不时一年内还要住医院一两次的。大姐从14岁开始就想办法赚钱来给家里增加补贴。我们家地处鄂南边陲的蒲圻,交通发达,京广铁路线经过我们那个地方。而那里有个凤凰山,凤凰山是座石头山。正在开发,用去修筑铁路,桥梁等的建设运输是也很方便的。每年暑假,我们那很多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子女们会利用这个便利条件去石头山去打碎石头来赚取学费。那些碎石头是修铺公路和用作混凝土是很合适的拌合物。而去石头山打碎石头这件事是很危险的,因为开发石头是要用炸药来爆破的,我们也时常听说有作业工人不小心被炸死炸伤的事件发生的。这样危险的工作父母是绝对反对的。而大姐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也没有跟父母说一声就偷偷地和几个小姐妹跑到石头山上去打碎石头。 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大姐每天下午把我们几个弟妹弄午睡后,就不在家里了。而且是到天黑了才回来。一天,大姐又很晚才回来,家里的饭还没有煮好,母亲只好自己起来拖着病身体在厨房里做晚饭。见大姐很晚回来,母亲边喘气边喘问她去了哪里了?大姐是一个很倔犟自尊心很强的人,硬是不告诉母亲她去打碎石头的事。母亲见问她几遍都不说,非常生气地将大姐臭骂了一顿。在外累死累活干了一天活的大姐满含泪水跑到家后院的一棵树旁边伤心地泣哭。母亲见后更是恼火地骂道:我还没有死,你号(哭的意思)什么?在外面疯玩了一天,这么大了也不知体谅体谅一下家里,要号就滚远一点去号。别在我眼前丢人现眼的。大姐将满腹委屈咽进肚里,第二天又上山去打碎石头…… 骄阳似火,六月的太阳荼毒。照在整个石头山象个大蒸笼,又闷又热。大姐带了顶草帽,为了防热和太阳晒,穿上父亲极厚的旧帆布工作衣服。汗水将她的衣服浸湿了,凉风一吹,又干了;这样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每天看见大姐回到家换下衣服肩背上都留下一层"白盐"的印。一个暑假下来,大姐脸晒黑了,人也瘦了。当大姐将她在石头山上冒着生命危险打碎石头赚的45元钱放在母亲的枕头下面时,母亲拉着大姐的手潸然泪下。用她那孝喘的声音哭到:群呀,妈错怪你了,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大姐和母亲抱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