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那等到你们结婚的那天,要用我最喜欢的白色地毯好不好? 我嘟着嘴趴在秦牧的身上,心里一阵阵的抽痛。眼前这个说爱我一辈子的男人,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别人的老公。 秦牧用很悲伤的眼睛看着我,死死的盯着我说,暖暖,我爱你,我答应你。 我咯咯的微笑,笑不及眼底,白色的棉布裙裹不住温暖,全都是严寒的侵袭。 秦牧把我抱在怀里,炽热的呼在颈窝,压抑的声音,暖暖,我爱你。 秦牧,我用我全部的爱和心血,只换你一个要求,在婚礼铺满白色的地毯。 最后的一次任性,最后的一次要求,最后一次…… 让你记得一个叫苏暖暖的女人,那么深深的爱过你。 回到家,把厚重的窗帘紧紧的拉上,密不透光的卧室,像地狱一样漆黑一片,而在这初冬的天气里,更是阴冷。 在浴室里放满满浴缸的凉水,躺进去的感觉,就像心跳一时静止一样,真好。 冰冷席卷而来,这全部的痛苦,那一点比得上心里的痛楚。 把头深深的埋在水里,耳边响彻的只是浴室内的水声,记忆像是被抽空一样,只剩下满满的冰凉。 是不是把头放在水里就不会有人看到眼泪的留下,你看,我连呼吸都痛的停止了。 黑暗里,没有灯光,没有温暖,无尽的黑色吞噬着脆弱的神经,只剩下满满的悲凉,连爱情留下的面具都没有。 黑色的长发在镜子的反射下与白色的裸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秦牧,这是你最喜欢的身体呢,你现在要丢下它吗? 水滴从黑发一滴滴的滴落在身上,滑倒白色的地板上。 用秦牧买来的吹风机,细细密密的梳理着黑色的长发,你看,连风都是凉凉的。 洁白的身体,像是枯败的花朵一样,凋零。桌子上的玫瑰是秦牧买给我的,那么鲜艳的花朵,却是如此的刺眼。 把花朵铺在床上,重复着一个动作,红色的鲜艳,像血一样腐烂。 洁白的床单上面洒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手上泛着细小血珠的口子毫无知觉。 秦牧,你睡过的床已经没有了你的味道,你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蜷缩在洁白的床上,如同婴儿在母体一样的姿势,是不是这样就会比较温暖,比较有安全感呢? 遇到秦牧,根本没有开始,却还是陷下去了。 秦牧说,暖暖,你让我心疼。 谁让谁心疼?谁又是谁心里的脆弱呢?是不是我先爱了,就一定要痛到彻底才行呢? 秦牧是我一生的疼,是眼角的一颗泪痣,无法抹掉。 本身就不应该幸福的我,又凭什么许诺给别人幸福。 嗯,至少你说你爱我。 我用对你所有的爱,换你婚礼时用白色的地毯。 告诉我你能看到的第一个画面。 在近乎与飚车的速度中,秦牧用撕裂搬的声音大声的对我喊着。 这一下的刺激,让我瞬间大笑起来,突然觉得很开心。 我狠狠的笑着,抓住秦牧的肩膀,大声的喊。 死亡。 空气,色彩,灯光,在死亡的面前,都是可以低到卑微的东西。 突然想起一句话:天空若蓝。 我兴奋的在摇晃的急速中站起来,大声的尖叫,大声的欢笑。 我伸出手去触摸那已经倾斜的天空。 天空是一座城,里面住着我的疼。 离别的时候,我侧过脸去吻秦牧。 亲爱的,我一不难过。 秦牧回过头看着我,很深很深,像是要把我刻在他的脑海一样。 我是真的不难过啊。 因为我们马上就可以步入婚礼的殿堂阿,还有祝福,有放飞的群鸽,月牙白的婚纱。 我抿着嘴唇笑。 结婚的教堂真的很美很美,只不过用的地毯是白色的。 秦牧。我爱你,就要陪你一起。 突然喜欢上了咀嚼鲜艳的花瓣,暗红色的花汁从嘴角倾斜而出。 弥漫着死亡的糜烂。 呵,真让我喜欢。 秦牧的婚礼和我想象的一样,鲜艳的花朵芬芳弥漫在空气里。 新娘穿着月牙白的婚纱,裙子在风中飘扬着,迷幻又浪漫。 有唱歌的小朋友在祝福着,他们的眼神清澈单纯,带着幸福的微笑。 一条白色的地毯,显眼的铺在正中央的道上。 真美。 这一切的幸福,那么温暖,就连阳光都泛着幸福的味道。 "秦先生,你愿意娶方小姐为妻吗?并保证不管生老病死,贫富贵贱都伴她一生,不离不弃吗?"神父庄重严肃的问。 秦牧轻轻的侧头,看着穿月牙白婚纱的新娘,温柔的笑,"我愿意。" "我也愿意。"我用口型笑着回答。大厅里一片掌声。 锋利的刀刃磨进我手腕的皮肤,灵魂被释放的快感,深一点再深一点。 血液奔腾翻涌着洒在另一头的白地毯上,芳香异常。 血液喷洒的图案,像是一个诡异的花纹,真漂亮。 白色的地毯两侧全是鲜红的玫瑰花瓣,同样泛着红色的光芒。 我穿着月牙白的桑蚕丝长裙,光脚穿细细带子的麻编凉鞋,画着精致的妆容,以仆伏的姿态在白地毯上倒下。 秦牧你说这是你最喜欢的裙子。 秦牧,你看你的婚礼是给我最华丽的葬礼。 秦牧,你的婚礼就是我的坟场。你看,这是我爱你的证明,这一切都是属于我们的婚礼殿堂。 用我的鲜血铺满你的白地毯,鲜红的惊世骇俗,华丽凄艳。 很漂亮的红地毯对不对 你一定喜欢的,对不对 请你幸福。幸福到疼。 终于,我可以陪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