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微微在夏天

　　五
　　我是微微。在学校的日子我总是在黄昏的时候，坐在操场上看学校沸腾的样子，来往游走的人。飞来飞去的足球篮球，不停有汗水洒落的光景。
　　在这样的季节里，看黄昏的阳光定格那些美好的瞬间。躺在油绿清新的草地上，看那些灰色的天空，没有一只麻雀飞过。学校广播忧郁的音乐在空气里漂浮震荡。
　　忽然想找个人打电话，把电话拿出来却不知道给谁打，我忽然就这样把他们都忘记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在我的记忆里什么都成了空白，只有林南。我打电话给林南，沉默而嘟嘟的声音让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草地上，晶莹如早上雾气没有散尽时草尖上的露珠。而后顺着颈叶滑落，什么痕迹都没了。我不知道下了多少次决心把这熟悉确已遥远的号码删除了，可是我总是不能。我知道记忆像是烟雾，无论在什么地方，哪怕怎么严实，它总会一点一点一丝丝地消散的无迹可寻。可是我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回味到那种深入心扉的味道，记忆里装了太多关于我们的故事，什么风景都进入不了我的视线。我的沉默和一个人的时光，让小楠很受折磨，她每天都跟在我的后面，宠物一样。她说，微微，不要这样，吓人，一句话都不说。我笑笑。我想说些什么，但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什么都不想说。如死水一样沉寂。没有涟漪。一点都没有。
　　我好像一夜之间脱胎换骨，那么多废话的光景已经没有了影踪。我脑子里想不起来任何的词汇，那些让我快乐的东西也无迹可寻了。我说，小楠，我是不是疯了，而后我就笑了起来，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就陪我一起掉眼泪。
　　我开始坐在电脑旁，彻夜不眠地等。等他的出现，可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等到。我一遍又一遍地听同一首音乐。啤酒的麻醉让我睡的如同失去呼吸。白天的时候，我会去篮球场。熟悉的场地，熟悉的声音，却怎么也找不到熟悉的人熟悉的笑声。物是人非花依旧。陈升说，你的心情就像是没有了气的篮球，怎么也提不起来，怎么也鼓不起勇气让自己重新站起来。有些事情可以记忆，有些事情可以思念，有些事情是必须忘记的。我习惯了沉默地一口气喝完一整瓶啤酒的感觉。刚开始吐的一塌糊涂，身子软的跟棉花一样，感觉是神仙，飘起来了。头脑清醒的痛彻心扉。胃翻江倒海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止。不止。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肿胀眼袋很重，泛出青绿的颜色。那天半夜醒来，我说，小楠，饿的慌。在二十四小时餐厅，我吃的狼吞虎咽，要了好多好多的东西。小楠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的样子，就掉了眼泪，说，微微，这样就好，多吃点。小楠很清楚，我有多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我不知道我吃了多少东西，我不停地往我嘴里输送，什么味道都没有吃出来。我很喜欢吃肉，但我一直都吃不胖。记得每次吃饭，林南总会总会要很多菜差不多全是荤的，什么主食也不要。我就这样只吃菜，错了，应该是只吃肉。而后他安静地看着我吃饭，认真地把那些菜的佐料去除的一点不剩。