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并卵的道德与制度一个咨询师最终能给我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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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个话题，缘于有朋友转了个帖子给我，帖子的内容大概是关于一个人要如何生活才是好的，健康的，合理的。对于里面的内容，曾经我也笃信不疑过。而今看起来，却本能的抗拒，不忍直视。
　　还嫌我们被绑缚得不够多吗？制度画就的田字格从场域和框架上奴役了我们，道德再像绳索一般细密的缠绕着我们，勒紧我们的身心。动弹之间，不是被框架的厚壁撞成内伤，就是被绳索勒得几乎背过气去。如果还要把唯一可以随心所欲的日常生活习惯填进有条不紊的钢铁纪律，那无疑是把自己像个汉字一样描进了田字格，也不要再扑腾了，妥妥的挂到墙上就欧了。
　　我泱泱大中华五千年从不缺道德与制度的叮咛与教导，然而该杀人杀人，该放火放火，该抢劫抢劫，该强奸强奸，坏事一点不落，只有没听说过的，没有没人干过的。这里所说的该，不是说应该发生这样的事，而是指在那样的时刻，那样的情境下，那样状态的人，任何制度与道德的约束和惩罚都不管用了！它仍然要发生那样的坏事，他们仍然要成为那样的坏人！这个时候，我们就会惊觉：然而道德与制度并没有什么卵用！
　　为什么总是有那么些人，即便丢掉性命也要去造成对他人他物的掠夺或破坏呢？他们在用自己最宝贵的性命表达着什么？相信能够使一个人用性命作为交换去表达的东西，一定是他最最想表达，但是无论他如何表达，都没有人接收，听进去，甚至没有人容许他表达的东西。所以才会恼羞成怒：老子豁出去了，反正也是没有人听我瞎叨逼了！大不了搭上一条命！
　　就像今天新闻报导的事件：女子遭强暴嫌犯未被法办，丈夫讨说法无果义愤杀人。35岁的毕志新获知妻子曾被同村的冀鹏强强奸后，对该事一直没有得到解决而不满，所以义愤中将冀杀死。在事件的整个过程中，他们首先是受到冀的威胁，且报案后警方又一直借口证据不足不予查处，上访回来又被拘留，其受辱心理长久得不到排遣，进而义愤杀人。我们实在很难说毕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长时间忍受着妻子被凌辱的屈辱，作为男人的自尊被践踏，并被对方拿孩子的性命作为胁迫，寻求公正时又得不到伸张。如此复杂的负性情绪和感受得不到舒张，才最终导致了他以命搏命。
　　很多杀人者只不过想表达愤怒、冤屈或者怨恨，然而愤怒、冤屈和怨恨是不被允许的；很多抢劫者只不过想表达软弱和无能，然而软弱和无能是不被允许的；很多强奸者只不过想表达欲望，然而欲望是不被允许的。
　　这些不允许被表达的东西，在他们体内囤积，不断填充着它们的内心，让他们的内心毫无松动的空间，并且持续的发酵和膨胀，终于有一天，它们像滚烫的岩浆喷涌而出。灼死他人的同时也熔化了自己。
　　在犯罪的人群中，有两类比较极端的群体，一类理所当然的是那些自控能力比较弱，容易被激惹的群体。还有一类，则有些诡异的，是那些老实本分，忠厚得近乎迂腐的隐形人。他们遵守教条，乖巧顺从，不太在人群中发出自己的声音。但是一旦他们发声，可能会是以我们瞠目结舌的形式。
　　记得好几次新闻报道的炸公交车事件，对肇事者的描述中都有惊人的类似特质。他们是老实人，但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其他人：他们的内心并不是没有声音！
　　写这些当然不是为了捍卫他们的行径，我只是想到，经年累月不遗余力地制止他人或者自己内心发出呼声，可能会导致我们无法预料的后果。如果我们都能够容许我们作为一个人内心中滋生的所有情绪情感存在和发声，也许可以避免很多恶性事件，在心理治疗领域，则可以减少很多内心的疾患。
　　想到几个有意思的小事情：
