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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迪生小时候的故事二


  1862年春初,爱迪生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也可以证明他敏捷的智慧。
  他发现报纸上如果载有战事消息,那么销数就大为增加。若是他能预先得到这类消息,那他便可以先宣传一番,引得更多的购买者了。他便这样的记在心中,他找到了一个《底特律自由报》的排字工人,和他约定在新闻稿送上印刷架之前,让他先看一遍校样。这样,爱迪生便可以提前知道第二天报纸的内容,判断一下能卖出多少报纸,然后再决定买进数。
  4月初的一个下午,阿尔在底特律站看见一群人正在看布告板上的新闻。阿尔读了广告板上的新闻之后,获悉许多人在夏伊洛战役被杀。他心想:"这一下,可不得了!"于是,他很快跑到车站的电信室,对电信员说:"拜托,拜托,请你马上拍电报给各站,要他们在车站布告张贴夏伊洛激战的消息"。由于这不是站长的命令,电信员正在犹豫,阿尔焦急地说:"请快点拍出去,像这样的消息,有必要争取时间告诉大家。凡是有家人在战场上的,一定很关心。如果你拍了,以后每天我送一份报纸给你。"电信员听说每天会送一份报纸给他,便马上开始拍发电报。阿尔随即跑去《底特律自由报》社。他对卖报的人说:"今天多给我1000份报纸,现在只有300份的钱,不够的明天付给你。"报社的人佩服地将1000份报纸卖给了他。
  阿尔雇了一个孩子帮同把大束的报纸搬往行李车上。火车开出后,他便把它们折叠起来。不久便到了6公里外的犹蒂克,这是火车离开底特律后的第一个小站。这里平时只能售出去两份,他想这次当可以增加到6份,于是在车子徐徐停下时挟了6份预备下车。他向窗外望去,不由的擦了一下眼睛,惊异起来。月台上竟挤满了客人,这时他们正等候着他的报纸。他以通常5美分的价格,售出去了40份。
  火车到克利门斯山站时,报价已由5分涨至一角。"汹涌的一群"(后来他曾这样描写过)等候着他的来到。这里本来只能销去12份,可是这次的新价格竟卖出去了150份。到休伦站时情形还是这样。在这里报价虽然已经涨至2角5分,大家都依旧急于知道会战的消息。
  爱迪生回忆说:"就这样,我一直卖到了休伦港站。我把剩下的报纸搬到了总在那里等我的马车上,并雇了一个小男孩坐在车后的报纸堆上,以防有人偷窃。然后以每份2角5分或更高的价格把所有剩下的报纸卖得一干二净。"
  当阿尔经过一个教堂时,所有的人都从教堂出来,想买他的报纸。每个人给的钱比他的邻居给的钱还多,一些人花1美元买一份报纸。没有什么比阅读在夏伊洛牺牲或受伤者的名单更重要。
  1000份报纸就这样全部卖光了。阿尔一下子赚到一大笔钱。
  他卖报回家后,平日总是给他母亲一个美元,但这一天他给母亲100美元。
  那一次卖报的成功,给爱迪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说:"由此,你可以理解我当时为什么会把电报看成是最好的发明了吧。因为正是各车站站长在广告牌上写了电文,才有如此巨大的成功。于是我毫不迟疑地决定自己要成为一名电报员。"
  由于长斯卖报,爱迪生深深地体会到:报纸上的消息愈新,销路就愈好,因为每个人都想从报纸上得到最新的消息。南北战争期间,每个人都抢购报纸,想早点了解战争的消息。同时,搭火车的人也都想看些有趣的报导和读物以冲淡旅途的寂寞。基于这两点,爱迪生认为,若能在车内发行报纸,销路肯定不错。卖报的钱已经不能满足添置实验器材的需要,因此必须再多赚点钱才行。他想如果能自己发行报纸,一定能赚更多的钱。
  但是发行报纸谈何容易。不仅需要印刷机,还要有新闻记者。印刷机的价钱昂贵,爱迪生买不起;而且撰稿人必须是行家,才能写出好的新闻报导,爱迪生更出不起高价来聘请这些行家。