把肥腻相间的肉片放在我的面前。我什么话都没说，吃的美味可口。我抬头的时候总会看见他阳光腼腆的笑容，跳进我视线。那感觉很好。我说，我吃饱了，我要喝水。橙汁或者冰红茶便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林南说，那么喜欢吃肉，有一天非胖的不成样子。我说，杨贵妃多胖，我还差远了，以后要嫁个双汇的、或者养鸡的，每天都有新鲜的肉吃，呵呵，多好。这时，我会看见他郁闷的表情，我就呵呵的笑了。其实我的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我吃着吃着就减慢了速度，想起这些我就心酸起来，泪水就吧嗒吧嗒滴在盘子里。小楠说，微微，别想那么多，好吗？她总是知道我想什么。我笑了笑，抹了眼泪说，吃饭。现在就只吃饭，什么也不想。
　　。六
　　我对陈升说，也许我要遇见我等待的女孩了。我很严肃的表情。他看了我半天，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看你熊样，那表情搞的像去刑场或者参战似的，脸拉的比烩面都长。这么好的事情都被你表情搞乱了，假如真见你了，一看你德行不骂死自己有眼无珠，也会大跌眼镜，拂袖而去。我说，真的，要不然也不会这表情了。陈升说，哦，真的，动真的了？见面了？我说，没有。现在还没。哈哈，现在还没，搞的一会就能见似的。你搞网恋啊。陈升说。我说，你大爷的。滚吧。我正想洗澡呢，说着他就将自己脱的稀里哗啦的，卫生间的水就稀里哗啦的响起来。我在键盘上敲出几个字后发现脑海里空白一片。
　　我拿出篮球，使劲在地板上拍打，咚咚的响的整个楼道都能听见。陈升裸着身体顶着满头泡沫，闭着眼睛窜出来说，南你丫，熊货，想让下面房间人上来抽你啊。地板都破了。我刚停止，就听见有人来敲门，陈升骂骂咧咧去开门说，你小子准备好挨抽吧。他闭着眼睛一下子撞到了墙角，说，我招谁惹谁了，墙都跟我过不去。谁啊，再敲，门破了，开了门，陈升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顿了一下突然啊的叫一声。然后我听见门关了，很猛烈的声音。他说，老师一会再进来，我没穿衣服。管理宿舍的是一大姐，大家看了都觉得像是还珠格格上面的荣麽麽。一看是她检查宿舍都老实的很，笑迷迷地跟在后面听着应和着绝对不会多争执半个字。那大姐说话，如雷贯耳，吐沫四射，龙王一样下雨，一会就能淋的你衣服湿透。还有一股非常非常特别的味道，蚊子都不敢进她身边，听说她刚住进她房间时，有很多好看漂亮的花草，不久都死光了，听说，这味道是罪魁祸首。刚关上门，大姐就又敲起来，说，你小王八羔子，洗着澡还打球，不翻天了。陈升说，大姐你等一秒好不，我穿了裤衩就给你开门，我不能这样就破了啊。大姐说，我靠，我大檩条都见过，何况你小椽子了。我去开了门，我说，大姐，你累了吧，先进来喝杯茶，他小子不懂事，我说着让她坐在客厅里，倒上一杯可乐，说，大姐，夏天挺热的，喝了解暑。呵呵，小伙子，真懂事，不像刚才的，还拿裸体来威胁我，老娘什么没见过。我说，是是，他小子见识短。大姐别跟他一般见识。突然大姐的电话响了，那边说了一阵子，大姐说，小破孩，看我过去收拾他。说完将可乐一饮而尽，大步流星而去。我跑到卫生间开始干呕。陈升站在我的背后开始奸笑。我没扭身就给他一肘。他一脸抽象的表情说，你小子还有人性没，打了篮球让我背黑锅，精神上受了伤害肉体上还对我进行蹂躏。看来今天我命犯太岁了。后来我知道那种味道是腋臭。
