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们单位的职工就像被改开这场经济内战打得四散溃败的地方杂牌军一样,焦躁不安的来来往往急赤白脸的告别相约心神不定的踌躇满志。好在那会儿还不好意思直接倒闭单位因此大家总算感觉上还能接受,谭厂长在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下给全厂职工好歹联系好几家接收单位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虽然我们输在了经济混乱的起跑线上,但谁也不肯承认被打败的事实因此,我们最后的定论是:分流。因此,一些同事来问来问一些师傅得意扬扬一些三不管人员也不知问谁也想不出问题要问,财务科里也不知哪里来的钱有人一把一把的报销全额医药费,我这几年全白瞎在家吃病保竟然没有一分钱的药费需要报销。还有人一趟一趟往外拿东西谁也没心思查看,就是看也全是自己的东西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另外一个家。最安静的要数管理层男女,打电话的快打电话,暧昧告别的慢暧昧告别…… 一部分人有关系流年顺风就此机会好像办理了退休比如,单位原先那几个盲人师傅。 先说我们一路军的人员组成大部分是老弱病残和管理人员不是高手就是低手还有,有特殊关系和深知内情的比如李新文,他又与我一起流向区建委这个大地盘我们又成了同事,他就显得趾高气扬胸有竹块走路依旧是又轻又快尿尿都比我快。我们这部分大约有百十号人,还有借此机会从外单位调进来的插班生也有原来的同事工作关系都掉走了又趁此机会调回来想好事,我就不清楚这些人算不算是机会主义者来去怎地如此自由。我们单位的供销高手两条鱼最先富起来的俩于老万也一起顺水流向了建委同时,像我这样的病保也被流向了这里还有老光棍还有跛脚女人还有神经病患者还有原来是半昏一结婚成了整昏的女人还有血气方刚的退伍兵还有生意风生水起的买卖人还有独来独往的生意算计大师还有单位幼儿园年轻漂亮好身段的舞蹈老师和怀揣特级厨师证件的伙房事务长等等等。而来接收我们这帮人的是建委著名的文艺兵团人称旺司令的便是,却原来他媳妇就是我们单位的她。 二路军主要由一车间组成还有少部分外围人员比如我的室友小栾,他们被潍柴掳去整编而前文有提的陈木匠非去不可因为,他的亲叔父是潍柴的总工程师这可是大权在握的人物潍柴是香港上市大公司,据说他一去就被保护隔离起来不与分流来的后生相同待遇。从此这些后潍柴人每天班车上下被拉到黑家工作据说与早先的火化场是近邻特别是开始那几年,被特别有理由的欺负干累活挣小钱两样待遇两重天,就像遇到后妈的一样就像当了奴隶一般也像是个拒绝投降的俘虏似的本来在原单位享清福的老师傅被分流到潍柴就要重吃二遍苦重受二茬罪,有气也白瞎还真有为此不平待遇不干了的走了的死了的也有。早晚几年以后他们说:去潍柴工作我们就像重新学徒一样,熬过三年学徒,出徒转正就一样了。 三路军的流向是华光计算机公司也是上市企业不过这是个乌龙因为,当她们兴高采烈地整装待发描眉画眼以后传来的消息是,他们撕了合约把脸一变不要了反悔了谁也没办法拉出来的屎硬生生坐了回去我就说:肯定是泡硬屎,不然坐不回去。一时间这些由二三四车间大多数是半口老婆小媳妇组成的娘子军又杀回了单位,此时她们跟谁也不客气,选出代表找谭厂长找市委市府把本来分流成功的功劳搅和成了一个疙瘩最后也不知哪里来的狗屎运哪里加的邪乎劲,这二百多号人生硬硬又塞给了区建委也不知区建委又得了什么幕后条件和许诺。最后还真是好事多磨啊,也仗着建委旗下的部门多事业单位多他们大多数被分到了房管所肯定成了事业人员你们说这与个人努力有啥关系除去运气好以外,华光计算机公司才不在乎他们是不是事业人员呢。后来其实有很多就因为是房管所职工才分到了福利楼房也跟着靠成了事业工资而那个叫文年的同事,真的是合泥搬了几年砖以后才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