  有一天,爱迪生走在底特律的马路上,在一家叫做路易斯的商店里发现一架小型的印刷机,这本是菜馆里印刷菜单用的。后来菜馆停业,便作价抵给了这家文具店。他谨慎地察看了一番,决定把它买下。他对老板说:"叔叔,请你以最低的价钱卖给我。"老板以不解的眼光看着爱迪生:"你还这么小,要印刷机做什么?"爱迪生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再一次地要求他说:"我一定要买下这部印刷机,现在我没有足够的钱,明天中午我一定带钱来,请你不要卖给别人。"说着就离开这家商店。
  他买到了这部印刷机,终于实现了发行报纸的美梦。爱迪生从来没有办过报,不懂报纸的撰写方式,所以便开始研究。由于他写得一手好文章,不久,他就能写出很好的报导来了。
  报纸即将发行。他既是社长、记者、发行人,同时又是印刷工人和报童。办报的全过程都由他一个人包办,所以他的工作十分繁重。
  由于采访新闻和撰写报导需要很多的时间,所以他并不想每天出版。他把各地的主要消息收集起来,一周发行一次,并把这份报纸命名为大干线《先驱报》。
  《先驱报》有进取的意思,以此作为报刊的名字倒是颇合适的。由此也可看出爱迪生是个天资聪颖的孩子。
  《先驱报》是一种小型的周刊。这份报纸是对开版,比许多报纸小,但内容丰富,颇受读者的欢迎。阿尔以每份8美分的售价卖给别人,每天大约有400人买它。他们当中的许多人,是在铁路上工作或是住在铁路附近的人。报纸登载了有关铁路沿线和在铁路上工作的人和他们家庭所发生的事情。爱迪生回忆说:"我的报纸纯粹是铁路新闻,出了车厢,大概没人发生兴趣。但是我对自己的创造感到十分自豪,把自己看成是地道的报人。我的新闻经常是‘詹姆斯溪车站的行李长约翰罗宾逊昨天摔下站台,一条腿受伤。他的同事都表示同情。’或者是:‘伯林顿三号机车已进厂大修。’"他自己讲,也有一些更吸引人的新闻,如在"出生"栏下就有:"A·利特尔的妻子在底特律枢纽站G·T·R休息室里生下了一个女孩,此为第二十二例。"
  亨利福特回忆说:"爱迪生常有一种才力,就是他只要用几个字,便可以把他所要讲的意思完全写出;并非常简洁。他的思路既清晰,无怪乎他的文章亦条理清晰了。"
  不久后,大干线《先驱报》传到国外。那是因为有一回,一位叫乔治斯蒂芬逊(GeorgeStevenson )的英国工程师搭乘了这班车,觉得这份小报很不错。这位工程师说:"少年人能发行这样的报纸,真不简单,我想买1000份带回去。"一次订1000份这是头一回。阿尔很高兴,其他的事情都放下不做,赶印了1000份卖给那位工程师。这位英国工程师拿走阿尔的《先驱报》回到英国后,在世界第一流的《伦敦泰晤士报》上大肆赞美爱迪生的出版物——把这份小报称作第一种在火车上出版的报纸。
  像这样有名气、畅销的报纸,阿尔突然决定不办了。是什么原因呢?原来是有一次,阿尔和人家商量要怎样才能增加周刊的发行量,那人告诉他:"想增加发行数,要多刊载一些读者喜欢的杂谈。人们都喜欢知道他人的秘密和失败经过。如果有这一类的内容,大家觉得有趣,就会买了。"
  于是,阿尔和一位朋友开始办起了另一份报纸,该报取名为《秘闻报》。他将附近镇上一些有趣的传闻或他人失败的经过都登了上去。该报自然很受读者欢迎,报纸的发行量也大大地增加了,但却使那些被刊载的人非常恼火。休伦港的一个重要人物,由于他的故事被登在《秘闻报》上而十分恼火。一天晚上,他在圣克莱尔河旁遇见阿尔,十分生气地对阿尔说:"把这些事登出来,实在太不像话!"这人抓住阿尔,凶狠的骂过之后,又将阿尔丢进圣克莱尔河。因此没多久,阿尔就停止了对《秘闻报》的发行。
  阿尔在火车上自己办报,传递铁路沿线有关南北战争的消息、市场动态、物价行情等,从采访到排版、印刷直至出售,都是他一个人。这在一般人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恰好说明他是一位"刻苦坚毅的天才"。亨利福特对爱迪生曾作过这样的评价:
  "我不是说青年的爱迪生能破天荒的在火车中印刷报纸,也不是说他能在这样幼年时候办成第一流的报纸;却是说他有一种不可遏止的意志去成为科学家。并能运用他的天才向各方面进展;使自己能够赚钱去实行他真正的工作。
  "当时,他还不知道他的真正的工作是什么,但他已知道一定先把物质的性质弄清楚,才能够利用物质。他不只是一个聪明能赚钱的孩子;他去赚钱不过是想达到目的。他的金钱除了维持简单生活之外,都用来供给买书籍买化学用品"。