　　我没有理他。我回宿舍坐在电脑旁。看着桌面上放肆张扬的大片菊花在我的视野里开的旁若无人，绚烂无比。我看见有一些陌生的Q头像不停的跳动。我一直在等待，等待微微的出现。可她们跳动的我的心情逐渐没有了波动，平静如没有半点风的湖面。夜幕降临，灰色的气质罩在我的身上。她的头像依然灰色的让我的心情灿烂不起来。陈升在我的桌上摆上一瓶啤酒，一份炒饭。什么也不说，自己回到座位上，闷头吃起来，空间里很寂静，他吃饭的声音跟洗澡一样，稀里哗啦的。我说，告诉你件事儿？什么事儿？我前几天莫名的接到了个电话，是个女的。我停顿了一下。陈升说，哦，女的怎么了？他减慢吃饭的速度说。他抬头我看见他黝黑的脸上汗珠滚滚发光。我接着说，她大爷的，我接到电话她就劈头盖脸说如果我不出去就要跳楼，从十五层楼上跳下去。而后就听见了挂机的声音。很坚决的样子。我当时就懵了，一想只有学校那座新盖的楼有那么高，我不想那家伙死掉就二话不说百米冲刺狂奔到学校了。那天太激动救人太心切，呵呵，还忘记穿上衣了，幸好不是望穿裤子了。哈哈，你小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他差点笑的喷饭。接着说，后来怎么着了？后来我跑到楼顶，看果然有一女子，楚楚动人的样子，站在楼顶的边沿。我奔过去就抱着她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恁有勇气。她误以为我要非礼他。后来我琢磨着她不像跳楼的样子，我就走了，忽然发现没穿衣服。当时一身冷汗。呵呵，你小子真有你的，衣服都忘记穿了，哈哈，那你知道他名字不？不知道。手机号码？删除了。我靠，你干什么呢？这么好的事情到你哪儿怎么都变成鸡肋了。他拿起啤酒示意喝酒，我端起来，清脆的瓶触声，咕咚入喉的含糊声音冲击着寂寞宁静的空气。
　　我的电话在桌上突然开始震动。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谁的？陈升说。陌生人。接了。他说。我摁了绿色的键。姓南的，你大爷的，知道我谁不？我说，阁下是，小的手机有点问题，好多号码都不知道哪去了。我就遭你非礼的女孩，你小子占了便宜还卖乖，什么事都没似的，这么久了也不发个短信问候一下，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下楼来，我要你给我赔礼道歉，十个冰淇淋做致歉品。你住在哪儿？我说，三区。你大爷的，在三区，我也在三区。哪个单元几宿舍？我说，506-3。我觉得我瞬间崩溃的昏厥，想吐血，她犯人一样审判我，我真的犯人一样供认不讳。全部招了。她接着说，我，我们去找你。说着又坚决的挂了电话。小楠把电话给我，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一样阴险的嘿嘿笑起来。我说，小楠王八蛋的，把我说的恁不要脸，你丫的，把我人格毁的面目全非了。
　　陈升看我瞬间千奇百怪的表情，瞪大疑问的眼睛。我说，完了，肯定来，那女的说到做到的。手段够狠。你看赶快把宿舍整理一下，破袜子全部扔出去，一个也别留。还有那些即将退役的又臭又老又破的球鞋。你桌上的色情图片撤了，电脑上的屏幕换个不要那么风骚的女的。然后把地面拖一遍。我去外面买十个冰淇淋，要不然非把咱宿舍砸了不可。陈升听着，然后什么也没说，从来没有这么听话地飞速地做起来了。我奔下楼，去买冰淇淋，刚要买，突然一个女孩插队，买走了一个，只剩九个了，我想今天真的崩溃，每次都遇到能让人吐血的事情。无奈我只好跑到另一家店去。在我飞回来的时候，过那道铁栅门的瞬间，与我擦肩而过的女孩子，陌生熟悉的身影，风吹起她黑色的头发，淡淡的清香在我鼻子周围弥散。我觉得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心里闪过一些淡淡的味道，夜色一样，看不清。