　　在一次团体活动中，大家都夸Windy今天气色真是好呀！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呢吧！Windy稍稍有些迟疑和羞涩的说：＂今天没洗脸。＂同志们请注意那可已经是晚上了是晚上了！大家笑嘻嘻的有些愕然。老师意味深长的问：＂如果你的孩子一天不洗脸你会有什么感受？你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那当然不可以啦！＂Windy很自然的回答。我们也哄笑成一团，那像什么话！怎么能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瞧，仅仅因为是孩子，连一天不洗脸也是不被允许的。实际上当时我就在暗地里想，如果是我的孩子，我大概也不太情愿她顶着个隔夜脸就出去见人吧！可是我自己呢？不出门的话经常吃过晚饭才想起刷牙洗脸，鸡窝头甚至顶一整天都不梳理，凌乱的家居服就更不用说了，只能用＂混搭＂两个字稍微给自己挽回一点点颜面。
　　但是在这份随意中，我寻得了一个最宝贵最令我舒畅的东西，那就是自在。对，没有任何旁人的目光，我只需要是我自己本来的样子。但我们就是不愿意同样去厚待他人，当然，能够厚待自己已经是一种难得的能力，这种能力的习得并非易事。
　　老好人Raniy小姐曾经问我：＂我可以向我的BF发脾气吗？＂＂为毛不可以？！你不是经常被他气到内伤吗？你不发脾气他怎么知道你生气？＂＂可是发脾气真的好吗？不会破坏关系吗？＂＂拜托！JJ，发脾气破坏关系，不发脾气破坏自己，你能不能爱自己一点！＂
　　我当然并不认为发脾气是个好事，也不会怂恿人人都去发脾气，这贴药是下给从不向BF发脾气的老好人小姐Raniy的专用药。我只是认为如果对方不能接收到你用其他方式表达的愤怒的话，发个脾气也无妨，甚至情侣间的脾气很多时候也是充满小情致的。
　　如果在一份关系中，我们连愤怒都不允许自己表达，那得是要多委屈自己啊！愤怒的焰火不能往外吐，就只能向内吞，吞多了可是要＂自焚＂的。
　　有时想想，我们实在是被各种制度、道德、伦理、教条、舆论高度格式化了的人。不能僭越不能忤逆不能愤怒不能自卑不能失败不能恐惧甚至连无能都不能，当然并非绝对的不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当我们践行或表达这些的时候一定不会感到轻松。
　　因为所有这些都会遭遇巨大的阻力。人们会让你感到你不正常、不合群，你是糟糕的，你很差劲。虽然他们自己也经常为这些不能表达或实现的内容折磨得奄奄一息，但是他们就是也不让你好过。
　　所以总是有人在重压之下成为罪犯，而那些不敢去攻击他人的人们，只好转而攻击自己，成为有精神疾患的人。
　　很多时候，这些后果仅仅是因为不允许。我们不允许，也不承认我们渴望自由表达。因为五千年的文化和教养告诉我们，自由表达是不好的，是一种罪过。
　　对于那些罪犯来说，很多人已经失去了表达的机会。而对于精神疾患者和还没有成为精神疾患者的我们来说，容许并且给自己构建至少一份可以自由表达的关系，也许是给心灵松绑的开始。
　　在这份关系里，你不必非要是怎样的，你只需要是你自己本来的样子。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展示你的虚弱，并且不会感到羞耻；你也可以吐露你的嫉妒、怨恨、怯懦、忧伤、软弱、恐惧，甚至是凶狠、残暴，而不会遭受指责。别讶异，所有这些，以及更多的阴暗，都存在于我们的身体里，虽然它们很多时候穿着隐形衣，只在特定的情境下突然冒出来吓我们一跳。
　　你在这种呈现的过程中，逐渐寻得自己真实的身份。如同所有美好的天使般的存在，这些阴暗的魔鬼般的存在也需要获得它们的身份。它们也是我们的一部分，需要被承认，被看见，被照料，被安抚。只要我们给它们生存的空间，它们就会温顺得如同天使。
　　我们需要这样的觉知来帮助我们感到舒适。如果我们暂时没有这样全然接纳自己的能力或者没有这样能够全然接纳我们的朋友，并为这些魔鬼的叨扰而苦闷的时候，我们可以寻找一个能够容纳我们所有的咨询师，让我们内在的所有得以发声。
　　如同历朝历代，泥沙俱下的黄河时常决堤，洪荒泛滥。正是那些泥沙样的情绪情感淤积，导致我们内心的河流淤堵。一场暴雨，就足以冲毁堤防，让自己或他人遭殃。而咨询师是个巨大的过滤器，总会适时的告诉你：这是你的泥沙噢亲。我们不去评价泥沙，只是帮助你辨认和挑拣，并让你在这份安全的关系里逐渐具备觉察和识别自己泥沙的能力，而且能够与它们和平共处。
　　使你最终能够具备保持自己内心情绪、情感河流畅通的能力，这就是一个咨询师能够给你的。
　　关于婚姻情感、亲密关系、个人成长的困惑，如果希望打开新视角，请与我联系。
　　心理咨询师：张萃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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