  爱迪生买了许多化学用品,放在火车间里,在逢着空暇的时期,努力于化学的研究。那时,人们常常看到,一个不修边幅的少年,在车厢试验室里一手翻看着化学课本,一手配制着什么药品。有时又在摆弄着电池和不少瓶瓶罐罐。德国大学教授弗瑞森斯的《定性分析化学》英译本,成了他在颠簸的行车中潜心钻研的内容。但是,好景不长。
  有一天,火车开到离休伦港约10公里的地方,经过曲折的路基,因为路轨辅得不很完善,车身忽然震动起来。有一样东西砰然一响,落在地上。正埋头做实验的阿尔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是实验室里放磷块的玻璃瓶由架子上翻下,瓶子打得粉碎,那块磷因摩擦而起了火,把车厢地板也燃着了。爱迪生吃惊不小,连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想扑灭那火,可是火势不小,愈烧愈烈。他正在束手无法之际,一个名叫亚历山大史蒂文森(AlexanderStevenson )的铁路业务员推门进来。史蒂文森对阿尔一直友好,但当他看到此景,由不得生气了。史蒂文森一将火扑灭,就在阿尔的耳部重重打了一巴掌。等到车抵次站,他便对阿尔说:"火车里不能留这样危险的东西,而且一刻也不能再留,快去快去!"他不由分说立刻勒令阿尔下车,并把所有的实验用具,印刷机、铅字、桌凳以至书籍、衣服等全都抛到车厢外。
  阿尔无法,只得转回家去。他在火车上闯祸的事,早已传遍家乡。有人甚至添油加醋地说,他差一点把整个列车烧光了!只有母亲完全了解儿子,不相信那些流言飞语。当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看见母亲怀着急切的心情,正在门前等他。爱迪生心中的委屈和痛苦,顿时烟消云散了。他回到母亲的怀抱,浑身又有了无穷的力量。
  母亲重新替爱迪生开辟了实验场所。为了防止意外,新实验室重设在顶楼上,地窖里只堆放器材和杂物。在这个新的实验室里,爱迪生开始进行电学实验。
  依据有关他的生活的最早出版物的说法,爱迪生的耳朵是被车长打聋的。爱迪生本人也曾一度默认了这种说法。还有一种说法,"有一天,他正在做化学试验时,偶一不慎,旁边所置的磷,倒于地上,突然间火即沿烧至床上,他受惊急忙逃出,但不幸身已负伤,爱迪生的耳聋,就是此时遭祸的。"
  但是,他在晚年又作过另外一种描述。由于一群人买报,所以他没有赶上火车,等他来到月台,火车已徐徐开动。他写道:"我追上列车,抓住了车后的扶梯,但无法攀上去,差点被甩了下来,因为那时的列车扶梯离地面很高。一个列车员来了,他抓住了我的双耳,就在他往上提的时候,我觉得耳朵里出现了破裂的声音。自那以后,我就聋了……如果说是那位列车员伤害了我的听力,那也是因为救我的命。"
  爱迪生起初只感到耳部疼痛,后来发生了微弱的听力受阻,随着年纪的增长,症状也愈加严重,最后就完全聋了。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至今仍是个谜。有人说是猩红热的后遗症,又有人说是遗传。不过,爱迪生在他漫长的一生中饱受耳聋之苦却是无人否认的。但他能变害为利。
  阿尔在少年时代也常常玩些孩子们的游戏。其中之一就是"电报游戏"。他对于电报术,第一次是在帕克的《自然与实验哲学》上学到的。在那本书上有10页左右的篇幅讲到模尔斯的伟大发明。他读过这本书后便学着架设电线,装置仪器,开始试验电报。
  当时,美国小孩子们对电报感兴趣的很多,成千的孩子都在他们的地窖中,顶楼上或是木屋中进行着这不可思议的实验。洗锅的铜底和火炉的锌垫都被拿了当业余设计的电池极板。
  有一天,阿尔向一个报务员问道:"电究竟怎样会传送音讯?"没有人能解释这奇怪的现象。
  离爱迪生家半里远的树林中住着一个叫华德(Ward )的铁路工人。他的继子詹姆士坎西(James Cancy )非常听从阿尔的话。詹姆士对于电报术,也特别感兴趣,阿尔便要他一同工作。由于没有出售电报材料的商店,什么都得自己做。阿尔收集了好些攀烟囱管的铜丝,他便把它们攀在他们两家的屋顶上。他们在树枝上离地七八尺处把电线架设起来,用玻璃当作绝缘器。小孩们看着这些电线全都望而生畏,因为爱迪生曾警告过他们,不要接触这些电线,否则就会遭到可怖的命运的!