　　我回到宿舍时，陈升很听话地把卫生间的地也拖了，宿舍里干净整洁，还有香水的味道。见我回来，说，累坏了我，来了没？我见他满脸汗，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冰淇淋买回来了。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都没音儿，手机没，门铃也没。打电话正在通话中，靠，真忙，搞的跟个服务台似的。不是坐台就好，陈升开始打哈欠。说，我们上了那狐狸精的当了。给我一个冰激凌吃。说着就吃了起来。我看着那些快要瘫痪的物件，心想，放鸽子，你丫的，够狠，栽于一个女子之手，认了。想着，我就两口解决了一个，一口气吃了五个。肠胃都快上冻了。心情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灰暗的如夏日大雨来临前乌云翻滚的模样。我想，你个屁孩儿，有你的。
　　QQ上一熟悉的头像开始跳动。终于等到了。我告诉了她我遇见的郁闷的事情，她一个劲地发QQ笑脸，自己估计在电脑旁抽风了，笑的电打了似的。我说，你精神病啊，我的心情糟的就像那些冰淇淋粘稠，给你说了，什么同情安慰的话也没，笑的跟沸水似的，幸灾乐祸的家伙。欠扁的样子。她说，哦，呵呵，我觉得蛮好玩的啊，哈哈哈哈。我说，你跟一男的似的，笑的恁夸张。她说，我就是一男的，你小子郁闷吧，崩溃不？崩溃，个屁。老的不成样子的最会装纯情了，这年头什么都一切皆有可能。她看到我话估计怒的不成样子，说，你王八蛋，挨千刀的，诅咒我老啊，你个死鬼，见了定弄死你。混蛋！我能看见她骂人的样子，叉着腰，满嘴飞舞着她杀人不见血的文字刀。我说，你就不能文静一点，我怎么这样倒霉遇见的都是夜叉一样的女的。凶的跟欠你们黑豆一样。见我恨不得打扁了再当做足球一脚踹出去。然后拍拍脚得意洋洋的像头大灰狼。我还以为你是我等待的听我说话的人呢。
　　嘿嘿，小子，说的这样伤感了。搞的失恋了似的。
　　我说，我想，我一直都在寻找一个人，一直一直，都不肯放弃。所以身边的事物在我不经意间都走的很远了，走的越远，回头就越难，就倔强着一直走。一个人在路上。
　　我以前很想见你的，你给我的只言片语，像是橄榄，我每天都咀嚼着入睡。
　　那现在呢？不想见了？
　　呵呵，没有，其实还想见。
　　那好吧。
　　哈哈，这么爽快啊。
　　七
　　我叫微微。我看见天空很高，很高，我所在的城市少有的碧蓝，清澈。偶尔起来的风，很舒服地从我的旁边刮过。我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让时间在我脚下，一点点地散失。些许青黄的树叶飘舞着落下，很多车流从它们身上碾过。那些树叶总是躲闪不及，忽起忽落，最后不知道被哪个车轮带走了。我的心就陡然尖锐地疼痛。眼睛里面的水充盈。我能看见林南那天从这条马路上满头大汗，行色匆匆，心情愉悦地走过的样子。我站在路的对面，他看见我，阳光灿烂地笑着朝我招手，而后横穿马路。那一刻我感觉到了时间的漫长，路途的遥远，那么窄的马路，却如银河横亘。我就看着他在我的视线里越走越远。温度都感觉不到了。我却一直无能为力。我觉得我是窒息了。不知道站了多久，我逐渐醒了过来，继续走。那片苍绿的公园。在我的心底成像。我站在这片土地上，那些故事就烟一样飘过我的面前。那个季节这里的桃花开的绚烂放肆，粉粉囊囊的，肆意散发着浓浓的清香，整个公园有一种迷乱的醉香。我们就这样坐在绿色的草地上，看那些桃花盛开的胜景，看夕阳隐没在城市的建筑之中。看那些桃花逐渐凋零的样子，细小的雨冷冷的被风吹的支离破碎。晶莹的水珠像是桃花的眼泪，一滴一滴，割舍不下。在这样的时光中，心情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淡淡的忧伤里面流淌着快乐的元素。那时候，我在心里想，这样的时光，不知道可以拥有多久。
