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觉得提起"非遗",一些慢慢失去或与人们渐行渐远的东西,的确是不仅仅限于物质的东西。 譬如那过去冬天里的雾,于今却多了一个后缀"霾"。而多了这个后缀之后,倘若是站立在山上,跃入眼帘的虽也是朦朦胧胧的风景,然而,一想到雾的后面那个"霾"的后缀字,再想到那蒙在嘴上的口罩,就让人少了许多的雅兴感觉的产生。 对于雾的印象和感觉,嵌刻在我的记忆中最深的记得是在一九七一年隆冬的一天,当时我在二峨山道班当合同工,那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和工人们一起步行到山下去养护路面。当行至在那半山的时候,我望去不远处的山下的时候,我的心猛地被吸引住了。 山下那深浅不一的丘地之间,一层薄薄的淡淡的似有似无的乳白色的东西,水平线地蒙罩在他们的身上。往日看到的围绕在农家房屋前后那深绿色的树木和竹林,却是一处处一丛丛极其恬淡的浅浅的淡绿了。那一片一片油绿油绿的麦苗地,此时也被那批在上面的薄薄的乳白色的轻雾,装扮成了铺在浅丘间浅浅的淡绿色的地毯似的物件。昔日可以看见的几处堰塘池水上面,被那薄薄的雾捂着就如几处平地一般。不时从那朦朦胧胧时隐时现的农舍处传来的此起彼伏的鸡鸣,也好像被那薄薄的淡淡的的雾遮挡住了似的一样,变得没有往日的那么喧嚣和张扬,而是显得那么的温柔而浪漫地穿过那薄雾进入人们的耳里。三两户农家茅舍袅袅升起的几缕飘逸的炊烟,慢吞吞的拂过屋顶之后,先是染浓了屋顶周围的薄雾,然后与那薄薄的淡淡的乳白色的轻雾参合在一起混为了一色,让人分不清哪是雾哪是吹烟来了。 恰在这时,恨远处的夹金山颠天际线上,一轮冉冉升起的红彤彤的旭日,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灿烂的光芒洒在了批袭在那浅丘和时隐时现的农家茅舍以及树木竹林上的薄雾上,使得那薄薄的淡淡的乳白色的雾,瞬间被染成了令人心动不已的粉红的玫瑰色。这时,跃入眼帘的是一副难以用语言和文字来形容与表述的水彩画一般的景况,让人觉得很是爽心悦目,也让人自然的在心里面有一种陶醉和愉悦之情升腾起来的感觉,恨不得马上跑到山下去抓一把来揣在怀里。 几十年过去了,每到冬天我看到四处飞散的雾时,我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我曾经见到过的那令人难以忘怀的雾景。不像现在而今眼目下的雾,给人的印象是一种浓浓的,吸在鼻子里使人感到有些发涩和异样的味道。 由此,我确也觉得,的确是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有时候大自然那鬼斧神工般的神来之笔下的美景,的确是金钱所追求不到与换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