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下午,格外闷热,就连这南方,也惧怕它。 睡醒之后,睁着略肿的眼看语文老师走进教室来,自习课开始了。呆坐在椅上,用手撑着脑袋,听蝉最后的鸣叫,看鸟最后的迁徙,希望能有风吹进我的教室,可却只有讨厌的苍蝇"嗡嗡"叫。 我的教室位于最高层――第六楼,挨着树梢。别人在楼下看树干,我却在楼上看树梢,特别是在秋天将近时,总是第一个察觉到秋天的气息。灰蓝色的天空,偶有一两只灰色的鸟飞过,绵延的山上,只能听到车鸣声,车轰声,却很难看到车影。 以前总以为到这里来了,就能看到我的家,可试着看,却怎么也找不到。四周都是五六层的楼房,而我家只有二楼。如果算一算时间,我在学校呆的时间比呆在家里多了一大截,可以说学校是我除了家之外最熟悉的地方了。 闷热,前面的刘海儿贴在额上,根本就不想去弄它,因为不一会儿就会重新贴回去。幸好明天是中秋节,可以回去放松一下,打理好自己,再回来为六月积淀。 窗外树梢上,灰绿色的树叶将黑棕色的树干遮掩牢实,没有生命的朝气,只会让我想到刚才爬到我手上的虫子。全身青绿色,长长的触须,红宝石般芝麻大小的眼睛望向你。我的第一反应是呆住,然后才重重的摆手,它飞到窗户上去了。 虫子很蠢吧?是的。又发现了一只在窗户上的黑色小虫子,它顽强的朝着玻璃不停地撞击,虽然感于它对自由的向往,可却不由发笑,傻,就像我们,卯足了劲朝前冲去,却不想前面光亮的背后还有厚厚的一层隔膜。 曾经在家里的窗台上发现很多尸体僵硬的虫子,就连一只美丽的黑绿色的蝴蝶也死在了窗台上。它们是因为这些透明的窗户而死的。 起风了,可是旁边却有些着无法移动的玻璃拦着,我向下后挪了一下,风吹到了头发上,脸上,脖子上,很舒服。 我将在这件教室里,埋头苦干二百八十多天,之后,一切将会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渴求着,如同涸辙之鱼,亟需水的滋润。 风又停了,鼻尖上渗着汗水,可很快,就会又有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