  这些机件全是用手制做的。电磁线圈的电线外面包了些破布,算作绝缘。零星的金属片用来充当电键。
  最困难的是电源,首先试用的是摩擦法。他们捉住了许多只猫,想摩擦猫皮产生电流。但是,猫给用力摩擦后,挣脱了阿尔的手逃走了。"用猫还是不行。"阿尔再去查书,自己动手制造简单的电池。产生的电流虽弱而肉体的痛苦却可免去了。
  一天晚上,他们两人开始试验通报。坎西在电线那头发报,阿尔在电线这头收报。长短不一的嗒嗒声,在夜深人静时分显得格外清脆悦耳。电报机在开始工作了!几天来他们每夜工作得很晚,父亲关心阿尔的身体,规定他在晚上11点必须睡觉。
  这一限制给年轻的阿尔带来了麻烦。他的报纸通常总得在11点才能卖完,如果在11点睡觉,他就没有机会做实验了。于是阿尔又想了一个计谋。平时阿尔晚上回家后,他父亲总是看他带回的《底特律自由报》。这时阿尔思索着为什么不可以把这些新闻像底特律报馆那样的经过电报线传进屋内呢。坎西能够发,阿尔也能够收,那么这11时必须睡觉的限制就可以取消了。
  计策进行得很成功。阿尔把报纸送到华德处,马上赶回家来。他告诉父亲报纸全卖完了,可是他能从电线上把新闻探得来。塞缪尔说道:"也好,去试试看吧。"
  因为事先已经和坎西约好了,所以对方马上回电。最先是战场的消息,再来是议会的新闻,以及加州发现新油田等等。阿尔马上把它写成文章。"啊!这真方便。"父亲大感惊叹。他们父子俩人竟迟至午夜1时才就寝。第二夜他们又继续冗长的谈话,第三夜还是如此。这时塞缪尔准备妥协了。他告诉阿尔,只要他能够照常把报纸带回家,那么他就不再干涉他的工作时间。报纸马上又在家中出现了,阿尔每晚都和坎西玩"电报游戏"。
  关于摩擦猫毛发电的事,后来有人认为不可能。像阿尔那样有学问的人,怎么会想用猫来生电?曾经有人问这位发明家,究竟是真是假?
  发明家笑着说:"我少年时代的事情,传说很多,有些事情,连我自己也不晓得。那时候,究竟有没有摩擦猫毛生电我不记得了。总之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不过,或许擦过也不一定。不管怎么样,那时候的我,确实是个很顽皮的孩子。哈哈哈……。"
  阿尔对拖动火车的机车头构造也很感兴趣。他曾参观过设在波特——休伦的大干线铁路机械工场,他在火车上时,只要有空就钻进机关室,向火车司机寻问锅炉或齿轮构造的问题。后来阿尔就想自己试开机车。阿尔时常向司机请求,但每次都被司机拒绝了,司机总觉得,小孩子开车太危险。可是有一天,司机由于跳舞跳得很晚,非常想睡觉,便答应了阿尔开车的请求。司机对阿尔说:"从这里向前,有一段路是直的,你可以开开看。"
  阿尔高兴地动手开起机车来。司机跑到后面去,马上就睡熟了。阿尔开着带有7节车厢的列车,以每小时12公里的速度行驶。阿尔是头一回开车,自然觉得很开心。没多久,锅炉里的水流出来了。如果没有水,锅炉就会爆炸。阿尔赶紧去叫司机,可是司机睡得很熟却不想起来。阿尔大胆地将阀门关紧,使蒸汽减少。没多久,又从烟囱喷出泥水样的东西,弄得机车和阿尔一身漆黑。过了一会儿,泥水不再喷了,直到这时司机还没醒来。
  阿尔下决心开到终点。他曾看到司机不时打开油瓶加油,阿尔心想也该加油了吧。好不容易加好了油,盖好盖子,人也非常疲倦了。后来司机叫阿尔打开油瓶的时候,先把蒸汽关好。喷出黑泥水是因为锅炉里的水增多,使得煤和油都给压出来了。阿尔不懂这样做,一直让蒸汽去吹,吹得浑身漆黑。到终点站时,站上人员发现阿尔满身漆黑,一个个不禁大笑起来。
  阿尔在他12岁至16岁时,在底特律至休伦线火车上做报童,其主要活动是贩菜,研究化学,车上贩卖,学习电报,读书,自编大干线《先驱报》。如果他后来不被撵出车厢的话,他的铁路生活和新闻职业究竟将继续到何时,那就简直无从臆测了。
  回到前面提出的问题,我们可以看出:爱迪生是在密歇根一种与一般传说相反的"繁荣、巨变、美好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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