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这句话听上去甚是恣意,我想着这要不是腰椎间盘突出的广告,要不就是无心之人的感叹。人生确实如戏,可这场戏却不是清妆淡抹便可以靠美颜滤镜藏身其里的电视剧,而是要脂粉苍白、双眼结红才可以唱到最后的的一场京剧。 生旦净丑,掂拉弹唱。每个角色都需要去竞争,可是每一个角色的剧本都已经安排好:花旦永远是一袭彩衣,翩翩若仙,凤眼里花色流连;而小生则常常青衫玉冠,浅笑颔首,周身一股子书卷气而又不失锋芒,似乎永远站在金榜题名的最高端。而跟他们比起来,净丑两角似乎就是可笑的存在,永远是陪衬,永远是配角,永远不会有任何人的视线停留。但他们却可以好好的站在那里,用外强中干的皮囊毫无波澜的度过余生,为男女主角的携手而默默祝福,用反派咸酸的泪水遮挡所有纯真。 所有结局都已经写好了,剧本已经细致到了每一句话的神态,可是演的人却终归不是本色,只是适合。 所以夜深人静时,当所有人都卸下了伪装,站在那么熟悉的地方,看到的便是那一张张柔软而陌生的脸。 哦,然后便大彻大悟:原来唱配角的也可以是容貌出众的少男少女,原来唱青衣的也可以是一位铁血英雄。原来,白日里那殺爽英姿的翩翩公子是个温柔女儿家。她原来也会放下手中的剑与笔,去挑柳掂花,在星光下逗那一尾锦鲤,赏那一轮其实未满的月。 他们真正的面貌,他们真正的性格,其实都是生动可爱的。只是他们为了生存,只能选择那个不是自己的角色,虽然说那一种人生总是与自己刚刚好的契合。 可是没有意义啊,知道又如何?第二天早晨的第一件事,还是抹上厚重的妆;等到达了目的地,看到的还是那一张张浓妆艳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