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生命中,总有那么一页,不是不想去翻阅,而是根本就无法去翻,因为一个翻阅,很可能就是整个思想的撕裂。那心,就会剧痛;那神,就会无主。于是,你只能对自己说:是我今生舍不得去翻阅的,至少是在心底保有一个猜疑和期望,以为,哪就是量子最原始的困惑。 生活里,总有那么一句话,不是不想去说,而是真的不敢去清说,因为一个述说,很可能打破所有耸立的高塔。那心,就会滴血;那神,就会殇别。于是,你只能劝慰自己:思我此生闭口静然的应该,那样我就会在内心深处存在一个梦,以为,这梦中的界域胜过当下世。 516,一组数字;516,一个记忆;516,一团麻绳;516,一层记过。 (47) 当爱在天空划上一道弧线,我不知道,你是在弦上,还是在弧上?但我肯定能循着直径的运动,去把你碰撞,去把你相切,至少,带着我们的感动一起去蜿蜒、去匍匐、去图画那个你我相望的大圆。 (48) 佛说:与你无缘的人,你与他说话再多也是废话。与你有缘的人,你的存在就能惊醒他所有的感觉。 这,是由你的思力频率大小、宽窄所决定的,因为一个牵挂的探知、一份忘却的需要。 当彼此感觉出现,影子与场能就会覆盖你的全部;当彼此空洞不觉,魂儿与情感就会麻痹你的大脑。 当一束无形的思力射线汇集周身所有细胞涌动的时候,我知道,牠一定是在探求牠另一半存在的空间,你也一定是在那个存在之中等待着的。开合、映画,时间也会坍缩;碰撞,空间也会坍塌;而心,而魂儿,正在颤栗,正在开怀,正在游唱…… 夜半楼台听子规,谁悲私底恋梦苔? (49) "如若沉睡,总有什么会来唤醒,正如时光荏苒,野草也会长出花蕾。"这是水田宗子《如若沉睡》诗里的一段话。忽然想起那日黄昏,走进乡间荷塘旁的那片草甸的感受,不正是这样的嚒?情绪是软软的,没有多余的炫动,但就是这平平的思绪,却分明隐约着某种觉醒的希望,那个昏睡之后,被时光打断的梦境,好似又重新续上。 野草是喜欢水的,也是喜欢阳光的,当二者相逢,它一定会欢喜地生长,并快速地占领一片天地,也会在恰当的时间开花,飘种,把野草轮回般的希望撒在新的领地。 我,还真的是在沉睡中度过这昼夜的。只是,这个沉睡,几乎就是傻呆的现世与清明的梦世重叠交错着的,忽儿天真几许,忽儿老成几默,但更多的是浑然,以为在这浑然中,上苍一定会怜惜生的自在,就是醒来之后的感动,并最终还原于生命张力场中,完结他的归元。 你知道嚒,这正是:睡罢何日方觉晓,長吟一声笑天哉,生把生还魂。 (50) 世上,有一种美,是在你匆忙度过中年之后,重新审视自己和社会的时候才发现的,它的名字叫"静谧"。一如孩提时仰望夜空,走停间,关注着随动的月亮与星星时那个宁静所带来的奇想,安静的姿态何等的美丽。在昼踊跃之后的沉静、在生命成长充满好奇的眼中,那个遥远的天际带着秘样的幻影,走进心海,一切外在的多样形式,只不过像海上流云,随季风而游动,而消失。 有誰能够在繁华匆忙的世界里寻得一隅安静的环境,用于滋养生命?有誰能够舍得丢下尘世间所有多余的行囊,把自己轻了? 淡泊,岂是轻松的一说?更多的是向往,与走在向往的路上的呆底。把自己寄托于暂且的安静之中,获得心灵上的小憩,以为就是一个告慰。因为向往,所以沉静;因为厌倦,所以沉思。内心根本无法抵御尘世间的喧哗与寂寞的肆泄,只是偶尔想起多年以前,那个内心初始的澎湃与丰富的思远。 或许,有一天,我们因为某种机缘,获得一种充满童稚乐趣的安静,在字行里,在书画间,在音乐中,让我们不再感到寂寞难耐,内心充满无法述说的欢喜,想要表达一份安宁,一份静然,一份懂得。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与之相比拟,它的乐趣,就是自我全然的品味,与品味之后的传递。不再逗留某一处的风景,也不再走马观花式的充实,更多的是沉静,再沉静,尔后是思想的联动,点滴入心,广垠入神,去寻求一种超然的豁达。晴和中所有的感知趋于静谧,那一刻,以为是真的见到了自己本来面目——生的爱在,死的超然,生死一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