　　有时候，我们无事可做了，就随便钻进一辆公交车，然后到目的地再屁颠地下车。手牵手走在陌生的环境里。或者一起找一张地图，然后闭上眼睛，随便找一个地方，去耍。大部分我对他所说的地方都不熟悉，坐车的时候，他总是绕好远的路，再坐车。我知道了怎么走以后，对他的导游能力表示怀疑。我说，你小子耍我啊，每次总让我走那么远的路才坐车。他嘿嘿的笑了说，想和你一起多走一会。我哑然地笑。使劲揍他。有一次，我们一起坐一公交车，超长的路线。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累，靠着他的肩膀就睡着了，而且睡的香甜。到了目的地，下车，我看见他脸色煞白，汗珠滚滚。而后他飞跑到路边，开始干呕。表情痛苦的像皱巴巴的纸张。我说，你，你怎么了？他笑了下，说，没事，有点晕。我说，你傻瓜啊，那你干嘛不做声呢？他说，我看你睡的很香，就一动不敢动。所以……我恍惚觉得我躺在他的肩膀，能感觉到他的温度，他一动不动。车子猛烈晃动时，他轻抚我的脸，防止摇醒我了。我看着他因忍受晕车，忍受呕吐而满身是汗的样子，孩子一样站在我的面前。我微笑着看风吹过我的眼睛。我那时很任性，过马路的时候，我总是无视从我身边飞驰而过的车辆。有几次路边的绿灯还没有亮。他没握好我的手，我没有停下就直接过马路了，刚走出去就听见猛烈的刹车声。他使劲地把我拉了回去。差一点就撞了我。我看见他的脸色像是调色瓶。瞬间好多种颜色交错，他训我说，不要命了，没看见那么多车啊。我说，我过马路都这样子的，我这么大个人他们看的见，怎么敢撞我？我说的很有道理似的。他想了下说，要是碰见了个醉鬼，怎么办？我说，屁了，废话。醉鬼早让警察叔叔逮着了。他说，你还天真的叫警察叔叔？郁闷。而后他无奈的嘿嘿笑了两下。以后，我照旧如前。后来，每当到路口他就紧张，紧紧的拉着我的手，防止我挣脱了。我稍微向前走在使点劲，他就慌忙抱着我。每次我感到他用力握我的手时，我就在心里笑他。很幸福地笑。我觉得他有什么蛮聪明的，有时候傻呼呼的。那时，我老是刺激他，我说，我喜欢看帅哥，只要是帅哥就喜欢。我典型的以貌取人。然后我说，你的样子，呵呵，老丑。他就沉默不语，然后说，你小色女啊。我说，就是了，怎么样？说话说不过他的时候，我就用这一招。开始的时候百事不爽，一用一个准儿。后来，他的心态练的起了一层老茧，笑的很阴险的说，呵呵，小样儿，我早适应了，还用这招。为了修理他，每到说话到高兴的时候，我就朝着人群说，呵呵，天啊，看我喜欢的白马王子出现了。很夸张的表情。有次我又说了，他看了半天哈哈笑起来，我定睛一看，原来都是一群老的不成样子的。他说，你品味挺高的啊。我看了当时特崩溃。就横了他一眼，然后什么也不说，狠吃东西。刚认识的时候，他问我喜欢什么，我说，什么都喜欢。这等于什么也没回答。他表情很郁闷，笑了一下，什么也不说。后来他叫我，我从阳台上看见他提了很大的一个袋子。他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把超市里的东西统统地买了一样，总有一样你会喜欢的，我想。我看见他仰着头说。很高兴的样子。我当时什么也没说。心想，这家伙，脑子真有问题。我下来，他把东西给我，笑了一下，然后就说，我走了。喜欢那一样，一会给我个短信。我拿着东西站在原地半天，没想到他只说这么句话。我给他发短信说，我喜欢吃肉。他很吃惊地发了几个叹号，对我的回答表示怀疑。他什么都买了唯独没有肉。然后我就赌气沉默。后来他带我把附近所有的饭店都吃了个遍，每次吃饭几乎都是荤的，他吃饭的速度跟他刚开始走路的速度一样快，刚开始和他一起出去的时候，他走着走着就找不到我了，我在后面嘿嘿的笑他。然后他很尴尬地笑。说，没和女孩子一起走惯路，所以很快。呵呵。每次我刚开始吃饭，他已经风卷残云，洗劫一空。他就看我慢慢地吃。我吃的不慌不忙，有滋有味。他看的很耐心的样子。我说，吃饱了。可是还有好多东西，他就说，慢慢吃，不用慌。我看着你吃。每次吃饭都这样被他看着吃的超出了保持美好身材的限度，后来我的体重硬是一路飙升。胖的跟一桶似的。他捏着我的脸蛋呵呵，哈哈地笑。什么也不说。我就拿眼神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